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木挑了一个看起来不是很顺眼的残肢丢了下去,下方的丧尸们围拢过来,开始争抢残肢。有戏。原木眼睛一亮,强忍着对断肢的恶心,扯下床单用床单包裹了一大包的残肢,剩余的大部分残肢用拆下来的被套裹起来。他站在洞口,半个身子探出去,憋红了脸,左右摇晃着将包裹甩到他们不走的那条道路上。丧尸们瞬间涌了过去。原木顶着惨白的脸色,如法炮制将下一个甩了出去。他扶在墙壁处,底下的丧尸差不多已经消失干净了,原木松了口气。趁着那些东西还在抢夺残肢,他动作极快地将冷松绑在自己身上,滑到中间的时候,窗帘似乎承受不住重量往下出溜了一段,好在有惊无险到了搂下。当双脚踩在地上的时候,原木的脸色变了,呈现在他面前的不是水泥马路,而是一片泥泞的土地,以及在土地最中央的一颗苹果树。树上结满了果子,红艳艳的苹果挂在上面让人很有食欲,几只小兔子在是树下游玩嬉戏。原木以为又看到了幻觉,他解开刚刚才被冷松包扎好的伤口,深吸了一口气,咬牙用手指狠狠抠了一下。疼痛的感觉让原木的眼角标出了泪花,使用过度的眼睛瞬间察觉到了疼痛。然而事与愿违,原木没有能从这里的幻觉脱离。距离他下来了已经有一分钟左右了,不知道那些丧尸什么时候会追过来。眼前的幻觉久久没有消失,原木也不知道他们是重新进入了怪物的世界,还是面前的一切只是假象,丧尸总会再次出现。青年扶着冷松,一时间有些没办法做决定。大约是因为紧张,原木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热,他吸了口气,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面前的景象。他还记得在上面看到的路线,原木朝着自己记忆的方向走了一段路,伸手摸了摸,是墙壁。太好了,虽然视觉和听觉和嗅觉都受到影响,但是手上的触觉没有受到影响,他依旧可以用手触摸到墙壁。只不过脚下的触感还是受到了影响,分明是水泥地,但是踩着的感觉却是柔软的草地。既然手可以碰到墙壁,肯定也可以碰到那些丧尸,接下去的路会更加的危险,原木驮着沉重的队长往前走。好在他的运气也好,走了十几分钟,暂时没有遇到丧尸。在失去视觉的时候,人的其他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失去视觉以后,原木的听觉和嗅觉变得更加灵敏。他的耳边有微风吹过的声音,还有冷松虚弱的呼吸声。队长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味,原木闻不出来,有点类似于他身上的药香味,要更苦一些。就像队长这个人一样,危险又神秘。冷松的重量不轻,一大只盖在原木的身上,看着像是一只小蜗牛在背个一个巨大的壳子。原木走得艰难,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往前走的时候就先挥舞两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挡在他前面。他紧绷着做好了心里准备,棍子再次触碰到物体的时候,原木心跳停了一拍,棍子上的触感是戳到人肉的感觉。是丧尸!他的背后有冷松,肯定是跑不了的,只能正面迎战,几乎是一瞬间,原木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全力催动异能顺着棍子戳到的地方打了出去。丧尸吼叫了一声,越发激动地往前,想要抓到他,原木被丧尸的蛮力带得往后站了一步。他脚下不稳,差点被冷松的重量带得倒在地上,他连忙扶住男人,另一只手在男人侧边绑在腿上的匕首套中的匕首抽了出来。原木用力抵着丧尸,他稍微移动了一下木棍,寻找丧尸的颈部。只要顺着木棍的方向划出去,大概率可以把丧尸头砍下来。原木握紧手里的匕首,用冲锋衣的袖口包裹住自己的手掌,左手替换右手握住了木棍,空下来的右手,狠狠朝着木棍的方向砍过去。机会只有一次!锋利的匕首几乎毫无阻隔地划过丧尸的脖颈。这个匕首有这么锋利吗?疑问刚在脑海里出现,原木就感觉到一只稍显冰凉的大手握住了他拿着匕首的那只手。带着他用力朝着另一个方向挥出去,匕首再次砍下了一颗丧尸脑袋。这里有两只丧尸!差点就被攻击了,还好队长醒过来了。“队长!”原木惊喜地扭头,没想到男人依旧闭着眼睛,只有那双灼热的手掌包着他的手心,紧紧握着他不愿意松开。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对外界还保留有最后感知的冷松让原木动**不安的心晃晃悠悠稳了下来。原木像是刚才一样闭着眼睛继续往前走,木棍啪的一声打到了某种木质的东西。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果然是之前在庭院中央的那棵树。他的路线没有问题,但是……那棵树从庭院移动到了他的面前。一望无际,翠绿的草地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花,美不胜收。然而下一瞬间,草地上的小草统统变成了毒蛇的样子,张开嘴想要咬他,将他逼向大树的方向,原木挥着手上的棍子将蛇打了出去。之前在美容院出现的怪物是可以伤人的,这些在草坪中窜出来的蛇说不定也可以伤到人。眨眼间,密密麻麻的蛇,盘踞了整个草坪,它们在草坪上蠕动着逼近原木。原木连忙调转方向,往左走了两步。手掌摸到墙壁上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连续的使用异能以及跑步已经让他的体力快要消耗殆尽,青年吐出一口气。他的异能不像冷松那样攻击性强,是比较偏向于辅助,想要让水系异能有攻击性,他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还不如挥舞着手上的匕首和木棍。身后的墙壁帮他减轻了一些冷松的重量,让原木轻松了一些。这些蛇和美容院里遇到的那个怪物差不多,哪怕蛇头已经被打掉了,照样可以蜿蜒着上前。好饿,好累,好渴。原木咽了一口唾沫,干燥的口腔里却没有足够的唾沫,只能干巴巴舔了舔唇边。长时间的密集战斗让原木的状态不可避免地开始下滑,加上隐隐作痛的肚子和酸痛的手臂。原木觉得自己可能要撑不住了。他的唇瓣开始张张合合,开始和冷松说话保持自己的专注力。“队长,你好重啊。”“队长,我好累啊。”“队长,你还会养兔子啊,我还没看到你家兔子长什么样子呢,不会像之前美容院里那只那么丑吧。““队长你怎么还不醒。”背着冷松的背部早已经汗湿了,两人的衣服几乎湿透,他可以感觉到男人皮肤的温度。有些凉,体温比他低一些,靠在一起倒是很舒服。“队长,你是不是血液循坏不太好,你的身体温度好低。”原木以为自己在说话,实际上他的唇瓣张张合合,根本没有说出声音。原木打蛇的时候一直试着朝另一个小巷的方向走去,然而无论他走到哪里,这些蛇就如同附骨之疽。无法甩脱,只要他的脚碰到那些草,原本静止的草就会动起来。原木将目光放到了那些草的身上,这些草……好像只有他触碰的时候才会变成蛇类。原木把冷松挤在墙上不掉下来,抬起自己的一只脚。左脚那边的蛇类减少了一些,原本密密麻麻,现在只剩下一部分了。是因为重量吗?原木从自己口袋掏出一个东西丢到草地上,“啪嗒”一声巧克力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原木紧张地看着那边的地面,小草安静地待在原地没有幻化成蛇类。所以这些小草不会因为重量发生改变吗?那为什么他踩在上面会变成蛇。是什么只有人类踩在上面才会变化吗?原木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原木还是看到了,他脚上的鞋子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他一直都是赤着脚走在草地上。刚才可以看见是因为,原木把冷松身上带着的白大褂抽出来,铺到地上,踩了上去。原本稳定的草原幻觉开始变化。一会是街道白天的样子,一会是晚上的美容院,一会又是翠绿的草原。三个不同的景象在面前乱晃,接受信息过度的大脑开始发出抗议,青年只觉得头痛欲裂。琥珀色的眼睛开始渗出泪珠,原木小声哭了起来。头好痛,踩在白大褂上的脚也很痛,像是踩在稀疏的尖刺上面,他天生痛感就比别人强烈。原木几乎每走一步就颤抖一下,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丰润的唇瓣被他咬出了血迹。他已经要背不动身后的冷松了,只能艰难扶着人往前走,只要能够走出红街,很快就可以到藏身的大楼了。原木一步一个脚印,脸色苍白,满是泪痕,眼里却满是坚定。他握着队长的手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体温变低了,原木觉得队长的手掌似乎比之前热了一些。看来队长快要醒过来了。原木在心里安慰自己,体温都上来了,说不定他还没走到大楼,队长就已经醒过来了,到时候一定要让队长背着他走路。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