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柴思元是打算明年再提交调到成都训练基地的申请,然而从法国回来以后,他一刻也没有等,直接提前提交了上去。调派申请批准需要时间,这期间柴思元还得继续在北京训练。两个人虽然没办法天天见面,但电话短信却一个也没有少,齐慕就下班回个家的时间,手机已经响了好几次了。齐慕一进门面条就堵着他转圈圈,他小心绕开后,把菜提进厨房,这才空出手来看信息。——哥,我好想你啊。——你到家了吗?——哥,我给你寄了零食,你记得吃。——马上就要到冬天了,你要注意穿衣服。……齐慕抱着面条往沙发上坐,柴思元发过来的短信他一条都没落,每个字都看在眼里,看完后,他拨了电话过去。电话接通后,齐慕就听见手机那边传来轻微的音乐声,他问:“你还在训练啊?”“对,今天要训练到挺晚的。”柴思元刚运动完下场休息,声音有点喘,也有点雀跃,因为听到齐慕的声音了。齐慕嘴角勾着笑,手习惯性去摸面条的耳朵:“这么忙还给我发这么多消息,小心被教练发现,没收手机。”“我都要调走了,怕他干什么,收走我再买一个。”柴思元没什么所谓地说。他旁边好像有人,听到这话以后‘嘿嘿’一笑,道:“你小子,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当着教练面儿再说一遍。”“啧。”柴思元失笑着瞪了那人一眼,本来坐着休息的,起身去外面了。“别走啊,我还没去找教练呢。”那人继续在后面起哄,柴思元不想搭理他,跟电话这头的齐慕说:“这群人可烦了。”齐慕笑着头往后仰躺在沙发上,附和他:“嗯,烦。”听见他笑,柴思元的心情更好了,他握着手机,喊道:“哥,我想你啦!”齐慕一愣,又是笑。“你怎么都不说想我。”柴思元小声嘟囔:“刚才给你发那么多信息也不回。”虽然隔了很远的距离,但齐慕也依旧能想像出柴思元现在的表情,莫名有些可爱。他说:“光说有什么用,赶紧回来才是正经,你再不回来,面条都要不认识你了。”“它敢。”柴思元道:“当初可是我把它带回来送给你的,没有我,它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还好意思说,你那个时候把它放我这,是存的什么心思?”齐慕明知故问。这话一出,柴思元就有点不好意思接了,存的什么心思他俩当然是都知道的。齐慕假装严肃,继续逗他:“怎么不说话了?”柴思元在电话那头‘害’了一声:“想哄你嘛。”齐慕这才满意地笑了。十一月中旬的时候,柴思元的审批下来了,他从北京搬到成都这边的时候,天气也开始逐渐变冷。好在南方的冬天没有北方那么冷,这种天气,齐慕出门的时候一件毛衣套一件羽绒服,很足够了。成都到了十二月开始下雪,大街小巷里铺满了银白色的雪花,还有各种圣诞节的装饰。齐慕从幼儿园下班的时候,柴思元已经在门口等他了,看到他,连忙撑开伞迎上来。“怎么不戴手套。”柴思元捧住他的手,搓了搓:“这么冷的天,手给你冻僵。”齐慕抿着唇笑:“我感觉还好啊,没西宁那边冷。”“那也不能这样。”柴思元将他的手揣进自己兜里,两只手裹在一起。雪下得还挺大的,有一些吹到脸上凉丝丝的,刚才在室内,感觉不到冷,这会儿才感觉到,齐慕缩了缩脖子,没等柴思元说他,便溜进了副驾。柴思元坐进主驾驶座,把刚才路上买的热奶茶递给齐慕:“先喝着吧,暖暖,等会儿回家吃火锅。”齐慕接过奶茶低头喝了一口,柴思元点燃车子,缓缓驶到街道上。之前柴思元在北京的时候抽空考了驾照,拿到驾照的当天就去提了一辆车,现在齐慕的出行都由他接送。面条本来趴在沙发上咬玩具的,听到开门的声音,立马疯了一样冲到门口。柴犬的体型其实不大,但齐慕把它照顾得很好,脸上一圈的肉,毛下面也都是实心儿的,这一撞可不得了,差点把他给撞出去。柴思元扶了齐慕一把,换好鞋后大手一勾,将狗薅起来坤在胳膊上。“汪汪——”面条一边吐着舌头去舔柴思元的手,一边又挣扎着想下来,去亲近齐慕。厨房里还熬着做火锅的汤底,柴思元抱了它一会儿,就把它塞给了齐慕,转身去厨房了。房间里都是火锅汤底的香味,勾得人肚子咕咕叫,齐慕将外套挂在衣架上,跟狗子玩了一会儿,也往厨房里溜。柴思元还在洗蔬菜,看见他进来说:“饿了?锅里有熬好的汤,你先盛一碗垫垫肚子。”齐慕笑着说:“没事儿,等会弄好了一起吃。”“也行,快好了,我再切点牛肉。”齐慕洗好手,卷起袖子:“还要准备什么,我帮你。”“不用,”柴思元失笑道:“出去等着吧。”自从柴思元搬过来一起住了以后,齐慕就很少进厨房了,有时候他想帮忙,柴思元也会把他推出去。“好吧……”齐慕从后面抱住柴思元,用下巴抵着他的背,说:“那我在这陪着你。”柴思元笑了笑,回头和他接了一个很甜蜜的吻。这一年的除夕,齐慕打算回福利院看看,柴思元开车和他一起。自从搬到成都这边,一是因为要上学,二也是因为工作忙,他就没再回去看过那些孩子了。但到底是从福利院出来的,那里是他的根,院长夫妇也对他很好,所以总是要回去的。柴思元初中的时候被接走,那时候还是个没怎么长大,整天跟在齐慕屁股后面跑的男孩,如今再回来,变成了又高又帅的大男孩,院长见到他的第一眼都没认出来。他情绪特别激动,听见齐慕说这就是柴思元后,眼睛直接就红了。当年的事,除了柴思元以外,他是最清楚的,毕竟江英杰找他单独谈过,被他拒绝了,于是才造成了后面的那一系列事。“唉,当初知道你跟你父亲走了,我心里一直很自责。”秦颂一脸惆怅地说。柴思元连忙说:“跟您没关系,再说了,那件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都挺好的。”秦颂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眼底也有些欣慰:“好,过得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