第593章，虎毒不食子

话说遇到方涛这样的，张扬还是第一回。方涛的话中似乎蕴藏着不为人知的心酸和不得已。“因为是我给成儿吃的。”方涛这话说出来，张扬差点以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坏了没有听清楚。方成在最好的年纪筋脉定型，二十年基本上已经固化，若是没有张扬以五颗筑基丹的药力强行重开，恐怕方成这辈子是真的废了。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到底是什么让方涛忍心，亲手给自己的儿子下毒？“我答应过她，成儿的母亲。要让成儿好好的活下去。”方涛自嘲的一笑。“好好的活下去？”张扬觉得好笑，方成之前在开山宗只能算是活着，跟好字没有半点联系。“是因为柳家？”张扬似乎猜到了什么。“是的，我要借助柳家的力量，方玉就必须继承城主之位。”方涛面容似乎苍老的很多。“直接告诉方成啊，我觉得他那时虽然年幼，也是可以理解的，总比废了他好啊。”张扬好奇。“废了比死了好，废了至少还活着不是么？”方涛叹了口气，“柳氏嫉妒心很强，若是成儿还是个废人也罢，可是啊，被张长老给治好了。”方涛说的无奈，张扬却来气了。“呵呵，意思是我不应该救，让方成如同烂泥一样活在尘埃里？”张扬有些想笑，或许在方涛看来，这就是他关心方成爱护方成的最好办法，让他成为废人远离争端。“不，先生救了方成，我很感激。当年喂下那药的时候，我很后悔。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毁去自己子女的未来，但是我答应过他母亲，让他好好活着。”方涛自责。“这些话你应该亲口对方成说。”张扬拍了拍手，张扬身后的屏风微微的颤抖一下，却是方成神色复杂的走了出来。“这，这不可能？我刚才探查过，这房间除了你没有另一个人。”方涛皱眉，金丹小成的修为若是感知不到一个练气大圆满，这个说出去估计没人会相信。“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苍云子笑呵呵的跟了出来，“方涛，你的手段倒是让老头子有些惊讶，果真是无毒不丈夫啊。”“苍云子前辈？怪不得，怪不得。”方涛认命一样的苦笑，“你想问些什么吧？”方涛看向方成，目光淡然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来当牺牲品？为什么你能下得去手？”方成拳头紧握，嘶吼着从嗓子里发出声音。“因为我需要柳家的帮助，全力帮助。”方涛的眼神变了，从急切的内疚变成了带着一丝疯癫的愤怒。“方家中兴从我而始，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要达成。你是方家的子孙，为了这个目标，你的牺牲时值得的，你也要有这个牺牲的觉悟。”方涛的话太欠抽，若不是修为不对等，张扬真想抬手抽他一顿。“所以你就害了方成，把他当成你的军令状，借此让柳家相信你，支持你？”张扬笑呵呵的看向方涛。“我没害他，我只是在保护他。”方涛有些激动。“不要再给自己找理由了，当初你下药的时候恐怕也是这么想的的吧？是不是？”张扬步步紧逼，这样的烂事儿张扬不想参合。可是看到方涛这么说，他是有些忍不住想动手。按照方涛的逻辑，只要是为了方家的复兴，一切都可以牺牲，一切都值得牺牲。张扬的出现，方成的复原是他意料之外的。“真是伟大啊。”张扬笑着拍手，方涛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你说你是为了方家的复兴？”张扬看向方涛。“不错，正是如此。”方涛看向张扬，眼神不退避不躲闪。“那好，你以后不用看柳家的脸色了，改为全力支持方成。”张扬戏谑的看向方涛。“方成？不行，他不行，二十年已经耽误了，他甚至还没筑基。要振兴方家，没有一个元婴强者坐镇是不行的。”方涛摇头。“我徒儿墨尘，已经打算将方成作为掌门继承人培养。”苍云子轻轻的喝口茶，“老头子刚刚突破金丹大圆满，寿元嘛不是问题，若是有结婴丹，老夫有八成的机会成就元婴强者。”“你们开山宗要让成儿成为掌门继承人？”方涛被苍云子所说惊到了。方成也是一愣。“不错啊，我觉得这个小家伙可以，比你强。”苍云子的评价如同晴空霹雳，方涛瞬间就蒙了。“你应该相信我们太上长老的眼力。”张扬适时的补刀。“不行，你们没有元婴，没有元婴坐镇，一切都是徒劳的。”方涛看向苍云子，“结婴丹难求，而且唯有玄级炼丹师可以炼制玄级炼丹师，你们请不动的。”“谁说需要请了？”张扬起身给方涛倒了杯茶，“不瞒方城主啊，我已经具备黄级上品的炼丹师的能力，至于玄级么？呵呵，三年，三年之内我比入玄级。”张扬所说的三年其实是张扬把时间拉长了，属于保守中的保守估计。炼丹水平的高低与修为没有必然的关系，但是修为越高炼丹难度越小，这个没错的。“以后方成接任开山宗掌门，方家和开山宗可各安其事互不干扰，事独立的不存在谁吞并谁。如何？你是否愿意转而支持方成？”苍云子最后这句话如同大石头落入方涛心间。炼丹师的支持，开山宗的支持，苍云子最后的许诺，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倾向方成。“是啊，我会选择方成么？”方涛扪心自问，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不会的，他不会选择方成。如今的一切都是他一手营造的。“好了方涛，你回去吧。告诉柳家，虽然方成已经恢复了，但是他不会参与方家的事儿，他属于开山宗。”苍云子转而看向方成，“小子，你觉得如何？”“方成与天方城城主府，再无瓜葛。”方成跪在苍云子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