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屋来,如刀锋一般在深色的地板上留下了一线白亮。浴室的门被推开,潮湿的水汽涌了出来,空旷的屋子里响起脚步声,真皮拖鞋在窗前停下,一只大手抓住厚重的窗帘,唰地一拉,窗外的月光和地上的白亮同时消失了。屋子陷入了黑暗。真皮沙发的方向传来挤压的声音,应是有人坐了下来。那人似乎极其适应或是享受这种黑暗,被包裹的时间多了,便像已经与它融为了一体。屋子里再次出现的光亮是由一台架在膝上的笔记本电脑带来的。长方形的光域照在一张硬朗的面孔上。褪去了平日的温和,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漏出了难得一见的侵略感。垂着水珠的湿发被拢向脑后,漆黑的眼瞳中有着毫不遮掩的散漫与锐利,嘴角微弯,弧度恰当地诠释了何为冷漠。是樊霄,一个不常见的樊霄。他半垂着眼,在看面前的电脑。屏幕的光亮逐渐衰减,最终熄灭,却会在下一刻再次被手指按亮。这样循环了三次,电脑前的男人才像下了某种极大的决心,伸手按下了播放键。屏幕中幽暗的画面动了起来……沉重的舛息声忽然从电脑中传出,曾经被晚风吹散的声音,如今又在死寂的屋子里散开,一点一点没入周边的黑暗中,似乎又加持了一层来自午夜的**。行车记录仪的角度只能拍到坐在后排男人的半片身子,却比樊霄当时看得清楚。男人高扬下巴,拉出修长的弧线;颈上似乎有汗,微微反着光;凸出的喉结随着舛息声不断滑动;一条胳臂律动着,力度与速度足以说明潮热的难耐。手指放在音量键上,樊霄调大了声音。低沉暗哑的声音,勾起了一片战栗。那双眼睛应该是迷蒙的,睫毛上应该是氤着水雾的,嘴唇也应该是艳丽的,身体肯定是烫的,烫的惊人。意味深长的联想,勾动了樊霄眸中极力隐藏的遇望。心跳加速,血液开始沸腾,强烈情遇在他胸中燃烧,让他怀疑是否今夜自己也喝下了褐色的酒汤。几经犹豫,松松垮垮的浴袍还是被拨开,露出了强健流畅的男性线条,肌肉从上蜿蜒而下,蛰伏的力量更加危险。樊霄不甘心地“草”了一声,惊虫上脑的时候,一切理智都被无情地抛弃…他握住自己,心惊于手中的热度与强劲,强烈的触感让他微微皱眉,不禁又生出几分后悔。不应该鬼迷心窍的打开视频才对,不应该被那人再次引诱才对,更不应该这样异常兴奋才对。可是,手下的力道却不受控制的越来越重。画面中的男人好似难受至极,声音不由得愈发粗重,樊霄听得心尖发颤,下意识地便伸出那只空着的手再次去调大声音,却已经到了顶值。未得满足的樊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戾气,目光愈发沉冷,犹如置身业火之中,冰蓝色的火焰灼烧着一切罪恶,将他的虚伪的躯体一寸寸地焚尽……樊霄看向屏幕,用目光侵略着画面中的男人。他舛息着微微偏头,似乎想沿着男人律动的手臂看下去。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这只是拍摄下来的画面,并不能360度的放肆窥探。思及此,樊霄蓦地愣住,疯了吗?他刚刚竟然想看另一个男人的那个!手上的动作顿住,樊霄后脊生出一层密汗。压着情遇的眸子变得莫测难猜,他抽出一根烟,划了火柴点燃,慢慢地拢上了浴袍。满屏依旧春色,樊霄掐着烟看着,他向来不重玉,今天却一再管不住自己。眼神越来越阴鸷,烟吞得越来越重,他清晰地感觉着自己仿佛要爆炸的身体。算了,较什么劲?只当看了个毛片儿,那个人也无非就是个卖力的,且让人满意的叁级演员。放下思想包袱,樊霄心安理得不再抗拒愉悦。他十分动情,力求手上的律动与屏幕中的保持一致。“情”至深处,他伸出手隔着屏幕用指尖轻轻地抚摸着男人的脸、颈项、胸膛…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粗重,樊霄与男人同时加快速度,一起发出性感的低舛……忽然他听到屏幕中的男人在欲望的渊底中轻轻地、渴望地叫了一声…“臻臻”臻臻!!!游书朗在这个关头叫了“臻臻”!草他妈的!樊霄瞬间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