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谁的心跳呢？

夏芙被酷哥胸肌怼脸，她瑟瑟发抖了一会儿就躺平了。原因是因为酷哥以为见她被摁在怀里还乱动，直接把长腿横侧过来，压在她的膝盖上方，夏芙感觉两腿一沉，身上顿时承受了不能承受之重。酷哥腿好有力，肌肉好像挺紧致的？怪不得她身上这么酸，都是因为酷哥锻炼得当，哪里都能轻易发力的缘故吧！……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快点清醒过来啊，不要被酷哥的火辣身材迷惑了啊小芙！夏芙内心里的小人默默哭泣咬手绢，此时的心情又害羞又困惑，还怀揣着对现状的迷茫。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她的记忆好像被大脑屏蔽了一样，再怎么想都是一片空白，但她此时已经对自己遭遇了传说中的带球跑的剧本毫不怀疑了，满脑子都是熬过今晚的缠绵（？）明天就拖着酸痛虚弱到如同摆弄成破布娃娃一样的身体（？？）逃跑，和这位酷哥再也不见。不小心睡了他真的很不好意思！但她真的还没有做好一胎生下好几个天才宝宝的准备，不到十八岁就当妈妈对她和绿色网站来说都太超前啦呜呜呜。夏芙的脑子完全罢工，此时她已经混乱地想到，自己多年后拖着几个宝宝不小心再次偶遇到红发酷哥的事了。至于她和酷哥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不是她想的那样……让我们把镜头倒转凯因大少爷照顾五岁版夏芙的第二天——也就是当前夏芙所处日期的两天前。昨晚忙忙碌碌一天给他做一天饼干的夏芙晚上八点多一点就睡着了，导致凯因凌晨四点多就听到了她嗒嗒跑下地的声音。大少爷额角青筋一跳，略眯开金眸看她究竟想捣什么乱。然后就看见了棕发少女如同小松鼠一样鬼鬼祟祟地摸到桌前，伸出白嫩的讨食之手，捻起一块盘子里的一块饼干飞速塞到嘴里，发出了腮帮子鼓动咔嚓咔嚓啃饼干的声音。凯因：……饿了？凯因平躺在**，静静地听着那边的动静，察觉到没什么事，他便一闭眼，继续平平淡淡地补觉。——昨晚他留在商会里的工作没做完，带着终端上复刻的文件回来加班到一点多，现在满打满算才睡了三个小时不到。并且昨天也是如此，他因为警惕睡着了的小芙别随随便便过来抱他，和她你来我往僵持了几乎一整晚。……虽说alpha坚韧的体魄让大少爷撑得住这种睡眠三小时加班一整天的996作息，但凯因还是深刻感受到了带孩子的麻烦和痛苦，而且还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压榨。算了，总归小芙现在没烦人，饿了就让她吃。凯因随她做什么，以一种被折磨得疲惫无比的老父亲心态对夏芙放任自流了。“咔嚓嚓、咔嚓、咔嚓嚓——”夏芙悄悄啃饼干的声音。“咕噜噜噜。”夏芙觉得喉咙干喝水的声音。“噗、咳咳咳……”这是夏芙不小心被水呛进气管里的声音。凯因平静交握放置在腰腹上的手背霎时绷紧，听到夏芙咳了两下不仅没收住，反而咳得越来越厉害，大少爷瞬间额角青筋暴跳，翻身下床，摸黑大步走到她身边替她拍背。“咳、咳……大、大哥哥！”夏芙像是因为被他突然来到身边的动静吓到了一样，脸色通红地抬头看他，接着被凯因一个用力拍背又低下头去。“别说话，继续咳。”凯因面色冷漠，睨视她的金眸像是下一秒就会暴起的红狼一样不耐烦。夏芙：“tvt呜呜呜，咳！”等到夏芙从被呛到的这股劲里缓过来后，她已经软趴趴地不想动了，被凯因直接挟在臂间扔到**，她扑棱着悬空的脚丫子，一接触床就卷起被子一滚，很乖地把自己裹起来了。凯因什么也没说，长腿一跨上/床，抱臂躺在她身边，闭眼继续补觉。身边总算安静了一会儿。然而大少爷的补觉行动还没有平稳持续十分钟，身边的少女就顾涌顾涌着挪过来了，用脑袋蹭蹭他的手臂。凯因没理，觉得少女头顶的碎发蹭得自己有点痒，他直接翻身，手臂搭在身侧，留给夏芙一个冷漠无情的背影。“大哥哥……”夏芙用软软如小猫般的声音低落地叫了他一声。小孩子精力充沛，并且在这个年龄潜意识地会想吸引大人注意，被无视就会很难受，夏芙也是如此。但她也不是没事找事就想吸引凯因的注意力，见凯因如此绝情，她犹豫用手摸到他的肩，随后一个勇敢攀峰，带着身上的被子爬到了凯因的身上，双腿分开在他的身侧，直接坐到了凯因的小臂处。“大哥哥，肚子有点痛。”小屁孩趴在他锁骨处，可怜巴巴地对他说。凯因：……（额角青筋暴跳）大少爷终于无法忍受，睁开冷冽清明的金眸瞥向她，手臂一个用力就想把夏芙给甩下去，然而在他肌肉绷紧的瞬间，顿时察觉到了夏芙坐上的那个位置传来的触感有点不妙。血气方刚的少年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耳垂霎时红起，直接贞烈地抬起另一只压在身侧的手臂把夏芙从身上推了下去，在夏芙“哎呀”的小声痛呼中，凯因一个用力坐起身，面色恼怒地以手扶额，深深呼吸着。五岁，五岁，她现在只有五岁——“……做什么？”凯因控制着牙尖暴躁的骂人欲/望，长吐出一口燥气，低哑问她道，“哪里疼。”“就是肚子疼，刚刚吃过饼干喝过水就开始疼了。”夏芙小心翼翼地对他说。凯因闭目喘息了片刻，随即无力地别过头，自暴自弃地手去试探地按向她小腹的位置。“下面还是上面。”“好像是上面一点……呀！就是这里，痛痛痛！”是胃。凯因意外又不太意外，用着已经稍微平静下来的声音问她：“刚刚你喝的凉水？”“哎呀，对哦，白爷爷昨天晚上给我倒的。”夏芙恍然地想起来回答他。凯因：……这小破孩。大少爷这个觉还是没能补成，不到凌晨五点就下楼带着夏芙去吃早餐，看她呼噜噜地喝完热粥又吃掉两个包子外加几块点心之后，像只吃饱喝足的小猫咪一样幸福地跟着他上楼了。此时才五点半。凯因摆着副酷哥的冷漠神情，心平气和地看着夏芙抱着大熊在**滚来滚去，随后闭了闭眼，直接迈开长腿去书桌边打开终端，准备去处理昨天没有处理完毕的工作。过了一会儿，夏芙不玩熊了，踏着地毯嗒嗒下地跑去问他：“大哥哥，你今天去上班吗？”凯因脊背挺拔地端坐在椅子上，金眸凝视着终端里的文件，头也没回：“上。”“那你什么时候走耶？我想让白爷爷过来了。”凯因：……凯因：“你想让白爷爷过来干什么？”听到这没良心的话，少年终于侧眸给她分去一眼，随后就看见这个小破孩带着空白的睿智神情对他甜美一笑，双手高高举起：“白爷爷说今天带我去外面玩，去公园野餐，好耶！”凯因：“哦，是么，不准去。”夏芙：“？？咦？？”凯因眉角一抽，目光冷淡地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手下的文件：“我今天不上班了，一会儿就打电话通知白爷爷休息，今天一整天我都会在这里看着你。”“什么地方也不准去。”他平声道。夏芙如遭雷劈，瞬间一个不可置信的滑跪在地，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昨天他不在，白医生让她用烤箱就已经临近大少爷的容忍极限了。如果让年迈的白医生再带这孩子出去，她又不懂事不听话，在外面遇到个什么意外两个人没一个能处理，凯因只要想想那场面就会头疼地感到血压升高。反正让白医生带她自己也不放心，与其在商会里干熬一整天，不如直接在宾馆里用终端处理工作，正好也能看着她点。……不对，他为什么会对这个叫“小芙”的beta这么上心。凯因一顿，随即眉心不自觉地紧皱。明明现在只是一个讨人嫌的小破孩，就算她现在是失忆的状态，可没失忆前，她也不过是个庸碌普通的beta，甚至还想浑身湿漉漉地扑过来，一边说着感谢一边想要对他……倒贴。——倒贴。随着这个单词在脑海中浮现，少年人的思绪顿时突破理性的束缚，回忆起了前晚她跌倒在洗浴间时，自己无意中看到的那幅白茫茫的柔软画面；紧接着手臂也微僵，似乎又感受到了今天早上她直接坐在上面，撒娇地在耳边说她好痛的事。凯因：……什么东西，这种污秽的念头，他根本不会有……就此停止，快不要想了。凯因眉头越皱越紧，唇线也刻板地紧绷，浑身散发着低郁的气压，夏芙蹲在一边抽抽鼻尖，突然从他身上闻到了一点炸弹般暴烈的气味。小狗的直觉让她赶紧嗖嗖地躲到一边去了。哇……不去就不去！大哥哥那么生气干什么啊？夏芙鼓起脸，可她又怕真的凑过去被凶恶的凯因揍一顿，就无聊地抱着熊继续在**拱，打发了半个上午的时间。可是、可是真的好无聊……！早上九点左右，凯因揉揉眉心，暂时从工作里抽回思绪，倏然这时，他感到大腿一重。“大哥哥，你忙完了吗？”夏芙蹲下来，棕眸亮闪闪地将双手搭在他的腿上，祈求，“要是忙完了，你那个可以投影的手机可不可以借我看动画呀？”凯因大腿一僵，略感不自在地冷声道：“没有，还要继续工作。”“那可不可以分屏呢？”“……你确定你只是想看动画？”凯因垂眸道，“不闹人？”夏芙连忙点了点头。于是之后一上午，凯因不受杂音所动，超脱物外地处理着工作，聆听着耳边盘旋着动画的各种音效，以及夏芙因为3d投影动画而感到惊喜的欢呼声。终端分出两面投影，夏芙就盘腿坐在地毯上，扒着他的大腿，一边看动画一边开心地和他分享：“这个怪石公园好有趣！我也想去。”凯因：“……特效而已，不是真的有。”“这个仙山也好好看！想去玩！”“没有那种山。”“哇啊啊这个主角来到的这个城镇好有异域风情，喜欢喜欢，想去想去！”凯因：……明白了，她就是想出去玩而已。知道了小孩这点小心思，凯因便不再回应她兴冲冲的声音，之后也不再理会她的任何动静，专心处理自己剩余的事务。等到中午快吃午饭时，凯因回过神，刚刚专注过头的他这才莫名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小芙似乎安静很久了。并且腿上也很沉。动画依然在播放着，凯因一怔，随后一低头，发现小芙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圆脸红润，唇瓣微张，蜷缩起身体睡着了。小孩子的精力来得快去得快。吃过午饭，凯因又强硬地按着她让她睡了半小时午觉后，下午一起来，夏芙便显得有些蔫嗒嗒的，也不缠他了，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落地窗前，抱着膝盖看窗外下面的景色。凯因：……如果只看对方寂寥小巧的背影，还以为她是被谁关在这里坐牢了。凯因淡淡收回瞥向她的视线，关闭终端搜寻景点的百科，随后起身，到门外打了通电话。晚饭后，快要休息时，凯因终于从一大堆没完没了的事务中脱身——为了防止明天抽不出空来，他甚至将明天的工作也处理了大半。“明天想出去玩吗？”夏芙眼睛一亮，小鸡啄米般快速点头。“可以，”凯因稍稍颔首，坐在床边，双腿交叠起来，以商会掌控者的冷静又不失侵略感的气场同她商量，“但我有个条件。”“你说大哥哥，”夏芙开心地差点在原地转圈了，“你说什么我都可以做的！只要能出去玩，出去玩！”“今晚不许再凑过来抱着我，自己老实睡觉。”凯因的表情并未因少女的期待而有波动，“要是你今晚表现可以，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郊外爬山。”“好耶！谢谢哥哥，绝对没问题的。”夏芙开心地答应了下来，并拍胸保证。……然后，熄灯后不到五分钟。凯因敏锐睁眼，优秀的战斗素养让他迅速地出手抓紧了少女悄悄探索过来的手腕，冷声道：“……睡觉前怎么说的，忘了？”夏芙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声，凯因从气息判断出她根本没睡熟，现在不醒就是想糊弄过去。“明天是不是不想出去了？”大少爷以家长制服熊孩子的冷酷语气说道，“那我这就打电话取消预约的门票。”“不要嘛，不要……”夏芙一个激灵被吓醒了，连忙收回手，可是她抱着自己的小被子颤抖半天，还是期期艾艾地凑到大少爷身后，一点也没察觉到他脊背僵硬地小声说，“但是我没有人抱就睡不着，呜。”凯因：……不理，不能理。“我喜欢抱着你睡嘛，大哥哥。”夏芙哀哀请求，还拽了拽他的背心衣角，“我们抱着一起睡，我就不会乱动，也就会好好睡觉了嘛！”凯因：……“大哥哥，大哥哥，大——”夏芙的缠人攻势还没有发挥完毕，就看见面前的凯因一个不耐地侧身，直接按着她的脑袋放在自己又大又……不、宽厚柔韧的胸前，无袖背心下的颇富极佳弹性的肌肉制止了她这张嘴再继续碎碎念烦人。夏芙：……哇！好大，这是什么？堵住嘴了，不能呼吸……要不能呼吸了！“呜呜呜呜呜呜！！”她实在被憋得难受，不由自主地扑腾了好几下，凯因见状，手骨微微松开了点力气，低眸凝神看向她通红含泪的小脸。“按疼你了？”夏芙含泪点点头，又摇摇头，目光小心地看了一眼大哥哥的胸前，对那部分鼓起的野性线条又敬又怕。“好了，就这样。”凯因将手臂从少女的脖颈下伸过去搂住她，随后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别再乱动了，睡觉。”……第二天一早，六点半，睡眠时间终于达到了六小时的大少爷洗漱穿戴完毕，带着身后的小尾巴出发了。帝都郊区再往边关外面走，不远处就是帝都的贵族们常常去游玩的温泉、香山之类的景区，景色优美，并且安全系数很高。唯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需要提前预约进场资格，如果预约人是身份不高的小贵族们，往往还需要等待几天。不过对于掌管着厄尔伍德商会的凯因而言，这种不足为道的小麻烦并不会落在他头上。驱车离开帝都中心，往郊区前行的路上，夏芙一路都在新奇地将手掌贴在车窗，激动地看着帝都各式各样闪烁着霓虹声色，颇具有未来感的机械建筑群。而临到郊区，周围的建筑便又变了一番模样，各种各样破旧的店面、泛着污水的小巷、垃圾场，平整却脏污的道路，周围不时走过的面色麻木、行色匆匆的人们。如果不是夏芙失忆，那么这个时候她一定会给自己前后所看到的两幅景色对比，然后给出“这不就是赛博朋克世界观嘛”的评价。临出城前，他们遇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凯因的车在出帝都郊区检查关口时被拦下，凯因摇下车窗，神色冷淡地将自己的身份id卡掏出，交给面前这个据说要排查可疑进出城人物的工作人员。说是工作人员——但他穿着一套配有麻/醉/枪的黑色制服，站姿挺拔而有力，从颇具力量感的身体线条以及气味来判断，这明显是从军校毕业出来的alpha。alpha什么时候会屈尊来当检查关口的“工作人员”了？凯因将手臂搭在车窗上，侧眸观察着四周那些不知何时出现，穿着同样的黑色制服，身上佩有武器的alpha工作人员们。少年红发热烈，金眸冷凝，耳骨上的几颗耳钉带出几分孤狼般狂野而不羁的气质，工作人员将他的身份id卡交换给他时，同为alpha的他竟有些畏惧他审视般的目光，不由得移开视线，低声道：“您的身份经核查没有问题，感谢您的配合。”“但由于上级要求，我们需要确认您的车中有没有乘坐其他……”凯因收回id卡，表情淡漠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然而此时，旁边倏然凑过来一位看上去像是长官的中年alpha，推推前面那位年轻人，用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开了。“没想到是厄尔伍德家的少爷。”那位中年人挤开下属后，躬下身，赔着笑说，“实在不好意思，叨扰您的时间了。”“不算打扰，”凯因直视着面前谄媚的中年人，心下有了判断——他们确实不是检查关口的普通职员，大贵族的亲兵也不可能，看这幅在官场混惯的嘴脸，应该是中心域有着正经编制的军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凯因说，“当然如果是关于军事布防或者皇帝的信息，就不用开口了。”“呃……虽然都不是你说的两种，可交代这个安排下来的对象同样也十分尊贵。”中年人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公爵，”凯因帮他开口，“亦或者是亲王？”中年人一怔，随即苦笑，姿态更加谦卑地回应：“是，就是那位大人，据说他在查一位最近与他关系十分密切的异性好友的行踪，不仅从昨晚开始城内展开了地毯式搜索，今早进出帝都也需要严格排查了。”……亲王的异性好友？让那个性格恶劣的亲王因对方的下落不明在意到这种地步，大概率是他生出异性之情的人吧，是oga？凯因梳理了一下自己得到的信息，没再追问，只对中年人示意般点了一下头。“那么您就出城吧，厄尔伍德商会的名声我们都是知道的，”中年人搓手讪笑，余光瞥到了这位大少爷后方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但他根本不敢多问，虽然亲王下的指令是“排查每一位进出关口人员包括其同行的人员。”“您和好友有一次愉快的旅程，我们这就为您放行。”……夏芙本以为和凯因大哥哥的爬山之行就是幼儿园的野餐那样，吃吃喝喝路上停停，绕着山路转一圈，再观赏一下周围的美景。至于上下山的艰苦的路程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都现代了，谁还苦哈哈地徒步上山啊？不都是坐缆车嘛！父母每次带她去景区玩也都是有缆车坐缆车的，出去玩就要有出去玩的悠闲！但是，她没想到……！凯因大哥哥，他是坚定的徒步爬山派啊啊啊啊。中午十二点，贵族游玩专属的小香山，半山腰处——夏芙泪眼汪汪，双腿颤抖地拿着个手里的树杈子当拐杖撑地，将双手摆成小风扇一样看着站在台阶高处，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的大哥哥。凯因抱臂，用冷淡的眼神催促她，不言不语的模样注视得夏芙心里发颤。少年今天一身黑衬衫长裤，锁骨处的领扣解开两颗，银色的吊坠垂在胸前，比前几天的皮衣装扮显得清爽了些。可整体看上去还是很难以接近，依旧散发出一种很潮的酷哥气质。“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绕了我吧呜呜呜。”夏芙小腿直打摆子，两眼蚊香眼地说：“真的好累……撑不住了，大哥哥，山脚下不是就有那个豪华版缆车嘛，上面还有观赏露台和饮料食物，我想坐那个嘛呜呜呜。”“你坐那个还爬什么山？”凯因皱眉说，“在上面吊着上山，你不如直接去玩3d模拟全息。”“可是、可是我们不是出来玩的嘛qaq？”“现在不就是玩么？是你体力太差劲了。”凯因顿了顿，姑且算是鼓励了一下她：“再加把劲，再上五千个台阶就到了，我陪着你一起。”夏芙两眼一黑：……五、五千个！她真的要昏过去啦！到达山顶后，双腿软哒哒的夏芙蔫蔫地趴在石桌上休息了一段时间，听到凯因说要返程后，她用着小狗般可怜巴巴的眼神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后又将渴望的目光瞥向了一旁的缆车站。凯因装没看到，他是正经的皇家军校单兵作战科出身，从没什么照顾弱小循序渐进的意识，如果alpha变强还需要制定那种软弱的规划——永远不尝试突破自己极限的话，那么这辈子也就完了。“好了，跟我下山。”凯因把夏芙的小拐杖扔给他，在她瞬间冒出眼泪的注视中冷酷地道，“你体力越弱越需要锻炼，只是这点程度都坚持不住，以后你想怎么办？”夏芙：……tvt，还能怎么办嘛？她对于体育就是没有兴趣啦，同班小男生打皮球她从来都不参与的！但她反抗无效，凯因强硬地带着嘤嘤呜呜的柔弱小芙走向下山的道路，随后又表情微凝，略有些沉思和不可置信地把半路上晕倒的娇气包背起来，下山后将她塞到车里。将夏芙放到后座上后，大少爷沉默地扶着车门，注视了她苍白的睡脸一会儿，看起来实在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来回爬个山都能晕倒。……算了。毕竟是个小孩、不……是个beta。带着小芙返程时已经是深夜。因中年人还没下班，他再次毫无阻碍地通过了检查关口，驱车启动后，凯因稍稍扫视了一眼身后明显警戒更加严备的关口，若有所思。小芙还没醒，想起中心域从昨晚开始地毯式搜查的事，他停下车，靠在路边给管家打去了一个电话，让他去把临时酒店的房间退了，顺便收拾出一间空余的客房。……虽然不知道亲王那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凯因明白，现在这个时期住外面不是个很好的选择。他的家族是忠实的皇帝一派，以防亲王多疑，也为了小芙尽量不被帝都内此时的紧张感所影响，凯因手搭在方向盘上，金眸抬起看了一眼后视镜中少女安稳的睡颜，随后修长指骨微微用力，驱车往厄尔伍德家的方向驶去。莉娅已经歇息，佣人们则安静地侍立在大厅一侧，没有人对少爷为何抱回来一个昏睡的beta女孩发出置疑。凯因将小芙抱到客房时，少女的面颊已经微微红润起来，看上去有了些气色，眼睛也能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凯因一扔，她分外熟练地就床铺一滚，扑棱着就把自己塞到被子里了，见少女把床铺一瞬间糟蹋得凌乱无比，凯因用手抚了一下眉心，随后半蹲下来，任劳任怨地替她掖好被子。“大哥哥……”见他收拾好被子就要站起身，一副想离开的样子，夏芙连忙扯住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地问道，“今晚你不在这里睡吗？”“你一个人不能睡么，小芙？”“我想和你一起嘛！”夏芙对他撒娇已经撒得很习惯了，“不一起抱着睡的话，我一定会睡不着的！我从今以后，每天睡觉都要抱着哥哥睡才行。”凯因微微闭眸，随后转身坐在床沿处，冷静陈述道：“别骗自己，你一个人也可以睡着。”说什么胡话，凯因想——她与他还素不相识的时候，没有自己，她一个人不是也可以反反复复地度过同样的夜晚么？“不行不行，一定要一起睡，”夏芙期待地看着他，“我今天一定不说梦话啦，好不好嘛？”“……”“小芙。”“……咦？”夏芙睁大眼睛，看着凯因皱了下眉，随后偏过头去，露出隐隐红透的耳垂，在夏芙还没反应过大哥哥异常的表情时，他便将掌心盖在了自己的眼前，顿时夏芙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粗糙的、温热的、不由自主跳动的。血液像是一下子全部涌到心室里，发出了如同春花般蓬勃生长的声音。心跳声好大，是谁的呢？“小芙。”夏芙再次听到了凯因唤她，他就这样问着现在的夏芙所不理解的事。“等你恢复记忆后，”他说，“把你的所有都告诉我，可以么？”……完了完了。被酷哥抱在怀里，恢复记忆后的夏芙让蚊香眼转了一会儿，随后倏然从变成一团浆糊的大脑中搜刮出了这个画面。虽然前因后果都不知道，记忆也很模糊，但她依稀记得酷哥是伏在自己上方，还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看，貌似是很害羞地问出这句话的！他要问自己的信息，是不是想让自己负责呢？可她没有金币，没有学历，甚至连法定结婚年龄都不到，完全不想这时候弄个一胎几宝出来啊！果然——夏芙被摁在酷哥柔软的胸怀里，神志仅仅动摇了片刻，便握拳坚定自己的意志。……还是逃跑吧！明天她就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