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何宗伟的愁事

何宗伟靠家里的关系，在大丰里面当一名办事员。说是办事员，就是干杂务的。真是起的比鸡早，晚的比狗晚，干的比牛多。一天到晚都没有闲的时候。自己这么辛苦的工作还有一定有成绩，只要不出错就是万事大吉了。何宗伟在大丰乡里只算临时工，还没有转正成为正式工作人员。这样身份与其他正式员工比起来就容易产生自卑，人的优越感都是对比出来的。你看人家正式工作人员到了上班时间，先泡好一杯茶，然后再翻一下新报纸，就可以到各个办公室吹吹牛去了。何宗伟却不行，因为他干别人不愿意干的工作。何宗伟也有优越感，那就去村庄，看到以前自己的同学时，他们很多都在村里务农，以土地为生活时，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自己乡政府工作人员。总算把头抬的高高的。何宗传最近这两天的心情可以说糟透了。因为星城县县长王开山在年后从南方的东吴省学习回来，他在东吴省的乡下看到，村庄的男女老少都在忙着家庭养殖， 为家庭创收。人家东吴省经济为什么好，看看人家农村家庭就知道了，普通农户的一年收入都突破万元。这在1985年是很了不得事情。而他所在的星城县农村家庭年收入徘徊在千元左右，有的甚至还在几百元以下。很多村庄的务农人员到了农闲时就无所事事，整天在村庄喝酒打牌。这样的村庄怎么富裕，这样县里的经济怎么能提高。他深有感触。王开山深入到东吴省乡下仔细调研，发现这里的农村都在养殖一种改良后的长毛兔品种，非常容易养殖，繁殖率高，产毛量高，质量非常好。星城县附近的农村也有养殖长毛兔的，但都是很淘汰品种，产毛量极低。如果把人家东吴省优良品种，引进到星城县，那么对于星城的乡村农民是绝对好事。这样可使他们收入提高很多。于是王开山县长在朋友的帮助下，与光大良种繁殖厂达成引进协议。那就把人家优良长毛兔给引进星城县。当然，这要出钱的。光大良种厂要负责传授长毛兔的养殖经验，并还要保证产出的兔毛保证回收。每一只长毛兔给王开山的价格是40元，要一次引进100只以上。王开山考虑到，当时星城县农村还普遍比较穷，县里决定每只长毛兔补贴20元。也就是每个农户可以20元购买一只长毛兔。他认为这样提高老百姓对长毛兔养殖的积极性。他回到星城县后，立马决定把大丰乡当作试点进行推广，改良长毛兔的养殖工作。大丰乡书记岳大鹏接到任务后，立马向王开山县保证先引进100只长毛兔保证完成指标。为此，他连续多次给各村开会，但是各村都没有积极性，有的只应付差事，象征性引进一两只。这样很难起到带动作用。自己在王县长拍着胸脯保证完成的任务，现在可以说寸步难行。岳大鹏也可以使用行政命令，让某一村完成，但是那样就失去引进长毛兔意义，王县长的意思是老百姓主动养殖，这样他们好有积极性。岳大鹏又把任务分解，乡里的工作人员都有任务，每个都下到乡村里，去与农户谈，解释长毛兔养殖以后前景。这样办事员何宗伟的任务最重，现在就是他表现最关键时刻，因为岳大鹏已经说了，完成一切都好说，如果完不成任务就要回家了。何宗伟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从这个村到那庄，找这个同学，拉那个亲戚。前几天才在李家洼自己同学李秀丽家完成一只任务。天啊，一只，当宠物养着玩啊，这样成绩怎么好意思给岳书记说啊。实在不行，自己花钱把长毛兔全部买过来找亲戚养殖。可是这不是一笔小数目的钱，兔种每只20元，还要建专用兔舍，还要买饲料，还要精心喂养。何宗伟算了一下没有几千块肯定是不行的。自己在乡里当个小小的办事员，每个月三十块多块钱工资，这个投资自己肯定不能承受。自己养不行，那找谁养啊。何宗伟愁的头发直掉，这关系到自己的命运前途的大事。何宗伟在办公室愁得唉声叹气时，听说有人找自己。他一看是自己以前的高中同学凌清波。自己油然而生的优越感又来了。因为凌清波穿的衣服像一个标准村庄老农民。头发也没有梳，脸也没有洗，衬衣外面还套着衬衣，一双黄球鞋也破烂不成样子。何宗传把头头抬的高高的，自己头上打着发蜡，脚下皮鞋擦得贼亮。何宗伟心里想，如果凌清波要找自己借钱，最高限度一块钱，还要打借条，五毛钱不用还了。何宗伟以领导的口气说道：“小凌同学，有什么困难给我说，啊，是不是吃不上饭了。听说你在凌家杜村，整天赌博、喝酒，还打老婆。我真替关晓月可惜啊。”凌清波笑道：“小何，我还真有困难，能否借我2000块钱应应急啊。”“操，借2000块钱，你好意思张口，念在老同学的份上，给你五毛钱，上外面喝碗粥吧，赶紧回家，别在这丢我的人。”要不是上班，估计何宗伟早骂出口了。什么玩意。让这样人赶紧的走人，有这样的同学太丢脸了。凌清波没有理会何宗伟，继续说道：“岳书记在哪办公，我找他有正事商量。”“你还要找岳书记。走，赶紧走，岳书记忙的很，没有时间和你扯淡。”何宗伟就往外推凌清波。“何宗伟，干什么，我找岳书记有正事，有你这么干工作的吗。”凌清波大声吼着。“你能有什么正事，吃喝嫖赌的窝囊废，告诉你这是乡办公的地方，不你家里，别在这里大声小叫，否则把你抓起来。”何宗伟吓唬凌清波说道。凌清波心里那个气，本是要帮助何宗伟，把他手里的任务全部完成，好让他在乡里立足，然后以后还要用得着他。这样的人真是像关晓月说的那样，太自以为是了。凌清波生气，一反手把何宗伟给推到一边，并大声嚷嚷着：“吓唬我们老百姓是吧，我今天就是要见岳书记，见不到岳书记我还不走呢。给你说有正事，你再动一下手，别说我不客气了。”何宗伟个子比凌清波要矮半头，自己犹豫了一下，没有敢动手。心里上外面喊保卫去，非把闹事的家伙给弄走。何宗伟从门口挤了出去。凌清波一看，他就是要喊人去。并大声喊道：“岳书记，你在哪，我找你正事商量。”岳大鹏正在给乡里的人开会，让他们抓紧时间去各村落实长毛兔养殖事项。听到下面有喊。说道：“我这就下去，是谁在喊我。”等他下楼时，凌清波已经把几个保卫给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