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宋淮书上完族谱, 陆政安整个人都轻快了几分。满脸笑容的来到陆长根家,一进门就看到宋淮书和陆迎春头对头蹲在羊圈门口,看着小羊们吃草。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两人一起转过头来,在看到来人是陆政安后, 宋淮书立时站起身。察觉到陆政安眼眸里的笑意,不禁有些奇怪。“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高兴?”闻言, 陆政安嘿嘿一笑,微微低下头在宋淮书耳边说道:“今儿开祠堂我把你名字上族谱了。”宋淮书自然明白上族谱意味着什么, 心中也不禁有些激动。正要说什么, 只见陆杨氏端着两个茶杯从屋里走出来,便立时噤了声, 眼眸看了陆政安一眼,眼神里也满是笑意。“哟,政安已经回来了啊?怎么样?”作为族长的枕边人, 陆杨氏自然知道今天开祠堂是为了什么,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结束。“长根叔把事情说完, 就没什么事了。”今日给宋淮书上族谱对两人俩说意义非凡,陆政安考虑了一下,对陆杨氏说道:“这几日看您和长根叔都没少辛苦,昨儿我和淮书从我岳父家拿了一块儿羊肉回来,咱们今日去我家, 我给你们烤羊肉串吃。”一听吃的,陆迎春眼睛立时一亮。正要高声答应的时候, 却被陆杨氏一把按住脑袋, 拒绝道:“你爹娘给你们准备的羊肉,我们哪里好意思再去分一口?你的好意婶子心里明白, 我们就不去了,你和淮书吃就行了。”闻言,宋淮书瞥了一眼陆迎春能挂起油瓶的嘴巴,柔声笑道:“婶子就别跟我们客气了,我父亲母亲羊肉给的多,这东西放久了也就不新鲜了。而且咱们也好久没在一起热闹了,大家坐在一起说说话也挺好的。”这阵子家里事情多,陆长根夫妇压力确实不小。而且有些话陆杨氏也想跟陆政安说说,所以听到宋淮书的话,便有些动心。就在陆杨氏犹豫之际,陆长根背着手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几人都站在院子里说话,不由得奇道:“你们都站在院子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屋说话?”“政安和淮书正说让咱们去他家吃饭,说是亲家给了不少羊肉,政安要给咱们做烤羊肉吃。你这几日也累的不轻,不如就一起去跟政安喝点儿酒松快松快吧。”陆长根倒无所谓,听陆杨氏这么说便也点头同意了。几人正准备收拾东西上山,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陆政安侧耳听了一下,看着众人说道:“听动静好像是隔壁胡同的四伯家。”陆长根皱眉叹了口气本不想再管他家闲事,然而想到他家孤苦无依的陆安氏,终究是于心不忍又低着头往门外走去。见状,陆杨氏看了一眼陆政安和宋淮书,三人便也跟在陆长根身后一同往陆铭家走去。待几人进门的时候,陈翠花正提着包袱往外走,而陆政平正死死地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陆安氏则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拍打着大腿嘴里哭骂着陈翠花。看到陆长根几人进门,陈翠花横了一眼几人,厉声说道:“村长,你们来的正好,我要跟陆政平这厮和离,他非但不肯,还要扣着我不让我走。你可给我评评理,这两口子过不下去,不许人走是何道理?”几人听到陈翠花的话,不由得一愣。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原本坐在地上哭闹的陆安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陈翠花的鼻子骂道:“陈翠花,你凭什么和我儿子和离?是我们家亏待了你?还是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再说了,你现在怀着我家政平的骨肉,你便是想走,也得把孩子生下来才能走。”陆安氏话音落下,陈翠花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一旁身形狼狈的陆政平。“哎哟喂,你这话说的可真搞笑。我为什么不能同陆政平和离?陆政平是有钱有势,还是有人有貌?就他现在这样子,连自己都养不活,难道还要老娘去养活他?老娘找人是过日子的,可不是普度众生的!”“不管怎么样,那也要把我家孩子生下来再走。”闻听此言,陈翠花掩嘴娇笑一声。“你说孩子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你们母子俩可真是天真的很呐。”陈翠花这话无疑是平地一声雷,炸的在场的众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看着众人的反应,陈翠花瞥了众人一眼也自觉失言了,冷哼一声便要转身离开。却不想一直沉默的陆政平却突然暴起,怒吼一声朝着陈翠花扑了过去。等到众人反应过来,陆政平已经将陈翠花按倒在地,整个人如癫狂了一般往她腰腹上招呼。等陆长根和陆政安忙把陆政平从陈翠花身上拉开的时候,陈翠花已经挨了陆政平不少拳脚。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捂着小腹不住的哀嚎着,转瞬之间,殷红的血液便浸湿了陈翠花的裙摆。见状,在场的众人不禁大惊,陆长根忙招呼陆杨氏去把村里的赤脚大夫请来。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陈翠花抬进房间,等那赤脚大夫赶来的时候,床榻的被褥已经被血染红了两层。那赤脚大夫搭了一下陈翠花的脉搏,凝眉片刻后,终是惋惜的摇了摇头。“孩子是保不住了,暂时只能先把血止住。要是再流下去,就是大人的性命也难保了。”此时,陈翠花面如白纸,听到大夫这么说,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袖,眼神里满是哀求。“大夫,大夫,救我,救我。我有钱,我给你钱,你赶紧救我。”屋内的众人听着陈翠花这话,也不只是该同情她,还是觉得她咎由自取。不过医者仁心,大夫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陈翠花失血而亡。除了拿出银针帮她施针止血之外,还开了止血的药方让人熬好给她服用。许是陈翠花命不该绝,李大夫施针之后她下半身的血水便开始止住了。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月份终究是大了,腹中的胎儿已经成形,便是止住了血,可一碗堕胎药是免不了的。陆政安在一旁听了片刻,见宋淮书眉头紧皱便寻了个借口将他带出了房间。看陆政平家的情况,晓得陆长根和陆杨氏怕是还有一会儿要忙。陆政安和宋淮书索性带着陆迎春先回了自己家。眼下已到午时,腹内空空如也的三人随便擀了碗面条,草草的填饱了肚子这才开始为晚上的烤羊肉串做准备。烤羊肉串用炭火最好,不过小镇地方能用的起炭的人家并不多。陆政安和宋淮书吃羊肉串只是临时起意,这会儿去镇上买炭已是来不及了。好在家里先前烧火做饭有时灶膛里会余下未燃尽的木柴,陆政安都将那些没有燃尽的木柴用火钳夹出来放进一个密封的罐子里,本想等到冬日里的时候取暖用,如今拿出来烤羊肉串倒也得当。吃过午饭后,宋淮书领着陆迎春刷锅洗碗,陆政安则拿出昨日从岳父母家带回来的羊肉开始切块儿腌制。等到三人把手头儿上的事情做完后,陆政安把手上的油污洗干净,这才拿了斧头领着宋淮书和陆迎春去了旁边的竹林。“先前我们刷好碗就能过来砍竹子了,政安哥非得让等他一起,真的是浪费时间。”闻言,陆政安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噘着嘴抱怨的陆迎春,“也不是我小看你们俩,就你跟你小宋哥这模样儿,哪是能抡斧头的料?若是再给我来个什么意外,你还让我活不?”听到陆政安的话,陆迎春顿时噤声,垂着头牵着宋淮书的衣袖不敢再开口了。宋淮书抬眸觑了眼陆政安的表情,回想起上次两人摘柿子时磕到脑袋的事情,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上已经不甚明显的伤疤,心里一阵发虚。“你政安哥力气大,咱们俩纵然能砍倒怎么拖回来也是个问题,到时候你政安哥免不了还得跑一趟。”听宋淮书给两人找的借口极好,陆政安忍不住一阵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领着一大一小爬上了山坡。因为是自家吃,竹签规不规整倒也无关紧要。等竹子砍回来后,三人坐在院子门口,一人拿篾刀,两人打磨竹签上的毛刺,不一会儿便劈了一小捆出来。眼见着天色慢慢暗下来,陆政安让宋淮书和陆迎春烧水把竹签在沸水里过一遍,另外在准备一些土豆,青菜,以及馍馍,自己则去山下请陆长根夫妇上来吃饭。不过,等他刚来到山脚下的时候,陆长根和陆杨氏便一起往这边走来,陆杨氏手里还提着几个苹果。看到陆政安过来,陆杨氏忙对他招了招手。“你还往山下跑什么,还怕我和你长根叔不去啊?”闻言,陆政安诚实的点了点头。“今儿发生这么多事,我有些不放心,就下来看看。”听陆政安说起这个,陆杨氏深深的叹了口气。“哎,你说他们家这事儿真的是一茬儿接一茬儿,今天竟然还差点儿闹出人命来。不过那陈翠花倒是个心狠的,先前政平对她那么好,如今说翻脸就翻脸。”“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谁也别说谁。幸好他不是我儿子,否则的话我非弄死他不可。”提及陆政平,陆长根依旧咬牙切齿。见状,陆政安和陆杨氏对视一眼,不敢再说这个话题。三人来到陆政安家的时候,宋淮书和陆迎春正在洗菜,两人有说有笑,相处的十分融洽。见陆政安和陆长根夫妇回来,宋淮书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请他们先去屋里休息。陆杨氏看着站在宋淮书身边一脸乖巧的陆迎春,不禁一阵好笑。“你这丫头,都快成了你淮书哥的小尾巴了。之前见天儿的在家闹腾,到了这里你反倒听话了不少。看样子,还是得让你多往山上跑跑。”“没事就让迎春多来玩儿呗,我跟政安在家也没事,多一个人还热闹一些。”说罢,宋淮书忙招呼陆政安道:“你先领着长根叔和婶子进屋坐吧,我跟迎春很快就弄好了。”“又都没外人,这么客气做啥。我们又都不是七老八十需要你们照顾,忙你们的吧,我在旁边看着。”说话间,陆政安从屋里搬了两张凳子出来,请陆长根夫妇坐下后。陆政安招呼着陆迎春帮着他用砖头搭了个简易的炉灶,引燃木炭之后,这才将宋淮书和陆迎春在家串好的羊肉串放在上面开始翻烤。刚烤第一炉的时候,陆政安因为把握不住火候,四串羊肉串被烤的黢黑。看着陆政安尴尬的表情,在场的众人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陆长根在边关待过几年,对烤肉这方面还算是有经验的。看陆政安实在是不擅长,便将人从凳子上赶起来自己坐了过去。“就你们这样,今天晚上这烤羊肉怕是吃不到嘴里了。起来吧,我来烤。”陆政安着实不擅长烧烤,听陆长根这么说,便也乖乖的把位置让了出来。看着陆长根坐在炉火旁边,动作娴熟的翻着羊肉串,陆政安抬眸看向陆杨氏,见她目光里满是欣慰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笑。陆政安站在一旁片刻,想到家里还有之前喝剩下的一坛好酒,从仓房里拿出来放到了院子里的小桌上。“吃羊肉少不了好酒,我这里刚好还有一坛烧刀子,长根叔快过来尝尝。”这一会儿的功夫,陆杨氏在一旁已经学会了。听陆政安这么说,便让陆长根起身她来试试。陆长根这几日身心俱疲,加上自家老婆子难得开口让他喝酒,倒也不忸怩,笑呵呵的起身往陆政安那边走了过去。好酒配上好肉,郁闷了几日的陆长根终是忍不住舒了口气。见他如此,陆政安也不说话,默默的把酒盏给他满上,把烤好的羊肉串和其他时蔬往陆长根面前推了推。叔侄两人就这般一人喝一人倒,不过片刻,对面的陆长根便有些酒意上头。回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转头看了眼陆政安,感叹道:“要是政平那孩子像你这般听话,他家何至于会落到这个地步。”说罢,陆长根看着陆政安的眼眸,继续说道:“那日你跟铁栓一起过去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你四伯的死不那么简单?”陆政安对陆长根自是不想撒谎,听他这般问了,便就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自从那日你提议让他们去报官,政平反对后,你四伯一直就把这事儿给记在心里。考虑到政平被人坑骗的五百两他们实在还不起,便还是私下叫着我一起去报了官。官府的捕头跟你四伯是熟人,害怕那帮人知道以后对政平不利,便托那捕头暗中帮着调查。不查不知道,一查竟然真查出问题来了!”说到这里,陆长根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狠狠抹了一把嘴,眼神里满是阴沉。见状,陆政安又帮着添了杯酒,一边倒,一边说道:“是不是陆政平的说辞有问题,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欠账?”闻言,陆长根转头看向陆政安,眼神里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猜的。”陆政安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那天从他家出来我就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没有证据,我又不敢乱说。”听着陆政安的话,陆长根点了点头。“账确实欠了,不过债主并非什么朋友,而是赌坊。他的那条腿也是在赌坊被人打断的。政平知道若是还不上赌坊的人到时候肯定会追到他家,然后他就把主意打到了你的头上。”陆长根的话说到这里,陆政安已然明白过来了。因为季家上门认亲,让走投无路的陆政平看到了‘发财之路’,豪赌之后逼迫陆铭上门借钱帮他还债。而陆铭是个极要面子的人,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以及儿子的目的之后,一直以他儿子为傲,且要强了一辈子的老爷子便受不住打击寻了短见……“这事说来你四伯和四娘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若非他们对政平无条件的放纵,何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说罢,陆长根目光瞥到牵着陆迎春从外面进来的宋淮书再次叹了口气。“政安,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也是你们这一辈儿里最有出息的一个。以后务必好好干,切莫不要沾染什么邪魔歪道。否则,到时候你别怪我替老爷子教训你。”知道陆长根说得都是肺腑之言,陆政安郑重的点了点头。“长根叔,你放心,我断做不出那等事来。”陆长根心里苦闷,半坛酒下肚几乎醉的人都快认不清了。陆杨氏担心再晚一些回去,陆长根没办法走,便让陆政安帮衬着把人送回家。陆迎春还没吃过瘾,听母亲说要回家,便耷拉着小脑袋有些不高兴。不过,小丫头到底是担心她爹,让宋淮书帮着包了一些羊肉串和烤五花,一边吃,一边跟在几人回家去了。……待陆政安从山下回来的时候,宋淮书已经把院子收拾干净了。见陆政安回来,宋淮书忙洗干净手,把他特意留出来的烤肉和烤馍馍从锅里端了出来。“方才看你只顾着和长根叔说话,都没有吃多少。我给你特意留了一些,你赶紧趁热吃。”陆政安把碟子接过来,提醒宋淮书小心脚下,这才拉着他一起回了堂屋。“吃饱了么?喜欢吃的话,下次我们还在院子里烤。”闻言,宋淮书想起陆政安烤糊的几串羊肉串,不由笑道:“可算了吧,下次想吃我就请长根叔和长根婶过来帮忙了,你那手艺我有些信不过。”灯光下,陆政安瞧着宋淮书皱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模样想到两人已经多日没有亲热,忍不住心中一动。不过想到还有大长一夜,陆政安倒也忍耐了下来。嚼着嘴里的羊肉,陆政安似笑非笑的看着桌对面的宋淮书,说道:“不过跟迎春胡耍了一下午,你胆子大了不小嘛,连我都敢编排了。”宋淮书红着耳垂,瞪大眼睛假装镇定的回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陆政安不想同他在这个问题上扯皮,将手里的馍馍吃完后,拍了拍手上的渣滓便起身往外走去。宋淮书看着陆政安一言不发的出了门,还当是自己的一句话把人给惹生气了。本想追出去说句软话,又唯恐是自己想多了。就在宋淮书犹豫不定的时候,只听大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门响。闻声,宋淮书心里有些慌张,忙起身走到院子里查看情况。就在他刚刚迈出堂屋门的时候,陆政安从院子门口返了回来。看到站在堂屋门口的宋淮书,一时间有些奇怪。“外面怪冷的,你出来做什么?你先进去,我把门锁上就来。”听陆政安这么说,宋淮书顿时放下心来。回屋将桌上的碟子送进灶屋,正当他站在盆边清洗碟子的时候,陆政安走了进来,默默地来到宋淮书身后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身。“你搂着我做什么,当心水溅到你身上。”见宋淮书并没有抗拒,陆政安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上午我给你上了族谱。”陆政安说的这事儿宋淮书是知道的,此时听陆政安再次重复,宋淮书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嗯,上午在长根叔家的时候你已经跟我说过了。”陆政安歪着脑袋盯着宋淮书的侧脸,低声问道:“你就不好奇上族谱的时候是怎么写的么?”闻言,宋淮书不由得有些意动,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陆政安,却不想嘴唇正好擦过他的鼻梁。宋淮书忙抿起了嘴角,一抬眸却正好与陆政安的目光对视。陆政安的眼眸幽深,注视着他的眼睛,宋淮书几乎忘记了反应。呆呆的看着陆政安,宋淮书只听他在耳畔说道:“陆氏淮书,这四个字就写在我的名字后面。这一辈子谁也抢不走你,你也只属于我一个人。”两人是什么时候纠缠在一起的宋淮书已经忘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牛一般的陆政安抵在了灶屋的菜柜上。宋淮书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双手死死的抓着陆政安的衣袖,整个人都要哭出来了。看着被吓得浑身发抖的宋淮书,陆政安到底有些于心不忍,忍着心头的火气将宋淮书抱起来一路往堂屋走去。这一夜,陆政安新买不久的床铺摇到半夜方才停歇。被陆政安拥在怀里动也不想动的宋淮书想到之前的情形,气得张嘴咬在了陆政安的手臂上。只是,宋淮书到底不舍得用力,啃了一口磨了磨牙后便也就撒了嘴。看着怀里犹如小狗一般的宋淮书,陆政安轻笑着摸了摸他的发顶。正当他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只听宋淮书软声软语的‘威胁’他道:“你以后不要不分场合的瞎胡闹,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已经好几日没和你在一起了,委实想的厉害。你先前在岳父家不是也说想我么,怎么这会儿又翻脸不认人了?”宋淮书没想到陆政安竟然还用这话堵他的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气鼓鼓的抬头看了眼陆政安含笑的脸,当即掉转了个身索性不再去看他。陆政安没料到宋淮书会跟他闹脾气,看着背对着他的家伙,顿时起了戏谑的心思。宋淮书正奇怪背后的陆政安怎么没有动静,正猜测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只觉得某处突然多了一只手。宋淮书心中一惊正要翻身躲避,却不想被一只大手拉了回去,以面壁的姿势又被欺负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