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乌鸦

第一章 乌鸦晋阳一战，在公孙策被乱箭射进烈火后，郭亮率部攻城报仇。身中数箭险些身死，最后还是在雷电戟的电击下让心脏重新跳动。他虽然被抢救回来，却失忆了。乱世以前的记忆尽数消失，让公孙策和董卓等人喜忧参半。就连性格都发生了改变，少了以前的开朗，现在更加的沉着。实际上，他一直处于一种困惑的痛苦中。这种状态下他根本无法处理军务，所以现在就在朝阳宫休养。参加完登基大典，郭亮就和李晶携手并立在朝阳坡坡后的峭壁处，冰凉的晚风吹拂他们的发丝，郭亮用披风紧紧裹着依偎在他身旁的女子。望着李晶，他知道这个人是他最重要的人，可想不起之前的一切。可他知道，自己要保护她，让她快乐一辈子。“魏国建立，但大哥的家室还没有平稳。几个嫂子都很优秀，和我们关系都很好。不管立谁为正室，都是一件麻烦事。”郭亮说着，眼神扫视昏暗山沟，隐约可见几座哨堡。还有不时牵着猎犬巡逻的哨卒，这里很安全，可他有着淡淡的不安。“还是我们两个最好，没有那么多揪心的事情。”李晶望着这个男人，郭亮失忆，最痛苦的除了郭亮，就剩下了她。“对，我们最好！我们也要努力，大哥的儿子还要娶咱的女儿呢。”郭亮嘿嘿坏笑，眼神依旧在山沟扫视，他总觉得这下面有危险。李晶嗅着郭亮，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但却有一分陌生：“先要给你生个儿子，这样我以后也有依靠。”“不要瞎想，我不会有事的。我们想生多少，就生多少！”两个人聊着两口子的私密话题，远处华雄和张绣在警戒。晋阳一战郭亮重伤时，原来的亲卫将李卫就被董卓安排到下面当大头兵了。如果不是李卫同样重伤，那条命可能早就被董卓一口吹灭。“末将拜见太子殿下！”见公孙策走来，华雄二人急忙行礼，峭壁前的郭亮二人也转身看来。“过来陪我喝酒！”公孙策摆摆手示意华雄等人收礼，对着峭壁处轻喝一声。桃花宫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压抑，所以他带着几条烤鱼和酒来坡顶喝酒，竟然看到郭亮夫妇，自然喊过来一起喝。他有点羡慕郭亮的专一，可他知道自己舍不得那几个女人。乱世以前，他能因为刘雅蝉和韩云杏而离家流浪，现在他有资本二者皆全，这让他如何能放弃。白天公孙厉登基用的七重高台上，铺着一张大毯，周围烧着木炭，温着酒和鱼肉。郭亮夫妇站在七重高台下，仰望这在翻动烤鱼的公孙策，有些犹豫。这座高台意义非常，李晶不敢上去。郭亮失忆后更加谨慎，不敢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顾忌什么呢？上来陪我说说话！”公孙策一招手，郭亮牵着李晶踏上台阶。郭亮犹豫一下，问：“大哥，下面出事情了？”“如果你刚才叫我太子殿下，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公孙策给李晶推过去一碟水果，给自己和郭亮倒酒，一脸坏笑。“差一点就喊你太子，人前喊你太子殿下应该没事吧？”郭亮拿起一个草莓，正要吃，动作一停，又塞进李晶嘴里。看小两口恩爱的样子，公孙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韩云飞想要娶我妹子，他和他老子不敢开口，指使小杏子来探我口风。”“刑部侍郎？从三品的官大哥都不满意，是不是打算给小雨找个正三品尚书？”郭亮耸耸肩，一脸嘲讽，他不怎么喜欢沉默寡言的韩云飞。“不是我看不起他没本事，而是这家伙人有问题。乱世以前女友换的比我换袜子还要勤快，现在他府里还养着好几个女人，把我妹子交给他，不是推进火炕是什么？”两人对饮一杯，长长出了一口浊气，继续说道：“他娘和我娘是好姐妹，八月十五那一夜没挺过来。我娘就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这次没给这小子封侯，我娘没少给我脸色。”“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这小子结党！”公孙策语气逐渐变冷，李晶瞳孔缩了缩，扭头看向郭亮。对此郭亮只是耸耸肩，他只和原西凉军部属接触，和其他军中将校并无公事之外的接触。“现代人的小心思太多，见这小子很受我娘宠爱，就跑去巴结他！都是一帮蠢货，抱大腿都不会选！所以我就让他去刑部，这辈子就让他在刑部养老！”“大哥，小雨怎么看这事？”“那个丫头非要找一个比我还要强的人，我觉得她这辈子可能会嫁不出去。”公孙策说着，笑了笑。“那就养着，她又能吃掉多少？但我觉得小雨的事，大哥应该放在心里。她身份尊贵，打她主意的人就像过江之鲤。”公孙雨很漂亮，气质很纯朴，是个天真的妹子。郭亮不想让那个天真的傻家伙牺牲在阴谋诡计之中，有些人为了地位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她是我妹子，她高兴最重要。有些人演技很高，一副傲骨书生模样，就他那德行还想要我妹子？我妹子高兴重要，但也不是被人像小孩一样傻开心！”公孙策说着，无所谓笑了笑。郭亮理解这个笑容，捏死那样的人，对公孙策而言，难度就和咧嘴一笑那么轻松。“朝阳坡有八座小宫殿，分给你们一座，还剩一座给小雨。朝阳坡就是一方净土，等她过几年再说！”郭亮点头，表示合理，两人再次一杯酒下肚，开始吃鱼。鱼肉香脆，郭亮吃到一半突然问道：“大哥，如果晋阳我没挺过来，你真的会屠城么？”见郭亮望着自己，眼神中满是郑重，公孙策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吃鱼。他两三口吃完鱼，见郭亮还在思考，遂问：“有什么不对？”“不是不对，我在想周青给我说过的话。他说让我心脏重新跳动，雷电戟的电击只是引子，真正的原因是大哥的意志左右了天道气运。”“晋阳一战是我命中一劫，能挺过去就能享受无比尊贵的生活。如果上天要我死，我很难逃生。本来我已经死了，而大哥以一城三十万生灵胁迫上苍，所以我才能复活，但作为惩处，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郭亮皱眉说着，身旁李晶紧紧握着他的手，对面公孙策陷入了沉思。“周青说晋阳城中三十万人其中近万人气运悠长，会在将来的大势中呼风唤雨，都是天道的棋子。而大哥所说的屠城，并不是威胁，而是真能干的出来的事情。天道衡量之下，给了我半条命。”公孙策突然问：“周青有没有给你说，所谓的天道是什么？”“他说是一个至高无上的意志，俯视大地看戏的伟大存在。这一切的变化都是这个伟大的意志弄出来的游戏，可能是这个意志厌倦了原来的世界，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精彩。”“有意思，你在看我对么？敬你一杯！”公孙策举杯对天，呵呵一笑，正要一口饮下，突然头顶传来乌鸦叫声。然后发生的事，让在座三人瞪大了眼睛！只见一团黑色的东西嘀嗒一声落进公孙策酒杯，是乌鸦的粪便！“射下来！”高台下三名神射手张弓扣箭，三支利箭直穿云霄，同时射中那只可怜的乌鸦。不多时曹性提着乌鸦尸体赶来，由白袍剑婢转交公孙策。“这是敬你的酒，不该我喝，是我错了。”公孙策说着，举着酒杯将酒浇到乌鸦尸体上，诡异的是滴血的乌鸦竟将酒液一滴不剩地尽数吸收，杯底沉淀的粪便诡异消失。握着箭杆的白袍剑婢骇的俏脸煞白，娇躯微颤。公孙策嗅了嗅酒杯，闻不到一点酒味，递给郭亮，郭亮夫妇同时皱眉。“我还活着，紫蝶你在害怕什么？”公孙策起身，伸手一招，眨眼间雷电戟飞来。名叫紫蝶的白袍剑婢抑制心头恐惧，强行镇定回答道：“回禀太子，奴婢恐惧是因为太子能与天地相感应。”突然乌鸦呱呱一叫，浑身伤势尽复，正要振翅蒲扇。紫蝶尖叫一声，弃了乌鸦，慌忙后逃。公孙策突然一戟刺出，雷电戟扎中半空之中的乌鸦，乌鸦振翅无力蒲扇，瞬间被电蛇吞噬，不久变成一堆灰烬落在地上。“大哥？这是……”郭亮起身，手按剑柄，目光在漫天扫视。公孙策看了一眼摔倒在地的紫蝶，随手将雷电戟插在地上，入座说道：“旁门左道！估计是和周青一样的道家传承者作祟，想吓我！”“大哥怎么知道？”公孙策指着地上的灰烬说道：“这是一枚符篆化成的乌鸦，前面那些都会幻术。如果真的是一只乌鸦，怎么会有浅浅一层灰烬？还不见骨灰？”郭亮点头，询问道：“有这样控制如意的乌鸦，刺探军情最好不过！大哥觉得那人会在什么地方？抓到后可以研究研究，搞不好会有很多收获。”“这人没恶意，只是想和我们开个玩笑。他的道术已经通神，他不想出现，谁能将他找到？”公孙策言罢，突然高台上响起了一阵掌声，公孙策也不回头，而郭亮见了却是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