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重华殿的寝宫的楠木门被从里打开,走出的却不是那位三皇子。宫晏披着简翊安退下的外袍,模样慵懒地倚在门框之上,面色平和。“你......”寒竹望着宫晏那一副餍足的样子,心底便是暗道不好,可才吐出一个字便瞧见对方微微挑起的眉头,寒竹意识到了什么,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众侍卫得令离开,寒竹这才面露憎恶。“你对殿下做了什么?!”寒竹和简翊安认识多年,他清楚简翊安的为人,对方孤僻极了,也极为尊重他,不可能将他随意呼来又叫他在这苦苦守了一夜。可宫晏听到这话只是哼笑一声:“你在说什么?我能对殿下做什么?你别忘了,我可是三皇子妃啊。”“什么三皇子妃!宫晏!这里是皇宫,不是你根本放不在眼里的江湖!你可以把整个江湖搅的一团乱,可你不能在这里随心所欲的践踏皇族之威!”寒竹上前就要进屋查看简翊安的情况,奈何被宫晏一把拦下。“皇宫也不过就是个牢笼而已,又有什么高贵的,寒竹。你身为江湖子女来这皇宫不也是越足了,你以为我不知当初救了那颐尚荷的人是谁?你自己救了那大小姐却又将这人情给了这位三皇子。你倒是忠心耿耿。”宫晏说罢反手一抓,幸好寒竹及时反应拿着剑鞘挡了一下,整个人被迫又退回了屋外。“你既然做了下属,那现在的我便也是你的主子,你难道不应该对我恭敬有加吗?”宫晏的话语依旧挑衅,身上的外袍松垮,也不是很合身,惹得寒竹一咬牙便提着剑刺了上来。可最后挡在他前面的却不是宫晏。一条鞭子袭来,寒竹被韶梅的攻势惹得节节败退,剑身被鞭子尽数缠绕,但寒竹的身形却又快一些,谁都没法将对方制服。“韶梅!他胡闹,你难道也要跟着他胡闹吗?”两人的招式对方都极为清楚,寒竹知道这样下去是没意义的,于是朝着韶梅吼了一句。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作用,谁料韶梅的鞭子却是慢了一拍,寒竹见机将鞭子挑起,反手就朝着宫晏袭去。宫晏只能抬手将袖子甩起想要阻拦但转眼又想起这是谁的衣服,于是又立马收起逼着内力一跃而起踩在了寒竹剑尖之上。一股寒意自剑尖涌入,寒竹的手瞬间被冻伤,只能弃剑保命。“寒竹!”韶梅喊了寒竹一声。寒竹捂着自己被冻伤的手,没伤到经脉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以此也能瞧出,对方是下了死手。“你的武功我比任何人都要熟悉,甚至在数年前你不就已经尝试过了,我放你活着离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寒竹,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个有良心的人。”宫晏俯身握起寒竹的剑,随意挥弄了几下,只当个玩具。“我今晚不杀你是因为翊安而不是你我之前那早已少得可怜的主仆情分,但你若再执迷不悟,我便不会再手下留情。”宫晏说罢将那剑反手甩出,擦着寒竹的身子插入了其身上的树干之上,接着便转身走进了屋内,进去之前甚至还不忘停下说,“如果你不走的话就帮忙打盆热水来。”随后便径直合上了房门。走进屋内,整个屋子的檀香味道已经淡去许多,男人走到床边,垂眸看着在**昏睡过去的简翊安。简翊安看上去是真的累了,甚至连睡姿都比平日不雅许多,眉头紧蹙,身上的淤青尚未褪去,发丝凌乱散落,竟是生生瞧出了几分摧残后的美来。宫晏倒是很喜欢,低着头瞧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轻抚简翊安的脸。明明平日里那般惹人生气,眼下却是乖巧到可怕。宫晏抚着抚着便变成了轻捏,手底的触感其实不是很好,对方太瘦了。明明是个皇子。“三殿下,你乖一些,我也疼你一点,好吗?”宫晏低下头去又吻了那已经肿起的唇,大抵是太过于用力,简翊安被惊醒了一些,但也只是开口喃喃说道:“不,不要了......”宫晏听后更为愉悦。“要,怎么能不要?殿下,我给你的,你都得要啊。”......简翊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他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睡到现在的时候。他躺在**,想了许久,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浑身竟不自觉的颤抖。愤怒浇毁了他的理智,可贪婪又让他心甘情愿地投入这地狱之中。缓缓起身,浑身的钝感让简翊安清楚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但他并不是不着片缕,不知何时有人已经为他穿好了里衫。稍稍撩起下摆,简翊安能看到自己身上一片的青紫。他记得昨晚到了最后,就连对方都已经失了理智,手下的力便重了许多,让简翊安只能崩溃求饶。如今想起,简翊安只觉得自己是糊涂了。怎么就这般轻易信了对方的话。随后简翊安想要下床,奈何身子软得很,一踩下床便不住软了一截,坐在了地上。简翊安闷哼一声,再抬眼门却被打开了。男人从外头走入,瞧见简翊安坐在地上也没有笑话,快步上前将简翊安轻松扶起。“殿下怎么不多睡会儿?若是真的难受不下床也是可以的。”宫晏好心劝道,却被简翊安一把将手甩开。“你别用这声音和我说话。”简翊安已经知道对方是男人,便再听不得这破绽百出的女声。简翊安这么说,宫晏便也不再装下去。他坐在简翊安身侧,也不再开口,而是陪着简翊安静静坐着。两人坐在床边,明明昨夜还亲密无间,眼下却又多了几分拘谨。不知过了多久,简翊安才缓缓道:“有多少人知道你是男人?”这也是简翊安最恐惧的一件事,若是旁人知道他是男人,那简翊安在这宫里便是真的完了。“你放心,暂时没什么人知道,毕竟连殿下你这个枕边人都不曾看出不是吗?”男人的话语带着调侃,惹得简翊安气急败坏,他也没曾想过自己会被骗这么久,亏得他一直把对方当作是女子,甚至......还以命护着对方,如今想来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对方眼底的一个笑谈。“你叫什么?”简翊安的问题让宫晏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笑出声。他竟是没想到这个三皇子还不知他叫什么,是啊,他从未和对方提起,对方又怎么可能知道。“宫晏,没什么别的深意,我爹妈都是个粗人,当时我还没出生就想着去庙里给我求个字,谁想半道被个道士截住了,胡乱说了一通,我爹妈就乐呵呵地给了五十两银子,也就有了我现在这个名。”宫晏这说着说着还轻笑了起来,“不过我倒是挺喜欢殿下叫我荷儿的。”“......滚。”简翊安深深呼了口气,想要起身离开但又想到自己身子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殿下为何要对我这般冷漠?我对殿下可是用情至深啊。”自从知道宫晏的身份,简翊安先前对“颐尚荷”的温柔便全都消失不见,回头一望,简翊安只觉得自己被对方从成婚耍到了现在。可简翊安想着想着便又沉默了些许。对方确实救过他,在江州的时候。“昨夜你和我说,你是天下第一,怎么可以作证?”简翊安的怒火早已褪去,理智回笼,终于想起询问对方。他抬眼看对方那一脸不靠谱的样子,总觉得自己或许是被耍了。这样的人是天下第一,那这个江湖怕不是要被毁了。“我自觉在殿下面前已经施展过很多回身手了,殿下是觉得我没有那所谓天下第一的实力吗?”以前瞧见那些个自卖自夸的宫晏或许会觉得可笑,如今却恨不得让面前人知道自己到底有何身手。“殿下,我都已经护了你这么多回了。”宫晏自己也觉得苦恼,可末了又是恍然大悟。想来也对,他面前对方的时候,都是从未下过死手。“我只是觉得天下第一不该是你。”简翊安对外边的江湖是不太了解,可这所谓的天下第一,怎么可能是像宫晏这样整日不着调的人,“你看着......不靠谱。”男人听后也没生气,倒是高兴地扬起了眉眼,起身将简翊安给推到了**。这样危险的姿势简翊安自觉有些害怕,妄图挣扎却根本挣扎不动一点。男人的手顺势往其腰间伸去,褪下衣袍,叫简翊安咬紧牙关羞耻转过头,不愿再看。可直到一抹凉意涌上简翊安那不适的后边,简翊安才又抬起眼,眼底有些诧异。宫晏药膏抹得很是仔细,简翊安倒是觉得羞耻,可奈何他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男人知道怎么将人在**架着使其毫无反手之力,这些昨夜他已全部领教,也学聪明了些,能不和男人动手便不动手。“这是我从鬼医那亲自拿的药膏,那老头虽然胆小如鼠,但做的药确实很有用。”宫晏随口说着,仿若手中的药并不珍贵。简翊安听后倒是有些为难,鬼医这名号他也是听过的,传说其能肉白骨,活死人,简翊安自是不信这宫晏手里的只是一瓶普普通通的药。“你把它拿走。”简翊安反手握住男人的手腕,男人也确实不动了。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简翊安发现了不对劲。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简翊安立马猜到是谁在搞鬼。“这到底是什么?!”简翊安侧过身子,想要起身去擦掉身后对方刚刚抹上的药,可男人没让他得逞。“不过是为了殿下的身子往后能在**上少些痛苦罢了。”宫晏压着简翊安,硬是将那药又来来回回擦了三回才罢休,再抬眼,简翊安已是握着拳双眸微红。“你滚......”简翊安张开唇,只能吐出这么一句来。宫晏也是纵容地在简翊安唇上亲了一口,接着便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捋平上边的褶皱:“那我就先去看看给殿下熬的粥熬好了没。”男人说出这话立马就让简翊安想起先前喝过的那难喝到了极点的粥,以前他还能为了对方装一装,如今这男人愈发嚣张,简翊安怎么可能再忍下去。等房门关上,简翊安便立马起了身,坐在**忍着身体的异样不住喘息,咬牙切齿地骂道:“混蛋......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