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安和宋淮书没想到只是走个亲戚, 竟然还碰到这事儿,夫夫两人抱着孩子对视一眼也不知该不该劝。倒是陆星沂在家被人逗习惯了,还以为季老夫人教训季月桥是在逗她玩儿, 当即咯咯的笑了起来。陆星沂这么一乐,季老夫人的注意力立时被小丫头给吸引了过去, 屋内紧张的气氛立时烟消云散了。一旁的季月贤见老太太去哄陆星沂,忙伸手拉了拉季月桥的衣袖, 示意他趁着老太太心情好赶紧服个软。季月桥虽然咋咋呼呼,可这段日子被季老夫人给关祠堂给关怕了。收到自家兄长的暗示, 委屈巴巴的揉着被季老夫人给抽的生疼的肩膀, 开口说道:“祖母,孙儿错了,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听到季月桥认错,季老夫人这才回头看向这个让她头疼不已的孙子。正要开口说两句,就听旁边季月贤劝道:“祖母, 您老人家一直盼着政安和淮书他们一家三口来我们家,总不好因为月桥惹的他们两人不自在。您老人家要管教月桥, 等到政安他们走了之后不是有大把的空闲嘛。这会儿就先放他一马,您看成不?”季老夫人心里怎会不明白,季月贤是在给季月桥求情,不过,看到陆政安和宋淮书脸上的尴尬之后, 心里犹豫了一下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下来。“行了,今儿看在政安和淮书的面子上, 我就暂且饶过他这一次。待政安和淮书走了之后, 我再好好同你算总账!”季老夫人说着,用手指虚点了点季月桥, 而后招呼陆政安和宋淮书坐下。说起来,季老夫人也是看着陆星沂出生的,几个月未见,心里早已经想的不行了。等她走到罗汉床旁后,忙让张嬷嬷把陆星沂抱到自己怀里,抱着她开心的逗哄着。陆星沂对季老夫人不甚熟悉,但小丫头窝在老太太的怀里,并不妨碍她对季老夫人头上簪着的祖母绿的发簪感兴趣。只见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探着身子要去够老夫人头上的发簪,同时嘴里哼哼啊啊的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声音,似乎是在同老太太商量。季老夫人笑着仰头躲开陆星沂的小手,“这小丫头别看年纪小,眼神儿还挺厉害。张嬷嬷,你快去把我匣子里那个祖母绿的牌子拿过来,让我们的星沂好好玩。”一听季老夫人这么说,宋淮书忙起身阻止。“老夫人,万万不可。星沂她……”“诶,只是玩一玩罢了,又坏不了,你别担心。”季老夫人不等宋淮书把话说完,便立时抬手制止了他。宋淮书见状,表情有些为难的看向了陆政安,见他坐在一旁闷不做声,忍不住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想让他开口拦一拦。“坐下休息一下吧。”陆政安伸手将宋淮书拉到了自己身旁,在他坐下之后,倾身在宋淮书耳畔低声说道:“老夫人现在正稀罕星沂,这会儿劝是没用的。咱闺女是个什么性子你还能不知道,等下玩一会儿没意思就该丢手了。”听陆政安这么说,宋淮书勉强放心下来。听到内室传来的脚步声,宋淮书抬头就看到张嬷嬷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紫檀木的匣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季老夫人笑着伸手接了过来,从匣子里拿出一枚碧绿的玉牌,而后将玉牌的绳子直接套在了陆星沂的脖颈上,将玉牌塞到了她的的手里。陆星沂看着自己胸口挂着的玉牌,仰头对着季老夫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喜得老夫人摸着她的头,口中不停的夸赞着。季月桥在季老夫人把玉牌从匣子里拿出来的时候,眼睛就瞪直了。伸手拨楞了一下一旁的季月贤道:“二哥,那个玉牌不是前年贵妃娘娘赐下的嘛,祖母,祖母她竟然给一个小娃娃当玩具。”闻言,季月贤睨了季月桥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你声音这般大再吓到孩子怎么办?!再说了,祖母不是说了嘛,只是拿出来给星沂丫头玩一玩,又不是说送给她了,你这般大惊小怪做什么。”看着自家兄长的白眼儿,季月桥瘪了瘪嘴半天也没有想起来要说什么。恰时屋外蹬蹬蹬想起一阵脚步声,只见季元宝背着书袋一路跑了进来。待即将进入门口的时候,看到屋内还有客人,小小的孩子整了整自己跑乱的衣衫,这才迈着四方步走进了房间。对着季老夫人和一旁的两位叔叔行了礼之后,季元宝这才将目光转向陆政安和宋淮书。仔细打量着两人,总觉得对方有些眼熟。见季元宝微微拧眉看着他们,陆政安忍不住笑道:“我家的桃干好吃么?”陆政安此言一出,季元宝的眼眸立时亮了起来。“哦,我说两位大哥哥看起来如此眼熟。”一听季元宝这话,季老夫人忍不住笑着纠正道:“元宝,他们是你的表叔,可不能再大哥哥,大哥哥的叫了。”季元宝一听老祖的话,表情有些赧然的挠了挠头。待目光转到也好奇看着他的陆星沂,眼神再次亮了起来。快步走到季老夫人坐的罗汉床前,歪着头看着陆星沂道:“老祖,这小娃娃是表叔家的么?我能跟她玩一会儿么?”闻言,季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说罢,季老夫人抬头看向一旁陪坐着的陆政安和宋淮书,安排季月贤两兄弟道 :“陪我这个老婆子枯坐着也是无趣,政安和淮书第一次来我们家,你们带他们出去转转。”季老夫人话音一落,季月桥立时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不过见在场的人都没动,季月桥表情讪讪的又坐了下来。季老夫人斜了一眼季月桥,转头对宋淮书和陆政安笑道:“前几日有人送了一盆山茶,现在开的正好。你们去暖房看看,若是喜欢等走的时候就带着,栽到你们院子里也好看的。至于星沂丫头,就让她先陪陪我老太婆。留在我这儿,你们总不会不放心吧?”“老夫人说哪里话,有您看顾着,我们再放心不过了。”季月贤待陆政安说完,这才带着两人走出客厅,而季月桥则臊眉耷眼的跟在三人身后也一起出了客厅。出乎陆政安意料的是,季家虽然地位超然,但江安镇的老宅却并不大。从老太太的院子出来不过一刻钟,四人便来到了季家的暖房。宋淮书对这些花花草草的最是感兴趣,看着暖房里各种的花草,只觉得眼睛都有些不太够用了。陆政安本对老夫人将他们支到暖房的举动感觉到有些奇怪,见季月贤看着他们欲言又止,心中的疑惑便更加的深了。“季少爷,你若有话就直说吧,你一直这么看着我们,我总觉得你心里好像憋着什么坏主意。”听着陆政安的挤兑,季月贤下意识的张口准备回嘴。然而想到自家老太太的担忧,季月贤只能暂时先忍耐了下来。“你瞧你这话说得,我哪儿有你说得这么龌龊。不过有话同你说倒是真的,只是一时间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而已。”一听季月贤这么说,正在赏花的宋淮书和季月桥也忍不住抬头看向了他。见状,季月贤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晓得你家春上定又不少活计要干,所以,我想给你送两个人过去帮忙行不行?”“送人给我家帮忙?我家活儿虽然不少,但村儿里的人足够用了,就不用季大少爷帮忙费心了。”季月贤见陆政安竟然拒绝,顿时有些着急。倒是一旁的宋淮书似是明白了什么,抬眸看着季月贤身侧的季月桥,伸手扯了扯陆政安的衣袖。见陆政安转头看向他,宋淮书在他耳畔轻声说道:“老夫人是不是想把季家这位小少爷送到咱们家去?”陆政安闻听此言,整个人这才反应了过来。猛地看向季月桥,眼神里满是抗拒。正在揪花叶子的季月桥被陆政安给吓了一跳,整个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后,开口问道:“你看我做什么?”陆政安并未搭理季月桥,转头跟宋淮书说道:“真要是被你猜中了,我估计我至多就能忍他两天。”同他们距离远的季月桥不知道陆政安和宋淮是在说什么,可季月贤却听得分明。看自家傻弟弟一脸懵懂的蠢样儿,季月贤尴尬的同时,想起季月桥整日里惹事生分的性子,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跟季老夫人一样想要把他打死了事的心情。“知道你们两人感情好,就别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了。淮书确实说得没错,我正是想将他送到你们家,让他好好体验一下生计艰辛。”季月贤这话刚说完,没等陆政安和宋淮书说话,一旁的季月桥便率不乐意了。“我不!二哥,我现在整日里被祖母盯着已经够累了,你竟然还想把我送到乡下?!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弟弟么?我不管,我要回上京去!”见季月桥竟然还一脸委屈,季月贤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正是因为心疼你,所以我才不想让你这么下去。”见季月桥还要反驳,季月贤抬手止住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这事儿你不用再说了,陆家你是非去不可的!”然而一旁的陆政安看着兄弟两人,心里极是无奈。牵着宋淮书的手走到两人中间,问道:“季大少爷甭着急拍板儿下决定,这事儿你可有问过我意见?”季月贤倒是真没想到陆政安和宋淮书会反对,表情有些尴尬的看了他一眼后,犹豫了一下,便挥手让季月桥从暖房里赶了出去。待季月桥离开后,季月贤这才表情郑重的看向陆政安和宋淮书。“我晓得你这个人的性格,本来我并没有打算将人送到你们家的。但是年前的时候老太太曾经病了一场,我这才不得已动了这个心思。”一听季老夫人竟然病了,陆政安和宋淮书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你先前去我们家的时候,为何没有提及这事儿?”闻言,季月贤不由得苦笑一声。“我倒是想说,可是老太太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让我同你们说这事儿。把月桥送去你家本身老太太是不同意的,因为她清楚你的意思。只是老太太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加上上京传来消息,今上的龙体也有些抱恙,虽然已经痊愈,可总归是不如以前了。”说到这里,季月贤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俩都是聪明人,所以这些事情,我也没打算隐瞒。你那日的话说得没错,季家表面看上风光无两,可实际却步步维艰,如履薄冰。不光是月桥,其他的几个兄弟我也有意将他们全都叫回江安,以免他们在上京惹祸。政安,我知你的心思,可是无论如何也要帮一帮我,眼下除了你和淮书,别人我再不会放心。”对于季月贤的请求,陆政安和宋淮书直到离开也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季老夫人从季月贤失望的眼神里已然知道了答案,不过,季老夫人早就知道陆政安的心思,对此倒也不像季月贤那般失望。陆政安一家得老太太看重,加上又有张嬷嬷特意吩咐。所以季家中午的这顿午饭格外的丰盛,桌上很多东西陆政安和宋淮书便是见都未曾见过。只是两人心里都存着心事,面对着一桌子山珍海味,陆政安和宋淮书也并没有多少食欲。老太太看两人如此,心里明白季月贤提出的要求,多少还是让两人感觉到为难了。内心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默默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政安呐,月贤先前说的事你听听也就罢了,不必放在心上。只要你和淮书把星沂丫头照顾好,我也就放心了。”陆政安和宋淮书本也没什么胃口,见季老夫人放下手里的筷子便也跟着放下了。陆政安看着季老夫人比之前消瘦了不少的脸颊,轻轻地点了下头。“多谢老夫人,眼下已经立春,再过一段时间化龙山的桃花就要盛开了。到时候您若有空,可以带人过去小住一段时间。”闻言,季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看桌前众人都放了筷子,便示意下人将碗筷都撤了下去。陆政安陪着季老夫人又叙了一会儿闲话,眼见着陆星沂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回家还要一个时辰多的车程便跟季老夫人提出了告辞。季老夫人有心想要留他们一家三口住几日,但也知道陆政安肯定不会同意,于是也就只能作罢。晓得陆政安来时的马车已经等在府邸门口,便亲自将人送至大门口。看着陆政安和宋淮书一家三口上了马车后,这才转身准备回去。然而,就在季老夫人转身那那一瞬间,陆政安已经启动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只见陆政安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疾步走到季老夫人面前,开口说道:“老夫人,二月初十我家要重新栽种一批桃树苗,需要从您这儿借两个人手。您看,您可方便?”季老夫人没想到陆政安竟然会同意,听到他的话后,忙不迭的应了几声。“方便,很是方便。到时我亲自将人给你送去。若是做不好,任打任骂我绝不插手!”陆政安见季老夫人同意,目光在季老夫人脸上深深的看了片刻,最后才开口嘱咐道:“我们星沂出嫁还指望您帮忙掌眼撑腰,所以,还请老夫人务必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太过操劳。”季老夫人听出陆政安的弦外之音,眼圈儿立时红了起来。握着陆政安的手重重的点了下头,哽咽道:“好,好!有你这句话,我便争气活到一百岁,我要亲眼看着我们星沂丫头成家。”……从季家出来之后,陆政安抱着已经熟睡的陆星沂,满是歉意的看着身侧的宋淮书。“淮书,你可会怪我出尔反尔?”闻言,宋淮书回想起季老夫人对他们的帮助和关爱,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怪你做什么,老夫人一直对我们帮助颇多,我心中的一直在想该如何回报她。”说完之后,宋淮书回想起季月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只是季家那位小少爷看起来确实不好管教,若是管教不好的话……”宋淮书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陆政安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揽在他自己胸前。“既是已经开了口,发愁也是无用的。老夫人把人交给咱们,也不光是管教与否是问题,更重要的是想给季家留下一条根。算了,这个先不说了。你早晨起那么早,先靠着我睡一会儿吧,到家还要一会儿呢。”宋淮书倒没什么睡意,靠在陆政安的肩上看了眼睡得正香的陆星沂,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待陆政安一家三口回到化龙山的时候,时间刚到申时末。此时,院子里还有些阳光,宋兰氏和陆杨氏正坐在院子里纳着鞋底。听到门口陆政安的声音传来,晓得他们去季家走亲戚回来了,忙放下手里的簸箩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算着你们就该回来了,怎么样?星沂这一路可还乖?”陆星沂一天未见宋兰氏,支棱着两只小手让她抱。待到了宋兰氏怀里之后,抱着她的脖子狠狠地在宋兰氏的脸上蹭了蹭。怀抱着陆星沂软软的小身子,宋兰氏只觉得心都要化了。抱着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看着从马车上卸下来的东西,忍不住笑道:“知道你们是去走亲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去进货的。”闻言,一旁的陆杨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不是,季老夫人对政安和淮书可真是没话说,瞧着大包小裹的。哟,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明儿有空我在过来。”说着,陆杨氏将手里的还没纳好的千层底放进了簸箩里。抬脚走到了陆星沂旁边,晃了晃她的小手儿这才往外走去。见状,陆政安和宋淮书将人送到了门口,看着陆杨氏走远后,这才转身回家。两人将带回来的东西收拾进仓房,没发现宋希仁,这才疑惑的问道:“父亲呢?”“去村儿里跟你长根叔他们下大龙去了,这一天天的,劲头儿可足了呢。”见宋兰氏面露无奈,陆政安笑着安慰她道:“父亲在家闲着也无趣,他愿意去就让他去呗。这山上山下的跑几次,对他身体也有好处。”一旁的宋淮书在一旁附和道:“父亲每日在家,您还嫌他在您眼皮子底下转悠了。如今他找到事了,您又嫌他不着家了。”被‘挤兑’的宋兰氏怒视着宋淮书和陆政安,半晌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好嘛,我就说他一句,你们一个个的就这样。我要是再多说几句,岂不是要跟我吵起来了?”说话间,宋希仁背着手笑呵呵的走进了院子,见宋淮书和陆政安已经回来了,忙开口问道:“还当你们今日可能回不来呢?季老夫人怎么样?身体可还硬朗?”宋希仁说完,见陆星沂对着他把手举的高高的,忙上前将人接到了自己怀里。用胡子茬儿蹭了蹭她的脖颈,痒的陆星沂咯咯笑个不停。看着祖孙两人闹了一会儿,宋淮书见太阳西斜,已经没有了暖意忙招呼几人进屋。待几人进屋之后,宋兰氏明显的感觉到了宋淮书和陆政安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心中忍不住怀疑两人在季家受了轻慢。不过,想到季家老夫人对陆政安极是疼惜,有她这个当家人在,陆政安和宋淮书在季家应当不会被人怠慢,心下的便更疑惑了。犹豫了片刻,宋兰氏终是忍不住开了口。“瞧你们两人好像有些不太高兴,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见宋兰氏如此之敏锐,陆政安不由得愣了一下。见宋希仁抱着陆星沂也看向了他和宋淮书,陆政安犹豫了一下,将老太太和季月贤的打算跟两位长辈说了出来。见两人拧眉不语,陆政安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心里也清楚,这事儿不该应承。可是一想到老夫人这么大年纪,还要操着儿孙的心,我这心里就有些不落忍。”宋兰氏和宋希仁也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棘手,但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若是他们是陆政安也确实不忍心拒绝。“这事儿你做的也没错,不过这事儿确实不好办。季家孩子再混不吝,身份也在那儿摆着呢。该如何行事,你心里最好有个章程。”见两位长辈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陆政安忙点了点头。“多谢父亲提醒,这事儿我省得。”“行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到季家把人送来再说,没必要为了还没发生的事而烦心。你们俩坐车也累了一天了,今儿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们做。”陆政安和宋淮书中午并没有怎么吃,此时听到宋兰氏这么说,这才感觉腹内空空。“确实饿了,母亲歇着就行。我和淮书烙两张饼,另外再煮点儿米粥,炒两个菜好了。”说着,陆政安和宋淮书起身往厨房走去。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宋兰氏用手肘碰了碰宋希仁的肩膀,开口说道:“我总觉得这季家老夫人对政安的态度好像真的不一般?”“怎么不一般?”宋希仁有些不解。“我先前曾淮书说过一些事,总觉得这季家老夫人将政安当成当家人来看待。但又回头想一想,季家这么大的家业,也不至于找一个外姓人掌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