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戏宫大结局的片尾曲跟前几集略有不同，在熟悉的旋律中，后宫的女人以极快的速度闪现。从青涩天真的秀女，到盛宠不衰的宫妃，数不清的美貌女子来来去去，昭示着被后宫埋葬的一生。最后宿雁静静站在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中，独自望着天空的画面给这个故事画上句号。放映室内的灯应声而开，暖黄的灯光落在神情各异的华家人脸上，有种忽明忽暗的诡谲感。华安心中很复杂。比起运筹帷幄的女主宿雁，华安更希望外孙女成为贵妃那样敢爱敢恨的人。华家就是她的底气。但是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华安一点也不希望外孙女为了家族无脑奉献一切。老人眯眼看着华楹楹：“说说吧，有什么感想？”几个人虎躯一震，突然有种梦回课堂被老师提问的惴惴不安感。“感想……嗯……”盘子里的水果不知不觉吃得一干二净，华楹楹感觉自己的脑子也被糖分糊住了，吭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就……很可怕算不算感想？华灿作为家里的老大，即便他已经成为集团名副其实的管理者，但是面对老爷子依旧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就像是面对经验丰富的雄狮，尽管雄狮年老，颐养天年，但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父亲，我虽信奉利益至上，但也不是不顾亲情的混蛋。”——所以你不用借着电视剧的名义敲打我。华家老二对大哥翻个白眼，在放映室内大声嚷嚷：“爸你别胡思乱想，华家不会出那种以下犯上的白眼狼，我们吵吵闹闹从来没往心里去过，你就放心吧。”——肯定不会像后宫那样斗得你死我活。大儿媳柳霞是最紧张的，毕竟傍晚时刚惹华安生气，她攥紧掌心，低眉顺眼地缓缓说道：“人不能将所有的事情掌控在手中，我会改掉这个毛病的。”华繁不像两位哥哥那样复杂，他正在网上发弹幕让郁璟继续拍续集：“楹楹说的对，郁璟拍的华夏剧比郁绥安的好看多了，粉他没错。”华安缓缓挑眉，没想到一部电视剧就让家里几个小辈如临大敌。他只是想告诉楹楹要为自己而活，没想到却歪打正着。老人目光一凝。难道楹楹是故意让他看这部电视剧，楹楹想借着这部电视剧告诉他什么？他对儿子儿媳挥挥手，单独留下华楹楹：“该忙什么忙什么，别在这碍眼。”等人走光了，寂静的放映室内只剩华安和华楹楹，老人慢悠悠地问道：“楹楹，你想告诉外公什么，放心大胆的说。”华楹楹表情非常严肃：“外公你既然问我就说了，你不能生气。”老人被她的表情感染，坐直身体沉声回应：“说罢。”这个家里谁欺负你了。“外公你不要乱吃什么保健品，戏宫里的皇帝就是嗑丹药嗑死了，吃药不如锻炼身体啊外公QAQ。”满是褶皱的手一抖，华安眼角一抽，就这？他以为家里有人欺负楹楹，结果外孙女只是劝他锻炼身体？老人哭笑不得地摆摆手：“回去睡觉，你明天还要上学。”郁璟……真是了不起的小家伙，连他不知不觉也被带歪了。除了心大的华楹楹和华繁，喜欢脑补的华家小辈彻夜难眠，一直在**辗转反侧。第二天，他们明显收敛了很多。华安坐在主位，看着底下心惊胆战的儿子儿媳，心里默默的想，要不再看一遍吧。不然，投资郁璟拍第二部也不错。……大结局的这天，没看过瘾的观众把戏宫日上了热搜。星博甚至崩溃了两次。评论区都在打滚求第二部，甚至有人一直在郁璟的评论区复制粘贴，最后被忍无可忍的审核编辑封号终结。连不少熟悉的艺人都在拐弯抹角的询问，戏宫有没有第二部。“没了，”应群情激昂的粉丝要求，郁璟开了直播，“剧本就写了这么多，我也没灵感了，估计不会有第二部。”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为了让郁璟改变主意，不少人开始在直播间疯狂的给他刷礼物。五颜六色的特效占领直播间，观众惊叹，想没到土豪这么多。右上角的打赏金额像是坐了火箭，郁璟不为所动：“想看那就再去回味一遍。”【看十遍的人打卡，连台词都会背了，还是不过瘾QAQ。】【璟导我对你至死不渝，难道就不能为了我多拍两集吗？】【不求第二部，来个番外怎么样，不然我死不瞑目啊！】郁璟被这条弹幕逗笑了：“有几个花絮，如果你们有兴趣我等一下上传。”【花絮？什么东西啊？】【是没剪辑之前的原片吗？】星际拍摄影片讲究的是快节奏，很少有废片的时候，更别说花絮了。在一些导演看来，这些东西就是垃圾，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给观众看。郁璟耐心解释：“是演员在片场发生的各种事情，有的很搞笑。你们不用担心剧荒，不久后会有一大批类似的剧。”不是郁璟自吹自擂，相思红豆开创了星际的穿越先例，有无数导演跟风学习，直到现在古装穿越剧仍旧是一大热门。戏宫的热度摆在那里，完结后肯定会有跟风拍摄的导演，这群观众只要耐心等等，很快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电视剧。【那些导演拍摄的味道不对，有种不新不旧的割裂感，明明拍摄古装剧，我却总能看见星际的影子。】【璟导的古装剧是真的很有韵味，打开全息的时候甚至有种置身古代的穿越感，这是其他导演无法给我的体验。】【茶叶都有优劣之分，我喝过香茗后再去喝水总感觉寡淡无味。】郁璟漫不经心的点开这条弹幕：“那些导演可以不拍古装剧，拍现代剧。”观众没能明白郁璟的意思，他们只想看类似戏宫的剧，现代剧已经看腻了。“你们还不明白吗？”郁璟扶额，“我以前拍摄的相思红豆虽然受欢迎，却也没有这么高的讨论度。”“戏宫不是因为古装剧才火的，它主要突出了一个字——斗。”“拍不好古装，那就拍职场，拍豪门，只要突出那份惊险刺激的明争暗斗，观众一定会喜欢的，古装只是锦上添花而已。”观众仔细思考郁璟的话，发现真的是这样。他们喜欢相思红豆和红镜缠，却也没有疯魔到连台词都会背的地步，戏宫则是有种惊心动魄、如履薄冰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斗……不靠武力，单纯地运用自身优势、智慧，在旋涡中挣扎反抗、勾心斗角的电视剧……星际好像真的没有_(:з」∠)_。郁璟的一举一动都颇受娱乐圈关注，他的直播间也有导演蹲守，听到他这样说，不少导演恍然大悟，兴冲冲地开始写剧本。古装剧不擅长，现代剧他们熟啊，职场斗争、豪门斗争听起来不错啊。但是在写斗争手段时，他们僵住了。回忆戏宫里药材相冲、嫁祸甩锅、走一步看百步的斗争方式，不少人疯狂挠头。他们真的能写出心思缜密的主角吗？头秃。有些导演灵光一闪，将目光对准了各大公司、豪门。要不深挖一下，参照现实？公司/豪门：“……”滚！……关闭直播，郁璟开始翻看各种文件夹，因为戏宫的拍摄过程很艰难，有不少废掉的镜头，其中某些片段很搞笑，观众应该会喜欢。[嘀嘀嘀——]接通视频，郁璟很意外：“怎么了，排练遇到困难了吗？”视频中的胡小乐有些憔悴，眼底带着浓浓的红血丝，即便化妆也遮不住苍白的脸颊。她不安的扣紧掌心，嘴唇嚅动两下，声若蚊呐。“先生，我能请你帮个忙吗？”她连忙补充一句，“如果您不方便的话，可以直接拒绝我。”郁璟对胡小乐的印象不错，是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子，现在一脸为难的找上门来，显然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难。“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那两只小鸟的情况恶化了，我带它们去宠物医院，医生劝我放弃，”说到这里，女孩眼中有泪光闪动，“温启白教授说，他或许可以试一试，但是我住在宿舍不方便。”温启白是瑶光学院生物科学系的教授，也是生物科技协会的会长，有他出马胡小乐相信小鸟一定可以化险为夷。但温启白教授常年住在研究所，不能带鸟儿回去，他出入女生宿舍也不方便，加上鸟儿夜间因为疼痛哀鸣不止，严重影响到舍友休息，所以胡小乐才会请郁璟帮帮忙。“就这？”郁璟眨眨眼睛，“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麻烦了，让温启白教授拎着小鸟过来吧。”反正家里空房间够多，腾出一间作为鸟儿的休息室也不会影响什么。胡小乐喜出望外，在视频中连连鞠躬：“谢谢，真的谢谢你。抱歉，那两只鸟我真的割舍不下，我从大一就开始喂它了呜……”女孩忍不住哭出声，繁重的排练任务，为鸟儿担惊受怕，还有对舍友的愧疚。胡小乐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郁璟的一点点善意却轻易瓦解了她的伪装。下午，温启白和胡小乐准时登门。郁璟将两人迎进来，胡小乐一手笼子一手袋子，手足无措地进了门，温启白则是拿着几个郁璟看不懂的仪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除了主卧和书房，两间次卧教授你看看哪间合适。”郁璟打开次卧的门，有勤勤恳恳的机器人在，里面很干净，只是有些不通风。温启白一推眼镜，眼角眉梢透着无奈的笑意：“不用这么麻烦，随便选一间就行，笼子是自动化养殖笼，只要设定好程序可以自动喂食、清洁、铲屎，保证不会有异味。”两间次卧很空旷，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胡小乐将笼子放在桌子上，设置好时间，食物也放了进去，尽量不给郁璟添麻烦。两只小鸟有点像金刚鹦鹉，背部靛蓝腹部雪白，看起来格外乖巧。它们的状态比上次见时差很多，如果不是羽毛偶尔颤动，郁璟几乎以为它们已经死了。郁璟好奇探头：“温教授，你要怎么治疗它们？”温启白抬手让郁璟看清手中的仪器：“这是类似于治疗舱那种探照灯，比起治疗舱的强力疗效，它的效果约等于无，但是对于鸟类来讲却刚刚好。”“对小动物刚刚好的话，为什么宠物医院不用这个东西？”胡小乐崇拜地看向温启白：“因为这是教授最近刚研究出来的。”郁璟惊叹，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研究出这个，瑶光学院果真是卧虎藏龙。斯文儒雅的温教授轻轻一笑：“只是仿照治疗舱改造一下而已。”巴掌大的灯挂在笼子上方，幽蓝的光芒落在鹦鹉身上，母鸟慢慢睁开眼睛，对在场三人低声鸣叫。调整好灯光的角度，温启白对郁璟眨眨眼睛：“这样就好了？”这么简单？胡小乐请他帮忙时一脸难以启齿，郁璟以为还有多麻烦呢，没想到两只鸟只需要借住一个房间，喂食铲屎有笼子，治疗有灯光，压根不用他操心。关上门，郁璟对胡小乐指指角落里的机器人：“我会让机器人下载一份鸟类养护指南，好不容易争取到练习敦煌飞天舞的资格，你专心排练。”胡小乐点点头，将手里的袋子递到郁璟面前，小声说道：“听说导演需要经常画分镜，这支笔书写流畅，是今年很受欢迎的一款网络现实两用笔，请您收下。”郁璟也不跟她见外，收下胡小乐的谢礼：“要不要坐一坐？”温启白摇摇头：“我还有事，胡小乐同学要继续排练，就不打扰璟导了。”“别叫什么璟导了，叫我郁璟就行，我也是瑶光学院出来的学生。”郁璟将他们送到门口，目送两人下楼后关上了门。“02，记得下载一份鸟类养护指南，次卧的两只小鸟就麻烦你了。”郁璟伸个懒腰，继续查看文件夹。半天时间而已，评论区变成了一片哀嚎的海洋。【人呢人呢人呢，璟导你去哪了，没有花絮我要死了。】【说话不算话咒你吃饭忘记带钱包哦。】【花絮有什么好看的，想看正片。】勾选、上传，蹲守的粉丝很快就发现页面多了几个短视频。观众下意识的反应，好少。【你还能更短一点吗？】【卧槽，楼上闭嘴，我璟导一身反骨，信不信下次短给你看。】【有就不错了，以前压根没有。】他们这才想起来，自己追得导演喜欢跟观众对着干，一群人连忙闭嘴，点开花絮专心看。……虚拟空间，紫禁城的夜晚，饰演妃嫔的孟小枫用剧本当做扇子，努力驱赶嗡嗡乱叫的蚊子。她一边驱赶一边对郁璟大叫：“导演，其实你建模不用那么精益求精的，蚊子这种东西就压根不该存在。”郁璟歪歪头，在他犹豫的空档，孟小枫脸上落了一只蚊子，她狠狠一巴掌拍上去，啪一声脆响，脸颊顿时肿了半边。郁璟被她狠辣的动作惊呆了：“你扇其他嫔妃的耳光都没有这么用力！”下一幕就是孟小枫掌掴他人的对手戏，观众就看见孟小枫站在许芝面前，一巴掌将人扇在地上。女主捂着脸颊三分委屈七分震怒，演绎的淋漓尽致。换个角度他们才发现，正剧中的扇耳光根本就是借位，这群人演技绝了，不愧是郁璟**出来的。观众差点笑死，孟小枫在戏宫里到处扇人耳光，观众还给她取个别称叫耳光侠，没想到除了打自己那巴掌，没有一个受害者。……饰演皇后的田云正对郁璟哭唧唧。“为什么我的角色是皇后，璟导你也嫌我老？我才33啊，比盛涛还要小！最近接的角色不是阿姨就是妈妈，我想演小姑娘啊QAQ。”郁璟一脸冷漠：“好的皇后，没问题皇后，下次一定皇后。”田云：“……”她捂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嘤嘤嘤跑走了。【哈哈哈为什么我今天才发现，璟导的嘴巴好毒，怜爱田云一秒。】【还特意重复三次，妈哎他好可爱。】……戏宫拍摄第一幕时就遇到了麻烦。饰演贵妃的吕遥从换衣间出来，举着一个东西满脸茫然。“导演，这是什么东西？”底下是白色，上面像个小船，还绣着精致的纹路，吕遥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很沉闷的声音，而且很坚固。正在查看布景建模的郁璟随口来了一句：“那是鞋。”吕遥惊悚。鞋？你少蒙人，相思红豆和红镜缠的绣鞋不长这样！她脱掉原本的短靴，换上这双‘鞋’，前后悬空、中间支撑的感觉让她连路都不会走了，她全身僵硬，像个牙牙学语的婴儿，对脚下的路充满了恐慌。郁璟抽空看了她一眼：“走两步就习惯了。”吕遥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迈出一步。噗通一声，她跪在了地上。不仅是吕遥，其他女艺人也是如此。拍摄第一天，剧组充满了惨烈的叫声。“扶我一把！”“啊啊啊我恨它！”“老祖宗太会折腾了。”郁璟扶额，没想到拍摄第一天，学的第一件是走路。观众笑疯了，没想到戏宫的拍摄过程会是这样的鸡飞狗跳。【哈哈哈哈在折腾自己这方面，我自愧不如，老祖宗真厉害。】【我不信，这就去购物平台下单一双鞋，姐妹们等我的好消……】【人呢？】【摔晕了吧，戏宫的周边我也买了，但是一直不敢穿_(:з」∠)_。】……“咔！”郁璟暴跳如雷，手指在疯狂颤抖。“孟小枫，你在干什么？”孟小枫一脸想死的表情，她这次没有直视皇帝，吃饭喝水没有发出声音，走路姿势摇曳生姿，导演还有哪里不满意？她叹了一口气，取掉旗头凑到郁璟面前，生无可恋：“打吧。”别真的气出好歹来。郁璟也不客气，操着古埙砸上去，咣当一声巨响听得观众龇牙咧嘴，剧组众人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哇，这么暴躁的吗？现实小天使，片场大魔王！】【哈哈哈感觉小导演快要被一群演员逼疯了，不过也是的，大家对古代不了解，难免有做错的地方。】【那是古器吧，虽然是虚拟建模，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别惊讶，我璟导现实生活中也用古器来防身的，据说以前还用唢呐砸过康利。】【听说还用琵琶暴揍跟踪狂，他是一点也不心疼。】郁璟抓住孟小枫的爪子，嫔妃只在小指和无名指上面戴甲套，她倒好，五根手指全部戴上了。他面无表情：“你想干什么，COS九阴白骨爪吗？”每周都在追少年侠客行的观众没想到还能来次联动，再一次笑疯了。……当盛涛得知十五个女演员都是他老婆，噗通一声给郁璟跪下。尤其是选秀那天，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下面是低眉顺眼的秀女，他激动的手舞足蹈，对郁璟怪叫：“感谢导演赐我这么多老婆。”拍摄时，为了讨好皇上，后宫嫔妃使出了浑身解数。今天，这个亲自下厨洗手作羹汤。明天，那个穿针引线亲手绣香囊。时不时还拈酸吃醋挤兑彼此，作为各位美女争夺的对象，盛涛夹在她们中间，总是忍不住咧嘴笑，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拍戏前期，盛涛走路像是气球一样到处飘。随着后宫斗争升级，他飘不起来了。借刀杀人、苦肉计、收买丫鬟、药物相克、吹枕头风……各种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一一展现在面前，他作为皇帝，几乎每一环都有他的身影。包括不限于——接受耳边风、当工具人给嫔妃们降位升级。看着剧组中一个个笑颜如花的美人，他打个冷颤，啪叽一下摔在地上，再也不敢飘了。尤其是美人们笑意盈盈靠近他时，这位身材堪比健身教练的男人竟然会腿软。每次拍摄结束，盛涛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贴在郁璟身上。他的常用语也从‘努力讨好我’变成了‘导演等等我’。【哈哈哈哈这么惨的吗？】【难怪当初郁璟招募男演员时特意点名要能够消受美人恩。】【戏宫刚开始大家都在说盛涛好福气，现在看来这种福气我要不起。】【可怜的孩子，再也不骂你狗皇帝了。】【看了花絮，感觉盛涛不是皇帝，而是一块肥肉，每个女人都想狠狠咬一口。】【其实我当初也羡慕，现在见到那群女人只想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