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没用◎其实苏明冉并没有睡醒,他在梦里梦见了杨凌煊,又是个荒诞无比的梦,醒来时,还以为深陷梦中,情不自禁对着杨凌煊做了别的事。等到苏明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亲上了杨凌煊的嘴唇,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进退。脸颊滚烫,苏明冉想退开,杨凌煊却按着他的背板,带他深入,加深了这个吻。这间房间太小,所有细微的响动都能够入耳,听得苏明冉想捂住耳朵,很快所有的感官都朝着一个地方而去。反馈给苏明冉,是滚烫的,热烈的,欢喜的。这张小床承载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抗拒的发出细微声响。门外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杨凌煊松开苏明冉,额头抵着苏明冉的额头,轻轻喘气。苏明冉口腔里是薄荷混杂着香烟的味道。“他们在敲门。”苏明冉说着话,发现自己嗓音沙哑,脸红了一阵闭上嘴。杨凌煊轻笑着,鼻尖摩挲着苏明冉的鼻尖,眼睛里的光比月光温和,“讨厌烟味吗?”苏明冉眼神飘忽着,好一会儿才敢看向杨凌煊,低声道:“还行。”说完,两片离得很近的唇瓣再次亲上,辗转反复,亲得苏明冉的嘴巴有些麻。办公室外的秘书等得有些着急,一声声催促着里头迟迟不出来的人。上来拿东西的余景见着了,问:“怎么了?”秘书忙道:“副总,杨总可能在里面睡着了,我怎么敲门都叫不动。”“为什么不进去?门应该没锁。”“锁了。”余景扬着眉,他知道了里头的杨凌煊在干什么了,大约是在幽会佳人,“你等着吧,我看还要好一会儿。”“杨总睡那么久?”“他哪是睡,他那是——”门被拉开,杨凌煊站在他们两个面前,整理着领结。余景从头至尾打量着杨凌煊,调侃着:“杨总嘴怎么了,是吃什么辣的东西了?好鲜亮的颜色~”“哟,领结怎么歪了,不太正常啊,杨总~”“……”杨凌煊没理他,对秘书道:“一会儿餐到了,先往这里送一份,再加一份汤,不要太油,也不要太咸,肉可以不用放太多。”“好。”秘书偷偷往里头瞟一眼,他也奇怪杨凌煊这么久不出来的原因,却什么也没看到。苏明冉从**起来时,杨凌煊已经走了有十分钟了。他难为情地挪动到镜子面前查看他的嘴唇。嘴唇磨破了点皮,有些疼。隔了会儿,门外杨凌煊的秘书敲着门给他送晚餐,摆了一大桌才走。苏明冉喝了一碗汤喝不下去了,捧着平板出神地看着,最后实在臊得不行,收拾东西,匆匆走了。等到杨凌煊开完会回来时,已经人去楼空。身后的余景拍着他的背板,开始新一轮的调侃,“还想着佳人呢,佳人都走了,你也该收收心了。”杨凌煊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给余景丢了包烟。两人点着一根烟抽着,余景才把来找杨凌煊的目的道出,“接下来你怎么办?”晚宴的事情对杨凌煊来说的确有影响,上头都是注重企业名声且深受封建洗礼,毕竟他们内部人员穿衣风格都不能够太过夸张,逐渐要求合作方也和他们类似。更何况有个实例。早在几年前有个CEO也公然宣布性取向,上头认为是在挑衅他的权威,遭到大面积的围攻,最后落得破产的结局。这次只是被删除东健区土地的开发权,项目不算杨氏公司最大的,却是与各类高官深入合作的一个信号,就已经搞得杨凌煊焦头烂额,是明显的警告,警告杨凌煊别玩得太过。其实要解决也很简单。杨凌煊只需要做出退让的动作,表明自己在晚宴上只是一时喝醉的玩笑话,上头警告一两次,这件事就过去了。但杨凌煊并不退让,非要逆流而上,未来有的受。以余景的猜测,杨凌煊会选择后者,可他想劝杨凌煊选择前者。“有时候适当示弱也不是不好,你看谁管你私底下的事,只要你们俩不是那么光明正大,背地里被人说三道四也只是背地里的事。”明星圈子里玩儿的更加过,只要不闹到明面上,上头也不管。明星可以,杨凌煊也可以。杨凌煊冷笑一声,手里头的烟飘得很远,“你觉得我会怕?我喜欢谁,不喜欢谁,没人能逼我,偷偷摸摸躲起来谈恋爱,怎么他有那么不能见人?”“好好的官儿不当,非要管我的私事,他是吃饱了撑着?”“话也不是这么说……”“他们底下哪一个玩儿的不花?三天两头换新人,许他们做,不许我做?”杨凌煊狠厉地道,“他们怕还不清楚,惹我生气的下场。”余景闭上嘴,难得吞咽着唾沫。他和杨凌煊是老朋友了,当年闯美的时候比现在还要艰难。国外那帮孙子排外严重,明着欺负你,就看着你在国外没什么人脉,背地里使劲儿恶心你。某次那帮孙子直接闯进他们办公室,把他们的电脑都砸了,杨凌煊当日报了案,美国那警察见他们是华人,三言两语打发了他们。第二日,杨凌煊带着他和一些个同事,人手一个棒球棍,砸烂了对家公司的电脑,还把对方的车全都砸了,差点揍死那孙子,连警察来了都不管用,这才平安无事。余景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事儿,心有戚戚,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杨凌煊的狠辣。“作为朋友,我只能劝你到这儿,剩下的,看你自己。”余景叹声气道。杨凌煊掐灭了烟,心里有了计较,“这日子恐怕还得受一段时日,他能打压我,我也能另外扶持一位新主。”一周后,苏明冉把剩下的课学完了,他已经和教授打过招呼,这段时日家里有情况,可能需要请一阵子假,等到忙完了,一定专心课业备考,期间考试的时候才能够偶尔回来。教授清楚他的家庭环境,以为是苏任华又给他添麻烦了,叹声气道:“有什么事解决不了来找我,我虽没有那么多的钱,但是总能够帮到你。”苏明拥着教授,吸着鼻子,“不用,您好好的在学校里,我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在下学期开学前一定回来,期间也会抓紧练习功课。”教授拍着他的背,“好。”出了学校门,苏明冉坐上车,今天送他去苏家公司的是高升。前两天他向杨凌煊要人,说是有事情需要人协助。杨凌煊原本是想亲自过来,被苏明冉拒绝了,所以才派高升过来。高升也不知道他要帮苏明冉做什么,只是听从苏明冉的指示。高升把人送到苏家公司门口,苏家公司可不比往昔繁华景象,门口只停着一两辆车,楼下的保安从十几个变成两个,一个高个子的,另外一个矮了对方一头,是苏任华。去苏家公司不可能不遇见苏任华。苏明冉下车往保安亭走过。苏任华的视线也跟着苏明冉挪动。他从上次演唱厅知道真相后,窝在房间里闭门不出,谁叫他,他也不肯出来。苏陌回来时打开门往里头瞧了眼,正准备出去,被苏任华叫住。现在苏任华身边就只有苏陌能说上几句知心的话了,他把祁星河不是他儿子的事全都告诉了苏陌,包括自己欠的债务。苏陌听后没什么反应,他反问苏任华,“你对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同情你?”苏任华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苏陌嘲弄着:“你又有什么可以值得同情的。”苏任华这一段时间把过去的一些事想了很多,从小他就被父亲指责天赋不够,后来生下苏陌后,有一段时间苏陌被他父亲亲自**,称赞苏陌是个不可多得有天赋的人,预备重点培养。没过多久,他父亲撒手人寰。苏陌或许不知道,他们的祖父很看中他,在临死时诸多遗产秘密划分在苏陌的名下。从小苏任华被他父亲压着,被周围天资比他更加聪明的人压着,好不容易能够独当一面娶妻生孩子,又比他年幼的儿子压着。他确实是个孬种,可孬种也想被人真心夸赞的一天。后来他代替父亲进了公司,的确获得了许多夸赞,不管是不是真心,苏任华都接受,这种虚伪的自尊心日渐膨胀不可收拾。他偏爱祁星河,不是偏爱祁星河本身,而是偏爱年幼时的自己。心里清楚祁星河比不过苏陌,可越是比不过祁星河就越像小时候无能的自己,祁星河越成功,越能够弥补心中的遗憾。这种心态是畸形的,扭曲的,也就促成了他扭曲的人生。他的确对不起苏陌,对不起苏敏敏,更加对不起苏明冉。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视线中的苏明冉越来越近,苏任华整理着自己的衣装,看起来像个人样。但他这么做也是徒劳的,苏明冉根本没有看向他。旁边的同事推搡着苏任华,指着苏明冉道:“喂,那不是你最讨厌的儿子?他怎么来了?他来找你?”苏任华低着头,“应该不是来找我。”“我想也是,你这样的父亲换我,我也不会来找你。”“现在你这儿子很有出息,前途不可限量,还好他离开了你,要是没离开,你得把人家害得多惨。”苏任华旁边的这位同事曾经也是这栋楼下的保安,听闻过苏家的事。那时候苏家还算是风光,他们经常看见苏任华带着祁星河进进出出,苏陌也偶尔出现在苏任华周边,苏敏敏是他们公司的一员,出入公司也算是正常,只有苏明冉出现的次数很少。闲言碎语也就开始出现。“你说苏总为什么会如此偏爱一个养子?”“说不定是私生子,哈哈哈!”“嘘,你小声点,万一被听见了,苏总是要骂人的。”这类的猜测很多,大部分是闲聊玩笑,一些人对苏明冉是觉得惋惜。其实底下的人都觉得苏明冉更好相处,每次都很礼貌的在台前登记,登记完成后会道谢。他们也不懂,在自己家的公司进出还要在门口登记,还得让前台通知到上面,上面允许才能进入。对比祁星河,进出自如,有专车专送。苏任华的同事,瞥见苏明冉往苏家公司大楼走去,脚步顿住又返回,他连忙对苏明冉道:“您不用登记,我认得您!”以前也是,凡是苏明冉进出,他都不需要他登记,苏明冉每次都会礼貌道谢。这次也一样。“谢谢。””不用不用!”同事笑着。见着苏明冉进入大楼,同事往门口停着的一辆车瞟去,手肘碰着苏任华,“那车别看黑漆漆的和普通车长得差不多,我那车特别贵,一般人绝对开不起。我家儿子上次在杂志上看到的,特地把那辆车给剪下来,跟我说将来他有钱了也有买一辆。”“你现在混得那么差劲,去求一下你儿子呗,好歹父子一场,他一心软说不定把你接到豪宅住下。”苏任华躬着背,一瘸一拐地坐进保安亭,他没好意思接着同事的话回答下去。手机响了,苏任华颤巍巍拿起。手机里是不断催促他还债的信息,前两天因为还不上钱刚被人揍了一顿,他护着脸,脸上看不出,身上全是伤。同事嘴里说的心软不可能出现在苏明冉身上,全家最心软的人或许是苏陌,或许是苏敏敏,但绝对不可能是苏明冉。同事还在嘴里念叨着:“其实你够走运了,你这公司虽说现在不是你的,也是和你有关系,是你哥哥的。”“你以前看不起你哥哥,他却还能留个位置给你,还不错了。”苏任华听着他唠唠叨叨的话,沉默不语。他两只手插进口袋,忽而感到里头有东西。这件衣服是两年前的旧款,穿着还算保暖,保安亭里头暖和一点,他就把厚外套给脱了,单穿也不会觉得冷。由于是曾经的贵衣服,苏任华没让严倩拿去洗,也不经常穿,显得新一些。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东西,是一封信。他疑惑地翻看着,拆开,是寺庙祈福的飘带。这飘带看着年代久远一共就三个。他把飘带摊平看,上面是一些稚嫩的字迹,看着是苏明冉写上去的。【我很羡慕那些能够坐在爸爸头上的小孩儿,把爸爸当成车或者马,带着到处走。我爸爸不会这么待我,甚至很讨厌和我说话。我的愿望有很多,对爸爸愿望也很简单,我想坐在爸爸后脖子上,就一次。】【上次的愿望对我来说可能是太难了,这次换个简单的,可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简单的事,我想爸爸陪我吃一次早餐,陪我去游乐园玩,陪我聊聊天,但爸爸太忙了没有空,有空也是陪祁星河,爸爸为什么喜欢祁星河,是因为他乖吗?】苏任华看着这些字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自从他清楚的知道了他一直爱护的儿子并非他生的,除了荒诞之外,心底被他抛弃了许久的愧疚反反复复折腾着他。那种已经被泯灭的良知汹涌而来,又被眼前的现实一一压下去。一切已成定局,他再来后悔自己也觉得可笑。苏任华翻开最后一张飘带,上面的字迹比前几次成熟很多,和前面一连串的话语不同,这一张只有简短的一句话——【祝父亲健康。】是失望的预兆。看着这些东西,苏任华久久没有动作。苏明冉上去了有半个钟头,公司下来一个人,是某个部门的经理。“来一个人去打扫一下厕所。”同事玩着手机不搭理,苏任华只能自己去。苏家公司遗留的问题很多,苏慈是贴钱运营,以前公司能做到盈利也都是前头打下的基业,后来苏陌接手发挥出色算是勉强保持住。再后来他们把苏陌赶出去,公司遗留的问题日益凸显。现在苏家公司只是个表面的空壳,员工数量少得可怜,就一栋孤零零的大楼摆在这儿而已。所以日常打扫不够人手,办公室的人不想动,就会叫上他们两个当保安的。以前保安大队人数多,一个个看着凶悍不敢使唤,现在保安被辞退了一大部分,苏慈也是看在苏任华是弟弟的份儿上,留他至今。为了不闹冲突,不招惹苏慈嫌,通常是苏任华去打扫。苏任华去了保洁室拿着手套拖把,一瘸一拐地去厕所收拾垃圾。公司人很少,所以清理起来不算太费劲,但厕所又湿又臭,苏任华站不太稳,干活干得小心翼翼。今天天色又不好,是大阴天,苏任华提着垃圾袋打扫着厕所,他挪了个身脚底一滑,急忙扶住门把手,才勉强站稳。他这一段时间明显感觉到体力不支,眼神也不好使,干什么都不得劲。想到过几天还不上钱,又要被拉去打一顿,这次也不知能不能活着爬回来,心里又恐又怕。苏任华以前的指望全是在祁星河身上,现在这个失望成了泡影,成了最可笑的笑话,这个苦,还不能往外说,他只能往肚子里咽。颤巍巍地拿着一堆垃圾走到门口,他累得大喘气,又忘记把拖把拿出去,返回身去拿拖把。经过一块湿漉漉的地面时,拐杖不禁挪了个方向,苏任华没及时站稳,这回没有东西可以扶着了,重重地摔倒在地。这一摔,他后脑勺着地,脑袋撞击地面的沉闷声很重,腿不知扭着了哪里,根本动不了。他“哎哟哎哟”地叫着,试图呼唤其他人过来。一连叫了几十声,明明公司就那么点人,明明办公室就离着不远处,却怎么都叫不到人。苏任华摸着地面,他在找自己的手机,恍惚间想起,他的手机放在保洁室里头,忘记放进口袋里,无助感充斥着他。叫到最后,苏任华叫累了,他呆呆的注视着天花板上,沾着灰尘的灯。脑袋越来越痛,浑身像是躺在玻璃片上,疼得不行。在这时候,苏任华忽而记起一件往事,是有关苏明冉的。时间久远已经记不太真切,他只记得当时他拿皮鞭打了苏明冉,苏明冉被他打得叫不出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见着苏明冉哀求更加用力,不哀求力道反而减了。最后他把苏明冉丢进了底下地下室。那时候苏明冉还只是个孩子,地下室里又黑又暗的地方,一定很害怕,如同现在的自己。苏任华绝望地闭上眼。等到苏任华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手背上注射着针,他挂着吊针躺在医院的担架**。他挣扎着起身,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脱去,身体缠着一些纱布,纱布被药水浸湿,黄黄的黏在自己身上。苏慈进了房间,见着苏任华醒了,挑着眉道:“你命真硬。”苏任华艰难坐在**,他头低得很下。在苏慈面前他早没了从前的嚣张,变得谨小慎微,低人一等。其实不光是苏慈,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这副样子,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敢看人。“谢谢哥救我。”苏慈扯着嘴角,“你别谢错了,我可不会救你。”“那是谁?”苏慈整理着自个儿一身衣服,道:“苏明冉撞见你躺在厕所里,他让人把你送到医院。”苏任华整个身子往前倾,头也终于抬起,似是难以置信,“苏明冉?”苏慈扫视着他,今天苏明冉是来谈合作的事,苏慈还在考虑中。两人磨了一个下午,没有讨论出结果,苏明冉去厕所时,发现了昏迷中的苏任华。“你命真不错,生来在豪门,父亲重点培育你,你的母亲知道你是个阿斗也要扶起你,就凭你这模样,落魄了还能够活到现在,命真硬。”“你倒在厕所发高烧,医生说晚来一分钟,你都得送进ICU病房,也就苏明冉还能不计前嫌派人送你去医院。”苏任华费劲抓着苏慈的衣角,求他,“他有没有走远?可不可以带我去看他?”苏慈扯回自己的衣服,冷漠地道:“你别想了,苏明冉说了,路过的一只蚂蚁遇到困境他也会伸出援手,他不恨你,恨一个人太累,却也对你没有感情,更不想见到你。”“医药费替你付过了,以后专心待在保安室,打扫的事情不需要你做。”苏任华愣愣地坐在**,突然他想起什么事,急声问苏慈:“你看见我衣服了吗?!”苏慈疑惑地道:“或许是放在就诊室里吧,忘了。”苏任华拔掉针头,跌跌撞撞地拿着拐杖去就诊室。他询问了一圈,护士说他衣服太脏了,根本没办法穿放在旁边的凳子上。苏任华到处找,今天人多苏慈又没有帮他拿着,被扫地阿姨扔了也说不定。他又跌跌撞撞去了医院垃圾桶翻找着垃圾。浑然不觉臭气熏天,只想找到苏明冉给他写过的东西。翻了许久也没有翻到。像是曾经苏明冉小心翼翼把成绩单放在桌面上,被人丢进垃圾桶里。在好几年后才被人珍惜的捧在手里,想找却早已经消失不见。……医院正门口,杨凌煊开着车开接苏明冉。苏明冉坐上车,准备系上安全带,听见杨凌煊叫他。“阿冉。”“嗯?”苏明冉疑惑地抬头。接着他的光线被人挡住,杨凌煊扶着他的脸颊,和他接吻。“一天没有见到你,我很想你。”作者有话说:感谢支持,鞠躬感谢在2023-08-26 11:45:29~2023-08-27 17:34: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巴阿巴阿巴、一朵向阳花啊~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