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服务哪里让你不满意?◎窗外夜色浓暗寂静, 同样漆黑的室内,下了一场悠长的雨。雨势从头到尾都耐心克制,不紧不慢。过于舒缓的雨水并不让人难受, 甚至会让人产生想要感受一下暴雨的冲动。但当暴雨如注, 想要感受暴雨的人却开始后悔。薄西沉在黑暗里睁着眼, 他什么都看不见, 触感因此更加清晰。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只觉得自己膝盖有些疼,连带着双腿,甚至整个人都累得没了力气。虽然他完全没有主动做任何事。他在嘈杂混乱的雨声里把唇咬出了血, 哭红了眼,强撑着不出声, 也不求饶。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在他身后把他整个人拢在怀里的蒲续白轻叹了口气, 感觉到薄西沉快要坚持不住,蒲续白体贴得放过了他。“要开灯吗?”蒲续白贴在他颈侧, 嗓音低哑,缓声问道。薄西沉没说话, 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像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鸵鸟一样把脸贴到枕头上。蒲续白仍旧用手臂紧紧箍着他劲瘦的腰,手掌贴着触感好到让人上瘾的细腻皮肉。他克制着自己,一动不动, 调整着呼吸, 又问了薄西沉一遍:“要开灯吗?”薄西沉害怕自己一张嘴就哭出声, 根本不敢回答蒲续白。但他又不想让蒲续白开灯, 只能用手去碰身后的蒲续白。蒲续白握住他的手, 嗓音又低了几分:“别勾我。”完全没有想勾.引蒲续白, 觉得自己平白受了污蔑的薄西沉挣扎着想给他一拳。但因为没什么力气, 他连蒲续白的手都没挣开。蒲续白忍着笑,将他的身体翻过来。薄西沉抓着枕头,还想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蒲续白侧躺到**,重新把薄西沉揽进怀里,拉过被子盖好,才开口:“好了,我知道你不想开灯,那就不开灯。”薄西沉额头抵在他肩膀上,感觉到蒲续白的温柔体贴,向来吃软不吃硬的他开始有点心软了。虽然一开始他只是打算用手,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蒲续白哄骗着答应了蒲续白的请求。但两个小时下来,蒲续白一直耐心又细致,全程都只顾着照顾他的感受。他能感觉到蒲续白从头到尾都在忍耐,一直到现在。他觉得蒲续白应该会很难受,所以只是开个灯的话,他也不是不能答应蒲续白。他依旧不想开口说话,把手伸出了被子。蒲续白察觉到他的动作,轻声问:“怎么了?要开灯吗?”蒲续白是真的想开灯,晚上没有月亮,一点光都没有,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瞎子。他是真的想看到薄西沉现在的样子。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好不要和薄西沉拗着来,薄西沉是被自己哄骗着因为心软才答应他的。他不多哄着点,薄西沉要是不满意,下次他再想哄骗他的漂亮猫猫做这种事,就没那么好骗了。他对现状已经相当满意了,为了自己的以后,他现在应该稍微忍耐。现在的克制是为了以后的放肆,现在他放肆了,那八成就没有以后了。见薄西沉好像是真的想开灯,他伸手按开了床头的灯,在暖黄色的灯光里看向薄西沉。看了几秒,他猛地起身,拽过被扔在床尾的睡衣穿上,一边朝门口走,一边低声说:“我先去冲个澡,很快就回来。你先休息,我回来再带你去洗澡。”薄西沉眨了眨满是泪的眼,晕沉沉的大脑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见蒲续白出了卧室反手关上了房门,觉得蒲续白应该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才试探着出声。蒲续白带着一身冰凉的水汽回到薄西沉身前时,薄西沉正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红着眼圈含情又勾人心弦的漂亮桃花眼。蒲续白感觉嗓子发痒,他偏头轻咳了声,喉结上下滚动,还没说什么,就听到薄西沉声音又低又哑地问:“猫猫是什么意思?”“嗯?”蒲续白坐在床边,没靠近他,眉梢轻挑,问道,“什么猫猫?”薄西沉把蒲续白的手机从被子里拿出来,推到蒲续白旁边,声音又低了几分:“我看到了,你给我的备注。”蒲续白拿起自己的手机,看向薄西沉,没有一点被发现的心虚,嗓音平稳温和:“你不喜欢这个称呼?”薄西沉抿了抿唇,他对这个称呼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不觉得这是在形容他。如果不是备注着“猫猫”的是他的手机号,打过去也打到了他那里,他都不会相信这件事。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和猫有什么地方像。蒲续白俯身,伸手到他唇边,指尖在他被咬出血的唇上碰了碰,将他唇上的血珠抹掉。“下次别咬自己。”薄西沉瞪了他一眼,张口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薄西沉咬他手指的时候没有多想,咬上去了才发觉这样有多暧昧。他松了口,看着蒲续白手指侧面红色还带着水痕的牙印,垂着眸子不再看。虽然更暧昧的事都做过了,薄西沉还是因为咬了蒲续白的手指而红了耳朵。蒲续白轻笑,也没在意被咬了一口的事,养猫猫哪有不被咬的。他抬手又碰到薄西沉的唇,在那难得红得糜.艳的薄唇上用指腹轻轻抹了一下。他等着自己再被咬,但薄西沉没咬他,向后避开了他的手,皱了皱眉。见蒲续白又伸手过来,薄西沉蹙着眉躲进被子里,转移蒲续白的注意力:“刚才,你哥给你打电话了。”蒲续白收了手,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眼,这时候才突然明白,薄西沉怎么会知道他给薄西沉的备注是猫猫的事。大概是因为听到了他的电话响,才会看到他在手机里给薄西沉的电话号码的备注。蒲续白没有第一时间给蒲怀砚打过去,而是看向薄西沉,放轻了声音,语调低缓地问:“我先带你去处理一下?”薄西沉没反应过来:“处理,什么?”蒲续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薄西沉低头看过去,在被子里看到了自己身上。下一秒他反应了过来,脸上有些发烫。虽然已经做了那种事,蒲续白也不是没有帮他洗过澡,他手受伤的那几天一直是蒲续白在帮忙。但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他之前都没有开灯,蒲续白应该什么都看不到,但洗澡的时候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到。“不用。”薄西沉拒绝了他。蒲续白猜到他八成不会同意:“不用我帮忙的话,你要自己去吗?你能自己走到浴室吗?”薄西沉闻言面色不太高兴,但他知道蒲续白说的是真的,他现在自己根本走不到浴室。“等会儿再去,”薄西沉避开他的视线,说,“你先给蒲怀砚打电话,他可能有事。”“他能有什么事。”蒲续白见薄西沉轻易不会同意,只能先拿着手机拨通了蒲怀砚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蒲续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头的蒲怀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大晚上的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接电话?”蒲续白语调平缓,没有一点慌乱地说:“去洗澡了,刚回来,哥你有什么事吗?”蒲怀砚没听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没觉得蒲续白到了凌晨以后才洗澡很奇怪。“我没什么事,就是想通知你一声,爷爷奶奶知道你在和薄西沉谈恋爱了。”蒲怀砚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我这几天刚帮你解决了沈家的事,你怎么又开始找顾家的麻烦了。还有宋家,他们又怎么惹你了?因为你那个室友顾年和你是情敌?他现在不是在追宋家那个小少爷吗,你还找人家麻烦。”“不过我不管你找谁麻烦,你自己解决,别把事情都扔给我。还有,你这次动静闹得有点大,爷爷奶奶才知道你和薄西沉的事。他们说你要是决定好了,就找个时间把人带回去给他们看看,一起吃个饭。行了,就这样,没别的事了。”挂断电话,蒲续白把手机扔到一边。薄西沉没听到电话里的声音,随口问了问:“有什么事吗?”“嗯,是有点事,”蒲续白伸手过去帮他掖了掖被子,俯身凑近了问,“你哪天有时间?陪我回老宅吃个饭,我爷爷奶奶说想见见你。”薄西沉怔了怔,像是没听清楚:“什么?”蒲续白低声闷笑,又说了一次:“陪我回老宅吃饭,不过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薄西沉轻“嗯”了下,还没等他想好,就听到身边的蒲续白又开口说:“见家长这件事不急,现在有一件更急的事。”“什么事?”薄西沉疑惑地问他。蒲续白看了眼时间,轻叹了口气:“我们什么时候去浴室洗澡?让我帮忙怎么不行了,我又不是没看过……”“我说了我一会儿自己去。”薄西沉脸上滚烫,打断了他的话。蒲续白:“行,你自己去。但我还是想说一句,我虽然之前一直看不见,但我觉得我应该没用多少力气,就算留了点红印,现在也消得差不多了,而且我戴了……”薄西沉抬手去捂他的嘴:“你闭嘴!别说话。”蒲续白握住他的手拿了下去,又说:“好,我不说话。但我有件事想问你,你对我之前的服务,满不满意?”薄西沉:“……”就算心里觉得满意,薄西沉嘴上也说不出来。他见蒲续白似乎又要问他,挣开蒲续白的手,一字一顿的:“不满意。”蒲续白沉默了几秒:“真的不满意?”他不太甘心:“我的服务哪里让你不满意?”为了给薄西沉带来最好的体验,不吓到薄西沉,他全程连句话都不敢多说,因为他那个时候说出的话除了黄腔不会有别的。他整个人都克制到这种程度了,薄西沉居然还不满意。那他还能有下一次机会吗?他低眼打量着薄西沉,却发现薄西沉在躲避他的视线,看起来格外心虚。想到自己的漂亮猫猫那个嘴硬心软,口是心非的性子。蒲续白眯了眯眼,俯身贴近,试探着:“你真的不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