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脑袋蹭得傅朝闻鼻尖发痒,俞寂的这番话就像股股暖流,涌进傅朝闻的心里。眼眶在发热,却不是悲伤,傅朝闻长长地叹息着把俞寂抱得更紧。就是这声叹息让俞寂以为对方在哭,连忙贴心地拍拍傅朝闻的后背,还摸摸他的头发:“少爷乖乖......”傅朝闻长眉一挑,满心的酸涩和感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你把我当你儿子哄?”俞寂闻言微愣,随即极认真地摇摇脑袋,“我家小崽崽没有这样难哄的。”“鱼崽崽很乖的,给他块糖吃,他就能高兴整天,陪他玩他会更高兴。”这话倒是没说错,鱼崽儿特别好哄,而俞寂比他还好哄。甚至说两句好话,喊他声宝贝儿,他就能羞得满脸通红,主动乖乖地对着你投怀送抱,比谁都要好哄都要好骗。会掏心掏肺地对你好,对你坦诚,残忍地揭开自己过往的伤疤,来抚慰你低落的情绪。“俞寂,俞寂......”傅朝闻哑着嗓子喊他几声,像是在自己的心底不断确认这个名字。“嗯?”趁俞寂慢吞吞地抬起头,仰着小脑袋看过来的瞬间,傅朝闻倾身封住他的嘴唇。不管司机是否见过傅少和他的嫂嫂,不管以后会面对怎样的风浪,不管明天还有多少的不确定。他此刻只想要亲吻俞寂,把他狠狠地揉进自己怀里,独占他霸占他完全占有他。俞寂扬起手臂搂住傅朝闻的脖颈,没有像往常似的害羞躲闪,任凭傅朝闻拥有着自己。疯狂地掠夺着他口腔里的唾液,和越来越急促的喘息,酒味儿和清淡的雨水味儿交融,在晦暗的车厢里慢慢纠缠。今天午后离开祖宅,傅朝闻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在哪里停止,只想离开傅家独自待会儿。转着转着就去了京城郊外的碧江陵,面水背山的陵园,父母哥哥的墓地。方方正正的三块墓碑,埋葬着傅氏集团的半壁江山,埋葬着傅朝闻关于家的所有寄托。他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像俞寂和梁漱那般分析陈松所言,只有阵阵的无助和迷茫。他在墓前站了很久,直到天空飘起雨丝,傅玄撑着柄黑伞出现给他挡雨。傅玄也是来看他父亲的,带了四束鲜花,依次摆在墓前。他似乎忘记前几天因为俞寂,和傅朝闻在病房里发生过争执,径直拍拍傅朝闻的肩膀:“哥,咱们去翰城壹号喝酒去?”傅朝闻无处可去,便没有拒绝,跟傅玄去了翰城壹号。到底是不怎么习惯酒精,傅朝闻没几杯就晕得厉害,直到傅玄告诉他俞寂在找他。俞寂抱起来很软,唇瓣亲起来也软,身体又带着浅浅的青草和槐花味,俞寂的每种味道都令他着迷。这是生理信息的直接吸引,两人的**就把这种身体信息,种在傅朝闻的记忆里。唇瓣分开,两个人对望着,傅朝闻压低声音在俞寂耳边喃喃低语:“好想闻你身上的酒味儿。”被提起这件事情,俞寂感觉有点难堪:“可是那个平时是闻不到的......”“我知道......”傅朝闻鼻尖蹭着俞寂的颈窝,拿牙齿轻轻啃咬他的软肉,“想闻......”这句想闻就跟想干他没什么区别,羞得俞寂连忙低头,“等回......回家再给少爷闻......”俞寂是被迎面抱着进傅家祖宅的,从底楼的电梯直接到傅朝闻的房间,昨晚的狼藉还没收拾,俞寂又蜷缩成团被整个扔在**。见状他立刻爬起来,抱着被窝楚楚可怜,指着浴室:“我可不可以先洗澡?”得到允许俞寂就匆忙钻进浴室,他脑子乱糟糟的,可是昨天刚做过,今天又要做吗......洗完澡俞寂没换洗的衣服,傅朝闻扔了件自己的白衬衫给他。这件白衬衫他穿起来很宽松,松松地挂在瘦削的肩膀,刚刚能盖住屁股的长度。露出长直白皙的双腿,腿间还有昨晚没消褪的淤青和吻痕。他从浴室出来,头发湿哒哒的,眼里还泛着朦胧的雾,局促扯着衬衫下摆不太好意思。在傅朝闻眼里,这家伙就是故意勾引他,他压制着热意,把杯黑色的药递给他。之前的感冒还没完全好,他身体不好现在淋雨有发烧的风险,傅朝闻喊陈姨帮他准备了感冒灵冲剂。冲剂的味道很苦,俞寂捏着鼻子灌进去,好好漱过口才重新爬到**。傅朝闻也没犹豫,在浴室翻出润滑和安全措施就拽着俞寂的脚腕把他拖到身前。这回的动作比昨晚娴熟得多,配合得也要更加默契,没有谁的牙齿磕着谁谁碰着谁。今晚又是闹到后半夜,本以为傅朝闻说尽快用完柜子里的存货只是随口说说,要照这样下去真的很快就用完!而且俞寂的腰也受不了被连夜顶撞,今晚也是被弄得迷离失神,完事后累得快化成水。傅朝闻体谅俞寂,知道他腰部有伤,把他圈揽在怀里不轻不重地揉按着。俞寂浑身**,藏在被单下面,身体紧贴着傅朝闻,那给他揉腰的手掌时不时往下滑,在饱满的臀肉瓣占两把便宜。他被捏得脸红,强作镇定道:“陈总说新闻发布会在明天上午召开,下午就是集团股东表决大会,我们会得到多少支持率?”“大概一半。”傅朝闻闭着眼睛,懒懒散散地道:“他们会说我年轻,没接触过集团业务。”“还会拿我和大哥做对比,用各种理由证明我当担不起傅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俞寂哑着嗓音嗯了一声,认同地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跟着陈松在集团这段时间,他大概明白每位董事的倾向。墙头草居多,吃软怕硬的居多,当初傅景明在时他们没敢兴风作浪。但这并不代表以后不会,追逐权力和利益是人性的本能,更别提早就利欲熏心的董事。俞寂无声地叹口气:“那叶董事会不会站在少爷这边?毕竟叶小姐和少爷是朋友。”傅朝闻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没有说话,叶良民的态度其实代表集团很多董事的态度。傅景明在世时,他就用小利益收买人心,对傅朝闻而言是不稳定的因素,这跟傅朝闻和叶清是不是朋友无关。他帮俞寂盖好被子,轻轻的吻落在眉眼,安抚他老实睡觉。转天上午九点半左右,傅氏集团如期召开新闻发布会,邀请知名媒体和记者到现场。原董事长傅景明在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全部合法转让给傅朝闻,由委托人董事陈松和相关律师见证。会后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傅朝闻直接乘坐商务车前往集团,准备参加股东表决大会。其实这次表决会是内部会议,傅朝闻也没想得到预期的结果,只是想看看各位股东对他这位准董事长的态度而已。会议是下午两点准时开始,之前在同楼层各自的休息室,午餐时俞寂来给傅朝闻送餐。粉色的软萌兔便当盒,打开是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还有个爱心形状的煎牛肉。俞寂在旁边捧着笑眯眯的脸,花痴似的看着傅朝闻吃饭。他吃的工作餐,并不可口,担心傅朝闻吃不惯就给他在公司的公共厨房现做的。番茄鸡蛋面做得越来越好吃,傅朝闻喂给俞寂块番茄,边思索着道:“等我接手公司,你亲自给我当助理。”俞寂瞪大眼睛,抿唇,“这样可以吗?”“白天当助理,晚上当暖床。”傅朝闻像盯猎物似的盯着俞寂,淡淡道:“白天辛苦,晚上更辛苦。”纯情小狐狸精被对方说得耳尖发烫,他顺着傅朝闻的话想想,发觉他晚上确实是辛苦,屁股和后腰真的要痛死了......昨晚的疼痛,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傅朝闻甚至都自觉给他买了药膏。每当他可怜巴巴跟傅朝闻说自己痛,只会换来更狠的欺负,那变态还要吻着他哄着他,要他再乖乖地忍一忍......傅朝闻吃完饭,俞寂收拾好便当盒,火速逃离休息室,因为就在刚刚他从对方嘴里听到句非常奇怪的话——办公室没人,可以做。这男人,脑袋里除去那事情,难道就没装别的?!下午的表决大会如期举行,国外的股东视频出席,傅氏集团重要的股东都出席会议。会议全程由傅景明生前指定的陈松主持,将委托书和股权转让书展示后,就来到备受关注的表决环节。股东们心里早有定数,举手或沉默表达着对傅朝闻的态度。傅朝闻坐在最前面,默默扫视着台下五十多位集团主要股东。现场的结果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在所有拥有表决权的股东里面,持支持态度的十五位,甚至连预期的半数都没达到。叶良民没举手,傅玄也没举手,情况变得有些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