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犒劳宴宋淮书到底也没吃上, 刚到家就被陆政安给扛进了房间好好一顿‘伺候’,两人直闹到将近子时这才停下。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陈翠花的刺激,今晚的宋淮书格外的不一样, 直勾的陆政安停不下来。只是顾忌到宋淮书身体单薄,两次之后陆政安也就偃旗息鼓了。此时的宋淮书已经累到连眼皮都不想抬了, 任由陆政安帮他把擦拭身体。待陆政安收拾好了重新回到**,宋淮书便翻身滚到陆政安的怀里, 动了几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睡去。陆政安看着怀里猫儿一般的宋淮书,忍不住笑了笑。将人搂在怀里, 便也闭上了眼睛。许是因为太过劳累, 翌日陆政安把早饭热了几次后,宋淮书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着侧躺在他身边, 支撑着手臂笑着看他的陆政安。宋淮书眨了下眼睛,卷着被子像小虫子一般蠕动到了陆政安的胸膛前。见陆政安仍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宋淮书难得软着嗓子撒娇道:“腰有点儿疼……”看着如此乖顺的宋淮书, 陆政安心里软的能滴出水来,将大手探进被子里帮他按摩着酸痛的腰身。“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炖了蛋羹, 等下端进来吃?”酸痛的腰身被陆政安这么一按,立时缓解了许多,整个人舒服的眼睛都不想睁。“不用,你帮我按一会儿我就起了,你不是要做酱骨头给我吃的么?昨天你就开始晃点我了, 结果肉没吃到嘴里,反而被你折磨一顿。”宋淮书声音虽然轻, 但是话里的怨气却极大, 听得陆政安一阵好笑。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俯身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什么折磨, 我那叫伺候。你要是不喜欢,那下次咱们可以再换别的。”陆政安话音落下,只见宋淮书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红到了脖颈处。斜着眼睛看向头顶笑意盈盈的陆政安,嗔道:“你就不能有点正形?”“我不是挺行的嘛。”陆政安这个‘嘛’字还没完全说出口,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陆政安猝不及防直接一个侧身往床下掉去。宋淮书没想到陆政安躺的那么靠边,一脚踹出去,看到他人往床下仰这才反应过来。然而,宋淮书的小身板儿又如何能够拉得住陆政安,非但没能将陆政安拖拽起来,自己反倒被陆政安给拉下了床。好在床榻并不高,陆政安身下又有枕头垫着并没有什么大碍。整个人笑吟吟的看着趴在自己胸口寸缕未着的宋淮书,两只手极不老实的吃着豆腐。“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躺那么靠边。”“没事,我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陆政安轻抚着宋淮书的脊背,正要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宋淮书却已经反应了过来。伸手扯了拉落到床边的衣服裹在了身上,忙从陆政安身上站起了身。……等宋淮书洗漱好之后,陆政安锅里的酱大骨也已经煮好了。把锅里温着的蛋羹给宋淮书放到案板上,陆政安又拿了个碟子从锅里捞了根筒骨也一并给宋淮书端了过去。“这大骨头我做了不少,我想给长根叔他们送去一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宋淮书在家也没什么事,而且他已经好几天没看到陆迎春那小丫头,心里也有些想她了,于是点了点头也答应了下来。“我在家也没事,跟你一起出去走走吧。”听宋淮书这么说,陆政安从菜柜里找了只海碗出来,将锅里还冒着热气的酱大骨捞了一些出来,拿了只篮子装了进去。等到宋淮书吃完,两人提着篮子,一起往山下走去。当两人进村儿的时候,村头不意外的聚集了一群人在闲话。看到陆政安和宋淮书提着篮子过来,篮子里还时不时的透出一股肉香味儿。人群中便听到有人问道:“政安,你们这做了什么好吃的?是不是过来看政平的?”对方的话让陆政安和宋淮书两人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后笑着回道:“这是送给长根叔家的,政平哥怎么了?没听到他家有事啊。”见陆政安和宋淮书一脸真诚不似作伪,在场的人愣了一下也不好意思当着陆政安的面儿说他本家儿的闲话,纷纷笑着摆了摆手。陆政安见众人表情有异,但也没打算深问,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后,便提着篮子往陆长根家走去。在陆政安和宋淮书来到陆长根家的时候,他和陆杨氏意外的都在家。只是两人脸上阴云密布,似是有什么事发生。看到陆政安和宋淮书过来,陆杨氏勉强露了个笑脸。而陆长根看到和和睦睦的陆政安和宋淮书,脑海中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了陆政平。心中将两人一对比,更觉得陆政平实在让人看不上眼。“你俩咋来了?”感觉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陆政安转头看向陆杨氏,问道:“可是家里有什么事?长根叔怎么愁眉苦脸的。”听到陆政安问起,陆杨氏瞥了一眼陆长根的脸色,叹了口气解释道:“还不是因为政平!”方才在村头的时候,陆政安和宋淮书便已经听有人说陆政平有什么事,不过他们对陆政平的事并不感兴趣,所以也就没有深问。此时,又见陆长根夫妇为再为陆政平烦心,便想到了昨日陆铭去他家借钱的事了。“可是因为他在外面欠了钱?”陆政安和宋淮书轻易不在村子里走动,见他竟然知道这事儿,陆长根夫妇心里还是有些惊讶的。“你怎么知道?也没见你们下山啊?是不是迎春那丫头又跑去你们家嚼舌根了?”知道陆杨氏对陆迎春管教极严,听她这般误会陆迎春,宋淮书忙开口替她辩解。“婶子误会了,迎春没去我们家,是四伯过去跟我们说的。”关于陆政平欠钱被人打折腿的事,陆铭现在是想捂都捂不住,哪能自己往外说。不过,陆长根知道宋淮书向来不对人说谎,这事儿定然是陆铭自己去说的。不过,陆铭一直对陆政安和宋淮书看不上眼,寻常说话一起说话的时候,没少在他面前说两人的不是。像陆铭那等固执己见的人,若是无事的话,怎会轻易去登陆政安的门,除非是他将主意打到了陆政安和宋淮书的身上!想通了这点,陆长根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猛地一拍桌子,高声说道:“四哥真是老糊涂了!为了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竟然谁的主意都打?他是不是跟你们借钱了?你们有没有借给他?”见陆长根真的怒了,陆政安忙摇头回道:“没有,四伯张口就跟我借五百两,我和淮书哪里有这么多的银子借给他。”一旁的陆杨氏一听这话,顿时就是一声冷笑。“哼哼,瞧瞧你这好四哥干的事儿。你这边在家发愁替人家怎么还账,人家那边早就算计上政安了。倒真是好大的脸面,张口就问人家借五百两,怎么不让政安直接把家送给他们算了。”陆杨氏睨了一言不发的陆长根一眼,继续说道:“先前他们爷儿俩吵架砍了你一刀,说好了给你看好伤再陪你三两银子的。结果呢,屁也没给不说,明知道你带着伤不好干活,秋收都不帮着伸把手,还是政安和铁牛几个人帮着干的。陆长根,这就是你敬重的好四哥,看重的好侄子!就他们一家这做派,你也别怪我逼你,今儿我把话撂这儿了,他家的闲事你不能再管。否则,咱们俩就和离。以后你就是当莲花台上的菩萨,我都不管你了。”陆长根见陆杨氏竟然当着子侄这般说,不免感觉有些下不来台。但这事儿陆铭和陆政平做事儿太不地道,听自家发妻这么说,陆长根倒也不敢说什么“你瞧你,一把年纪了,当着孩子的面儿说这话,不是让孩子笑话嘛。”一旁的陆政安和宋淮书,听着两人的话隐隐也有些明白了什么。陆政安对着宋淮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把陆杨氏请到一边。随即,自己则来到陆长根面前坐了下来。“长根叔,四伯家这事儿我听得稀里糊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陆长根晓得陆政安和宋淮书住在化龙山,对于村里的一些消息并不灵通。想到陆铭父子竟然已经把算盘打到了陆政安头上,重重的叹了口气,终是将事情的原委尽数跟陆政安说了一遍。然而,在听完陆长根的话后,陆政安总觉得陆政平被人设计骗钱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而且,便是他真的被人骗了,那些人正指望他拿钱还债呢,怎么会连个期限都不给他,就这么急吼吼的把他腿给打断了呢……陆长根说完,见陆政安一直沉默不语,不禁觉得奇怪。正要开口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只见陆政安坐直身体,抬眸看着他问道:“长根叔,政平哥先前不是在镇上给人做账房么?怎么突然会合伙跟人做买卖的?你和四伯可问出他是从哪里认识的人?”陆政安话音落下,陆长根也有些蒙了。仔细回想了一下后,摇了摇头说道:“好像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政平腿都被人打折了,也没顾得上问这事儿。”陆政安一听果然如此,立即说道:“既然是有人做局害他,而且对方既然手段这么残忍恶劣,四伯家怎么也不去报官啊?若是能抓到这帮做局的人,能查明对方是想坑害政平哥,说不定这钱就能不用还了,政平哥还能为自己的伤腿讨个公道。”陆政安的话,让陆长根顿时眼睛一亮。“对啊,那些人再嚣张还能越的过王法去?走,咱们这就去你四伯家。”说完,陆长根立时从凳子上起身,抬脚就往外走。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门口时,并没有听到背后陆政安跟上来的脚步声。陆长根转过头,正见陆政安还端坐在凳子上喝茶,不由得奇道:“你怎么不走?”闻言,陆政安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尴尬。“长根叔,我就不去了吧。昨日四伯去我家借钱的时候,我们俩有些口角。我担心我去了四伯看到我会有些生气。”陆政安自来与人为善,从不轻易与人口角,定然是昨天陆铭上门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惹恼了陆政安,两人这才有了不愉快。陆长根这般一想,默默叹了口气,劝道:“你别跟你四伯计较,他年岁大了,有时候脑子不清楚,说什么做什么你别往心里去。走吧,咱爷儿俩一起去,不然你婶子又该生我气了。”陆政安听陆长根都都这么说了,哪里还能拒绝。加上他也确实有些好奇陆政平那厮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应了一声便也从凳子上起身跟了出去。……当两人来到陆铭家的时候,陆政安和陆长根刚刚走到院墙外,便听到屋内一阵吵闹声传出。听那声音似是陈翠花和陆铭。陆政安抬眸看了眼身侧陆长根的脸色,见他一言不发的往前走,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在走进院子的时候,陆长根伸手拍了拍陆铭家的大门,听到屋内的吵闹声停止之后,这才带着陆政安走了进去。在两人进入房间后,屋内的气氛依旧压抑。陈翠花跟没事儿人一样,笑意盈盈的让两人进屋坐下,倒是陆铭坐在墙边的一条长木凳上脸色阴沉的吓人。陆政安将视线转移到**的陆政平,见他左腿被两块儿木板固定住,脸色也有些蜡黄,受伤应当不是假的。不过,陆政安到底还是第一次上门来探望,虽然他是陪着陆长根过来的,客气话还是要说两句的。“政平哥可好些了?我方才有事去长根叔家,这才晓得政平哥受伤了。来的时候也不晓得政平哥的情况,所以也没备什么礼。”闻言,陆政平极为大度的对陆政安摆了摆手。“哎,都是自家兄弟,那么客气做什么,快坐下,坐下说话。”说完,陆政平便吩咐陈翠花给陆长根和陆政安倒水过来。陈翠花的眼神从陆政安身上撇过,娇声应了一句,这才扭身出了房间。陆铭家的里屋不大,陆政平所躺的木床靠屋里的墙壁放着,正对着床铺是张破旧的木桌以及几把木凳。几人或坐或站后,屋内基本就没什么空间了。陆政安挨着陆长根坐在两位长辈的后面,听着两人的叙话声,便仔细打量着陆铭以及陆政平的表情。见两人并没有什么异样后,就在陆政安怀疑自己可能真的多心了的时候,只见陈翠花的半边肩膀却突然出现在窗口,显然是在偷听屋内几人的谈话。见状,陆政安心下一阵暗笑。待陆长根和陆铭的话题结束后,陆政安这才开口问道:“我听四伯说政平哥是同人合伙儿做买卖被人设套骗了的?”陆政平点头,脸上一脸愤慨。“可不是,亏我还那么信任他们,没想到他们不光骗了我,竟然还心狠手辣的把我腿打折了。”“那政平哥可去报官了?这帮人这么恶劣可不能轻易便宜了他们,定要报官让官府抓住他们,为民除害,顺便还能让他们赔偿政平哥损失。”一旁陆政平的母亲陆安氏,一听陆政安这话顿时觉得有理。忙拉着陆政平的手,问道:“对啊,政安说的没错。我儿受了这么大得罪,必须得报官让官府抓住这帮畜生,也让他们尝尝我儿受的罪!”陆政平听到陆政安说报官的时候,脸色便已经有些微变了。如今听母亲还在一旁帮衬,紧咬着后槽牙才没把嫌弃挂到脸上。“这事儿我哪能没想过,只是我签了名字的那份契书到底在人家手上,哥哥这不是心里也有些发虚嘛。就算是官府抓到了那些人,人家把那契书拿出来,我能说什么?哎,我也是没办法啊。”陆政安此时断定陆政平这事儿大有蹊跷,立时接着说道:“政平哥此言差矣,那份契书若对方真的在你不知情,或者在你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诓骗你签下的,可能是作不得数的。而且即便是作数,但是对方上来就把你腿打断,那也是他们理亏。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要赔多少还不是你说了算嘛。”陆铭一听竟然还能这样,顿时也动了心,“政安这话说得确实有些道理。”“是啊,到底是年轻人脑子转得快。我昨儿还发愁你们这几百两银子该怎么还,既然官府能给做主,那你们也不用再发愁了。”说着,陆长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的陆政平说道:“你现在行动不便,我和你爹先替你跑一趟。等后面有事需要你出面的,咱们再想办法。”陆政平一听几人因为陆政安的一席话便就要决定去镇上报官,顿时有些急了。见陆长根和他家老爹要往外走,当即顾不得腿上还有伤,坐起身拉住了陆长根的手臂。“不,不能报官啊。”陆政平因牵扯到伤腿,疼的脸都白了,额头处豆大的汗粒顺着脸颊就落了下来。见状,陆政安忙一把搀扶住他的手臂,让他重新躺回到**。“怎么不能报官?等官府查明了真相,政平哥说不定就不用还钱了,而且还能拿到一笔赔偿,何乐而不为呢。长根叔和四伯都干了那么久的村长了,县衙里应当也有几个熟人的,两位长辈都在呢,这事儿政平哥就不用操心了。”陆政平伤口疼的直抽冷气,但仍旧抓着陆政安的衣袖不肯松手。口中断断续续的强调着:“不,不能报官,千万,千万不要报官啊。”看陆政平如此,不光陆长根觉得奇怪,就连陆铭也起了疑心。就在众人打算问他为何不能报官的时候,陈翠花端着茶水走了进来。许是感觉到屋内气氛有些不对,陈翠花表情迷惑的看着众人,干笑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啊?怎么都站着说话,快坐啊。”见陈翠花进来,陆政平松开拉着陆政安衣袖的手,仰头看着陈翠花眼神意味不明的对她说道:“翠花,咱爹和长根叔说要去镇上报官,你快劝劝他们,那帮人穷凶极恶,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报了官,定然会要了我命的。”陈翠花本就不乐意伺候陆家的人,所以让她倒个茶水一直磨磨蹭蹭的未曾过来。直到她在外面听到陆政安怂恿几人去报官的话,这才着急忙慌的端着茶杯和茶盘走进来。陆政平这事儿虽然她没有参与其中,但也知道这事儿不能闹到官府面前。否则到了官府面前,那他们想要套陆政安钱的计划也就露馅儿了。毕竟陆政平那个怂蛋胆小得很,一旦进了县衙,估计不用人问,便什么话都吐露出来了。所以陈翠花只能赶忙进来,拦住即将动身去县衙报官的两位长辈。看着屋内的几人都是一脸疑惑,陈翠花立时用衣袖遮了脸哭道:“公爹和长根叔,政平好歹也是读书人,若是能报官他自己会想不到?实在是那些人太过穷凶极恶。眼下断腿只是一个警告,若是让他们知晓我们竟然还去报官,那政平哪里还能有命在?我们陆家以后哪里还有安生日子。”一听儿媳这么说,陆安氏顿时慌了神。抓着陆铭的手臂,忙劝道:“孩儿他爹,要不还是听翠花的吧,别报官,万一那些人真的再对政平动手可怎么办?咱想办法还钱吧,只要把钱还了,咱们也就安生了。”陆政安一直站在门口,听陆安氏恳求陆铭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过陆政平夫妇,只见陈翠花看了一眼陆政平,眼中满是得意。如此,陆政安哪里还会不明白。见到屋内的几人又开始犹豫,心里倒也不急,只是淡淡的感叹道:“四娘的顾虑也有道理,只是这五百两毕竟不是小数目。四伯和政平哥怕是要还一段时间了。”说着,陆政安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立时将目光转向陈翠花。“不过应当也没关系,政平哥书读的那么好,定然有办法解决的。”说完,陆政安不给几人开口说话的机会,看向陆长根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叔儿,咱们也该回去了,淮书还在等我呢。”陆长根见这一家犹犹豫豫的也没了耐心,听陆政安这么说当即点了下头,便要跟着他往外走。而陆政平见两人竟然没有一个说借钱给他的话,登时有些急了。忙直起身扬声喊道:“长根叔,政安,你们先别走。”见两人停住脚步看向他,陆政平急忙说道:“我家什么情况你们也都晓得,便是之前欠长根叔的药费都还没给,哪里还有银子给我还钱。政安,就算当哥的求你,能不能借我五百两让我先应应急。日后我一定努力赚钱,加倍还给你。”闻言,陆政安眉头紧蹙,表情有些为难。“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有心无力。我家先前修房子的账都是我和淮书卖粮食还的账。若我真的有五百两,哪里还用得着卖粮啊。”“你家不是还有一门有钱的亲戚么?你跟他们开开口,他们那么有钱,只要你开口,他们定然不会拒绝。”陆政安早就知道这人在打什么主意,说到陆政平这么说也没有生气。倒是把一旁的陆长根给气得够呛,正要等陆长根开口的时候,陆政安却一把将他拦了下来。“我说政平哥和嫂子怎么不愿意报官呢,感情是把算盘打在我这儿了。不过,不好意思,我可没那么大的脸面,五百两人家说借就借。我还有事,就不同几位多说了,就先回去了。”陆政安说完,跟陆长根点了下头便离开了陆铭家。陆长根后悔方才不该拉着陆政安一起去,想着陆政平一家的所做作为十分的生气,一路上也不说话,直到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这才停住脚步,安慰陆政安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听到陆长根的话,陆政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我知道的,不过关于四伯家的事,以后长根叔还是避着点儿吧。也并非我挑拨离间,我总觉得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说完,陆政安也没进陆长根家的门,在门口喊了宋淮书出来后,两人便一起往家走去。在路上,宋淮书不免问起陆政平家的事,陆政安牵着他的手,回想起方才在陆铭家的见闻不由冷笑一声。见状,宋淮书心中的好奇更胜,停下脚步歪着头问他道:“你笑什么?他被人腿打断难道还是假的不成?”“打断腿自然不是假的,但这欠账的事儿里面怕是大有问题。且等着看戏吧,这事儿估计还有的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