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嘭——华鹰一脚踹开办公室的大门，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他在办公室转了几圈，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用力一脚踹在墙上，墙面立即出现几道蛛网般的裂痕。正在处理文件的副官连忙给他倒茶。华鹰正在气头上，接过茶没有喝，用力砸在地上。玻璃茶杯瞬间四分五裂，弄得办公室一片狼藉。“怎么了？”裴翊推门进来，看见华鹰怒不可遏的拿墙面出气，皱着眉问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华鹰失去分寸，还迁怒了旁边的副官。华鹰猛地抬头，张嘴就要怒骂。视线触及到裴翊那张冷漠的脸，他一激灵，逐渐失去理智的大脑如同遭遇倾盆大雨，瞬间浇息了熊熊燃烧的怒火。“我们去会议室详谈。”他抹把脸，越来越憋屈了。会议室里还坐着两个身穿黑制服的男人，脸上是跟华鹰一模一样的焦躁。裴翊垂眸，明白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那个老杂毛……”华鹰上来就是一句脏话。安全部的沈言原本正在瞪裴翊，听到华鹰的话疯狂咳嗽，低声警告：“咳咳咳！华鹰，注意你的素质，不能辱骂长官！”华鹰撇撇嘴：“沈二你真古板，会议室又没其他人，骂了又怎样。不过也对，如果你懂得灵活变通，也不会整天让裴翊进审讯室。”沈言再次低吼：“我那是例行公事！”一阵寒流从对面袭来，眨眼间蔓延至整个会议室，争执的两人不约而同打个冷颤，警惕地看着裴翊。裴翊淡漠地盯着两人：“说正事。”好吧好吧。华鹰抹把脸，强压着怒火解释：“肖部长刚才又把我叫过去臭骂一顿，命令我暂停调查温启白。说两国合作正在紧要时期，军部擅自调查温启白会打乱所有计划。”沈言揉揉鼻梁，表情越来越烦躁：“东华和波塔准备来一场跨国交流，温启白在受邀名单里，两天后前往波塔星系。一静不如一动，他动了，我们才有机会抓住他的小尾巴。”偏偏那个老杂毛……呸！肖部长不准军部行动，让他们眼睁睁错过好时机，怎么可能不气！裴翊挑眉：“肖部长经常给你们施压，表面答应就行了，他的手伸不到军部来。”“主要是这一年军部调查的动静越来越大，我怀疑温启白会趁此机会转移资料，毁灭某些证据。”华鹰的一张俊脸越来越扭曲，咔嚓一声，掰断了手中的笔。波塔星系战乱的情况虽然好了一点，但暗地里的势力盘根错节，一旦温启白将重心转移到波塔星系，再想调查肯定是难如登天。裴翊沉思，明白了华鹰的意思。他们的时间不多了。“那就速战速决，就像沈言说的那样，他动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听到裴翊这样说，华鹰怒极反笑，再也按捺不住地怒吼：“问题是那老杂毛要求借调你，让你去索兰星系调查某件流落在外的古籍！调令已经下来了！”为了防止华鹰反对，直接找军部司令盖章，华鹰得知后差点当场翻脸。在这种关键时刻借调裴翊，摆明了是怕他们出动裴翊，特意把人调开！跟温启白斗了这么多年，华鹰不是草木皆兵的性格。他敏锐的察觉到，接下来温启白一定有大动作。罪犯即将逃之夭夭让他整个人都失了分寸。裴翊在大脑快速分析目前的状况，得出了一样的结论。——温启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敲敲桌子，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华鹰不敢怼他，只能将目光转向旁边的沈言，对他怒目而视：“安全部底下都是吃干饭的，调查几年一点收获也没有。”训练多年的队员甚至比不上野路子出身的裴翊，军部的老脸都要丢尽了。沈言反唇相讥：“彼此彼此，你们侦查部也没好到哪去。”两人心里都带着火，差点当场掀桌子打起来，默不作声的副官苦笑着一人拦住一个，这才没有让他们在会议室血溅当场。裴翊敲敲桌子，警告两人闭嘴：“华鹰你替我去，我留在东华。”华鹰表情一动，裴翊在军部独来独往一直很神秘，只有自己跟他长时间接触过，扮作裴翊前往索兰也不是不行。性格较为古板的沈言很犹豫：“抗命……这违背了军部条例。”华鹰冷笑：“你想让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当然不想！沈言咬牙：“行，我干！”裴翊盯着桌面的纹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确定计划无虞，他起身离开军部，驱车返回家里。小导演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陪鹦鹉玩投篮游戏。最近处于换季时节，郁璟刚生了一场病，虽然只是发烧，但裴翊还是担心他的情况，一些冬季的物品也没有撤掉。“回来啦。”郁璟笑嘻嘻的对他挥挥手，手里还拿着小篮球，鹦鹉的脑袋就随着手移动，左右摇摆像个挂钟一样，看得郁璟忍俊不禁。裴翊轻笑一声，来到郁璟身边坐下，习惯性地摸摸他的额头：“头还疼吗？”“当晚吃过药就不疼了，别大惊小怪的。”郁璟翻个白眼。裴翊不准他碰凉水，机器人做饭不好吃，晚饭又是一桌精美的外卖。吃完饭，郁璟就看见裴翊把机器人拆了。脑袋四肢堆在一起，零件散落一地，如果不看机器人银白色的机身，像极了分尸案现场。“你在干什么？”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小麦色的肌肤，伸手一戳硬邦邦的，可见平时没少锻炼。裴翊拿着扳手拆开机器人的腹部，抬手将郁璟推远一点，以免零件磕碰到他。“改造一下内部，让它拥有攻击模式。”郁璟表情古怪：“攻击模式？打蟑螂吗，家里明明很干净！”裴翊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解释：“我要去索兰出任务，加个攻击模式让它好好保护家里。”“至于你……”裴翊沉吟，“你带着机器人回陆家住一段时间。”温启白一直用无精神力者进行人体实验，郁璟又是无精神力者，这不得不让裴翊多想。以防万一，出任务期间还是让郁璟回陆家住比较安全。郁璟一怔，纤细的手指下意识抓住裴翊的手腕，连声追问：“很危险吗？”他不过问裴翊的身份和任务，不代表他不会担心。裴翊静静注视着他，倾身在他额头留下一吻，郑重地跟他保证：“我的进化体能抗飞船爆炸，任务结束会尽早回来，别担心。”郁璟心乱如麻，胡乱地点点头，晚上睡觉的时候死死扒住裴翊不放。第二天一早，他睁开眼睛伸手一摸，身侧被窝的温度已经消失了。机器人走进来：“先生，裴先生命令我陪您回陆家，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启程吧。”“裴翊什么时候走的？”“早晨五点。”郁璟揉揉太阳穴，有气无力地掀开被子，草草收拾一下自己开车载着02回陆家。一路上都在猜测裴翊去索兰星系干什么。纪雅素察觉到郁璟脸色不对，担忧地摸摸额头：“生病了？”郁璟无精打采地摇摇头：“没有，只是没睡好。”发现裴翊没有跟着过来，纪雅素挑眉：“小裴呢？”“他出外景拍摄，不放心我自己在家，就让我回来住两天。”郁璟说出早已想好的借口。纪雅素点点头，这段时间换季，前几天又刚生过病，还是住家里比较放心一点。想到这里，纪雅素连忙叮嘱厨房中午做郁璟喜欢吃的饭菜。机器人帮郁璟回陆家送过东西，熟门熟路去放行李。郁璟恹恹的靠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想动。裴翊现在到哪了呢。傍晚，心神不宁的郁璟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的信息。【平安，勿念，02。】02是家里的保姆机器人！郁璟兴奋地一跃而起，在客厅转了几圈：“哈哈哈哈哈！”一直担心外孙情况故意拉着人下棋的陆阳沉默片刻，果断吃了对方一颗棋。这夜郁璟睡得很沉，日上二竿才迷迷糊糊醒来。他睡眼惺忪的揉揉头发，打开光脑查看信息。没有……他撇撇嘴，不高兴地将光脑扔到一边。叮——郁璟眼睛一亮连忙扑过去，看清楚发件人，笑容淡了几分。不是裴翊。【璟导，平毅老师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你要来看看吗？】是褚白夏。这段时间他跟在平毅身边学习，郁璟还特地拜托平毅好好教导他，磨一磨他懦弱的性格。平毅有二百多岁了，从楼梯滚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拍摄综艺时郁璟跟他短暂接触过，是个很和善的小老头。他又拜托对方好好教导褚白夏，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郁璟匆匆跑下楼，纪雅素见他早饭不吃往外跑，提高声音问道：“你去哪？”“平毅住院了，我去看看他。”话音落下，郁璟已经不见了踪影，徒留纪雅素无奈地摇头失笑：“这孩子……”郁璟顺着导航来到东华市某家医院，顺着指引来到住院部。平毅的病房内，褚白夏和郁绥安在陪他说话。“老爷子，没事吧？”郁璟将花和果篮放下。平毅吃力的坐起身：“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小夏告诉你的？”“昂，他是我放在你身边的眼线！”郁璟坐在床边盯着平毅碎碎念，“出了事不告诉我，简直没把我当朋友。”平毅苦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我准备今天出院。”郁璟挑眉：“你还躺在这里，看样子护士不允许，你怎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旁边的褚白夏下意识攥紧手掌，脸色微微发白，胸腔内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他连忙说道；“平毅老师从影视协会的台阶上滚下来了，身体有好几处骨折。护士说人老了骨质疏松，需要住院观察。”郁璟看着褚白夏额头的冷汗，皱眉：“你怎么了？”褚白夏虚弱地笑笑：“就是后怕，如果我再快一点，就能拉住平毅老师了。”郁璟没多想，低声跟平毅聊了几句，确定他没事打算起身告辞。这时，郁绥安突然开口：“你住院了，手里的工作怎么办？”平毅咬牙：“剧本只要稍微修改几处就行，我在**也能完成。”郁璟：“是那些新人又遇到不懂的地方了？”他来了兴趣，二十个新人导演只有羊志浩跟他的关系好，其他人很少麻烦他。“我看看，可以的话我也能帮忙。”前几天刚麻烦过人家，郁璟有点不好意思，而且他也很好奇新人们最近发展的怎么样。平毅大喜过望，将剧本复制一份给郁璟：“那就拜托你跟郁导了。”郁璟错愕，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郁绥安的一份。有心想打退堂鼓，可是看平毅疲惫的表情，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郁绥安淡淡提议：“让小夏照顾他，我们去咖啡厅坐一会，免得打扰平导休息。”男人这段时间表现的很老实，即便有接触也是言简意赅，只谈工作上的事情。郁璟略作思考，勉为其难答应下来。两人来到医院不远处的咖啡厅，找个隐蔽角落开始工作，郁璟只当对面没人，一心一意查看新人们拍摄中遇到的问题。手在光屏上勾勾画画，很快指出几处不足，郁璟的心神逐渐沉浸在剧本当中，阳光落在身上给他摹上一层金芒，纤长的睫毛像是振翅欲飞的蝶翼。郁绥安表情复杂，镜片后的眼睛有莫名的情绪一闪而逝。时间来到下午，郁璟舔舔干燥的嘴唇，迅速结束工作。褚白夏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递给他一杯咖啡。郁璟抿了一口，几分钟后渐渐感觉自己使不上力气。他瞪大眼睛，快速按住手腕内侧，那里埋进一枚防走失的芯片。对面的郁绥安摇摇晃晃，显然也中招了。视线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郁璟看见对面的男人一头砸在桌子上。褚白夏小心翼翼坐在郁璟身边，嘴角慢慢上扬。咖啡厅静悄悄的，所有员工不知所踪。他迅速联络纪雅素。“纪女士……平毅老师的工作有点多，今天可能回不去了……嗯，我会照顾好璟导的……”他挂断通讯，一把将郁绥安的光脑扯下来，带着郁璟迅速离开咖啡厅。……纪雅素看着丰盛的晚饭有些头疼，这些菜大多都是外孙爱吃的，没想到外孙不回来，浪费了。女人拿筷子的手突然顿住。外孙很孝顺，不回来肯定会亲自解释，为什么是褚白夏跟她联络？纪雅素立刻联络郁璟，光脑响了很久都没人接通，再看芯片位置，一直没动过。“老陆，小璟出事了!”女人的声音尖利刺耳。等陆阳带着警察赶到咖啡厅，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一个昏昏沉沉的郁绥安趴在那里。陆阳大步上前，揪住郁绥安的领子一拳打过去：“肯定是你！”郁绥安头歪到一边，眼镜也碎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陪陆阳一起过来的朋友曾经在安全部工作，因伤退到下面担任重案组的刑警。他端起茶杯闻了闻，断定：“两杯都被下了药。”陆阳不理他，对郁绥安怒吼：“小璟呢！”郁绥安下意识看向对面，脸色逐渐难看：“刚才还在，我喝了咖啡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老刑警眼神锐利：“谁给的咖啡？”“褚白夏。”郁绥安擦擦嘴角溢出的鲜血，摸向手腕：“我的光脑也不见了！”陆阳还想扑上去打他，被老刑警拦住，两人都被带回警局问话。审讯室内，老刑警仔细打量郁绥安的表情，沉声询问：“事发前，褚白夏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郁绥安闭上眼睛用力思考，喃喃说道：“昏过去之前，我隐约听见褚白夏说‘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话。”另外一个房间内。“褚白夏跟郁璟的关系怎么样，很喜欢他吗？”陆阳肯定地点点头：“褚白夏的确很依赖他，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拿着两人的口供，老刑警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无精神力者的确很容易极端，如果褚白夏接受不了离开郁璟这件事，很有可能会采取过激行动。“头，查到郁绥安的光脑定位了，在一艘飞往索兰的商船上，郁璟的光脑也在旁边。”队员很兴奋：“他想带走昏迷的郁璟，一定要亲属证明，难怪会拿走郁绥安的光脑。”老刑警揉揉太阳穴，低喝：“让商船以故障的名义在最近的星球降落，换乘的时候大家做好伪装，防止他伤害人质。”郁璟是公众人物，又有陆阳在旁边虎视眈眈，重案组的行动很快，比飞船先一步到达港口。几个善于伪装的队员悄无声息混入人群，低调搜索乔装改扮的褚白夏。“头，没找到人。”耳中传来队员咬牙切齿的声音。队长皱眉：“光脑的位置呢？”“一直在变，马上就要重新登上飞船了！”几个队员顺着指引来到两个男人身后，突然按到他们，帽子下是一张陌生又惊恐的脸。“队长，我们上当了！”技术人员脸色难看，从包里掏出两个光脑。……建于地下城的实验室内，斯文秀气的男人刷卡进入研究室。其他研究人员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确定是熟悉的面孔就继续低头工作。手术台被推了出来，零星残存着几丝肉沫，尚未凝固的血液从解剖室一路延伸到走廊，穿着白大褂的老头厌恶地皱起眉，指着刚进门的男人：“那个谁，把里面处理干净。”男人推推眼镜，连忙点点头。路过地上的血迹时，他不着痕迹地停顿一瞬，大步走向解剖室。解剖室的面积很大，墙壁四周摆着一个个玻璃罐，里面全部都是两眼紧闭的人类。皮肤长满鳞片的鱼人、浑身长毛拖着尾巴的类人猿、颈部带着缝合线的狗头人……畸形又可怖，就像缝合怪一样。裴翊闭上眼睛，弯腰清扫地面的血迹，随着走动，一些不起眼粒子仪器被放置到各个角落。深夜，一道影子鬼魅般潜入总控台，破解密码后将里面的资料全部下载。裴翊的动作突然顿住。温启白是个很难缠的对手，即便他前往波塔星系，实验室的防护也不该这么弱才对。啪——总控室的大门迅速闭合，白炽灯的光芒明亮刺眼。身穿白大褂的老头出现在门口，缓缓说道：“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裴翊看了一眼光屏，下载进度59%。“你知道我会来？”老头没有说话，冷笑着按下一个按钮。天花板上喷出浓郁的淡绿色气体，室内的仪器瞬间被腐蚀的锈迹斑斑。裴翊瞳孔一缩。他跟郁璟初次见面之所以这么狼狈，就是中了这招。据说是上万种毒物提炼而成的神经毒！他闪电般来到门口一拳砸下去，能抗飞船爆炸的厚重门板发出一声巨响，被裴翊撕开一个口子。突然，他晃了晃倒在地上。老头嘿嘿一笑，这才关闭毒气系统，带着防毒面罩在走进来，解开裴翊的伪装。“你就是出逃的实验体033号？身体素质不错，应该能撑久一点。”老头抬手就要叫人。裴翊歪头看着他，轻而易举捏碎了他两脚的骨头。老头没了支撑，狠狠砸在地上，脚踝处钻心的疼痛让他不住的打滚惨叫。“拜你们所赐，我的吞噬能力不错，这招对我没用了。”裴翊摇摇晃晃起身，一脚踢在老头的太阳穴，惨叫声戛然而止。资料已经下载完成，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走到一半裴翊突然顿住。这次的潜入太简单了，好像是为了应付他一样。可人体实验的资料又是真的。裴翊下意识皱眉，环顾整个中央控制台。他收好芯片，按下紧急集合。刺耳的铃声在基地内回**，一群人衣衫不整地跑过来，见到裴翊和脚边的老头，惊恐的放声尖叫。不对！这些人已经成了弃子！以前的实验室防守严密，是因为温启白知道，他做的实验不能曝光。是什么让他放弃了这个基地，放弃了遮掩？裴翊眼神一凝，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除非他的实验已经有了结果，所以才会舍弃这些棋子！顾不得其他，裴翊直接联络外面的安全部成员。十分钟后，沈言带着一批人顺利闯进来，更加坐实了裴翊的猜测。裴翊靠在一边，冷眼看着沈言去抓捕那些逃窜的人员，无意识摩挲手腕内侧的芯片。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