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这难道是真的

“哈哈，来吧杀戮。”那人狂笑着，嘶哑的嗓子发出声音。“杀戮的最终是饮自己的血，那样才足够痛快，你认为呢？”接着一股黑色的烟尘笼罩住了那个人。那黑色的烟尘是如此熟悉，秦枫很快发现，那是诡道之力，自己被诡道之力所笼罩时的摸样。第一次看到被诡道之力所控制的自己的摸样，秦枫震撼的难以言语。那眼睛和浑身上下散发的浓浓杀意，是痛苦却又是快意。然后这一刻，他脑海和胸腔都感受到了那种痛苦和快意，如此清晰的感受就好像他又要和架子上被捆绑的男人融为一体。“不！”他大叫一声。“这是假的！”接着一道古朴意味的浑浊灵力不自控地飞了出去。那道浑浊灵力飞向了高台上的男人之后，那处的景象却似一面镜子被砸碎，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变成了无数的玻璃碎片，每一个碎片上都印着男人的脸，也是秦枫的脸。玻璃渣子满天飞舞，就好像无数晶莹闪光的铂纸，却又像是无数带有锋利边缘的伤人武器。茶水铺前，墨子玉端着茶杯的手不住抖动颠簸，那杯茶水被泼出来三分之二，打湿了桌面，那张向来平静的脸孔显出一丝震颤和慌张但很快消失不见。白皙的手指越发白皙，骨结突起，忽然间被捏住的青花瓷茶杯显得那么的楚楚可怜。这个时候，刚好店小二在迎接一名大腹便便的新客，否则一定能察觉到墨公子不寻常。这一次的幻觉比之前更加强大，墨子玉本有足够的信心让秦枫彻底溃败，可结果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那翡翠之中的神秘物释放的能量并没有影响到秦枫被幻觉困扰，可他却还是识破了幻觉脱身。顿时平和的心态被破坏，墨子玉心中某种让他感觉陌生的欲念涌起，在此欲念涌起的时候，某种能量也随着心意而波动。漫天的玻璃碎片落下，一切堕入虚空，却忽然在虚空之中，缓慢升起一个巨大的人像，这人像眸色庄严，神色慈祥。这一幕让秦枫想起了一个人——春生秋养。北极渊的那个幻境中，春生秋养枯槁的身躯能变得圆润，一切的杀意和某种见不得人的意图都在和煦春风般的气氛中被隐藏。像是躲在暗处的吃人的鬼，又像是躲在暗处盯着猎物的猎人。因此这个人像所带给秦枫的震撼和迷失都有，但不多。他不是一个毫无经验的愣头青，也不是一个对此一无所知的门外汉。巨大的压力从头顶而来，他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承受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攻击，那人像慈悲的目光确似春风化雨一般在他脑海播下一个信念。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神识被攻击，就好比擒贼先擒王，意识被占领那么这个人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精神在巨大人像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溃散，秦枫咬了咬牙，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嘴巴上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疼痛让他的脑子清醒起来，抓住那一丝清明，他努力击中精神。意志力也随之崛起。茶水铺前，秦枫没什么动静的身躯微微一颤，一直发愣的眸子变得暗沉起来，甚至越来越暗沉，好像两个黑洞。衣袖无风而动，一道凶猛的古朴之力凝聚在他的掌心，这道含有古朴意味的力量充满了诡道能量的精华，因而显得十分可怕。不管墨子玉的意图是什么，目的是什么，这一刻一切都无法挽回。浑浊的好像黄河之水的灵力奔腾汇聚，凝聚成了某种武器，也许是刀，也许是剑，也有可能是锤，虚幻之影腾空而起。巨大人像仿佛笑了，慈眉善目就好似一尊菩萨。却不妨一道凶猛能量劈脸而来，在他浑圆慈悲的脸孔上劈下了一道裂痕。片刻，那道裂痕涌出了许多的血水，就好像劈开的不是人像而是一道堵住血色河流的石块，蜂拥的血水冲向了秦枫。望着那红艳艳的潮水般的**，嗅着那真实而浓郁的血腥味，秦枫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啊！”他疯狂大喊，涌动的杀戮念头产生了让他的脑袋要爆炸的痛苦。十根手指插入了头发之中，指尖使劲扣着头皮就好似要将脑袋戳出几个窟窿来。胸口处那枚绿意盎然的翡翠看似平静，某种带着生命力的能量却已经侵入了秦枫的体内，随着血液散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剧烈的颤抖过后，一切归于平静。秦枫看到自己握着青花瓷杯，看到了桌上不远处，那杯极其清澈清亮的茶汤之中，一坨红色如玫瑰般绽放，丝丝缕缕的红色波纹逐渐和茶水融为一体，而那杯茶水的主人不知何时已经没入了人群之中。墨子玉消失了，从那天起，或者说从那一刻起。这个天之骄子忽然失踪了。在南济院外的集市上，一场诡异的打斗悄无声息的开始，又悄无声息的结束，没人知道。可如此强大的能量波动又怎么能瞒过某些人的眼睛。那天在这个集市上发生了什么，不必亲眼看见，也可猜的一二。墨子玉败了，败得彻底，所以他才会消失不见。是身体残缺了，是心理上无法接受，还是为了颜面，无人知道。路上行进的墨宗师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在某乡村，某淳朴村名提供的简陋房屋中，身材高大的墨宗师陷入了沉默。跟着他的年轻男子在一旁将床褥重新铺了铺，让其更加舒适。用手拍了拍，试了试柔软度，年轻男子便道了一声好了。声音很小。他也知道了某件大事正在困扰墨宗师，因而不敢大声说话。片刻，他来到墨宗师旁边，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说：“这难道是真的吗？”墨宗师望向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颓败心情，弯起了嘴角笑了笑。“怎么会不是真的。”“可……”年轻男子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