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底 第四四四集 左右为难

曲波开车载着闷闷不乐的秦浩主任和小王秘书返回林海，后面跟着一串尾巴，他过了奥兰县才发现。奥兰已经是属于林海的行政管辖地段了，曲波突然间就发现，有两辆车似乎一直跟在后面。跑长途的司机都知道，时不时要看看后视镜，看看有没有更快的车子要从自己的车后面超车。奔驰是性能很好的豪车，一般在高速路上还不会有太多的车子可以超车。可是，这两辆黑色的奥迪却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保持着两三百米的距离，似乎他们并不害怕被发现跟踪。曲波有些诧异，这一定不会是专案组的人，专案组不会这样盯梢的，再说有自己在，根本不需要这种很没有技术含量的侦察手段。那么会是什么人呐？桑子杰派来的暗中保护的人？还是其他黑道的人？好在对手并没有要超上来或者采取什么行动的意思，跟着就跟着吧，在这种全封闭的高速路上没有回旋余地，再说车上的两位都是政府官员，也不好惊动他们。他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一个加油站休息区的标志，就说：“秦主任，我们下去休息下，我有点内急。”“哦，好吧，我们买两瓶水。”秦浩活动下身体附和道。曲波将车子开向了高速路出口，慢慢驶进了加油站，他对秦浩说：“秦主任，你们先下车活动下，我先加油。”秦浩和王秘书下车了，曲波自己将车开到了加油处。他一直再看着高速路上面的情况，结果，第一辆黑色奥迪直接开过去了，他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的第二辆奥迪车却也拐了下来！他按下车窗，将两百元钱递给加油员。这边的雨已经停了，可是，空空荡荡的加油站休息区却一辆车也没有，奥迪车直接跟在了奔驰的后面。奔驰车的油很快加完了，曲波盯着后视镜将车子向前面移开，奥迪车接上来加油，奥迪车的车窗涂着黑色的车膜，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曲波将车子在加油站的超市旁停下，他走下车伸展着腰身，眼睛却撇向那边的奥迪车。这时秦浩和王秘书走出超市，手里拎了矿泉水，王秘书递给曲波一瓶，曲波摆手道：“我去厕所，你们先上车坐会儿。”曲波看到爱迪车加好油开过来，也不去超市，直接将车停在了公测的门前。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下车，跟在曲波的身后就进了厕所。曲波心说“糟糕，招神惹出鬼来了”，刚在小便器前面站好，一个身体强悍的黑衣人突然扑上来伸手扳住曲波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推他的头。我靠，这是典型从背后扭断脖颈的手势。可是曲波毕竟是一名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和具有丰富实战经验的刑警，他在后面的人卡住他的脖颈的同时左手已经迅速插在脖子和对手的手臂之间，在那人的另一只手推在他的后脑之时，他一个转身就摆脱了，反手就是一拳，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人的下巴！那人只是晃了晃，曲波惊奇地发现，这家伙是个外国人！没等他回过神来，对面的家伙就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曲波摆摆手，看看守在厕所门口的家伙，那人也是个典型的欧罗巴人。对面持枪的家伙从衣兜里面又掏出来一个短粗的黑色管子，迅速拧在了勃朗宁手枪的枪管上，他低声说道：“你，我不重复，你听着，桑子杰在哪里？回答我，不告诉我就杀了你！”这人的汉语说得很好，曲波听得很清楚。他双手向两边摊开，生怕细微的动作激怒对手，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打死在厕所里，自己这一生就太失败了。“别开枪，桑子杰留在省城了，在开发区的索拉尔酒店有他的助理乔威，他知道桑子杰具体在什么地方，求你们别杀我，我只是个司机……”曲波尽量做着诚恳状。“你说的是实话？”老外的思维方式有时候跟东方人是有着很大区别的，他们的思维模式是直线型的，这样的问题问出来，就好像问一个商贩你的东西好不好是一样愚蠢的。“是，绝对的实话，我不想死，求你们放过我吧！”曲波再次诚恳地说着。老外将手里的手枪晃晃，又问道：“跟你一起的两个人，是，是干什么的？”“都是我们市里的政府官员，年龄稍长的是招商办主任秦浩，年轻的是他的秘书，不管你们是谁，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你们好吗？”对面的家伙将手枪收起来说道：“我们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如果你敢报警，我保证，杀了你的全家！”“是是，不报警，我没见过你们……”两个家伙迅速离开了厕所，曲波头上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这伙人是干什么的？桑子杰的仇敌？他马上掏出手机，向省城的专案组汇报了这件事，并将两辆车的车牌号告之。打完电话从厕所出来，看到那辆奥迪车已经不见了，他提着裤子快步走向超市门前的奔驰车。接下来一路无事，曲波开车先将两位领导送到了单位，自己开车没有回酒店，而是开去了自己在沿江公寓的住处，他要向省厅详细汇报下这次去省城的事情，必须马上写一份报告用自己的私人电脑传到省厅去。林海也开始下雨了，今年的秋天雨水充沛，来自北冰洋的冷空气与亚热带的湿热气流在东北亚的大陆上空交汇，形成了旷日持久的秋雨天气。曲波回到自己的公寓四上午十点半，刚一进房间，就听到房间里面的电话在响，他关好房门走过去一看，是卢恋思的电话。卢恋思四自己在省城旅游学院发展的一名秘密“协警”，许诺她等到帮助他完成这个卧底人物，铲除掉黑林帮，就正式录取她为省公安厅刑警队的侦查员。结果，从小就崇拜警察的卢恋思，却义无反顾地爱上了曲波，这让他有些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拉她进来参与这个行动是专案组的决定，可是，卢恋思爱上自己，这让已经有老婆的曲波探长左右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