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胡申拿着一根长棍，不耐烦地解释：“就是我用棍子扫你的上半身，你下腰避开，明白了吗？”说罢，不给这些人反应的机会，胡申来到第一个演员面前，长棍挥舞虎虎生风，对准那人的鼻尖就扫了过去。今天来试镜的演员不说处变不惊，也是经验丰富，对于胡申一言不合就扫过来的作风倒也不怕，按照郁璟的要求下腰避开。面对长棍，第一个演员腿部牢牢抓紧地面，身体后仰……下腰这个动作看起来容易，操作有一定难度，男演员的身体仰到120度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还带着懵逼的表情。郁璟摇摇头，看向下一个。下一个败于130度。下下个败于140度。……第九个终于做出完美的下腰，郁璟激动拍手：“好！”那人一脸痛苦：“快快快，我扭到腰了，谁来帮帮我。”众人手忙脚乱地把人扶起来，咔啦咔啦骨头错位的声音让人龇牙咧嘴，总感觉自己的腰也在隐隐作痛。郁璟捂脸，挥挥手让他到一边休息，接着试探下一个，终于找到一个能完美下腰的演员，他甚至能靠着腰部再次站起来！在场的男演员脸色有些不好看，对郁璟也有了怨气，没见过这样试镜的，不看演技不看资历，上来就让人下腰是怎么回事。扭到腰的那个男演员不客气地质问：“璟导，你到底想拍摄哪种类型的电影？”郁璟头也不抬：“动作类。”听到这话，不少人眼中闪过后悔的神色，星际动作类电影不少，郁璟想要挤进去分一杯羹可不容易，更何况他以前拍的又是雅致绝伦的古装剧，跟血腥的动作戏根本不搭好嘛。有人想打退堂鼓了，郁璟装作没看见他们的表情，除了那个完美下腰的，又递给他们一把折扇，笑眯眯地单手托腮。“转扇子简单，你们做给我看看。”胡申给他们每人分发一把扇子，自己手里也有一把，雪白的扇子在他手里旋转变幻，啪的打开又合拢，乖巧无比。不少人兴致缺缺，草草转了一圈敷衍了事，扭到腰的那个更是脸色阴沉，折扇甩的啪啪响，纸质的扇子经不起摧残直接散架。郁璟低头看看他的名字。张旭，第一个就给他打了叉。最后郁璟敲定了转折扇转得特别好看的男演员齐宙，换上古装风度翩翩，折扇一转，完美符合郁璟的要求。结束试镜让他们回去等通知，张旭第一个转身就走，连招呼也没打，郁璟根本没放在心上，接下来面试女演员。数十个换好古装的女孩娉婷袅娜的走进来，莲步轻移，眼波流转，对着郁璟巧笑嫣然。郁璟：……战术后仰。他感觉自己面前站了十个沈婉清。观察她们的肢体动作，越柔软越好，郁璟敲敲桌子，让她们给自己做个一字马的动作，女演员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乖乖照做。吕遥看看身上繁琐的衣服，做动作前一摆手臂，利用巧劲将宽大的袖摆拨到身后去，她深吸一口气，柔弱无骨地贴在地面，腰背笔直。这番动作看得郁璟目不转睛，结束前他问吕遥：“你懂得跳舞？”虽说星际舞蹈不像古典舞那样柔美，讲究的是动作凌厉，但也有共通之处。吕遥点点头，给郁璟做个凌空飞踢的动作，在飞踢的同时，她甚至上半身后仰，去触碰自己的脚踝，惹得在场女演员连连惊呼，疯狂鼓掌。动作结束，郁璟仔细观察吕遥的妆容，眉头越皱越深，看得吕遥心惊胆战，不明白这位热度不小的导演对自己有哪里不满意。终于，郁璟开口了：“回去等通知。”出神入化的化妆术，堪比易容了。很快，郁璟就敲定了三位主演，完美下腰的严淮，扇子玩出花的齐宙，还有懂得舞蹈的吕遥。【郁璟：新剧[少年侠客行]正在筹备当中，由@严淮@齐宙@吕遥联合主演，敬请期待。】附上一张海报，吕遥作小舞花动作，披帛环绕周身，后面是持扇而立的齐宙，以及单手扛剑严淮。舞姬、世家公子、剑客，身份不同的三个人在海报中却是异常和谐。上次郁璟上传分镜时粉丝就在暗搓搓祈祷，希望郁璟能晚点再拍，没想到只是一周而已，新剧的剧本已经筹备好了。严淮和齐宙是男演员，出演的影视剧没有共同点，但吕遥她出道以来的都是爱情片啊！【祖宗，你身体好了吗就这样浪！】【呜呜呜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准备好。】【笑死，我查了一下，最近的爱情剧收视率全部下滑，不少导演要恨死郁璟了。】【啊？你们在干什么，导演是劳模换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们居然让他休息？】【劳模我也喜欢，鸳鸯劫那样的劳模你喜欢吗？】【正常的爱情电影相思豆红、红镜缠是悲剧，不正常的鸳鸯劫最后男女主在一起……妈的我编不下去了，没有一部正常的！】【我只是想看个圆满结局，怎么这么难啊呜呜，这次的少年侠客行看样子是三角恋，吐血。】……张旭的粉丝知道哥哥去郁璟的剧组试镜，都很关心结果。一整天都在评论区追问哥哥有没有选上。张旭原本想装作视而不见，没想到粉丝一直在问，让他不胜其烦。想到试镜中自己扭腰十分丢脸的一幕，还被那么多同行围观，张旭愤愤不平，觉得郁璟把他的脸面扔到地上踩。他怒气冲冲地回复粉丝。【去面试不给剧本不让对戏，只让我们换了衣服做动作，根本就是瞎胡闹，我还扭了腰！】粉丝哗然，他们哥哥没选上，还扭了腰？气愤的粉丝跑到郁璟的评论区追问情况，问他为什么不给剧本，是不是故意为难人家。还有粉丝猜测，郁璟是嫉妒张旭的豹子进化体，才会故意刁难。无精神力者本来就羡慕嫉妒正常人的进化体。郁璟正在跟胡申沟通，让他给三位演员武术指导时尽量让动作显得轻盈好看。“干不干脆不重要，简不简练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看！”郁璟强调，“我只要好看的！”胡申额角眼角一起抽，用了极大的忍耐力才没把人一拳打死，没好气地复述：“你要的是花架子对吧。”“昂，我又不是让人拼命，拍影视剧只要动作够漂亮就行。”胡申懂了，冲郁璟比个中指回去研究该怎么指导三位菜鸡，让他们的动作显得好、看、漂、亮！妈的，郁璟这个小混蛋。张旭的粉丝就是这个时候来评论区打滚撒泼的，问为什么不给剧本，反而要做动作，害的他们哥哥把腰扭了。郁璟跟胡申据理力争难免有火气，见这群人又一口一个无精神力者，直接上去怼他们。【郁璟：这次是动作片！动作片！来试镜的演员每个都有代表作，演技绝对过得去，那我肯定要看看他们的身体素质啊！我嫉妒他什么？嫉妒他掉毛？嫉妒他长虱子？嫉妒他有口臭？】粉丝气急败坏，他们哥哥才不会掉毛/长虱子/口臭！郁璟的粉丝哈哈大笑，第一次发现璟导的嘴巴这么毒，本来就是嘛，试镜入不入选是导演决定的，落选就把事情怪到导演头上，一口一个无精神力者嫉妒，心思是有多阴暗。身份曝光这么久大家也都看出来了，郁璟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无精神力者的身份，遇到不懂的规则甚至直接问出来。张旭粉丝硬要把原因往郁璟的身份上引，难怪郁璟生气。不过……【等等，下一部是动作片？】【那个……古装和激光大炮凑不到一块吧，璟导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吗？】【不不不，我完全不能接受唯美风雅的古装里大炮和机甲交织，血肉和残肢横飞！】【虽然爱情＋恶心璟导拍摄的很成功，但我仍是无法想象古装和动作搭边。】【你是在猎奇的路上越跑越远啊，还一身的反骨。】【是穿越吗？一定是吧，带着激光大炮回到古代称王称霸！】【好家伙，这是斗不过老祖宗直接用武器干？】粉丝都无法想象郁璟要怎么拍摄这部影片，底下的脑洞已经从古代穿越跑到黑洞降临，各种离谱猜测。把剧本发给三位演员，找好群演，搭建好场景，郁璟就正式开拍了。开工第一天，看着两个换好衣服的主演，郁璟表情越来越难看。“齐宙呢？”三位主演怎么只来了两位，那个古装帅气、担当智囊的角色去哪了？郁璟让两个演员先对戏，自己退出全息拍摄舱，联络齐宙。接通讯的是齐宙的经纪人，精明圆滑的中年男人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对着郁璟点头哈腰。“璟导，真是对不住，齐宙他从昨晚就开始头疼，现在躺**休息呢，您能不能把他的戏份延后几天。”郁璟玩味：“头疼？”“是的是的，老毛病又治不好，只能慢慢养。”“行，那就让他休息三天，我先拍其他人的戏份。”挂断通讯后，郁璟讽刺地笑了笑，星际医疗水平这么发达，普通的头疼脑热怎么可能治不好，有疑难杂症也不会整天拍戏。无非是看不上郁璟的剧组，想另谋高就罢了。经纪人挂断通讯，担忧地问沙发上打游戏的齐宙：“这样真的可以吗？万一郁璟生气了跑到星博挂你怎么办？”这位小导演心气大着呢，吃软不吃硬，郁绥安成名二十多年，粉丝数十亿，还是自己爸爸，人家说撕就撕，现在郁绥安的岁雪之塔还在跟艺人扯皮，名声也一落千丈，经纪人是真的怕了。而且真要撕破脸郁璟是导演不用怕，齐宙的名声恐怕会受影响。齐宙目不转睛盯着游戏画面，手里动作飞快：“哥你就放心吧，在娱乐圈混怎么可能轻易撕破脸，而且我的确生病了啊，粉丝都看见我去医院了。”郁璟一个只拍摄三部的小导演，怎么可能懂里面的弯弯绕绕。“星际觅影的剧组联络我了，让你下午去试镜，你加把劲把角色拿下，赔违约金的时候态度诚恳一点。”他们公司只是小公司，艺人一共才八位，公司资源砸下去，三年时间才培养出一个齐宙，刚开始齐宙被郁璟选中时，公司老总高兴坏了，毕竟郁璟拍摄的剧红，演员也跟着水涨船高。他们还等着培养出一个影帝呢。谁知郁璟剧本送过来，从公司老总到经纪人心凉了一截。他们完全不懂什么叫梅花圣手、点穴止血，也不懂什么叫琴声入魂、剑扫天下。公司只有齐宙这一个拿出手的艺人，可不能折在郁璟的动作片上，老总咬咬牙，宁愿支付违约金也要把齐宙捞出来。“你这张脸穿上古装是真的好看，可惜了……”下午齐宙到星际觅影的剧组试镜时，见到导演身边的影帝裴翊，呼吸突然急促。导演瞒得真紧，外界都以为影帝在休息，没想到他又悄悄进组了，哪怕没有对手戏，只要裴翊在，这部剧必定成功。饰演角色结束后导演笑眯眯地问齐宙：“听说你进了少年侠客行，时间上能分配过来吗？”齐宙面不改色：“我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出演那个角色，已经解约了。”旁边沉默的裴翊忽然抬头，暗红的眸子静静看着齐宙，把人看的心里一紧。旁边的导演拍拍肚皮，让齐宙回去等候消息。送走试镜的演员，导演的语气随意了很多，他调侃裴翊：“看到你坐在这里演员们试镜时都很卖力，真的不进来客串一下？”裴翊言简意赅：“我只负责投资。”好吧，导演遗憾地看着裴翊下线。裴翊退出全息舱，窗外是星光闪烁的宇宙，一颗颗星子构筑的银河绵延向未知的远方，偶尔有飞船自窗外流星般划过，奔向其他星球。他脱掉面试的西装外套、衬衫，只剩下一件马登背心，冷白的肤色、流畅的肌肉线条，充满爆发力的身体让进来的男人吹了一声口哨。“可以啊，当了影帝这么多年也没有忘记锻炼。”华鹰两手抱胸靠在门上，不怀好意地打量好友，“我还以为娱乐圈的生活会把你养废了。”裴翊懒得理他：“坐标。”“快到了，那颗废弃星球下面藏着一个黑市，我们要找的目标就在那里。”华鹰将手放在腰间，小巧的手、枪在手中灵活翻转：“闲着也是无聊，我们去练练？”“我接下来还有工作。”华鹰张大嘴巴：“你还要进组拍戏？”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裴翊这么喜欢演戏。裴翊发现朋友越来越蠢了，他腰部以下冒出银色的鳞片，很快变成了粗长的蛇尾，鳞片绞碎裤子，蛇尾在船舱内无限延伸，鳞片摩擦金属的声音让华鹰起了无数鸡皮疙瘩。“卧槽，有话好好说，别露尾巴。”他惨叫着向后退去。蛇尾毫不留情地把人拍出去，缩回来时顺便按下按钮关上门。回想起齐宙的话，裴翊眼眸微动，联络了经纪人。“齐宙要毁约，等少年侠客行的演员空出来后我要进组。”正在处理公司事务的经纪人忙得恨不得长出八只手，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黑。“祖宗，你不是在外面忙吗？怎么又想到进组了，就算你想进，人家还不敢收呢！”不是瞧不起郁璟，只是他出道的时间太短，加上综艺一共也只有四部作品而已。裴翊呢，出道十几年作品无数，奖项拿到手软，连隔壁星系都拿过三个影帝奖，更别提国内的影帝奖杯了。就跟大学教授回小学重读一样，你敢进人家都不敢收，万一拍摄的剧没有到达到预期的效果，那可真是会受到全星际的嘲讽。在经纪人惊悚的注视中，裴翊的嘴角上钩0.5度。经纪人惨叫：“卧槽我这就给你递简历，求你别笑。”一笑准没好事。他火烧屁股一样蹦起来，工作也不管了，跑出去就想办法联络郁璟。裴翊收回视线。他需要一个烟雾、弹。影帝裴翊在拍戏，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其他地方。刚好有个大病初愈的，拍摄任务应该不会太重。……郁璟猜的不错，齐宙真的要跟他解约。正在拍摄的两个演员不了解什么是华夏古武，给胡申的教学增加了难度，郁璟每天都能听到大哥在片场咆哮，声音震耳欲聋如夏季惊雷，两个主演被他骂的跟鹌鹑一样。郁璟见拍摄进度太慢，心情也不好，齐宙就这样大剌剌带着经纪人来解约，一点歉疚都没有。“你这是找好下家了，”郁璟讽刺，“动作挺麻利的。”成了偶像整天被粉丝追捧，齐宙很久没有遇到当面嘲讽他的人了，他面子挂不住，索性直接跟郁璟撕破脸：“我不想浪费时间出演一部垃圾片，你可以另请高明。”想到这里，齐宙幸灾乐祸：“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傻子像那两个主演一样蠢兮兮的相信你。”经纪人还想跟郁璟赔礼道歉，被齐宙拉走了，违约金很快打到了郁璟的账号。“啧，早知道当初应该把违约金定高一点。”郁璟讨厌别人打乱他的计划，默默把齐宙这个人加入黑名单，他开始回忆当初试镜的演员还有谁符合自己的要求。裴翊的经纪人张斌突然找上门来。“你说裴翊对少年侠客行感兴趣？”郁璟挑眉。张斌点点头递上一份裴翊的简历，除了面对裴翊他在外面一向稳重，说起谎来更是面不改色：“是的，裴翊对古装剧一向很感兴趣，因为不擅长感情戏一直无缘参加，知道璟导这次拍摄的是动作片就让我问问，有没有机会加入剧组。”如果裴翊亲自上门，郁璟还会怀疑此人的目的，但他只让经纪人过来，郁璟反倒不怀疑了，裴翊摆明了不上心，有角色适合他很好，没有也不遗憾，态度充满了可有可无。“刚好缺个主演，他什么时候来试镜？”郁璟笑眯眯地问张斌。干脆利落的回答让张斌眼皮一抖。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真的让裴翊来面试。就不怕小剧组容不下大神吗？……送走张斌，郁璟回到全息舱继续拍摄。一处绿意盎然开满鲜花的山谷，腰部佩戴悬浮器的严淮正在进行后空翻，他单手执剑，腰部用力反转身体，轻轻落于一根细如筷子的树枝上，突然，他耳朵一动，用倒挂金钟的姿势俯冲而下，剑尖微挑，将一条毒蛇一分为二。“过。”郁璟满意的点点头。听到郁璟的话，严淮喜极而泣，跑到旁边——“呕！”刚刚悬浮器带他滞留半空中时他的五脏六腑都快挤出来了。没有吕遥的戏份时，她也不能闲着，郁璟用数据给她模拟一段舞蹈，让她在此基础改编。那边，胡申看着郁璟模拟出来的武学姿势啧啧称奇，手里比比划划，一切都逐渐步上正轨，经过最初的磨合期，大家对于这部影片也多了几分期待。第二天，郁璟抽出半天时间让裴翊面试。郁璟笑眯眯地冲推门而入的裴翊打招呼：“裴大影帝，幸会幸会啊。”转身关门时，裴翊微微眯眼，这满肚子坏水的小混蛋又在打什么主意？“裴翊。”他对郁璟点点头。隔着光脑不明显，面对面时总觉得裴翊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很熟悉，郁璟摸摸下巴，一时有些失神，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你先换衣服，耍扇子会吗？那种打开的折扇，仍飞镖一样飞出去，回来时再精准的接住。”郁璟提升了难度，不像昨天那样只要求演员转笔一样转扇子。裴翊换好衣服走出来，白衣锦扇，面如冠玉，好一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少年郎。他啪的一声打开折扇，点缀的翠竹在扇面若隐若现，扇面打着旋飞出去，又乖巧的回到手上被稳稳接住，看得郁璟眼睛一亮。不愧是影帝，比齐宙厉害多了。唯一的问题……“笑一个给我看看。”他要的是陌上人如玉的贵公子，不是冰山剑客。裴翊抬眼望着他，俊美的五官不再绷着，他柔和了眉眼，眉峰微挑，眼中不再是虚无的冷淡，上扬的嘴角看愣了郁璟。沙哑磁性的嗓音在房间内缓缓响起。“遵命。”郁璟揉揉发痒的耳朵，感觉后脑勺酥酥麻麻仿佛有小虫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