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宇宙大将军，来投

第七章王莽七月十二，解决了回鹘和乌孙两军后，联军内的气氛明显和谐了不少。不出意外，这两军被彻底瓜分，公孙策分到了两万乌孙骑兵以及三万匹优良战马。这可能就是联军此次唯一的红利，而班超得到两族人口，算是弥补了战争对定远军造成的创伤。七月十五，秦军开始撤离，途径高昌城，于公路上扎营，挡住了公孙策的移民通道。王翦在等一个东西，如果公孙策不给，秦军就不会撤。公孙策在这一战的表现虽然耀眼，可他依旧不惧。再说公孙策身体虚弱，战力猛降是联军共知的事情。而且公孙策要压服麾下新分配而来的两万乌孙骑兵已经很困难，更没有命令他们上战场的可能。毕竟瓜分乌孙、回鹘是公孙策先动的手。对于乌孙人而言，公孙策是导致他们国家灭亡，民族衰败的罪魁祸首。“将军，魏军使者来了。”王翦放下书，难得露了一张笑脸。魏军使者是郭亮，没有进秦军大营，在营门口就将一个木盒甩给面前的军官，带着五百骑朝东而去。他要将大胜的消息带回魏国，让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安心。“哈哈哈！明日撤军！”王翦打开木盒，开怀大笑，召集秦国将校下令。他知道这是公孙策给他面子，因为他们在这里扎营，堵住了公孙策的移民通道，可他们的粮草仍旧由西魏提供。就算不开战，只要公孙策掐断他们的粮草，他们在甜瓜郡的运粮队赶来之前，就会战力大跌。要知道，秦军也分了两万西域诸胡骑兵，他们也要镇压这些人。没了粮草，秦军可以忍耐一天，这些胡骑可不会忍。高昌城，一片忙碌。这座城市以后就是定远军的，因为公孙策无心也无力据守。魏国此时依旧地广人稀，急需这批民众过去填充。而且他也没有多余的军力镇守，于是这座城他交给定远军。不过山道中的关塞还在他手中，将来西域若真的商路大开，成为东西两州交流的必经之地，他也能依靠山口关塞抽上一些关税。他这次和他在冬季迁移不一样，那时候全军辎重只有金银和仅够食用的粮草。而且人口不多，军民比例一比一，利于管理。还有雪橇帮助运输，才能一点不落的迁移到中原。这次他主要军力要镇压乌孙骑兵，移民时，只能将民众编队，让他们自己走。走失走散的几率很高，还有马贼的劫掠，这次迁移，人口可能会损失很多。“殿下，有不明军队的使者前来，说是能替殿下解决眼前之忧。”公孙策皱眉，事情不会这么巧吧？厅堂内，公孙策在张辽的护卫下，接见了这名使者。“你是什么人？”公孙策盯着这名使者，这名使者给他的感觉很不好，没有一点和顺的感觉，有点刺。就好像他见到的秦王赢荡、前秦苻坚一样，有自己的气场，像个人主，不似人臣。而且一般的使者，要么长得好看，要么口才好。眼前这个家伙是个瘸子，面相很差，让公孙策想起了狼。而且布袍下面隆起的肌肉疙瘩，表明这个家伙喜欢动手，换言之就是不喜欢动口。“殿下好眼力，在下侯景，特来为手下儿郎讨一碗饭吃。”公孙策一愕，苍白的脸上满是杀意：“宇宙大将军？你的名声很大，我害怕。杀了你，我才能睡的安稳。”“噌！”张辽拔刀，盯着侯景，只等公孙策一个命令，侯景就会尸首两分。“本以为太子殿下世之豪雄，怎么也和世俗之人同等见地？我侯景一生背叛，也是为性命奔波，时局所迫。”“听说西州联军之中，有一支神州雇佣军，是不是你的部队？”公孙策冰冷的声音让侯景眼皮一跳，他没有否认，点头说道：“中原势力对我喊打喊杀，就带人到西域混日子。对了，我和马成一起联手对付过草原民族。他有地盘，我没有，游走的时候撞到了西州联军枪口上，不得不跟着他们混日子。”“现在西域只有殿下这里有充裕的粮草，所以才来这里讨口饭吃。”“你现在有多少部队？”“回禀殿下，收编了西州溃兵，前后约有三万余，战马都已经吃掉了。”“三万人？我动心了，可我应该怎么信任你？”侯景耸肩，看着张辽手中的砍刀，又望着公孙策，有些无奈说道：“没有办法。”侯景是鲜卑化的羯人，和残暴的石虎一样，是羯人。所谓的鲜卑化就是汉化，他所处的时代，鲜卑都是汉化了的，只是还留有一些鲜卑习俗罢了。他小名狗子，少年时就顽劣不羁，横行乡里，是当地著名的恶少。成年后身高不满七尺，有点矬。但深受边镇剽悍好武风气影响，骁勇有膂力，因左足生有肉瘤所以行走不稳，但是擅长骑射，因此被选为怀朔镇兵，后又被提升为功曹史、外兵史等低级官职。当时怀朔镇兵有个队率叫做高欢，侯景和高欢也算奸雄识奸雄，两人惺惺相惜。北魏末年边镇各胡族群起反抗鲜卑族的统治，响应者不计其数。侯景与怀有天下之志的怀朔镇队率高欢一起建功立业。528年四月，尔朱荣乘孝明帝元诩被胡太后毒死之机，举兵入洛，发动河阴之变，攫取北魏军政大权。尔朱荣权势熏炙，各地豪强纷纷投奔，侯景亦率私兵归尔朱荣。为开辟前程，出身低贱的他又向尔朱荣麾下名将慕容绍宗学习兵法。由于机警敏捷，侯景迅速提高了作战指挥能力，没多久连慕容绍宗倒要反过来求教他，于是他甚得尔朱荣器重。在六镇起义中，侯景和高欢都得到了各自的机遇，爬上上去，都是抱着尔朱氏的大腿。六镇起义之火刚被扑灭，河北变民军之火又燃烧起来。这年八月，变民军首领葛荣率军围邺，号称有百万之众。尔朱荣受诏讨葛荣，任侯景为前锋，统率精骑七万，倍道兼行，东出滏口，与葛荣决战。葛荣自诩久历军阵，威行河北，又以众敌寡，胜券在操。他骄傲轻敌，在数十里的平野上布兵一线，平推迎战，分散了兵力。尔朱荣与侯景利用了葛荣的严重错误，腹背夹攻，突破薄弱处，大败义军、生擒葛荣。河北起义军从极盛而一战败亡。侯景战功卓著，擢为定州刺史、大行台，封濮阳郡公，他开始崭露头角。这个时候的他，地位比高欢高。期间南朝梁主萧衍派陈庆之率七千白袍军护送投靠梁国的北魏宗室元颢北上洛阳，陈庆之以七千之众打的北魏百万大军溃不成军，望风而降。就是后来奉诏归国的时候，尔朱荣率归来的平叛大军追击，追得很难受。追得远了，没意义；追得近了，又怕陈庆之反手一击。所以一路追着，直到陈庆之七千白袍军渡河时，遭遇山洪爆发，全军覆没后才撤退。两年后，尔朱荣入洛阳时被北魏朝廷所杀，高欢很快就和曾与他约为兄弟的尔朱兆翻了脸，大打出手。不久高欢消灭了尔朱氏集团，掌握了北魏的大权，自认丞相。侯景见高欢势盛，遂率部依附高欢。一年后，因君相矛盾激化，北魏孝武帝元修奔关中依附宇文泰，不久被害，之后宇文泰另立元宝炬为帝（西魏文帝）。高欢则立元善见为帝（东魏孝静帝），东西魏分立。宇文泰据关中与高氏抗衡，南有萧梁，天下三分之势乃成。侯景从此受到高欢重用，成为东魏重要将领。他悍勇能战，驭军有法，特别注意以厚利财色抚纳笼络士卒。每战胜后都将所抢掠之财宝女子分与手下将士，故得部众拥戴。他精于韬略，机诈权变。由于善挟巧诈，作战多捷，侯景自视甚高，桀骜不驯，对东魏勇冠一时的猛将高敖曹、彭乐等不屑一顾。几年后，高欢大举伐西魏，任侯景为西道大行台，经略关西地区。侯景建议兵多力有余，宜分前后二军相继而进。前军若胜，后军全力，前军若败，后军承之。高欢不纳此万全之计，结果于十月在沙苑战败。其后，侯景马上向高欢请劲兵数万，言称追击宇文泰骄胜之兵可获必胜。高欢妃娄氏对丈夫说：“侯景此去即使能击败宇文泰，也肯定不会回来了。”于是高欢没有采纳侯景的建议。这个女人对高欢很重要，她鲜卑贵族出身，却一眼看重人至中年，还是大头兵的高欢，高欢死后，高氏齐国的权利，一度被她把持。沙苑战败后，西魏军东进洛阳，河南诸郡多降。为争回此战略要地，次年二月，侯景率卢勇等将西进，攻下南汾州、颍州、豫州。秋七月，侯景与高敖曹围西魏将独孤信于金墉城，宇文泰亲提大军急趋救援。侯景布阵坚固，北据河桥，南依邙山，一战几乎生擒宇文泰。只因西魏援军继至，兵势复振，宇文泰才反败为胜，击斩高敖曹。此次河桥之战中，侯景善于因机制变、因形用权的特长引人注目。战后，高欢对侯景信赖有加，依仗他犹如自己的半个身子。河南是四战之地，被侯景一番经营后，兵强马壮，不断向南边的梁朝进攻，结果七万大军兵锋所向，一路无敌，最后被陈庆之以一万杂兵打的全军覆没。七八年后，东西魏在邙山大战，东魏获得大胜。侯景也因用计赚取虎牢城，连收北豫州和洛州，被封为司空，仅次于高欢的丞相一职。他官高权重、实力雄厚，因此飞扬跋扈。他轻视高欢之子高澄，曾说：“高欢在，我不敢怎么样。高欢要是死了，我绝不能与鲜卑小儿（高澄）共事。”因此被高澄视为肘腋之患，也引起了高欢的疑忌和防范。两年后的正月里，高欢病危。他对高澄说：“侯景狡猾多计，而且野心勃勃，我死后肯定不能为你所用。在朝中的大臣中，只有慕容绍宗可以和侯景匹敌，我一直不重用他，就是为了留给你去迁升他，让他去对付侯景。”高欢死后，高澄做高欢密信请侯景入朝，企图夺取侯景兵权，将他废掉。被侯景识破，侯景向西魏投降，而西魏主事的人是宇文泰，他和高澄一样的打算，要让侯景先入朝，同样包藏祸心。侯景只能举河南之地投降梁国，梁主萧衍年青的时候是个牛人，现在八十来岁已经老糊涂了，接受了侯景的投降，派宗室率军十万和侯景一起北伐。结果萧氏宗室太不济，被东魏名将慕容绍宗生俘，至于十万梁军自然悲剧了。侯景先破自己的兵法师傅慕容绍宗一阵，后来两军相持，他兵粮耗尽，全军崩溃，仅率八百骑南下梁朝。他不告而来，直接以诡计占了梁朝寿阳城。老头子萧衍正和东魏议和，准备用侯景和东魏交换萧氏宗室。侯景害怕南北和好后，自己会变成筹码，就上书对萧衍说：“陛下和高氏联合，我将如何自处？”萧衍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出卖他。侯景不太放心，又向萧衍求与南朝高门王、谢结婚，萧衍说：“王、谢门第太高，不如退而求其次，向朱、张以下门第试试。”侯景恨恨地说：“什么门第，总有一天，要把吴中儿女配给奴隶！”为摸清萧衍真实态度，侯景诈作东魏书信，说愿意以萧氏宗室交换侯景。萧衍中计，回信说：“你早上送还萧渊明，我晚上送还侯景。”侯景勃然大怒，说：“早就知道这老头心肠黑得很！”心腹谋士王伟劝他：“是坐以待毙还是起大事，该决断了！”萧衍得罪了侯景还不自知，侯景要万匹锦做军服，凑不齐，就给了万匹青布。侯景要军械，尽数拨付，侯景不满意质量，要求拨付铁匠，萧衍也答应了。侯景策反周围官吏的信使被人送到萧衍面前，萧衍气势磅礴地说：“该折一截竹子，好好敲敲猴子的屁股了！然后又把信使送回寿阳，估计想告诉侯景，让他收敛一下。侯景却加快了脚步，联系梁朝前太子作乱，准备渡江攻金陵。他以北方不习水战的士兵为核心，渡江而来，一路势如破竹，连杀数名名将之子，号称名将之子的克星！其中有陈庆之第五子陈昕、名将兰钦之子兰夏礼、名将韦睿四个儿子和孙子还有侄子什么的，都被侯景一锅端了。萧衍太老，老糊涂了，梁朝上下阶级矛盾对立，宗室总想着取而代之。所以侯景叛乱前期勤王大军都在原地打转转，等着侯景做掉萧衍，然后他们才好取而代之。侯景一路收编不满梁朝的起义军，打下金陵后，他饿死八十六岁的萧衍，立前太子为梁主，娶了他十四岁的女儿溧阳公主。然后他开始报复，先是之前求婚不成的王、谢两家，基本上男的被杀光，至于女人，就像他说的那样，拖入军营……然后是南朝其他士族，也惨遭他的毒手，使得东晋以来的南朝士族集团分崩离析，大大减轻了西魏演化的北周，北周演化的隋朝渡江一统神州的难度。之后他的军队攻陷江南各地，侯景自为相国、汉王；而且别出心裁地自封宇宙大将军、都督六合诸军事。这个时期的宇宙一词，和我们现在的宇宙的意思是一样的，没多少差别。由此可见侯景的雄心壮志。侯景出身行伍，在长期的军旅生涯中，养成了反覆猜忍、残酷凶狡的性格。他有野心而无政治才能，生性暴戾嗜杀，不能真正收取民心，难于在南方站稳脚跟。所以他的大军虽然精锐勇悍，但不能持久。他初至金陵，军令尚严，后来久攻不下，人心渐散，粮草将尽，开始纵兵大肆抢掠。城破后，将病人与死尸堆在一起焚烧，惨不忍睹。还在石头城立大舂碓，有人犯了他的法，就投进里面舂死。又禁止低声说话，犯者株连妻族和母族。侯景遣军攻浙东时，公开提倡鼓励诸将烧杀抢掠金银女子和屠城，以扬威名，故其将领专务焚掠，杀人如草。没东西可抢时，叛军就掳掠人口，贩卖到北方。南方人民仇恨叛军暴虐，都奋起反抗。侯景后来被各路勤王军打败，在金陵草草称帝后逃亡的路上被部下杀死，尸体被分解，脑袋送给东魏，其余躯体尽数被金陵百姓吃掉。东魏主事的是高澄，他见侯景死亡，就剥了侯景大儿子的皮，用油锅煮了，其余四个儿子都被阉了。后来也因为继任的北齐皇帝一个梦，四个可怜人也被斩首。侯景和萧衍有一段对话，侯景回答很霸气。萧衍问侯景：“渡江时有多少人？”侯景答道：“千余人。”萧衍又问：“围台城时有多少人？”侯景答道：“十万人。”萧衍再问：“现在呢？”侯景骄傲地答道：“四海之内，全都是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