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我试试吗?”◎“薄西沉,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蒲续白抬眼看他,语气懒散,“还要呼呼。”薄西沉用那双漆黑又沉郁的眼睛盯着他, 但眼里含泪, 眼圈发红, 一双桃花眼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莫名像在勾人。薄西沉抿唇盯着蒲续白看了会儿, 也没等到蒲续白改变主意。他垂了垂眼,声音听起来像是有点儿委屈:“你现在大了,一点都不可爱。”蒲续白语气依旧不紧不慢的:“那你是不喜欢我了?”薄西沉没有犹豫,目光紧盯着蒲续白, 相当坦诚:“喜欢。”“我不给你呼呼,也喜欢?”“喜欢。”蒲续白语气认真了些:“这么喜欢我吗?”薄西沉身体前倾, 向他靠近了点, 点头说着:“嗯,喜欢你。”蒲续白没说什么, 只是捧起了他的手,低下头在他缠着纱布的伤口上, 轻吹了几下。薄西沉手心感觉到蒲续白温热的气息, 他蜷了蜷手掌,看着蒲续白眉眼低垂,神色平静温和。听着蒲续白低缓的声音, 像是在哄孩子一般说着“呼呼, 痛痛飞走。”“是要这样吗?我记不太清了。”蒲续白抬眼看向他, 温声询问, 神色看起来十分认真, 认真得像在问什么正事一样。薄西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浑身都有些不太自在, 他双手动了动, 把自己的手从蒲续白手掌里抽了回来。他低垂着眉眼,避开蒲续白的目光,轻“嗯”着应了声。没过一会儿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了蒲续白一眼,问:“是因为我说喜欢你,你才给我呼呼的吗?”蒲续白愣了下,发现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像这么回事。他和薄西沉的目光平视着,正色又语气认真平静地说:“不是,是因为我喜欢你,才给你呼呼的。”薄西沉像是没听懂他的话,没有再应声,只是抿唇盯着他看。“看什么?”蒲续白有点疑惑地问,“是对我哪里不满意吗?”薄西沉摇了摇头。因为没再哭了,他眼里的泪也因为他一直眨眼越来越少,他渐渐能看清眼前的事物,而不是只能看到一片朦朦胧胧。他像是从回忆里走了出来,慢慢清醒了。他看到自己眼前是布置了玫瑰花束和小彩灯的室内,仔细看能看到面前是蒲续白的卧室。蒲续白的,卧室?“我怎么回来的?”薄西沉刚刚清醒,但脑子还有点乱。下一秒,他想起了自己刚才做过的事。虽然还是没想起来他是怎么回来的,但他想起来的那些,已经让他很尴尬了。特别是他和蒲续白要“呼呼”这件事。薄西沉尴尬得脸上滚烫,身体也僵硬得不知道该怎么摆,下意识向后,想稍微远离面前的蒲续白。却发现自己整个人蜷在蒲续白的衣柜里,四周都是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蒲续白的衣服。他身体越发僵硬,低头看了看。他以为他是穿着鞋自己钻进蒲续白的衣柜里的,看到只穿着袜子的双脚,他悄悄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忘了脱鞋。但突然想到穿着袜子钻进衣柜里也不太好,他呼吸又提了起来。蒲续白看着他的样子,已经看出他已经清醒,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也有心思逗弄薄西沉了。“是我把你带回来的,一点都印象都没有吗?你也不怕被我卖了。”蒲续白说着伸手去抱他:“出来吧,我衣柜里就这么多衣服,你稍微给我留一件。”薄西沉身体僵硬着没开口,被蒲续白抱着时,也完全不想反抗,就低垂着头一边逃避现实一边被蒲续白抱到了**。“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蒲续白拿过被子给他裹好,随口问道。薄西沉还在因为尴尬逃避着,沉着一张脸,没有应声。但他视线里全都是摆好的玫瑰花束,和花丛里闪着微弱光芒,星粒一样的小彩灯。有点像是特意设计过的婚礼现场的布置,让薄西沉难以忽视。过了会儿,蜷坐在**的他抬眼看着站在床边的蒲续白,没忍住问:“你卧室怎么布置成,这样了?”蒲续白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因为我准备表白。”“表白?和谁?”薄西沉下意识出声,而后反应过来,蒲续白应该是准备和他表白。但会有人在表白前就和想要表白的人说,我准备表白了吗?蒲续白听到他这么问愣了下,轻笑出声:“除了你,我还能和谁表白?”薄西沉闻言心定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蒲续白清隽俊朗的脸,向蒲续白确认:“你是,认真的吗?”“不然呢,我布置这么多,”蒲续白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事先放在床边桌上的那一大捧玫瑰,“难道是因为我闲的没事做吗?”他弯腰把玫瑰递给薄西沉,面色正经了些,语气也认真:“薄西沉,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在和你表白。所以,要和我试试吗?”薄西沉下意识接过花:“试什么?”“试试和我谈个恋爱。”薄西沉抿了抿唇,问他:“只是,谈个恋爱?”蒲续白伸手拿过桌上的盒子,轻声说着:“手上有伤就别拿着花了,抱进怀里。”见薄西沉听话地把那捧花抱进了怀里,他打开手里的盒子放在薄西沉眼前那捧花束上,唇角勾起,声音平稳认真:“不止是谈个恋爱,你同意了我的表白,以后是要和我结婚的。”薄西沉看到了眼前那对闪着银光的戒指,表情带了点惊讶:“这是,结婚戒指?”“当然不是,只是订婚戒指。挑结婚戒指我会和你一起去。”蒲续白从盒子里拿出一枚戒指,戒指上垂下的细链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松松地绕了一圈。他俯身贴近薄西沉,把挂着戒指的项链在薄西沉颈后扣好。薄西沉低头看着垂在胸前的戒指,问道:“这个戒指,不能戴吗?”“能戴,你想戴随时可以解下来,尺寸是合适的,我量过你的手指很多次了,我有把握。”薄西沉捧着戒指,面露疑惑,他完全不记得蒲续白什么时候量过他手指的尺寸。他低头盯着戒指看了一会儿,又问:“订婚的时候,要戴这个吗?”蒲续白语气温和:“也不一定,你想要别的,我们可以再换。”“嗯。”薄西沉应了声,又捧着戒指看了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他抬眼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蒲续白:“我还没有答应,你的表白。”蒲续白眉梢轻挑,笑了声:“戒指都收了,你不准备答应?”薄西沉握住了捧在手里的戒指,他垂了垂眼睫,看向蒲续白:“准备答应。”他顿了一下,又说,“我答应了。”“那我的戒指,不准备给我吗?”蒲续白又贴近了一点,用眼神示意。薄西沉伸手拿过盒子里剩下的那枚戒指,前倾着身体凑进了蒲续白怀里,双手伸到蒲续白的颈后去扣项链。因为蒲续白刚才一下就扣好了,他以为这条项链很好扣,但他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扣上。薄西沉难得有点无措,他跪在**,整个人扑在蒲续白怀里,下巴抵着蒲续白的肩膀,凑近了蒲续白的后颈,继续尝试。蒲续白揽着他的腰,嗓音清朗,带着细碎笑声:“很难扣吗?别着急,慢慢来,确实有点难。”薄西沉面无表情地盯着蒲续白的后颈,有点费解:“你一下就扣好了。”蒲续白语调不紧不慢的:“因为我怕表白的时候,万一一下扣不上会很尴尬,所以下午在家里,我提前练了一个小时,是不是练得很好?”薄西沉:“……”薄西沉神色有点震惊地看着他,表情就像在说“你怎么还有脸问自己练得好不好”。见薄西沉面色震惊又愤怒,蒲续白收敛了脸上的笑,开始哄被他惹恼的猫猫。他伸手附到薄西沉手上,一边手把手给自己扣项链,一边说:“生气了吗?别生气了,是我错了,我和你道歉。要不要咬我一下?我绝对不躲。”薄西沉看着蒲续白握住他的手扣好了项链,听到蒲续白嗓音温柔地哄他,心里还是有些恼。他凑到蒲续白颈边,张口咬在了蒲续白的喉结上。蒲续白仰着头,任由他咬着。比起咬,薄西沉更像是含着,力气很轻地在磨牙。不疼,反而有点酥麻的痒。过了会儿,蒲续白感觉到薄西沉用舌尖,在他喉结上轻舔了一下。蒲续白呼吸重了点,嗓音低哑:“薄西沉。”薄西沉松了嘴,离开了蒲续白的脖颈。他又瞄了一眼蒲续白脖颈上,那块泛红还带着点水渍的牙印,耳根泛红地移开了眼。接着他像是在转移话题,突然问道:“蒲续白,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蒲续白不知道薄西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喉结轻滚了滚,嗓音还是有些哑:“我名字的含义吗?持续不断的白天。”薄西沉轻声重复:“持续不断的,白天?”“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薄西沉摇了摇头,轻声回道:“没有。”蒲续白注意到薄西沉唇角翘了翘,露出一个很小但足够漂亮的笑。薄西沉看起来心情有点好,他主动抱了蒲续白一下,问道:“现在还能吃晚饭吗?”蒲续白应了声:“我打电话去订。”薄西沉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那先去洗个澡。”蒲续白揽着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我帮你?”薄西沉怔住,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就听到蒲续白说:“你手上有伤,不能沾水。我只是帮你洗澡,不做别的。”薄西沉本来还有些不放心,但洗过澡吃了晚饭,一直到睡觉前都在回忆的薄西沉,看着穿着浴袍走进卧室的蒲续白,确定了蒲续白帮他洗澡的时候,真的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蒲续白居然没有趁机对他做什么,明明他们都已经在一起了。蒲续白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见薄西沉面色冷凝,轻笑着问道:“怎么了?”薄西沉眉心蹙了蹙,仰头看他:“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吗?”蒲续白眉梢轻挑,俯身靠近:“为什么这么问?”薄西沉:“答应了表白,也和以前没有什么不一样。”蒲续白低眼看着他,过了会儿唇角勾着笑了声,语调闲散,拖腔带调的:“也对,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我现在对你来说,好像是没有什么新鲜感了。”薄西沉面色严肃,盯着他问:“你为什么不提那种事。”蒲续白有点疑惑:“哪种事?”薄西沉抿了抿唇,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但还是坚持着问出了口:“做,我们没有,你为什么不说?”他停顿了一下,垂着眼避开了蒲续白的视线。感受着自己脸上的滚烫,他磕磕巴巴地开口:“蒲,续白,你是不是,不行?”蒲续白似是觉得荒唐,他气得笑了声:“薄西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薄西沉能说一遍已经是极限,他脸上的热意还没有褪下去,也说不出第二遍。见蒲续白脸色不好,他忍不住安慰:“我只是问问,我没有嫌弃你。”蒲续白:“……”他伸手捏住薄西沉的脸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不行你也不嫌弃我?你怎么这么爱我。”薄西沉没有躲开他,眼睫颤了颤,应着:“嗯。”蒲续白深呼吸了一下,松开手,认真说:“我本来是打算等我们结婚以后,再去做那种事的。”薄西沉蹙眉思忖了会儿,语气认真严肃地提议:“你能今年就和我结婚吗?”蒲续白已经气不起来了,他只觉得好笑:“今年结婚?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了。”薄西沉很是通情达理,一副可以和他好好商量的样子:“那明年呢?”蒲续白已经能从他的表情里,大概猜出他在想什么了。他本来也是为了薄西沉,才打算结婚以后再做的。但现在薄西沉想,那他也可以提前。蒲续白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说着:“不用等到结婚以后了,等你手上的伤好了,我们就做那种事。”薄西沉垂眸看了眼自己包着纱布的手,不解地问:“为什么要等手上的伤好,手上有伤又不影响。”蒲续白低眼看他:“影响。”薄西沉疑惑:“影响什么?”蒲续白唇角上翘,笑着说:“影响你到时候抓床单。”薄西沉想了一会儿才出声,耳根通红地问他:“你有,经验吗?”蒲续白:“当然没有。”薄西沉点了点头,他脸还红着,但面色严肃,语气严谨,一副“严肃猫猫”的样子。由于过于较真,活像是在挑衅:“你没有,怎么知道我会,因为你,抓,床单。”蒲续白语气懒散,拖腔拉调的:“因为我自信。”薄西沉:“……”薄西沉蹙了蹙眉,正要说什么,就见蒲续白抬手扯开了浴袍的腰带,屈膝半跪在**凑近他。薄西沉有点疑惑:“你干什么?”蒲续白没有半点不自在,一边示意他低头,一边语气还是不紧不慢,平静闲散地说:“让你先验验货,我觉得我现在拥有的东西,应该足以弥补我缺失的技巧。技巧我也会学,我的学习能力还不错,可以在实践中积累经验。”薄西沉已经听不见他说话了,他低头只看了一眼,就立马收回了目光。随后他面带震惊,不确定地又垂眸瞄了一眼,更加震惊。薄西沉以一副“猫猫震惊”的样子,和蒲续白说着:“我觉得,还是要等到结婚以后。”蒲续白一边顺便换着睡衣,一边不咸不淡地说:“那怎么行,毕竟我们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别的什么都不做,我对你来说不就没有新鲜感了吗。让你觉得没有新鲜感,觉得我们在不在一起都一样,就是我这个男朋友的失职了。”薄西沉薄唇紧抿,他试着改变蒲续白的想法:“我不喜欢新鲜感,你没有失职。”蒲续白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勾着唇角笑了一声:“刚才怎么不说?现在晚了。”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03-05 03:27:12~2023-03-06 02:46: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上的喵 6瓶;拒绝摆烂——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