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名字?”傅朝闻轻轻摩挲着宝宝的脚,好像对这柔软的小生命充满好奇。俞寂有点不敢抬头看傅朝闻,只低声回答他的问题:“他叫……鱼崽。”鱼崽,取自俞寂姓氏的谐音,他这当爸爸的对宝宝的名字极其敷衍。傅朝闻又问:“大名呢?”“他没……没有大名。”给宝宝起大名主要是用来登记上户口的,俞寂未婚先孕生的娃,他家崽崽暂时没办法在京城落户。傅朝闻点点头没再说话,疏离的目光落到鱼崽儿的脸蛋上。四个月大已经逐渐长开,胖嘟嘟的脸蛋透着粉很可爱,眉眼那块确实有三四分像俞寂,再仔细点傅朝闻就看不出来了。“他爸爸呢?”俞寂闻言喉间一哽,登时咳嗽起来,为不惊动刚睡着的宝宝他只能扭过头去生生憋着,憋得脸通红,心虚得要命。然后才煞有介事地应付道:“他……”出车祸?出家?出殡?无数借口飞速在俞寂脑中闪过,最终他选了条听起来没那么离谱的,“出国了……”傅朝闻没察觉出异常,只觉得这小狐狸精十有八九是被抛弃了,为赚钱养孩子不得不进翰城壹号做些陪笑陪酒的活儿。很快徐姨就拿了降温袋来,下午两点左右两瓶盐水输完宝宝的烧也已经基本消退。“去母婴室喂喂宝宝就回去吧。”徐姨拍拍俞寂的肩膀道,毕竟傅少还在对面长椅坐着,也不好再让人家多等。俞寂失落地点点头,抱着宝宝起身往母婴室走。喂奶的时候俞寂在不停地抹眼泪,傅董事长给了两个月时间让他陪宝宝到半年断奶期,自己也养好身体,然后正式去集团上班。他本想这几天把孩子接到傅家照顾,但是门口的媒体堵着他不敢冒险,要是被那些记者扒出他有孩子,到时候又会谣言满天飞。为了宝宝的安全,就只能忍痛割爱,即使发烧他也不能随时陪在身边。这奶喂了有十几分钟,俞寂洗了把脸从母婴室出来,傅朝闻和徐姨都不在,有个年轻的小护士拿着把钥匙等他。她说有人给患儿订了VIP独立病房,时间是六天,而且费用都已经缴清,俞寂拿到钥匙就可以放心使用。时间过得很快,三四天里傅朝闻没有再出现在医院,宝宝除去偶尔低烧也在逐渐好转,出院的时候还退了两天的房费。俞寂不知道VIP独立病房竟这么贵,两天的房费退了四千多。他回到傅家别墅时是四天后的下午,记者们基本都散了,只有傅朝闻独自在家休息。俞寂把那四千块钱装进档案袋里,又将从银行取的八千现金添进去,在晚饭前还给了傅朝闻。虽然他之前在翰城工作攒的存款不多,但也不想欠债。傅朝闻好像没想到俞寂会把钱还回来,但也没拒绝,只点头应声就回了房间。洗完澡后,俞寂穿着睡衣躺在**,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跟傅朝闻提,把崽崽接到傅家照顾,应该要提前跟他商量商量。就在俞寂想得快睡着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简单的傅字。他瞬间从**跳起来,这时候傅朝闻给他打电话干什么?俞寂惴惴不安地接起来,电话那边傅朝闻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洗完澡了吗?”颤颤巍巍的俞美人低低应道:“洗……洗完了。”“来我房间。”一句简短的命令之后,傅朝闻干脆利落地挂断通话,俞寂遭雷劈似的久久回不过神。这是载他去医院的代价,俞寂本以为傅朝闻是逗着玩儿的,不成想他真的来兑现承诺,可是俞寂是人在屋檐下,又不敢直接拒绝。纠结几番,俞寂换了身长袖长裤,将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敲响了对面傅朝闻卧室的门。门没锁,得到允许后俞寂推门而入,傅朝闻懒懒坐在床侧的沙发里,手边放着杯咖啡。这房间跟俞寂的房间差不多大,是极简的欧式装修风格,除去沙发和床以及落地灯,就只有靠墙摆放的一架钢琴。见俞寂垂着脑袋走进来,傅朝闻言简意赅地指使他:“换身衣服,帮我收拾房间。”陈姨没在家,俞寂又在医院住了那么久,这样算来他的房间确实有段时间没收拾,俞寂暗暗庆幸,原来傅少只是喊他来打扫卫生的。然后俞美人又觉得羞愧,傅朝闻明明没调戏他的那个意思,他自己还想那么多!傅朝闻道:“衣服在那儿,自己换好。”俞寂应了声,拿起傅朝闻准备的清洁服,紧接着就响起阵清脆的铃铛声。这衣服的布料少得可怜,像是条女生穿得低胸短裙。系绳的腰线收得很细,天蓝色裙摆点缀着蕾丝花边,乳白色网状长袜连至膝盖,上身是泡泡袖的露肩短衣。领口处精致的链子上还挂着两颗小铃铛,叮叮当当的糊了满脸的不正经。还没等俞寂问是不是拿错了,傅朝闻已经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望着这边。“可……可以不穿吗?”俞寂脸蛋爆红,拿着衣服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傅朝闻挑着长眉没有应声,意思很明显是不行,那强势又慵懒的神情大有俞寂不穿就不让他回房间的架势。俞寂乞求几番无果,认命地拿着令人羞耻的女仆装钻进了卫生间。他虽然在翰城壹号工作三个多月,见过很多奇形怪状的情趣服,但从来没亲身体验过,当现在这件衣服真正裹在身上时,才知道到底有多难以启齿。在卫生间做了十几分钟的心理建设,俞寂才埋着脑袋慢吞吞地挪出去。傅朝闻本来在外面等的有些烦躁,但看到俞寂的那一瞬间,眸色却抑制不住地深了深。“开始吧。”傅朝闻的声音有些发哑,极其简短地命令俞寂道。作者有话说:感谢不会起名的点心投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