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出去多日, 如今回来自然得去镇上看看宋家两位长辈。而且家里做梨脯蜂蜜断是不能少的,等陆星沂睡醒后,陆政安将家里拾掇清爽后, 就套上骡车拉着宋淮书父女两人便去了镇上。等三人来到宋家小院儿的时候,宋兰氏正坐在院子里帮陆星沂纳着鞋底。听到门响后看到进门而来的是陆政安一家三口, 立时将手里的东西收进小簸箩里,起身对着陆星沂拍了拍手。“哎哟, 让姥姥看看是谁来了呀?”晓得姥姥是在同自己玩耍,陆星沂装作害羞的用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捂住了脸, 而后趴在自家爹爹的肩膀上, 从手指缝里偷偷去看姥姥。宋淮书被陆星沂逗得笑了出来,配合着陆星沂的动作, 开口哄道:“哎呀,爹爹的星沂怎么不见了,是藏在哪儿了呢?爹爹怎么找不到了?”以为爹爹真找不到自己的陆星沂立时将盖在脸上的小手拿开, 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陆政安提着东西进门便看到自家闺女的傻样儿,陆政安也不禁有些无语了。“这傻丫头……”“傻什么, 咱家妞妞且聪明着呢。”宋兰氏说罢,见陆政安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忙开口问道:“这都什么?你们这次出去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没买啥,都是些当用的。”陆政安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放到客厅里。看闺女与丈母娘玩儿的正开心, 跟几人打了声招呼便上了街。眼下已是深秋,山上的花儿少了, 蜂蜜自然也少了不少。陆政安转遍了整个化龙镇, 也才堪堪买了五六斤。陆政安逛游了一圈也有些累了,在旁边的小饭馆儿里买了些卤肉, 又去孙记羊肉买了两斤羊肉和几碗羊汤后,这才顺道去了杂货铺叫了岳父回去吃饭。宋希仁知道陆政安买铺子的打算,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陆政安不禁有些惊讶。“诶,你们回来了啊?情况怎么样?”“暂时没什么合适的,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办成的事。父亲可忙完了?咱回去吃饭吧。”铺子里本身也不是特别忙,宋希仁听他这么说,和看铺子的小陈打了声招呼就随着陆政安一起回家去了。再回去的路上陆政安将此行的见闻同宋希仁说了一遍,在说到秣陵镇的时候,陆政安顿了一下。而后便将自己的打算和宋希仁和盘托出。“眼下我和淮书试试能不能做出梨脯,若是成功的话,我就再去一趟秣陵镇,收些秋梨回来。”听陆政安提及秣陵镇,宋希仁顿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先前倒是把秣陵这个地方给忘了。要说秣陵的果子确实不错,我以前进货的时候也去过几次,就是那边路不好走。像水分比较足的水果就拉出来之后,多少都有些磕伤根本卖不上价儿。所以,他们当地的果子只能在周围的镇子卖一卖。”陆政安这一趟对秣陵的情况确实是见识过了,虽说岳父是好多年前去的,但是他口中的情况和现在基本属实,显然这些年秣陵的改变并不是很大。秣陵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果子就这么一茬又一茬的被浪费掉实在是太过可惜了。见陆政安沉默不语,宋希仁便知道他心里定是有什么想法了。“你心里是不是有了什么盘算?”宋希仁说罢,见陆政安点头,宋希仁一脸慈爱的看着陆政安提醒道:“秣陵的果子的确不错,但是人心复杂,你在决定之前务必要考虑周全,毕竟这可不是小事。”闻言,陆政安点了点头。“谢谢父亲提醒,这事儿我再考虑考虑。”说罢,陆政安想起秣陵镇旁的那条秀水河,问道:“父亲,那秣陵的秀水河通往何处?之前可曾通过船只?”宋希仁沉思片刻,缓缓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而且我去秣陵都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只记得秀水河挺大,倒不曾见过河上有船只行过。”……宋淮书心里惦记着家里昨日泡进蜜桶里的秋梨,刚刚吃了午饭就催着陆政安赶紧回去。知道家里有事,两位长辈也不多留他们。将给陆星沂做好的新衣收拾到车上,这才送一家三口出了门。回到家时,陆长根山道边清理旁边的杂草。看到三人回来,这才从山道边爬上来。见陆星沂支棱着两只小手儿想让他抱,陆长根忙笑着举了举自己满是泥土的手,轻声哄道:“爷爷手脏,把妞妞衣服弄脏了,等回去洗干净再抱妞妞。”闻言,陆星沂低头看了看身上粉色的小夹袄,见胸前用彩线绣着一朵莲花,伸手开始抠了起来。见状,宋淮书也不去管她,看着陆长根忙问道:“长根叔什么时候过来的?大门的钥匙还放在门口的石头下面没动啊,您怎么不直接家去?”“道边草太深了,不除的话明年长得更多。”说着,陆长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背着手跟在骡车后面,一边逗弄着陆星沂,一边问道:“你们咋回来这么早?都出去这么多天了,不在家跟你爹娘好好说说话?”牵着骡子的陆政安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下。“我倒是想的,但是淮书惦记着昨儿熬的秋梨,丢了碗就要回家,我们这不就回来了。”“你这孩子,你们三个出去那么多天,你爹娘早就想你们想得不行了。这才刚回来,你们也不留在那儿多陪陪他们。”听着陆长根的话,宋淮书有些赧然的笑了笑,“倒也不急于这一时,等过几日我们再去也是一样的。”几人说着来到了陆家小院儿门口,门前大灶台前,已经摆放好了一捆柴火,就连锅台的水缸也都已经添满了水。看着干净的灶台,陆政安连车也不卸了,直接拴在了门口。“长根叔也真是,怎么也不等我回来再弄?”因为要做桃干,为了清洗桃子方便,陆政安就去淘换了口大水缸。这水缸没个十来挑水根本倒不满,以前做活儿的时候也都是村里的几个壮劳力轮流去挑。看着水缸里满满当当的泉水,陆政安拧眉看了一眼陆长根,心里既感动,又心疼。“这水缸且大着呢,您老再累到了可怎么办?”听出陆政安话里的关切,陆长根笑道:“瞧你说的,我就不会歇着干?好了好了,看看昨儿咱们熬的秋梨怎么样了。”宋淮书自车挺稳后就奔进了屋,在两人说话间已经提着蜜桶从屋里走了出来。陆长根看着比自己还心急的宋淮书忍不住笑了笑,随即便同陆政安一起来了木桶边。看陆政安桶里的勺子搅了一下,随即提着蜜桶来到了灶台边,托着桶底倒进了已经刷干净的锅里。“长根叔点火吧,这次都是糖水,火别太大,煮开了就可以把火撤了。”陆长根是听吩咐干活,抓了把麦秸塞到灶膛下慢慢将火引燃。而陆政安则去车上找出上午买来的蜂蜜,小心翼翼的将一些倒在瓦盆里,等到锅里一冒白气,立刻撤火把锅里的秋梨捞到锅里开始蜜渍。宋淮书看了一会儿陆政安的动作,随后也开始帮忙。两人七手八脚的把盆里的都挂上蜂蜜之后,便挪到另一个干净的瓦盆里存放。“这就行了?”陆政安从瓦盆里拿了一块秋梨果脯喂到了宋淮书的嘴边,随即又分了一块儿给一旁帮忙看孩子的陆长根。两人仔细品尝之后,宋淮书想了片刻后,皱眉说道:“甜是挺甜的,就感觉差点儿意思。”“秋梨比桃子水分要多不少,口感韧性上自然要差点儿意思。”说着,陆政安也往嘴里塞了一块儿,随即点头道:“先用蜂蜜渍上两日,等后天再用糖水煮。”陆长根抱着手脚不老实的陆星沂,惋惜的看着锅里还冒着热气的糖水,喃喃道:“这锅里糖水还有不少,倒了多糟践东西啊。”闻言,陆政安笑道:“倒了干啥,后天还能用呢。眼下天儿都凉了,这糖水放个几天也没事。还有这瓦盆里的蜂蜜,也先留一留。现在蜂蜜不好买,今天这几斤花了我一百多个大钱呢。”说着,几人将大灶台上的东西收拾进屋。用锅拍仔细将正在蜜渍的秋梨果脯盖好,宋淮书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在三人的期盼中,陆政安又将蜜渍了两日的秋梨煮了一次。这一次陆政安煮的稍微时间长了一些,等到秋梨出锅的时候又仔细的挂上了一层薄薄的蜂蜜。而经过两次蜜渍的秋梨果脯已经十分接近陆政安先前吃过的梨脯,不过还没经过晾晒,口感多少差点儿韧劲儿。宋淮书和陆长根紧张的看着陆政安的表情,只觉得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味道不错,晾两天应该就可以了。不过,这梨脯对我来说还是有些甜了,感觉吃着有点儿齁嗓子。”陆长根喜欢吃甜食,倒没有什么感觉。“还可以啊,我吃着甜度刚刚好。”三人围着瓦盆试吃的时候,可急坏了站在了地上的陆星沂。双手紧紧抓着陆政安的裤腿,‘哒哒,哒哒’的叫个不停。梨脯上刚上了一层蜂蜜,陆星沂才刚刚满周岁并不能吃。陆政安看着都快急哭了的自家闺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同宋淮书使了个眼色后,宋淮书悄悄去仓房拿了根桃干塞到了陆政安手里。等着桃干一塞进嘴巴,陆星沂立刻止住了哭声。把桃干从嘴里拿出来仔细看了看,这才踉跄的绕过灶台往陆长根走去。“这丫头还怪会找靠山。”陆长根一把搂过陆星沂小小的身子,仔细将她的口水擦干净嘿嘿笑了两声。“孙女哪有不跟爷爷亲的,是不是丫丫?”陆星沂哪里听得懂陆长根的话,倒是最后五个字听得分明,靠在陆长根怀里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三人正围着陆星沂说笑,忽听得门外传来杨淑仪的声音。听那声音客套又疏离,陆政安和宋淮书还当是季家来人了。待要出去看看是谁,只见杨淑仪领着马云涛走了进来。“陆公子,好久不见呐。”对于马云涛的到来,陆政安并没有觉得特别的惊讶。八百斤桃干看起来不少,但对于马老板手底下那间偌大的铺子,还有那么多客人来说并不算什么。而马云涛今年没什么货源,手里的桃干一见底,人自然而然就该上门了。“是挺长时间没见了,马老板,里面请。”陆政安说罢,想起屋内的刚蜜渍好,还没盖上锅拍的瓦盆,忙用手捅咕了一下宋淮书。而后在马云涛看不到的角度,对着宋淮书使了个眼色,让他将瓦盆赶紧挪走。宋淮书愣了一下,立时明白过来,戳了戳陆星沂的小屁股,见小丫头捧在一根桃干啃得正欢。被自家老爹这么一捅咕,忙歪着头看向了对方。恰时,陆星沂一滴口水顺着嘴角滴落下来。见状,宋淮书对着众人尴尬一笑,而后抱着陆星沂快步往堂屋走去。陆政安同马云涛在院子里闲聊了两句,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引着对方进了屋。此时,原本放在八仙桌上的瓦盆已经被搬走了,屋内虽然还有秋梨和蜂蜜的香味儿还没散去,但马云涛看不到实物,陆政安便也不担心。陆长根夫妇都不是多话的人,加上也都知道陆政安以后是想自己开铺子,更不会在外人面前说其他的。待陆政安和领着马云涛在屋内坐定后,两个人便转去灶屋去烧水了。“马老板这次来……”不等陆政安说完,马云涛似是才想起来一般,忙对身后的管家伸了下手。那管家立时从衣襟里拿了本账册出来,双手奉到了自家主子的手上。“这是七月下旬到前日的所有账目,还请陆公子过目。”见马云涛把账本递过来,陆政安倒也没有拒绝。伸手接过来后,一页页仔细翻看了起来。账本并不厚,不到一刻钟陆政安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见末尾的结余后,陆政安快速的心算了一遍后,见跟自己所算并没有出入,这才微笑着把账本合上。“辛苦马老板,让你费心了。”听着陆政安这话,马云涛恨不得把后槽牙都咬碎了。不过,面对陆政安那张带着笑的脸,马云涛仍是笑呵呵的客气道:“嗐,陆公子说哪里话,这不都是应该的嘛。”说罢,马云涛从袖袋里拿出几张银票轻轻地放到桌上后,用右手手指和食指推到陆政安面前。“这是上批桃干的分成,一共是一百八十两银子银子,陆公子过目。”陆政安垂眸看了眼马云涛推过来的银票,笑道:“马老板既然都已经数好了,那我就不用再看了,我还是很信任马老板的。”恰时,宋淮书端着茶盘过来,马云涛对着宋淮书欠了欠身,随即对陆政安开门见山道:“今年桃干还是很受客人喜欢的,所以这次我想多拉走一些,也省的来回跑了,不知陆公子意下如何?”“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陆政安看了眼马云涛欣喜的脸,勾了下嘴角接着说道:“但是,前几日村儿里的乡亲们都在忙着秋收,晒好的桃干里面的渣滓都还没来得及捡。还是我本家叔叔婶婶抽空帮我捡了一些,大概有六百来斤。马老板若是不嫌少,可以先拉回去。”陆政安家晒制桃干的时候,马云涛曾经来过一次。他家桃干里面虽然有些碎小的,但品质还是相当不错的。若说仔细挑拣,实在是没有必要。不过面对陆政安这般说辞,马云涛也没办法反驳,只得笑着点了点头。“不嫌少,不嫌少。中秋节跟秋收确实挨得太近了,能捡六百斤出来已经不容易了。”说着,马云涛从椅子上起身,“既如此,那某也不在此打搅陆公子了,咱们过一下称,我们这就走了。”……六百斤桃干也并没有多少,陆政安和陆长根把仓房里的桃干搬出来。两人过着称,宋淮书和马云涛在一旁记着重量。待将事先堆放好的桃干都过了一遍后,陆政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凑到两人面前,看了下大致重量后,这才同陆长根一起把桃干都搬到了马云涛带来的骡车上。等到桃干装好后,马云涛让管家算了下货款,而后又拿了七十五两的银票递给了陆政安。“这是这次的货款,陆公子请点一点。”陆政安算了算了,发现马云涛多给了几钱银子,加上上次多给的货款,想了一下从里面抽出一张十两面额的银票又递还了回去。“上一次的货款马老板就多给了几两银子,这次又多了些。大家赚的都是辛苦钱,不好让马老板一直吃亏。”马云涛倒没想到陆政安会这么说,看着面前十两的银票,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接了过来。“陆公子太客气了。不过陆公子既然给了,某也不好闪了您的面子,这社两银子,某就拿着了。”说罢,马云涛对着院中的几人拱了拱手笑道:“行了,时辰不早了,某还得赶着会林州,就不同诸位多聊了。等下次来,再和诸位好好说说话。”陆家众人将马云涛送上马车,看着他的马车上了山道渐行渐远后,这才转身往家走去。想起方才马云涛送来的银票,陆政安仔细数了数,发现竟有两百四十两之多。想起先前从陆长根说好的抽成,于是,便抽了七十两递到杨淑仪的手里。“婶子,这是这两次给长根叔的花红,还剩下几两下次再补给您。”杨淑仪一看手里的七十两的银票,人顿时就有些蒙了。“这,这咋能这么多嗯?不行,不行,我们可不能拿这么多。”说着,杨淑仪便要把七十两银票往陆政安手里塞,见陆政安躲开,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宋淮书。“婶子,亲兄弟都明算账,亲叔侄也是一样的。这一年地里就不说了,我们家里和星沂,您二位也没少给我们帮忙。这银子您们若是不肯收,那以后我们可不敢再找你们帮忙了。”一旁的陆长根早已经摸清了两人的脾气,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发妻,对她点了点头,说道:“行了,咱们就不跟他们客气了。这银子我们是收了,那后面的就不能再给了。你们俩总说我们帮忙了,其实咱们谁帮了谁,我心里有数儿。后面若是再给,那我和你婶子可就真不敢再来了。”闻言,陆政安点了点头。“行,依您老的意思。”送走陆长根夫妇,陆政安抱着陆星沂和宋淮书一起回家后,将先前藏在柜子里的银票,加上这次收到的银票一并递给了宋淮书。“这是咱家的家底儿了,一共四百多两,都交给你收起来。”正在给陆星沂喂水的宋淮书看着陆政安递过来的一沓银票,顿时一愣,随即有些结巴道:“你,你怎么,怎么都给我了?”“人家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就这么放心我?”陆政安的话让宋淮书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推了下他的手臂,嗔道:“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是不是有了钱就变坏的人,我心里还能不知道?再说了,你经常在外面行走,身上若是没钱哪能成啊?”“需要的时候我再问你要呗,银子放在你这里,你安心,我省心。我就是你牵在手里的风筝,只要你动动手里的线,我就一直围着你飞。”听着陆政安的话,宋淮书只觉得心里百味杂陈。抬眸看着蹲到自己面前的陆政安,宋淮书低声说道:“你就不怕我把钱都败光了?”“钱是王八蛋,花完再去赚。只要你想花,我没有不愿意的。”宋淮书坐在椅子上,看着陆政安眼神里的柔情和笑意,心里不由一颤。然而就在这时,被陆政安长臂圈在怀里的陆星沂动弹不得顿时急了,抬手一巴掌拍到了陆政安的脸上。响亮的巴掌声让一家三口愣了一下,随即,挨了巴掌的陆政安一把抱起陆星沂举在头顶拱了拱她软软的小肚子。陆星沂被路政那逗得哈哈大笑,而宋淮书起身看着嬉戏的父女二人,眼里也满是欣慰和满足。而已经已经离开陆家的马云涛坐在马车上,回想起方才陆政安一家对待他的态度心里仍愤愤不平。倒是一旁的管家,看着自家主人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方才在陆家您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马云涛对这个管家嗅觉极是灵敏,为人也细心谨慎。正是因为如此,马云涛才放心的把他带在身边。听管家这么说,马云涛立时将目光转移到了他身上。“什么意思?”“我曾在开阳的作坊闻过这种味道,像是梨脯。不过他们梨脯的味道明显还带着一股酸味儿,显然还没有成功。”说罢,管家看了下马云涛的脸色,继续说道:“老爷,这个陆家小哥儿,看样子是有心想要做大,您之前的想法,怕是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