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野种

“这可是朕不知道的事情了，”墨渊轻笑，“既然白小姐是有夫之妇，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现在更是罪上加罪。离公子，若非知晓你们二位是结发夫妻，我还真以为你与白小姐是仇家了。”白雨愤怒，她自私地认为离子非是来给自己添麻烦的。“皇上笑话了，”离子非面不改色，“皇上有所不知，近日臣郁郁寡欢，因此亏待了妻子。白雨为讨我欢心，日思夜想才出此下策，没有跟皇上解释，这是草民的罪过。”“郁郁寡欢？朕倒好奇离公子为何如此了。”墨渊不为所动，反而适得其反，被激了起来。“看离公子这般模样，朕想应该是情事，”墨渊笑道，“那么，究竟是哪家姑娘让离公子如此牵肠挂肚呢？”话落，白凝腾然站起：“皇上，姐姐与姐夫真心相爱，姐夫怎么会背着姐姐爱慕他人？”听到白凝这话，人们也暗自认同她的观点。但只有白凝知道，表面是关心姐姐的好妹妹的样子，其实一切都是为了保全白家面子的万全之策。白凝的话语重重地落在离子非的心上。离子非的眼睛黯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如常，他回答墨渊：“正如白凝妹妹所说，我与白雨相亲相爱，怎么会惦记别家的姑娘。皇上这是多虑了。”“多虑？”墨渊的声音极为性感，“或许真是朕多虑了。”白凝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要搞什么鬼花样，她有些犹豫了。或许她猜错了男人的心思，而墨渊的目的，也是白凝所无法琢磨透的。伴君如伴虎，白凝终于体会到了这一点。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宜白凝多想，她只想要早早结束这件事情：“姐夫与姐姐夫妻和睦，我想皇上也不好夺人之美。既然如此，白凝恳请皇上饶过姐姐。姐姐虽是有错在先，但终归到底是为了姐夫。人本该成人之美，皇上管理民间，想来更懂得这个道理。”“啧啧，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妃子。”墨渊感慨道。“多谢皇上夸奖。”“如今朕的爱妃开口了，那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吧。白小姐，今日若非有爱妃为你开口，你可是难逃一劫了。”墨渊优如斯。白雨咬牙：“多谢皇上，民女知晓。”白凝有些不可置信，这墨渊就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了？要知道她明面宠辱不惊，实则已经绞尽脑汁将自己肚子里的所有糖衣炮弹都准备好了。难道墨渊从头到底都是为了让她出面？似乎有些可笑吧。不过事情已经平安地过去了，白凝也松了口气。白雨颤颤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老老实实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她垂着脑袋，墨发挡住了她半张秀脸，因此旁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下一位表演的小姐在太后的指示下上了台，有了白雨做小插曲的公子千金们也昂奋了许多。白凝以为事情已结束，却不知道从她站起的那一刻，一道诧异无比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甘甜的果酒在离子彦的口中变得十分苦涩。离子彦紧盯着那风华绝代的美丽女子，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吃得香甜的白皮肤娃娃，母子俩宛若一道动人的风景，和谐无比。离子彦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自己爱慕无比的女子，竟然是自己哥哥未能娶到的白家小姐白凝。明明曾是那么懦弱的人，可是现在，她耀眼得让人无法忘却。离子彦想起，这个名叫白凝的姑娘，给予他信任，将所有的宝贝给寄托于他。然后在他浮想联翩时，冷面着打碎了他的幻想：你不敢。身为离家少爷的离子彦被她使唤成马夫，他在马车外屈尊骑马赶路，而她在马车内和自己的儿子聊天，甚是愉快。听她们笑得开怀，离子彦很厚颜无耻地想要偷听，却被抓个正着。明明是这样优秀的女子，却是自己讨厌甚至鄙夷的对象。她怀孕，她逃婚，如此不洁的她却吸引了他的所有注意。他终于明白了白凝为何会让自己的大哥日夜牵挂，因为他也同离子非一样，中了一种叫白凝的魔。一杯凉酒饮下，离子彦有些醉了。酒杯与酒杯的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离子彦的视线变得有些朦胧起来。白凝，未来的妃子，皇上的女人……白雨事件再接下来的欢乐之中一消而散，白凝草草吃了几口饭菜，就算完事了。就算有了白雨做兴奋剂，众人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兴奋也在接下来的无趣中渐渐淡了下去。小宝百般无赖地躺在白凝的腿上，双眼冒着泪花，打了个哈欠。白凝有些好笑，慈爱地拍了拍小宝的背，示意他再忍一忍。张小姐愤愤地咬了一口饭菜。原本看到白雨出糗了，离子非受到为难了，便以为白凝也躲不过去了。可谁知道呢，皇上竟然因为白凝的几句话而放弃惩罚白雨，离子非的尴尬也就这样散了去。张小姐不甘心。张小姐看到白凝身旁的木灵，木灵她是知道的。这姑娘长得不错，地位也高，就是性格太过直爽利落，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张小姐曾意图讨好过木灵，但木灵看人准确，眼光刁钻，怎么也和张小姐合不来。所以，两人干脆置对方不理了。白凝在几年前可是出了名的废材。就算这几年性格大变又怎么样，她学了琴棋书画，又能好到哪里去。之前的小姐表演的虽然不精彩，但功底扎实，是白凝怎么也比不上的。张小姐想着，在最后一位小姐下台后，开口说道：“似乎白凝小姐还没有表演吧？”众人一愣，然后纷纷表示确实如此。“白凝小姐不表演的话，真是扫了人家兴子。”张小姐不愿意给白凝一点退路。听张小姐这么一说，木灵可不高兴。她不傻，不是不知道张小姐有意对付白凝。白凝身为自己的挚友，怎能让别人这么欺负了去。木灵反驳道：“这晚宴的表演是大家自愿的，白凝不愿意表演，你又多什么嘴？”“木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张小姐做无辜状，“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若是白凝小姐不愿意表演，那也就罢了。”“你的心思我还不清楚？”木灵毫不犹豫地戳穿了张小姐的鬼心思，“你不就是想白凝出丑吧！”张小姐努力翘唇，面部表情变得僵硬起来。众人虽说不喜欢这张小姐的刻意，但对白凝还是兴趣十足的。一个不知名的公子站起来说道：“白小姐，虽然张小姐对你不好。但是我们大家的确想看看你的才艺。不知你可不可以赏脸表演一次？”公子哥的话音刚落，便得到了一阵应和。张小姐有些得意，就算被戳穿了心思又怎么样，自己的目的还不是达到了吗？座上的皇上与太后不动声色，丝毫不在意台下人的怂恿。或者说，墨渊也很想看看，自己还没娶过门的小妃子会干些什么。离子彦怕白凝应付不过来，出于尊敬女神的心态，刚想开口阻止，却不想白凝笑着开口了：“白凝恐怕要辜负大家的好意了。”“那也太扫兴了。”公子哥不满道。白凝道：“愧对愧对，白凝不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千金。不过大家都有这个性子，白凝也不好意思出丑，那么，就让我儿小宝表演如何？”白凝的话成功地勾出了人们心底里的蠢蠢欲动。小宝不满地扯了扯白凝的袖子，一脸“妈咪你出卖我”的样子。白凝表示，我不出卖你，那我出卖谁？可怜小宝摊上了个“专业卖儿子三十年”的狐狸妈咪。“白小姐这个提议不错，”虽然没有邀请到佳人表演，但是这位公子哥还是很期待的，“可是这孩子那么小，会表演吗？”“白凝不才，于是一门心思放在教育孩子身上了。”白凝说道，纤指拉了拉小宝，示意小宝站起。被白凝卖了的小宝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他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小跑着来到了台上。然后面对墨渊与太后，装模作样地将手抬到了太阳穴处。众人莫名其妙，白凝却是一笑。这鬼小子，将自己教他的军礼活灵活现地用出来了。太后貌似很中意小宝：“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小宝冲太后灿烂地咧开了嘴。他长大嘴巴，脆声道：“大家好，我叫白小宝。我的娘亲是白家的小姐白凝，我的外公是白家的家主白慎远。我最喜欢吃甜食，特别是绿豆糕和桂花糕。可是娘亲总是说我太胖，不给我东西吃……不过没关系，就算娘亲不给我吃甜甜的，她也是我最最好的娘亲！”小宝的妙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好笑，而这好笑中没有丝毫的恶意。小宝比起同龄的小孩子的确有灵气许多。像他这样年龄的孩子，估计一上台就紧张地哭了。小宝干咳了几声：“虽然小宝知道自己很可爱，但是你们千万不要爱上我。小宝以后可是要娶世界上最最漂亮的女孩子的！恩……就和这个姐姐一样漂亮。”小宝随便指了一个佳人，小姐俏面红霞显现，羞涩无比。而木灵却不高兴了，明明那个小姐还没自己好看，小宝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能娶这种女人！“姐姐真好看，”小宝嘻嘻笑，“不过姐姐太大了，比小宝大，所以小宝不能娶姐姐了。不过姐姐千万不要因为小宝耽误自己啊，娘亲跟小宝说过一句话，叫做什么‘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听起来很艺对不对，但是娘亲告诉小宝这是悲剧！所以姐姐如花似玉，一定要放弃小宝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啊！”小姐听罢，用袖子掩住半张脸，笑出声来。“今天娘亲让小宝上台表演，小宝想啊想不知道表演什么好。毕竟小宝虽然聪明但是没有表演过啊！但是小宝天生聪慧，于是小宝决定，今天，小宝要给大家跳街舞！”街舞？本来单纯以为小宝只是有趣没什么一技之长的人立即来了兴致。街舞是什么，他们没听说过。但就是因为不知道的东西，才会让人感兴趣。就连一心想针对白凝的张小姐，也有些被吸引了。“可是小宝一个人不好表演啊，”小宝歪着脑袋，“不知道哪位姐姐会拉二胡？还是那种很激烈的曲子的。小宝娘亲有些笨，不会这些。”白凝当然是会二胡的，否则小宝的舞蹈也会变得毫无章法。不过白凝将小宝推上台，明摆着是不愿意展露风华。小宝若是连这个都不懂，那他就不算是白凝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