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合作

苏泠炼了一整夜的丹药，半点疲惫之感也无，打开房门，瞧见外面淅淅沥沥正下着雨，雨水混合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泠深吸了一口，感觉浑身舒畅。柳氏听到动静，从自己房中出来，“醒了？你过来，娘有事要跟你说。”苏泠点了点头，从屋檐下走过去，并没有淋到雨。一进门，柳氏便道：“今早，赵家总管张白平来过……他说你大伯让我们回去过中秋。”苏泠“哦”了一声，“娘想回去吗？”对于那个家，苏泠没太深刻的印象，赵家家主给她的好感和赵家四婶给她的厌恶相互抵消，但她决定遵从柳氏的意见。柳氏迟疑了片刻，才道：“你大伯特意来唤了我们，不去不好，只是……姌儿若是不想回去，不回去也行。”苏泠微微感动，柳氏这话以她为先的考虑，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既如此，那我们就回去吧，反正那些跳梁小丑如今也奈何不了我。”柳氏闻言，握了握她的手，“是娘不好，害了你……”苏泠明白她这话的意思，赵重谨去了，而柳氏则是肉体凡胎，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她心有愧疚，但苏泠不这么认为，柳氏性子温软，能摆出赵家单过，已经最大程度上保护了赵姌。“娘，没有……况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他们敢再做什么，都得掂量掂量。”娘俩儿说到这里，张春生夫妇在外面敲门道：“柳家妹子……”柳氏正准备开口的，听了外面的叫喊闭上了嘴，站起身来对苏泠道：“娘去开门。”不多时，张春生两口子被柳氏带了进来。张婶最先开口，“姌儿，昨日你和你叔说的是真的吗？”苏泠笑道：“是真的，张叔，张婶，坐下说。”两人齐齐“诶”了一声，与柳氏一道挨着苏泠坐下来，张婶又道：“昨日我听你张叔说了，不过跑个腿儿卖点药材，哪能给我们五十块下品灵石啊？”苏泠看了眼柳氏，笑着转头对张婶道：“张婶，昨日我就给张叔说过了，我这灵草不是一般的草药，价值都在中品灵石以上……况且买卖都是有风险的，张叔张婶帮我卖灵药的事也不能跟人谈起，而且丢了还得赔，所以你看，五十块下品灵石其实不多……”张叔张婶听了她这话，一齐沉默了下，最后张婶拍板钉钉，“好，这事你张叔应下了，你张婶虽然没什么文化，也知道你这丫头是变着法儿帮衬我们家呢！但是你放心，张叔既然帮你办了这事儿，定然给你办好。婶子话也不多说了，你的心意婶子记得！”苏泠微笑，“婶子说多了就见外了，婶子不是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吗？我娘还是你妹子呢！你就是我亲婶子！”张婶这下张嘴“哈哈”笑起来，“这丫头就对我脾气，好好好，我也不跟我亲侄女儿客气了，这事就这么办了。”“既然说定了，我这里有五十块下品灵石，张叔张婶你们先拿着。”张叔赶紧推开，“还没做事，哪有先拿钱的道理？”张婶也道：“你叔说得对，你的事情还不知打他办不办得好，这钱先不拿，等你叔给你办好了，婶子也不跟你推辞，你看如何？”苏泠见两人态度坚决，只好道：“那好吧，张叔，张婶等一下，我回房拿点东西。”两人应了声，苏泠便起身回房去。不多时，她便拿了上次买灵芝山参的玉盒装了两支千年山参和灵芝，折返回来。走进柳氏房中，见三人齐齐瞧着自己，苏泠把手中的玉盒一扬，“就是这个，张叔，这是我自己种植的灵芝，但是你卖的时候要告诉店铺老板说是青云山中挖来的老山参，而且不能在一个店铺卖两次以上。”张叔点了点头，接过苏泠递过去的玉盒，用粗粝的手指摩挲，“看起来就宝贝得紧，姌儿，这东西卖啥价啊？”苏泠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店铺里卖出的百年灵芝，山参是三块中品灵石一株，张叔你琢磨下，到处问问再卖。“嗯，叔记下了，这会儿天早，叔这就进城去看看。”其实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但苏泠瞧见张春生跃跃欲试的模样，还是笑着点了点头。不多时，张春生就离开了，张婶和柳氏坐着聊天，苏泠也陪同一旁。待得傍晚时分，张春生兴冲冲地来了苏泠家，一见柳氏，喜不自禁，“柳家妹子，你猜……那两个好东西卖了多少钱？”张婶也还没走，见自家男人高兴成这副模样，心中也好奇不已，急急问道：“卖了多少钱？”苏泠闻声从自己房间出来，下午时分，她便回房打坐去了，此时听见张春生回来，才出门来，招呼张春生道：“张叔，进来说吧。”张春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四下张望了一番，握紧怀中揣着的钱袋子，几步蹿进堂屋里。苏泠也跟着进去。四人再次坐定，张春生最先咧开嘴笑道：“柳家妹子，那两株山参灵芝共买了四十块中品灵石。”苏泠点了点头，灵芝山参年份高，又是稀释过的灵泉浇灌的，品相自不必说，四十块中品灵芝，绝对值当。柳氏和张氏听后，却都惊讶不已，张氏喃喃道：“孩子他爹，我没听错吧？”“没听错，没听错，一共四十块中品灵石。”张婶一拍大腿，对柳氏道：“妹子，就知道姌儿这丫头出息，这下子你们家日子可好过了……”苏泠母女贫贱之时，张婶两口子仗义帮衬他们，苏泠便知道这两口子值得信赖，如今自家日子稍好过了些，再看他们两口子的反应，丝毫没有嫉妒或其他神情，只有真心为柳氏母女感到高兴。苏泠对两口子便更加放心。苏泠收了四十块中品灵石，然后拿了十块下品灵石给张春生，侧头对张婶道：“婶子，张叔今日先帮我卖了灵芝，这十块下品灵石先拿着，我也不跟你们争了，剩下的，我月底再结给你们。”张春生没什么主意，只是望着张婶，张婶这次倒没推辞，笑着接过，“那好，张婶不跟你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让你叔去做，你可是他的雇主！”一番话，让屋子里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柳氏坚决要留两人吃饭，几人都高兴，便同意了，同时还把家里的几个孩子也都叫了过来，张婶，苏泠帮着打下手，柳氏主厨，张春生带着她家的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三人正在厨房里说说笑笑做饭，就听外面有娃娃的哭声响起。张婶一听是自家的老幺在哭，擦了擦手说了声，“我出去看看。”不多时，张婶就走了进来，慌慌张张地道：“姌儿啊……我家老幺把你家灵草给糟蹋了，你快看看，损了的，在你叔工钱里扣。”苏泠种灵草一事，柳氏给张婶说过，也指给张婶看过，所以张婶十分惊慌，因为那些灵草据说很值钱。苏泠放下正在打好鸡蛋的碗，回头随意道：“婶子，没事，那些灵草不值什么钱，”说罢，便放了碗走了出去。张婶的老幺名叫铁蛋儿，只有四五岁的模样，长得虎头虎脑的，似乎被张春生打过，一双小胖手捂着脸，哭得声嘶力竭。而她的哥哥姐姐们，在一旁吓得不敢吭声。苏泠连忙走过去，笑着对张春生道：“张叔，我刚跟婶子说了，这些灵草不值什么钱，你别打孩子了，孩子也不知道，”张春生原本是看着孩子糟蹋了那些值钱的灵草心中有气，这会儿看孩子哭得厉害也有些心软了，但不好说什么。苏泠见张春生不再说话，蹲下身抱起铁蛋儿，拉开他一双胖嘟嘟的手，“铁蛋儿，别哭了，姐姐带你出去买糖吃好吗？”铁蛋儿一双水汪汪的眼珠还噙着泪，嘴也瘪着，看模样十分委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张春生，见他爹没有再骂，才怯怯地点了点头。苏泠一笑，把铁蛋儿从地上抱起来，招呼狗儿，大丫，对张春生道：“张叔，我带他们出去玩会儿啊……”张春生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姌儿，给你添麻烦了。”“张叔，一家人哟……”说罢，带着三个孩子笑嘻嘻地走出了家门。张婶和柳氏在门口瞧见，张婶不由连连点头叹气，“妹子，我瞧出来了，姌儿这丫头不止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懂事了，你呀……以后肯定有享不完的福。”有哪个做母亲的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孩子聪明懂事，柳氏听了后，笑着对张婶道：“你也不差，将来享三个孩子的福呢！”说到这，两人一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