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国王之宴规则怪谈（6）

“我们现在有三条关于副本背景的线索了。”“晚上好。”叶汐上前和他们打招呼。何耀和吴标的讨论声辄止， 在看到是她和身后的队友时神情又放松下来。吴标说：“你们来的正好。”叶汐一怔：“什么意思？”何耀道：“夏雷刚才过来问我们有没有见过王宇宁，我们两个仔细一想……白天在外面闲逛的时候远远看见过你们几个，也看见过那三个女生， 但还真没看见过王宇宁。”叶汐心中警铃大作：“那夏雷有说什么吗？他最后一次见到王宇宁是什么时候？”“昨天晚上。”何耀也神色发沉，“他说他和王宇宁一起探索城堡右端， 从一个房间出来， 突然找不到王宇宁了。后来他看时间太晚，又怕越走越岔，就先回了房间。本以为王宇宁早晚也会回去，没想到直到今天早上， 王宇宁都不见踪影。”叶汐呼吸凝滞，与身侧的王心冉对视了一眼，王心冉僵硬地看向王座前的烛台。——所有人在此刻都有一个不祥的猜测盘旋脑海， 他们怀疑「点亮白蜡烛」和队友的殒命有关。吴标带着安慰自己的意味道：“也或许……那个蜡烛是一天点一根，副本结束的方式是存活十天？”众人想了想，没有表示反对。因为存活型副本也的确存在。不等他们进行更多讨论，突然有几十位侍者和女仆排着整齐的队列鱼贯而入。大家不由紧张， 却见他们只是来请大家入席的。晚宴的席位有严格的规定，叶汐的身份是「女公爵」， 座次在从左往右数第二张长桌靠前的位置。身为「邻国公主」的任宁宁席位更尊贵， 是位于王座台前一张横向的长桌那里。除她之外， 在叶汐的视野范围内还能看到身为「伯爵」的何耀， 更远一点的地方是「骑士夫人」杨歌。但旅居作家肖冷和学者王心冉她就完全看不到了。19:00整， 钟声整整响了七次。然后整个大厅突然热闹， 正中央的那道大门打开， 埃尔罗伊国王在侍卫们的保护下进入宴会厅。场中所有人都站起来行礼， 叶汐一秒前还在发愁自己对这种礼仪一窍不通， 一秒后却发现祂已经「仗义」地把这种知识都装在了她脑子里，行礼十分顺畅。在这整个过程中，她没有看国王的长相，直至国王在王座上坐定，大家也重新入席，她才往王座那边扫了一眼。然后她便看到……国王居然带了一张面具。是张银色的金属面具，应该是铁制的，上面挖出了眼睛鼻子嘴的空隙，但完全遮盖了国王的容貌。一袭隆重的华服搭配这张面具，显得分外奇怪。叶汐忍不住地开始猜测这张面具遮掩着什么，最容易想到的无疑是「一张充满疤痕的脸」。不等她再想到下一个可能，国王突然看向了她。明明前面还隔着七八个宾客，足有二十多米的距离，可她依旧清晰地感觉到那张面具后的人正紧紧地盯着她。“洛文女公爵。”雄浑的男声含着笑。叶汐心弦一颤，起身离席：“您好，陛下。”“好久不见。”面具下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我还记得在上次的宴会上，女公爵很喜欢草莓奶油蛋糕，这次也可以多吃一些。”这句略带调侃的关照让叶汐周围响起附和地笑声，叶汐却眉心跳了跳，颔首道：“很抱歉陛下，我想您可能记错了人。我对牛奶过敏，所以也不太吃奶油蛋糕……”周围的笑声都笑音了，刚才发笑的人们都一脸窘迫。王座上，国王也一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样子：“哦……是这样吗，那应该是我记错了。”说完他不再理会叶汐，转而开始问候另一位爵士，叶汐欠了欠身，坐回椅子上，心里盘算起来。从早上的女仆到方才的对话，牛奶的问题已经连续两次在她面前被提起了。如果说第一次她还心存疑虑的话，现在她已十分确定，他们一定是在试探什么。她要弄明白，是在试探什么。在一阵短暂的寒暄之后，国王热情地邀请大家尽情用餐。然后历经一个多小时时间，晚餐走到尾声，侧边的那三道大门也打开了。和叶汐预想的一样，那三道大门后果然是用作舞会的大厅。厅里铺着淡金色的光滑地面，四周围有供宾客落座的沙发，还有窄长桌子，上面放着甜点和一些冷食。另外在厅中四角都摆着香槟塔，一个个玻璃杯中盛着美酒，淡甜的酒香弥漫。随着国王离席，宾客们前呼后拥地前往舞会厅，曼妙的乐曲被奏响，大家很快两两结伴，步入舞池。参与者们对这些舞蹈的了解也都是直接被祂注入的，大家因此并不用害怕露怯，纷纷找到自己的舞伴，融入眼前快乐的氛围。叶汐在宴会开始前不是没设想过和肖冷共舞的小浪漫，但现在共舞真的开始，她脑子里对任务的思考却根本停不下来。她于是只是机械性地迈着舞步，嘴上心不在焉地开始讨论：“你说大家为什么都探问我牛奶的事情？”“我也在想这件事。”肖冷执着叶汐的右手，温柔地抬起，叶汐轻盈地转了个圈：“不知道这一点能不能在珠宝展厅找到结果……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十点走？”“嗯……”肖冷点头，“十点在门口见。”“好。”叶汐应道。她再次确认计划是有必要的，因为这样的舞会大家虽然都会提前确认舞伴，但之后也难免被其他人邀请，很难因为是队友就一直待在一起。在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身份显赫的叶汐先后接触了三位舞伴，都是年轻帅气的绅士，但是站在任务角度平平无奇。但身为「邻国公主」的任宁宁就很有收获。在十点到来前，她的最后一位舞伴是埃尔罗伊国王本尊。彼时其他队友都已提前等在了门口，无所事事之下，大家都注意到了她在和国王跳舞。可当一曲结束，他们却看到赶来和他们汇合的任宁宁脸色苍白，脚下也有点飘，一路都走得趔趔趄趄，好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不会是被污染了吧？”杨歌紧张起来，已然准备好启动「净化喷剂」。任宁宁很快走到他们面前，不等他们发问，就拽着他们出了舞厅。直至来到外面的走廊上，任宁宁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才开口说话：“国王……国王的面具底下……没有脸！”“啊？！”众人一愕。杨歌追问：“「没有脸」是什么意思？烧伤？烧坏了？”“不是！”任宁宁摇头，“是根本没有脸……没有头！我从面具五官的位置看进去，里面是黑的！什么都没有！”可他又有头发、还戴着王冠，这么一想更诡异了。“就是说，这个国王不是人类。”叶汐提炼了重点，“那么这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欧洲宫廷题材副本，而是一个……灵异副本？”无头国王，听起来就刺激。王心冉道：“也有可能是奇幻副本？国王是个黑暗力量之类的。”“嗯……”叶汐点点头，任宁宁因为刚跟无头国王跳过舞，心里还有点慎得慌，不愿在舞会现场多作停留：“走走走，赶紧换个地方，让我换换脑子！”大家便匆匆下了楼，从城堡后门来到后花园，又穿过后花园，到了那个独立建筑前。白天那个侍卫没骗他们，此时由于大多数人手都去宴会现场保护国王了，这里只有前门有人把守，他们绕到后门，在月光下小心翼翼地将那道狭窄的铁门推开，叶汐、肖冷、王心冉三人迅速溜进了展厅内，杨歌和任宁宁在外把风。虽然天已尽暗，但展厅内并非全黑，因为展厅的房顶边缘有一圈的玻璃材质，此时刚好让月光洒进展厅，除此之外还有两盏壁灯，泛着幽幽的黄光。大家环顾四周，到处都是珠宝展柜。坚硬的方型玻璃柜里放着各色价值不菲的首饰，小到耳坠、大到权杖，应有尽有。展厅正中央有个一人多高的铜像，正是埃尔罗伊国王。铜像的脸也以面具呈现，但并不妨碍他手持权杖站立的样子威风凛凛。叶汐绕着铜像看了一圈，在他右侧停住：“这个铜像……是不是少东西了？”“什么？”王心冉离她不远，迅速走过去，但在昏暗的光线中没看出铜像少了什么。“你看——”叶汐指向那柄权杖。权杖并不是铜制，上面镶嵌着无数精雕细琢的宝石，其顶端是平的，但如果仔细看，平顶上隐隐露出八个金属尖，形成了一个卡槽。王心冉一滞：“如果这上面原本卡了什么东西的话……”她的视线投向不远处玻璃柜里的另一柄权杖，“目测应该是个很大的宝石？”“无头的国王、消失的宝石……”叶汐深呼吸，“再加上他们对于牛奶的试探，我们现在有三条关于副本背景的线索了。”“就是完全连不上。”王心冉苦笑。“你们来看这个。”在墙边端详展品的肖冷突然开口，叶汐和王心冉转身走过去，看到肖冷面前的展柜里是一条流光溢彩的手链。手链上有十一颗主要的宝石，颜色各不相同，宝石周围镶嵌着无数细小的碎钻，让它看起来闪瞎人眼。从审美来讲，叶汐觉得这个手链并不好看，颜色太杂，而且碎钻喧宾夺主。但手链下面的注解有效提高了它的身价：在埃尔国王40岁生日时，由11位人类领主一同进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