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霸总傅岑专注研究这份合同, 没注意到沈思故凑到他旁边,也在翻着这些合同玩。“沈......跟窝一个姓诶。”沈思故指着中间那个字问,“粑粑, 这个字读笋么呀?”傅岑瞄了一眼, 道:“勋, 西晕勋。”沈思故跟着念:“西晕勋, 沈勋昌,介素曾祖父的名字啊!”“唔?”傅岑从一堆文件里抬头, “沈老爷子的名字叫沈勋昌?”“是的!”沈思故连连点头,他之前跟爸爸讲过沈家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叔, 但是好像忘记跟爸爸讲曾祖父了。沈思故紧急补救, 跟傅岑八卦:“窝听最早带我的奶妈嗦起过, 沈家最早时并不是曾祖父当家, 是曾祖父的哥哥, 曾祖父的哥哥去世后, 曾祖父才接手。”更多的他就不记得了, 听这些事的时候他才三岁,当时还养在老宅, 奶妈跟他说了这件事不久就再没见过, 再之后他就被父亲接去了私宅。他只知道:“父亲其实不是曾祖父的后代,而是曾祖父哥哥的孙子,不过在父亲的父母出事后,父亲就被过继给了曾祖父的大儿子。”傅岑意外听到沈家内部密幸, 难怪当时在寿宴上, 沈家其他人对沈梧风的态度都格外生疏, 起初傅岑还以为是沈梧风的性格使然。这些文件看得傅岑眼花缭乱, 很多专业术语傅岑都看不太懂, 而且这项研究好像进行到一半就中止了,傅岑便没再继续看,将文件都保存了起来。这些都是父母的心血,不应该烧了,屋子这么大,总有地方能放。傅岑转了一圈,将装资料的箱子塞进书柜下的大柜子里。打扫完房间,将其他不需要的东西都送给小区里的拾荒老人,傅岑锁上门,为了犒劳小崽崽帮忙打扫,决定带他去吃他心心念念的海底捞。坐在车上时,傅岑想了想,还是给沈梧风打了个电话,想问他来不来,但接通电话的却是蔡秘书,歉意道:“沈总今天还有事,今晚可能也不回去了。”“哦,好的。”挂断电话后傅岑有些怅然若失,这么久以来,这还是沈梧风第一次不归家。不过这种感觉并没维持多久,到了海底捞后,服务员热情的态度,让傅岑一度脚趾抓地,全身心放在如何不说错话导致陷入社死事件上。沈思故倒是如鱼得水,知道爸爸害羞,点菜都是他来的。整个店里热闹腾腾,有在唱生日歌的,有公司聚餐的,还有当场表白的。傅岑想小崽崽这么喜欢吃海底捞,估计就是因为热闹吧。在私宅平日里最多也只有他们三人一起吃饭,别墅又那么大,难免显得空旷,而沈思故这个年纪,又正是需要玩伴的时候。或许应该让他跟攻崽和受崽多在一起玩,小崽崽们的感情需要从小培养。在傅岑思考养崽计划时,沈思故趁他不注意,偷偷夹了一筷漂浮起的鱼豆腐,没涮就想喂进嘴里。傅岑立即出筷,拦截住鱼豆腐。“不行,你吃这么辣的会闹肚子。”沈思故:“是微辣啦,不会的,粑粑泥就让我尝尝嘛。”涮着吃真的很憋屈!傅岑说什么也不许,沈思故卖萌撒娇装委屈,无所不用其极,最后傅岑被缠得没法,才允许他限量吃几口。但是小崽崽不想按规矩出牌,吃完规定的,再次卖萌撒娇,这次傅岑决定咬死不松口,却没想到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起初傅岑这桌就因太过冷清,得跟海底捞的气氛格格不入,让服务员留了心。这不机会来了。没一会儿,几名服务员就拿着“听爸爸的话”的灯牌,站在他们桌前摇晃,边拿着话筒唱:“听爸爸的话别让他受伤~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他~”情绪到位,沈思故拿过话筒跟着一起唱:“漂亮的白发在幸福中发芽~~~”周围的小孩被带动DNA,也跟着大声唱了起来,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人加入。傅岑面条似地,慢慢滑到桌子下。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谁来救救他。-吃完这顿风风火火的海底捞,回到私宅,傅岑瘫在沙发上疗养身心。他让王姨带沈思故去洗澡,再看空****的别墅,落差让傅岑意外得有些心神不宁。他越想越不对,就算是参加晚宴,沈梧风也不至于不回家。傅岑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蔡秘书。蔡秘书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时,着实诧异了一把,这还是夫人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可这会儿的蔡秘书却不敢接。在他旁边,沈梧风正躺在病**由私人医生检查,听到铃声后,似有感应地问道:“是傅岑的电话?”蔡秘书点头:“是的。沈总,夫人应该起疑了。”沈梧风却是抿嘴笑了下。傅岑还是关心他的,关心不就等于在意,在意不就等于喜欢。才一晚上没回去,就主动给蔡秘书打电话,不就等于一天也离不开他。嘴角弧度越勾越明显,蔡秘书心底一跳,连忙喊私人医生:“李医生,你快看看,沈总病症是不是加重了。”大脑神经都错乱到嘴角抽搐了。更善解人意的李医生认为,估计是恋爱脑在作祟。沈梧风收起笑,说道:“就说我今天去了临市,赶不及回来,让他早些睡。”“好。”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掉的前一秒,蔡秘书接通,并带上门出去:“喂夫人,沈总今天去了A市......”傅岑的声音充满困惑:“可我还没问你。”蔡秘书答得这么快,更让人觉得可疑。蔡秘书拍了下自己的嘴,随后强作镇定:“我想您给他打电话,应该只会问沈总的事,所以才顺嘴答了。”电话那段沉默了一会儿,蔡秘书提心吊胆,就怕傅岑再问。然而傅岑只是说了一句:“好的。”便挂断了电话。看到蔡秘书重新进来,沈梧风压住心底的期待,状似随口一问:“他说什么了没?”蔡秘书:“夫人没说什么?”沈梧风眼神不信。蔡秘书只好将傅岑说过的每个字,原原本本复述出来,但他没说完,沈梧风再次皱起眉,耳鸣声盖过了蔡秘书说的话。李医生连忙将经颅磁刺激仪的导线贴在相应穴位,操控磁信号作用脑皮层神经,让沈梧风头痛的症状达到缓解。沈梧风睁开眼,问:“明天我能走吗?”李医生提议:“最近这段时间您为了头痛不发作而大量用药,已经造成严重影响,最近这一周最好都留在这里观察。”以为沈梧风操心公司的事,蔡秘书也道:“是啊沈总,公司那边有我看着,您就安心治病。”沈梧风却道:“傅岑还在等着我回去。”蔡秘书:“......”他就多此一嘴。-沈思故洗完澡出来,要爸爸给吹头发,傅岑找出吹风机,调到合适的温度和风速。嗡嗡的声音下,沈思故努力仰头去看傅岑:“父亲今天尊嘟不回来了吗?”傅岑点点头:“今天我们一定要早些睡!”沈思故握着小拳头保证:“一定!”吹完头发,傅岑也去洗了澡,出来后抱住小崽崽躺在**,拿出他新画的绘本,开始跟小崽崽讲睡前故事。沈思故精神亢奋地听着。讲完一本,无论沈思故还是傅岑都没有睡意,两人对视一眼,傅岑:“要不我们......”他还没说完,沈思故就开心地蹦了起来:“好!”下一秒两人坐在电视前,傅岑调着频道商量看什么,一共有两部新出的动画片,傅岑想看猪猪侠,沈思故想看水果战士。最后决定划拳定胜负,沈思故故意半满拍出拳,而傅岑已经出了剪刀。心机崽!傅岑正要妥协,沈思故就将拳变成了布,小脸惊讶地说:“呀,窝输啦!”随后扑进傅岑怀里,脑袋蹭了蹭:“难过得摔倒啦,要粑粑亲亲才能起来。”傅岑忍着笑,亲了崽一口,还是将电视调了水果战士,他只是故意跟小崽崽对着来,逗崽崽玩的。一口气看完四集动画片,傅岑看了眼时间,确认沈梧风是真的不回来了,关了电视,抱起昏昏欲睡的小崽崽回去睡觉。沈思故将头靠在傅岑肩上,嘟囔道:“没事的,粑粑窝陪你。”连沈思故都看出来傅岑在等沈梧风,傅岑不好意思地捂着小崽崽的嘴:“睡吧,别说话了。”小崽崽很快就睡着了,呼呼的气息扑在傅岑耳边,小手还紧紧抓着傅岑的衣角,傅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拿出手机,看了眼通讯步数。这还是沈梧风上次的操作让他知道这个功能,而从今天下午开始,沈梧风的通讯步数就没动过。第二天,傅岑送完沈思故去上学,将车开到了耀星楼下,他纠结了好久,出于对沈梧风的担心,最终还是战胜了社恐,推开车门走了进去。大厅保安在看到傅岑的那刻,立即认了出来,用传呼机呼叫前台,前台表示收到,在傅岑到前台咨询沈梧风行程时,前台便用组织好的措辞流利道:“沈总他昨天去了C市实地考察,目前不在公司。”“C市?”傅岑皱起眉,可是蔡秘书跟他说的是去了A市,他们都不提前串下供的吗。前台用得体的微笑回应,但笑容隐约有些崩裂,她是不是说错话了?“好的,谢谢。”傅岑攥紧手机,转身离开了耀星大楼。他刚一走,前台就立刻打电话给蔡秘书,将刚刚的事复述了一遍,蔡秘书扶额,是他策划得不够缜密,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暴露了。等蔡秘书回去找沈梧风禀报时,病**已经空空如也,蔡秘书惊恐地问:“沈总呢,我那么大一个沈总呢?!”李医生死鱼眼:“他刚刚拔了线走了。”-一时不想回私宅,傅岑兜兜转转一圈,最后去了师父家蹭午饭,顺便接受向文博对他进阶赛作品的点评。在其他人眼里已经足够优秀的作品,却被向文博点出好几个问题出来,傅岑一一记下,这些问题都是他学画过程中,由于没有十分专业的老师指导,而累积的习惯性错误。粗略一看并不会察觉到,但细看,就能发现傅岑的画无论风景还是人物都中规中矩,没敢像其他画师,用夸张的手法放大画里的某个特点。虽然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如果傅岑能适当运用夸张的手法,能让他的作品突破一大进程。向文博让他用夸张手法去描绘院子里一只鹅,傅岑画了好几副都依然中规中矩,向文博叫他下去吃饭的时候,傅岑依然在画,画不出他没有胃口吃东西。浑然忘了最开始的主要目的是来蹭饭的。直到下午,傅岑总算画出一只夸张又不失真的大白鹅,大白鹅身体肥胖,脚脖子却很短,努力抻开去爬梯子,长长的脖颈后仰着往梯子上看,滴溜溜的眼睛斜着瞥。这幅画比前几幅更灵动,只是依旧差了点什么。他的手法太生涩,就像是为了夸张而去夸张,他知道师父要的应该不是这种效果。愁闷地趴在桌子上将画笔滚来滚去思考,没注意到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已经显示了好几个来电提示,他昨晚忘记给手机充电,手机屏幕亮太久直接没电关机了。向文博在楼下喊:“小傅,赶紧下来吃了再去画,老头子我可不想再给你热第二遍。”“好。”傅岑叹了口气,没脱沾满颜料的围裙,直接下楼坐在桌前扒饭。向文博嘴上说着不给他热第二遍,依旧将菜给他蒸在锅里,这会儿吃着还是热腾腾的。“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向文博乐呵呵笑着给傅岑添菜,看傅岑是越看越喜欢,可比他收的前几个徒弟乖巧听话多了。悟性也高,只需指点一句,就能举一反三。“听说你还有个继子,怎么不带来给我见见?”傅岑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回道:“他今天上学去了,周末的时候我带他来玩。”话音刚落,学徒过来对向文博道:“向老,有人来找,说是舒家的。”向文博沉下脸,但看傅岑也在,便让他去请人进来。舒记笙提着一瓶药酒进来,脸上原本露着温和的笑容,但当背对他坐着的傅岑转过头时,笑容顿时一僵。向文博冷着脸:“你若是来告罪,现在你正该告罪的人就在这呢,不过他恐怕并不需要你手里的药酒。”舒记笙重新撑起笑容,将药酒放在置物架上:“这是给您老准备的,最近多雨,听说您腰痛的老毛病犯了,我便学了土方子泡了一瓶。”“你倒是会上心旁的事。”这话多少有些暗讽,舒记笙却不以为意,向文博没叫坐,他便站在旁边,用谦卑的态度听训:“上次是我弟弟冒失,找人做出这种事,我也并不知情,得知后我和父亲已经教训过他。”说罢他转向傅岑:“幸好没酿成大错,对此我很是抱歉。”傅岑眨眨眼,听得云里雾里。向文博看傅岑没表态,便认为傅岑不肯接受这种敷衍的道歉,作师父的自然应该向着徒弟,当场便道:“若你不是真心来跟我徒弟道歉的,就免谈吧。”至于是他弟弟做的事,还是他本人做的,也是掰扯不清,全凭舒记笙一面之词。舒记笙咬死不认,也拿他没法,顶多给舒家施压。但舒家也不过是半路出家的,不像那些世家大族在意名声,逼得狠了破罐子破摔,同样拿他们没有办法。向文博极不喜这种不守规矩的。舒记笙被人黑脸应对,脸上的笑容却依旧从容自然:“那自然是真心道歉,我这已经是第二次参加梵梦杯,小岑你若是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傅岑抿了抿唇,也不想让人下不来台,顺势回了句:“好的。”舒记笙看向向老,见向老并没要留他的意思,识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在他走时,向文博叫住他,舒记笙惊喜地停住脚步,却听向文博道:“把你的药酒拿走,我不需要这东西。”舒记笙点头,接过学徒递还回来的药酒。出门时,舒记笙跟一名穿着西装风衣的男人擦肩,男人气场冷冽,眉眼如天公雕琢,脸部轮廓流畅硬朗,匆匆走过老旧古朴的喃諷巷道时,这周围的环境与他名贵的气势格格不入,仿佛误入另一个次元。男人经过学徒的同意,进了宅子,与向老点头示意,向老善解人意地将空间留给了这小两口。傅岑紧张地扣着裤缝,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A市,还是C市吗?”没等傅岑说完,沈梧风一把抱住他,将头靠在傅岑肩上,声音很是沙哑:“你一直不接电话,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傅岑犹豫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就连拥抱,也跟沈思故好像,喜欢将头靠在肩上,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让傅岑不由自主心软了几分。走到门口的舒记笙回头看到这一幕,转回头时脸上的笑彻底消失。傅岑凭什么能拜向老为师,凭什么能让沈家的掌权人死心塌地,凭什么用三天画的一幅画就能成功晋级到总决赛!他攥紧了拳,心里的不甘前所未有得强烈。傅岑见学徒正笑看着他俩,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沈梧风:“我没听到电话,你......我身上脏。”他没取围裙,围裙上全是颜料,此时已经蹭在了沈梧风昂贵的衣服上,花花绿绿的让人不忍直视。沈梧风却越发抱紧了傅岑:“既然都弄脏了,不多抱一会儿岂不是很亏。”傅岑哑然,无言以对。说得好有道理......学徒狗粮吃撑了,拿起簸箕去后院晾晒,前厅这边就剩下傅岑和沈梧风,沈梧风汲取够了温暖,松开傅岑,主动向他解释:“昨天我并非故意不着家,应该跟你提前说声的。”傅岑看着沈梧风,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让沈梧风说不出别的,只能将真实情况隐而不答。“真的没事吗?”傅岑难掩担忧,“如果你遇到困难,一定要跟我说。”沈梧风神色温柔:“没事。”傅岑便将此事揭过,说起另一件事:“我昨天去整理父母遗物时,发现他们生前曾跟爷爷有过合作,项目名字好像叫......智能机器与人体融合研究。”沈梧风目光微动,抬手给傅岑倒了杯茶。傅岑不太懂这些,接过茶问道:“这项合作好像还没官方上的彻底结束,只是我父母单方面宣布暂停研究,现在他们出了意外,我是不是应该处理下,之前遗留的这些合同问题啊?”他本来想去咨询常律师的,但想到合作方就是沈梧风的爷爷,还是先主动问问沈梧风怎么处理比较好。沈梧风朝傅岑微微笑了下:“这件事交给我来吧,你和沈思故昨天去吃了海底捞?”傅岑“嗯”了声,声音闷闷的:“本来想叫你的。”沈梧风立即道:“我们今晚再去。”想起昨晚的经历,傅岑:“......”还是不了吧。当即决定转移话题:“你衣服脏了,脱下来我试着去给你洗洗,久了就更难洗掉了。”虽然沈梧风并不在意一件衣服,但想到傅岑亲自给他洗衣服,心里顿时洋溢起了幸福的泡泡,在脱衣服时,有感而发:“你这算不算职场骚扰。”傅岑:“?”直到沈梧风开始脱内搭的衬衣,刚掀起露出结实的腹肌,傅岑连忙按住他的手,红着脸道:“可以了,不用脱了。”沈梧风一脸纯情的模样:“可这件也沾上颜料了。”傅岑:“......”什么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就叫。作者有话说:傅岑:你衣服脏了,脱下来我试着去给你洗洗......沈梧风:只听到了脱衣服。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L-#、、 10瓶;山水2002 5瓶;永菥、黎明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