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毛色雪白的猫咪静静趴在温启白怀里，冲着郁璟娇声娇气喵了一声。它的耳朵缺了半只，像是被什么撕咬过。小导演热爱一切毛绒绒，见到粉色的肉垫顿时走不动路，手在蠢蠢欲动。温启白抬抬胳膊，问他：“要摸摸看吗？”“可以吗？”说着，手毫不迟疑地摸了上去。白猫性格有些黏人，伸长脖子顶顶郁璟的手心，蹭来蹭去，郁璟被它蹭得晕乎乎的，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温叔，你在哪救助的小可爱，好像才三个月？”温启白推推眼镜，无奈苦笑：“毕业后学生不想养就扔在学院里成了流浪猫，它年纪小又一身白色，经常被其他猫打得一身伤，没办法才给它找领养。”郁璟震惊：“这么漂亮的猫也会挨揍？”温启白轻声解释：“在猫的世界里，毛色越花越受欢迎，白猫处于食物链底层，谁都可以欺负。这次它被五只猫群殴，肚子破开一个洞，差点没命。”“这样啊。”郁璟叹了一口气，摸摸白猫的脑袋叮嘱它，“去了新家要好好生活。”小蓝见郁璟一直在摸白猫，不高兴的凑过去，张开翅膀做恐吓状。白猫吓得一抖，钻进温启白怀里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石头。连鸟都能吓到它，足以想见白猫以前过的什么生活。“亲力亲为给它们找家，温叔的心肠真好。”郁璟感叹。温启白笑容温和：“我儿子很喜欢小动物，上学的时候经常把猫猫狗狗抱回家治疗，再帮它们找领养，习惯之后我也开始这样了。”医生抱着白猫去检查，郁璟就坐在椅子上跟温启白聊天，拉着他吐苦水：“……好好的鸟粮不吃吃蜘蛛，以后都不想亲它了……”温文尔雅的教授就静静听着，偶尔附和两句，小蓝路过时，顺手摸摸它光滑的羽毛，夸赞郁璟：“你把它养的很好。”郁璟扶额：“就是蠢了点。”小蓝高兴的在椅子上走来走去，展示自己的尾羽。它的体型又大了，张开翅膀俯冲而下时就像雄鹰一样。医生抱着白猫出来，高兴地告诉温启白：“温先生，它恢复的不错，伤口已经愈合，等腹部毛毛长出来又是一只漂亮的小猫咪。”仪器似乎把白猫吓到了，粉色的耳朵变成飞机耳，尾巴炸成鸡毛掸子，一双蓝眼睛警惕地环视四周。这是戒备的表现。温启白把白猫接过来，这时，意外徒生。小蓝的嫉妒心一直很强，年幼时就知道跟妈妈争宠，见到白猫回来，它唰地张开翅膀做威吓状，警告它不准靠近郁璟。白猫本就胆小，检查身体又被仪器惊吓，此时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只见白猫眼中划过一丝恐惧，拱起脊背哈气，从温启白怀里一跃而起，狠狠抓向小蓝。白猫和鹦鹉打成一团，闭目养神的寄养宠物听到动静，焦躁的扒拉笼子，犬吠喵叫不绝于耳，整个大厅顿时鸡飞狗跳。郁璟和温启白连忙去制止，混乱中，白猫狠狠给小导演来了一下。“嘶——”郁璟连忙缩回手，手背有鲜血喷涌而出。医生见状过来帮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打红眼的小东西分开了。白猫的头埋在温启白怀里，缩成一个猫猫球，小蓝被郁璟塞进临时笼子里，气哼哼趴着。“我先给你止血。”老医生快步跑到后面拿来崭新的酒精棉球和纱布，先用棉球擦掉鲜血再用酒精消毒，最后把伤口小心包裹住。熟练的动作，看来以前没少帮客人包扎。温启白捉住郁璟另一只手，检查他**在外的皮肤，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抱歉，还有哪里伤到了？”郁璟摆摆手示意没事：“温叔别担心，身上没有其他伤口。”手背的伤口也不严重，只是看着吓人而已，转眼血就止住了，喷在伤口处的药有镇痛效果，郁璟现在没有一点感觉。老兽医叮嘱他：“它以前毕竟是流浪猫，郁璟还是去医院打个疫苗比较好。”郁璟将手递到小蓝面前，佯装恐吓：“都是你的错！”小蓝无精打采地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只是轻轻蹭了蹭郁璟的指尖。笼子是医院的，郁璟将它抱出来时，几片羽毛如同秋天的落叶打着旋掉在地上。“小蓝？”小导演一脸惊悚，下意识看向在场两人：“我什么都没干！”老医生哭笑不得：“估计是刚才打架被猫薅掉的，加上成年换羽，过一段时间就好。”温启白买个笼子把白猫放进去，拉着郁璟去医院打疫苗。两人走后，老医生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一怔。擦血的棉球不见了，估计被机器人打扫干净了吧。……去医院挨了一针，伤口也愈合了。郁璟跟温启白道别，开车载着小蓝回家，路上小导演一直在嘲笑它。“羽毛没了，好丑！斑秃，好丑！”小蓝愤怒的张开翅膀：“嘎！”两片羽毛随风飘落。它盯着脚边的两根毛，僵硬了，整只鸟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看来毛被薅掉不少，只要动作幅度大一点就唰唰往下掉。郁璟哈哈大笑，幸灾乐祸：“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四处挑衅！”出生时遇到变态学生被扭断四肢，算是小蓝遇到的最大灾难。来到家里有郁璟和纪雅素宠着，被养成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连猫也敢挑衅。没被锁喉是因为那只猫小，长长教训也好。郁璟最近住在碎星塔，准备回工作室一趟。褚白夏正在构筑下一集的苗寨场景，见到郁璟回来很高兴。他震惊地指着郁璟怀里的鹦鹉：“璟导，它怎么了，斑秃？”郁璟忍俊不禁：“跟温叔的猫打架变成这样，过段时间就好。”温叔？褚白夏表情一僵，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温启白，他来找你干什么？”郁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褚白夏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连忙补充：“他不是生物系的教授吗，怎么回去宠物医院。”“哦，他平时会救助猫猫狗狗找领养，无意碰见的。”郁璟感叹。褚白夏这次才注意到郁璟身上有一股药味，衣袖还有几滴凝固的暗红色：“璟导被猫抓伤了？”“嗯，没什么大事，用了药伤口已经愈合了。”郁璟将小蓝放在一边，低头检查虚拟数据，“小夏，我来看看你构筑的场景怎么样。”在郁璟看不到的地方，褚白夏的表情越来越扭曲。“数据没什么问题，明天开始拍摄吧。”郁璟满意地站起身，拍拍褚白夏的肩膀，“很快你就能独当一面了。”褚白夏扯扯嘴角，提醒郁璟：“璟导，你最近还是住在碎星塔比较安全。”“嗯？”郁璟满头雾水，“什么意思？”“小区虽然能拦住陌生人，但很少拦截快递，现在苗疆上映，万一观众给你邮寄虫子……”褚白夏抛出早已想好的借口，“你知道的，观众的脑回路一向清奇。”郁璟严肃的点点头，回到隔壁家里，果然有一堆盒子放在那里。“都是快递？”他问开机的机器人。郁璟去碎星塔的这段时间，机器人把家里打扫的纤尘不染，它告诉郁璟，这些快递都是观众送到天璇总部又转寄过来的。“辛苦你了，有什么事就跟我联系。”郁璟急着回去给小蓝检查羽毛，没有逗留很久，抱着盒子开车回碎星塔。褚白夏站在窗边，看着郁璟的悬浮车驶出小区，垂下眼睑。傍晚，他略作伪装悄无声息出了小区。中途换了三辆出租车，每换乘一次他就会作一次变装，最后进入东华市生物协会的科技大楼，年轻的面孔变作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安保检查了他的工作牌，挥挥手放行。褚白夏对路线很熟悉，七转八弯来到大楼后面的宿舍区。开门的温启白很意外：“你怎么来了？”褚白夏进到屋里关上门，一拳砸到温启白脸上，低吼；“你为什么要私底下接触郁璟，这跟我们说的不一样！”温启白被打得偏过头，嘴角缓缓溢出血迹，他毫不在意的擦掉唇角的鲜血，褪去温和的外表，眼镜闪烁冰冷的光泽。一向温文尔雅的教授此时面无表情：“还是没什么长进，用尽全力的一拳甚至无法让我倒退半步。”褚白夏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不要转移话题，为什么擅自接近郁璟？”“你不给我血，我只能自己拿。”温启白转身回到沙发上，白猫老老实实趴在那里，褚白夏来之前他正给白猫剪指甲，上面有郁璟凝固的血迹。白猫见到来人弓腰哈气，显然今天受到的惊吓还没有平复。褚白夏低吼：“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反悔，血一定会想办法，你不该违背约定！”温启白冷冷地看着他：“我等了你半个月！一点血而已，难道会要了他的命？既然上了贼船，现在深情给谁看？”利剑一般的话刺痛了褚白夏的心，勉强为自己辩解：“我是怕你没轻没重伤了他。”温启白还需要这人继续帮忙，自然不想轻易撕破脸皮，他示意对方坐下，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研究快要完成了，你拖拖拉拉的，只会让郁璟多承受几天黑粉的攻击。”端着水杯的手一抖，褚白夏紧盯着他，一字一顿沉声警告：“总之，不准你再擅自接近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温启白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褚白夏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止他接近璟导。“头发、皮屑和鲜血已经够了，我不会再做多余的事。”温启白淡淡一笑，循循善诱，“你会亲眼见证，郁璟变得完美的那一刻。”安静的客厅内，褚白夏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只要一想到那时的场景，就浑身颤抖激动得无法自拔。等大脑冷静下来，多疑的性格占据上风，他不敢完全相信温启白的话：“药剂完成我先试试，如果你敢骗我，我会把你非法实验的证据全部发到网上！”说罢，褚白夏起身离开温启白的家。巨大的关门声将白猫吓成飞机耳，温启白轻柔抚摸它的脑袋，盯着褚白夏坐的位置。半晌，他将水杯扫进垃圾桶。“当然会让你先试，不止你，还有更多的无精神力者，直到万无一失。”来到展柜旁，温启白拿起一个相框，思绪越飘越远。他自言自语：“我遇见一个跟你一样不在乎自己无精神力者身份的孩子，你们一样优秀，但是他比你坚强……”相片中的男孩依偎在父亲怀里，笑容灿烂，熠熠生辉的黑眸目视前方，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一番折腾下来，郁璟回到碎星塔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他将小蓝放在桌子上，哗啦啦又掉了几根羽毛，愁得郁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洗个澡换好衣服，裴翊也回来了，正盯着鹦鹉查看情况：“它秃了？”郁璟哭笑不得：“成年换羽毛，又跟猫打了一架，所以看着有些吓人，医生说不用担心。”小导演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一边拆快递，尚未擦干的水迹顺着脸颊滑入衣领，濡湿一片。裴翊皱眉，拿着毛巾给他擦拭头发。“哪来的快递？”郁璟抽空回答：“观众送的。”知道他不收贵重东西，想来应该都是小玩意。果然，大部分都是信件，有些观后感连郁璟也汗颜观众的认真程度。“你今天……”小导演的话戛然而止，一把扔飞快递盒，转身扒住裴翊不放，惊吓过度的表现简直跟白猫一模一样。裴翊连忙搂住他：“怎么了？”郁璟怪叫：“有虫！他们竟然真的给我送虫！”盒子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有虫应该会爬出来才对，可是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裴翊走过来将盒子捡起来，蹙眉：“昆虫标本？”各式各样的昆虫被困在凝胶中，栩栩如生，郁璟甚至能看见昆虫腿上的绒毛。他想起来了。“好像是我向百虫园要的。”小导演摸摸鼻子，努力回忆，“下一集出场的昆虫种类多，所以我要了一份观察它们的身体构造。”缇娜知道郁璟怕虫，特地做成标本送过来。投桃报李，郁璟登录星博给百虫园发个动态。【郁璟V：昆虫标本收到了，谢谢@百虫园的慷慨相赠，@苗疆奇缘之金蚕这周六即将跟大家见面，敬请期待。】下面九宫格全部都是栩栩如生的昆虫标本，蝎子蜈蚣和五彩斑斓的毒蛇。构筑全息场景必须对物体有深入的了解，观众倒也不奇怪郁璟要这些干什么。他们在评论区嘲笑郁璟，并晒出自己养的昆虫。【小导演怕虫的毛病我看是好不了喽，笑死，我打赌没有封层他连碰都不敢碰。】【当初为什么要想不开拍昆虫电影啊？】【为了让我们见识昆虫的恐怖[狗头jpg]，不仅没吓到我们，自己吓得够呛。】【哈哈哈哈哈我爽了，璟导拍电影以来总是逗观众，这是他第一次吃瘪吧。】【@郁璟，快来，看看我养的昆虫，再穿上苗服，有没有跟老祖宗几分相似？】图片是层主的自拍照，他将头发染成银色，脸上勾勒着神秘花纹，一身苗族服饰看起来十分危险。抬手时，有蝎子从袖口探出，尾勾闪烁着凛冽寒光。像个地地道道的苗疆少年。底下的人见状开始跟风发自拍。有人穿着苗服懒洋洋倚在民宿，侧首间有色彩艳丽的蛇昂首盯着镜头。有人跳起片花中的苗疆舞蹈，颈侧趴着黑蜘蛛。比演员还像苗疆人。郁璟冷笑，难道星际观众以为，身上挂只虫就是苗疆人了？还有，虹蛛和樱虫已经无法满足这群人的需求了吗？颜色越鲜艳越有毒，郁璟皱起好看的眉毛，叮嘱他们不要玩得太过火。观众不以为意。【璟导别担心，都是没毒的。】【就算带毒也是微量，进化体能够新陈代谢出去，别把我们想的太弱。】【想要情蛊，@百虫园你们研究出来了没有？】【对对对，寻常昆虫看腻了，想要电视剧和片花那种虫子，波塔星系的昆虫学家怎么说，能研究出来吗？】【红宝石一样的情蛊，真的跟艺术品一样，抓心挠肝的想要。】随着苗疆电视剧播出，百虫园的热度委实有些高。负责人缇娜简直是痛并快乐着。她每天都能收到十几万的@，一直沉默显然不是办法，缇娜恳请郁璟来一场直播。把玩着各种昆虫标本，郁璟很爽快的同意了。直播间一开始观看人数就高达九位数，郁璟招财猫似的对观众懒洋洋挥手：“呦。”弹幕齐刷刷一片璟导好，观众没想到这懒货竟然营业了。可惜没等他们高兴两秒，郁璟就跟缇娜连麦，将直播间交给了她。明艳大方的女孩在直播间跟大家打招呼。“嗨，很高兴在璟导的直播间跟大家见面。最近大家想要电视剧同款昆虫的呼声有些高，所以想说明一下，百虫园已经在尽力培育啦。”女孩放出一段视频。“在我们的预计中，跳蛛和莫塔尼特蜘蛛结合有不错的观赏价值。”胖嘟嘟的外形，颜色是钴蓝色，眼睛大大的，在视频里慢吞吞的蠕动。轻轻一戳，受惊时会像皮球一样弹起来。duangduangduang果冻似的左摇右晃，可爱到爆。真要形容的话，蜘蛛跟它相比就是现实与卡通的差距。是郁璟见了都会直呼可爱的程度。最重要的是，它的外表跟片花中的蜘蛛蛊有九成相似。郁璟很意外，波塔星人不愧是养虫专家，竟然真的能培育出来。【啊啊啊！真的培育出来了！什么时候上架，我要买！】【爬虫爱好者狂喜，感谢百虫园圆我的梦。】【它好可爱！】【这是光脑预计的结果，真正培育恐怕需要半年时间吧。】【情蛊！情蛊！跪求培育红宝石一样的情蛊！】缇娜：“请大家耐心等待一段时间。”观众差点挤爆直播间，倒不是担心缇娜给他们画大饼，而是等不及现在就想要。缇娜被缠得焦头烂额，郁璟看不过去，出来帮她说话：“任何昆虫的培育最短都要半年，从电视剧上映到现在，有成果已经很不错了。”关掉直播，郁璟笑得前俯后仰：“情蛊是不可能了，那种观赏性的昆虫倒是可以培育一点。”缇娜很好奇：“为什么情蛊不可能？璟导这次的电影是虚构？”郁璟眯眼：“一半一半吧，苗疆的确有炼制毒虫的情况，但有些蛊毒是杜撰的。”“怎么炼制？”缇娜来了兴趣。她出于好奇也试验过用鲜血泡虫子，但虫子总被泡死，所以缇娜怀疑蛊虫不是普通虫子，而是经过特殊方法炼制的。郁璟竖起食指：“保密，下一集你就知道了。”眼看着观众的尾巴越翘越高，整天在评论区大言不惭，郁璟冷笑一声，觉得苗寨是时候跟大家见面了。接到通知的演员一脸菜色，秦白寒上线时甚至带着浓浓的黑眼圈，几个看过剧本的主要演员都是生无可恋的表情。郁璟站在山脚下，指指远处被浓雾笼罩的高山，微微一笑：“这次的拍摄地点是苗寨。”古镇通向苗寨是三米宽的石板路，两边长满了茂盛植物，清晨的雾气凝结成露珠挂在叶片，打湿了不少人的裤子。“哦哦！冲啊！”几个龙套兴奋大喊，苗疆奇缘这种两集一个小故事的拍摄方式星际很少见，他们当了很多年的龙套，希望能借助机会红一次。“好安静啊。”有人感慨说道。深山险峻，绿植繁茂，本该是动物虫鸣最多的地方，郁璟构筑的苗寨却一片死寂。小导演绝不会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这里肯定有问题。性格敏锐的龙套已经察觉到不对。道路两边摆满了半人高的黑色瓦罐，泥塑封得严严实实，举目眺望，整个寨子都依稀可见，少说也有上千。一个龙套好奇问道：“这是什么？”郁璟微微一笑：“那是拍摄道具。”几个主角开始后退，偏偏龙套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嘻嘻哈哈没当回事。有人手贱，一把掀开坛子。窸窸窣窣的虫子潮涌般爬了出来，看得人头皮发麻。郁璟早早找个石头蹲上去，面无表情的捧读：“欢迎来到苗寨。”剧组所有人：“……”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