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准,你发什么疯。”◎沈杳辞难得瞪了他一眼, 扭头就走。梁准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地跟着,一直跟到沈杳辞的住处,在沈杳辞进了家门自顾自要关门的时候, 抬手撑在了门上。“梁准。”沈杳辞关不上门, 有些气闷地直呼他的名字。梁准用手臂撑着门板, 弯腰看他:“你不想让我进去?”“你进来做什么?”沈杳辞还在嘴硬, 关门的手却松了力气,“你不是已经把我送到家门口了吗,很晚了,你可以回去了。”“你让我回哪儿去?”“你回去你自己家。”“这里已经不算是我家了?”梁准语气散漫又平静, 好像这里真的是他家一样。“你不是说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你之前说这里只是你名下的一处房产,你也不住在这里。”沈杳辞还记得梁准之前说过的话, 看起来一点都不好骗。梁准没有一点被拆穿后的心虚, 声音依旧平静:“以前不算,是因为以前你不住在这里。”沈杳辞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你说过我可以独居, 你不会到这里来住的。”“所以我连进去都不行吗?”“不是不行,”沈杳辞松了口, 声音柔和了些, “你只是进来坐一会儿吗?”“不是,”梁准弯腰平视着他,话音平静, 听起来却莫名带了点可怜兮兮的意味, “我的司机丢下我走了, 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你的司机才不敢丢下你, 你不让他走他怎么会走。”沈杳辞看出了梁准在装可怜, 装得很隐晦, 面上还是平静的, 只能从语气里听出一点,却又很像是他自己想多了,其实梁准并没有装可怜。但他和梁准在一起过,不是第一次见到梁准这样,当然能确定梁准就是在故意装可怜博取同情,偏偏他又真的心软。梁准最后还是在沈杳辞的默许下进了门。进门后他停住脚步,转身将房门上锁。站在他身后的沈杳辞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虽然知道应该把房门锁好,但还是心头一跳,有些莫名的慌。想到梁准之前也没有对他做什么,沈杳辞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梁准转身背向门时注意到了沈杳辞的紧张,他的手离开门锁,缓步向沈杳辞走去,却看到沈杳辞有些慌乱地退了退。玄关处的灯是柔和的暖光,玄关尽头是还没开灯,一片昏暗的客厅。在沈杳辞退到客厅之前,梁准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俯身单手把人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拎起从沈杳辞手里掉落的伞,将沈杳辞抱回房门旁边。“梁准。”沈杳辞趴在他的颈侧,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努力想让自己不坐在梁准的手臂上,却因为紧扣在他大腿侧的手掌没办法挪动。原本裹在他身上的毯子因为他的挣扎垂落下去,在地上拖了一会儿,很快整张毯子无声落在地毯上。“梁准,你放我下来。”“小声一点,会被邻居听到。”梁准声音低沉。沈杳辞已经被抱到了门边,和房门仅有几步远的距离。他闻言下意识把声音放轻:“你到底要干什么?”梁准把手里的伞扔下,将沈杳辞抱到了墙边半人多高的落地花几上。把人放下后他也没收回手,依旧俯身虚揽着沈杳辞的腰。“把鞋换了再进客厅。”梁准嗓音平静缓和,说着自己刚想到的借口。他其实根本不在意沈杳辞换不换鞋,只是想抱抱沈杳辞而已,特别是看着沈杳辞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就想把沈杳辞揽进怀里。沈杳辞却没怀疑他的话:“那你把我放下去,我自己换。”他被迫坐在圆形的高花几上,双脚根本触不到地。花几仅能让他坐下,空不出可以用手撑着的地方,他只能抓着梁准的手臂支撑,才能让自己有点安全感。梁准没有应声,沈杳辞只能自己试着从花几上下去。他只是动了一下,身.下的花几却跟着晃了晃。这里原本放了一个花瓶,只靠一根镂空雕花的细圆柱支撑的木质花几看起来很稳固。但现在沈杳辞整个人坐在上面,花几自然不可能还稳固。沈杳辞感觉到花几随着自己晃动,好像随时都会垮塌。摇摇欲坠之下,他只能抬手搂住梁准的脖子,把整个人用力贴在梁准身上。梁准俯身感觉到沈杳辞主动贴进怀里的动作,手臂揽紧了沈杳辞的腰。“你快点放我下去。”沈杳辞尝试跳下去却换来花几晃得更厉害后,只能主动攀附着梁准,用轻柔又带了慌乱的声音求助梁准。“别乱动,一会儿放你下去。”“骗子。”梁准没有反驳,他垂首贴在沈杳辞耳边,过了会儿,忽然在沈杳辞脸侧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沈杳辞还陷在紧张的情绪里,完全没有感觉到梁准亲了他。梁准眼睑低垂,视线里是被迫对他投怀送抱的沈杳辞,动作很主动,心思却没有放在他身上。被忽视的感觉让梁准觉得不太舒服,他知道沈杳辞避开他,不和他接触是为了他好,所以他也尽力不让沈杳辞觉得难做,他想做到理智体贴。但如果他真的理智体贴,就不会把沈杳辞骗到他身边来。他所表现出来的守规矩懂分寸,不过是想稳住沈杳辞,不让沈杳辞离开。他现在还想做的更过分些。梁准在他侧脸又亲了亲,随后在他颈上落下深深浅浅的吻。沈杳辞被迫仰起头,身体向后躲,坐着的花几跟着向后晃动,像要倒下。一时惊慌失措的沈杳辞不敢再躲,甚至只能下意识贴上梁准,仿佛在主动邀请。“梁准,不行,这样不行。”沈杳辞不敢动,只能嘴上阻止。但他很快就说不出阻止的话,梁准贴上他的唇,撬开唇齿,将他所有的话都堵回了嗓子里。有轻微的酒香弥漫开,接着冷冽的烈酒味愈发浓郁。沈杳辞软了身子,神情恍惚,连攀附着梁准的手都没了力气,唇边只能发出一点轻微的哼声,甜腻又勾人。水蜜桃清甜的香气从沈杳辞颈后慢慢溢出,梁准指尖在他颈后轻揉,似是想揉出更多蜜桃的味道。桃香浸染了他的指尖,被轻揉的后颈敏感又脆弱,沈杳辞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羊脂玉一样白皙细腻的皮肤渐渐染上一层诱人的粉。深吻结束后,沈杳辞轻咳了一阵,他恢复了片刻清醒,嗓音又软又哑,却是在骂:“梁准,你发什么疯。”听起来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像是在撒娇。梁准看着沈杳辞被吻得水润泛红的唇,喉结滚了滚,轻笑了声:“发疯?”他嗓音低沉沙哑,贴近沈杳辞耳边:“这算发疯吗?我以前做的不是更过分。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不行。”沈杳辞因为身.下晃动的花几,不敢乱动,也躲不开梁准。他离梁准后颈很近,被浓郁的烈酒味弄得昏昏沉沉。“你能不能把你的信息素收起来?”梁准没有回答,颈后溢散出的烈酒味越来越浓。沈杳辞很快又恍惚起来,浑身发软地栽进梁准怀里。梁准将人抱下花几,抱进了浴室。沈杳辞之前因为淋了雨,浑身还湿漉漉的,他自己身上也同样湿了不少,所以要先洗个澡,其他的事之后再说。他强忍着欲.望,收敛好自己的信息素,等沈杳辞清醒过来。沈杳辞趴在他的肩头,大脑刚恢复了一点清醒,就气闷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梁准上身只有件单薄的黑衬衫,之前是干燥的,但因为抱他被他沾湿了不少。梁准侧目看了他一眼,嗓音沉哑,语气平淡:“松口,不干净,想咬我可以等一会儿再咬,有的是时间。”沈杳辞其实没有听明白梁准话里的意思,只是梁准要他松口,他就松口了,他本来也没有打算要咬多久。梁准将他放下,手臂还揽在他的腰上支撑着,避免浑身发软的沈杳辞站不稳。沈杳辞攀在他的手臂上,听到他问要不要先洗澡。沈杳辞转头看了看他,略显迟疑地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问:“只有我自己洗吗?”“你想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沈杳辞不想:“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我能站稳,你可以先放开我了。”梁准慢慢松手放开了他,也没有硬要留下的意思,很快转身离开浴室。洗过澡后沈杳辞裹着浴袍,走进开了门的主卧。主卧被打扫得很干净,主卧的浴室里亮着灯,传来轻微的水声。沈杳辞想到梁准在里面,脸颊一瞬间涌上热意。他离浴室远了点,余光注意到打开的衣帽间。想到之前梁准说这里也有他的衣服,他有点好奇地走进衣帽间。沈杳辞在梁家时已经看过一次装了自己衣服的衣柜,这次没有做什么心理准备。但当他走到衣帽间最里面的衣柜前,抬手打开衣柜门时,才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做准备的。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衣柜里放的会是梁准给他买的睡衣。大部分是丝质的,有些还……不是那么保守。沈杳辞砰的一声关上衣柜门,红着脸转过身,却看到梁准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梁准偏了偏头,扫了一眼被关上的衣柜,视线又回到沈杳辞身上,轻笑了声:“不喜欢?”沈杳辞闻到了空气里浅淡的烈酒味,这让他有些腿软。梁准视线下移,看向他那双赤.裸的,轻轻打颤的小腿。沈杳辞不自在地收了收腿,贴在了衣柜上,心里有点慌:“梁准,你以前不这样的。”梁准迈步朝他走近,低垂的眼睫遮掩了那双满是欲.望的眼。他步伐不疾不徐,表情也冷淡平静,看起来就像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性.冷淡。被一步步逼近的沈杳辞却越来越慌。空气中烈酒的气味逐渐浓郁,浓郁到沈杳辞感觉有些呼吸不畅。他浑身发软,顺着衣柜滑坐到了地上。沈杳辞神情恍惚,已经不太清醒,被梁准抱起来时本能的表现出顺从。梁准轻叹了口气,低声说:“你就当我是在发疯。”“放心,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