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去疾的哀求,直接被嬴羽无视了。在夏老头一支麻醉剂下,冯去疾直接躺在病床上不醒人事。“太子殿下这救人的方式,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病房之外,得到消息的文武重臣们,一个个被震惊的瞠目结舌。要知道,在青霉素出现之前,大秦将士征战沙场,许多时候,最大的伤亡,并不是直接阵亡在战场上,而是受伤之后由于感染引起的并发症导致死亡。如今居然要直接在肚子上划一大刀,这就算是换成正常人,也要九死一生吧?若不是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创造了无数奇迹的嬴羽,百官们只怕早就要开喷了。虽然明面上不敢说,不少官员心里其实也是在暗暗打鼓。太子殿下虽然著作医书甚多,被称为大秦医圣,但是从未听说太子殿下亲自救治过人,不过也是个“纸上谈兵”之辈?甚至有人觉得,与其受此大罪,倒不如让冯去疾直接在麻药的无痛之中过世算了。即便是嬴政,也不由迟疑了一下。不过对于嬴羽,嬴政还是有着足够信心的。而且冯去疾明显已经是命不久矣,不管什么办法,只要是有希望,总要试一试的。始皇帝威严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各有心思的百官们,这才连忙低下头来,停止了窃窃私语。然而很快,随着朱雀带人出来征集人员抽血,一众官员们再次傻眼了。“这抽血干什么?太子殿下难道是打算给冯老换血不成?”“太子殿下说了,人的血型其实有好几种,只要血型对应的上,换血也是无妨的。”朱雀等人一边抽血,一边回答道。百官们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不过心中的信心,也多了一点。看来嬴羽殿下,应该不是乱来,而是真的有办法。难道这一次,殿下又要创造起死回王的奇迹了吗?一众人神色各异,紧紧注视着病房的方向。而此刻的病房之内,嬴羽指挥着夏无且等助手,将病房全部消毒了一遍,并且为冯去疾做了青霉素皮试和血型化验。幸运的是,冯去疾对于青霉素并未过敏,而且也不是什么奇特血型。冯府中的壮年足够多,其中有数十人血型和冯去疾相符,这足够用了。“太子殿下,都已经准备好了!”夏无且一脸恭敬地看着嬴羽。比起其他人,经常和嬴羽求教的他,曾经听嬴羽说过开刀进行内脏手术的事情。只不过如今大秦对于五脏六腑的研究还比较初步,因此夏无且虽然觉得此事存在可行性,但是一直不敢进行更多研究。毕竟,开刀破肚,一个不小心,可是就要出人命的。如今有机会亲眼见嬴羽动手,心中自然激动。除此之外,让夏无且佩服的,还有嬴羽的医德。嬴羽不仅一手奠定了大秦的免费医疗体系,惠泽万民,而且经常在“繁忙”的政务之中抽出时间编纂医书,而且还亲自对虞姬等人进行指导。如今更是不顾太子之尊,亲自为冯去疾进行手术。“很好,准备开始吧!”“等下你们都要认真看好每一个步骤,本太子亲自开刀,可就这么一次。”嬴羽沉声道。作为大秦太子,他自然是不可能经常亲自进行手术的。这一次动手,纯属夏无且等人毫无经验,而且冯去疾身份又比较特殊。夏无且等人连忙点头,细致开始观察和记录起来。对手术工具进行再次消毒,完成了准备工作之后,嬴羽沉着拿起手术刀,在夏无且等人惊诧的目光之中,开始了大秦第一例肿瘤切除手术。毕竟是第一次主刀,嬴羽还是微微有点紧张的。尤其是考虑到冯去疾毕竟年事已高,嬴羽采用的,是损伤最小的微创手术,难度也更高。好在神级医术传承和过人的属性,让嬴羽对自己的掌控极其到位。两个时辰后,嬴羽才松了口气,放下了手术刀,手术的过程非常顺利。“太子殿下,成功了吗?”夏无且一脸紧张的问道。“成功了,老冯的肿瘤是良性的,而且没有出现过多失血的情况,剩下的,只需要缝合就行了。”嬴羽淡淡一笑道。夏无且的目光之中,顿时充满了敬仰之色。边上的一干助手,也是一个个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两个时辰,他们这些帮衬加学习的大秦医术名家,可都是一点大气都不敢出。而看了许久下来,他们对于嬴羽精湛的医术,已经是佩服的不能再佩服了。心里也是懊恼的紧。若是他们早能掌握如此的手段,可以救下多少人来啊。如今居然要让嬴羽亲自出手,这对于他们这些医者来说,绝对是一次再狠不过的耳光了。一干人顿时羞愧的抬不起头来。“此等手术方式,对于大秦来说,确实是比较离经叛道,你们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情理之中,无须过多自责。”“怎么样,刚刚这次手术,掌握了多少?”嬴羽开口问道。“不足一成!”夏无且再次低下了头。“能明白这样的手段可以救人,就是你们这一次的最大收获。”“至于具体的,以后本太子会给你们安排的。”嬴羽摆了摆手道。拿秦人做实习对象有些不现实,但是大秦之外,可是有着诸多异族。拿异族病患来做手术,嬴羽完全没有负担。甚至对这群人来说,还是他们的荣幸。至少动手的,可都是大秦的名医,而且成功之后,他们也有活下来的机会。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治好冯去疾。唯有冯去疾生龙活虎地出现在咸阳城,才能让大秦百姓们确信,开膛破肚这种外科手术,也是可以救人的。到时候,大秦的医学,必然会迎来一次飞跃式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