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似乎是在为自己提出的要求羞赧。原木看得有些心软,他动了动僵硬的腿脚想要上前抱住对方,但是因为被绳子捆了太长时间。他人动了,但是双脚丝毫不听使唤,同时还有一股难言的酸麻感一下涌了出来,原木不由踉跄了一下,身子一歪,倒在了及时扶住他的冷松怀里。“没事吧。”冷松一边扶着他,一边有些自责地开口,“是我不好,我忘记你被捆了太长时间了。”借着幽暗的月光,原木清晰地看到了男人眉心的褶皱,还有那双眼里对他毫不掩饰的担忧。或许是因为林间的环境太黑暗,也或许是夜间的气温太低,原木看着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睛,竟然一时间联想到了可怖的凶兽。圈住他手腕的掌心似乎泛着一股子潮气,手腕被握住的时候,就像是被一圈浸满了水的绳子圈住了。男人的力道不大,但是握得很紧,似乎生怕原木从他的怀里跑掉一样。原木有些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哥,我没事了。”他小声说着,想要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忽然想起来冷松刚才难受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因为莫名的联想就这样疏远冒险过来救自己的哥哥实在是不应该。他于是红着耳尖,迟疑着将刚刚才离开半分的手掌又贴了回去。潮湿的手掌莫名让他觉得有些握不住,男人的体温通过两人交握的一小块皮肤传到过来,那股热意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攀升,直到将他的脸颊和耳尖都染红。他此时倒是有些庆幸自己身处漆黑的丛林,冷松看不见他的模样。两人在原地僵持了一会,相握的手掌黏糊糊的,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汗珠了。直到一旁的草丛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两人才像是回过神一样。原木甩去脑子里那些莫名的念头,动了动自己还有些麻木的腿,小声和冷松商议起来。无论如何,他们肯定是不能再回到村子里了,原木有些想要离开这座大山。冷松倒是表现得有些犹豫,似乎有点无法下定决心。他皱着眉头,摸了摸青年冰凉的手掌。直接将轿子上的那些布料都扯下来,然后又将轿子推进了不远处的河里。原木在一旁帮着男人一起动作,不用冷松开口解释他也能明白这是为了避免村民们再回来检查。半夜再去寻找住的地方实在危险,好在两人运气不错,不远处就有一个可以让人休息的裂缝。裂缝的位置不错,可以看见之前花轿在的那个地方,又不容易被发现。两人将花轿的布料披在地上,冷松又撒了一些随身携带的驱除蛇虫鼠蚁的药粉。便依偎着在山洞躺了下来。今晚的事情实在有些多,加上原木才刚醒不久,有些睡不着。“他们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来?而且还要用花轿抬过来的。”他平日和村民们根本没有交集,也不大明白那些人这样做的动机,只是觉得疑惑。“应该是为了献祭,每年村子里都会学出合适的人献祭给河神大人。”男人揽着他,冰凉的手指贪婪地贴在青年的皮肤上攫取着上面的温度,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近。原木几乎整个被人团在怀里,两人亲密的程度或许早已经超出了他所以为的兄弟情。偏偏他自己还一无所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触碰,肢体的动作更是纵容着男人的触碰。“祭祀?但是祭祀的话也犯不着用花轿吧,难道村子的习俗是用红色的轿子抬河神的祭品吗?”原木想起前几天热闹的村子,眼里闪过一点了然,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疑惑。“当然不是了,这个轿子是用来把新娘子献祭给河神大人的,我也是第一次看村子使用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原木总觉得冷松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似乎透着一股子愉悦。他扭头试着去看男人的神情,却因为光线太过昏暗完全看不清楚。原木只好又将脑袋扭了回来,拧着眉头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新娘也可以是男的吗?还是村民把我当成女孩子了。”身后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忽然轻笑了一声,贴着他的耳廓小声开口,“可能是因为大家都觉得河神大人喜欢你吧。”冰凉的气息吹在耳畔的那一刻,原木才惊觉两人的距离有多近。他有些不自在地歪了歪脑袋,像是一只迟钝的小动物终于发现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但是很快又被冷松的讲述吸引了过去,甚至主动地将自己送到了猎人的手里。“可是我才刚来没几天啊。”他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这我就不知道了。”冷松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你知道的,我在村子里一向是没有什么存在感,这些事情还是我上次采药的时候听人说的。”“没想到他们选中的新娘居然是你,还算有点脑子。”后面半句太过模糊原木没有听清男人究竟说的什么。他于是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男人,“哥,你刚才说什么了?”“没什么。”男人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见青年有些困顿的样子,忙柔声开口,“困了就先睡一会吧。”原木有些迷糊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虽然刚才在花轿上睡了一会,但是被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男人的怀抱越来越温暖,困意便慢慢涌了上来。原木于是慢慢闭上了眼睛,裹着布料贴心地把冷松也包裹起来。拍了拍男人的手臂,“哥你也一起睡吧。”男人小声应了一句好,眉宇间露出一点满足的神态。见青年的呼吸逐渐平稳,他的食指在人类温暖的脖颈上戳了戳,流动的鲜血证明着青年的鲜活。男人几乎是有些愉悦地轻叹了一声,握着青年的那只手稍微用力了一些,就在上面留下了一点红红的痕迹。真好,冷松弯了弯唇角,他现在可以触碰到他的小人类了。男人把玩着青年的手掌,还有是柔软的指腹。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养活,容易满足。不像其他讨厌的人类一样,灵魂脏兮兮的,洗都洗不干净。冷松低头在青年的头顶吻了一下,满足地将自己的鼻尖埋了进去,像是一个瘾··君子一般。露出满足的神色。被蹭醒的原木,有些不开心地拧着眉头看向男人,男人朝他轻轻笑了一下,收获了一个青年的瞪视还有小声的唠叨。他凶巴巴地把冷松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你快睡。”冷松半点不生气,反而是享受地眯了眯眼睛,感受着青年的活泼。他从来没有在其他人的身上感受过这样的情绪,那些人对他从来只有恐惧,畏惧,还有怨恨。青年这样的情绪让他新鲜,也让他变得贪婪,他想要更多,更多,更多青年因为他产生的情绪。原木只觉得四周的空气有些寒冷,他小声打了一个喷嚏,小动物的生存本能总让他觉得有些恶寒。前方的草丛传来声音。他和冷松正好卡在一个视觉的死角,从花轿的那个位置根本看不到他们两个,原木还有些心虚地扒拉了一下洞穴周围的草木,把他们两人遮得更严实一些。村民们踩过枝叶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原木睁大了眼睛,见冷松似乎发出声音的迹象,连忙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嘴。借着位置的优势,原木可以看到村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腰上都别着一把朴刀,有些老旧,但刀锋依旧锋利。青年紧张地盯着不远处的几人,细密的汗珠顺着他额头滑下。“人没了,看来这次的祭品大人很满意啊。”“小声点,吵醒了大人我们就死定了。”“当然满意了,这可是第一个从洞穴里活着走出来的祭品,而且还得到了河神大人的庇护,从河水里活着走了出来,我们上去把他丢进去时候,他都没有多少气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从不远处传来,原木听得不慎清晰、只隐约听见了大人还有祭品之类的话语。原木想的入神,头顶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鸟被从树顶飞了出去,正好啪叽一声撞在了他们的头顶。这声音吸引了远处的几人。“什么声音?!”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近。原木本来还有些担忧那些被压塌的草木会不会引起村民的注意,没想到他们运气不错,一只大猫在不远处慌慌张张跑开,村民们也都停下了步伐陆续离开。原木不由松了一口气,绷着的身体也松弛了一些,松弛的身体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身后人的潮热的气息便显得明显极了,原木忍不住微微动了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作不对,他一动不仅没有远离男人,反而离得更近了,手掌抵在男人的胸口,原木刚想再挪动一下,外面忽然又传来了野草被踩踏的声音。两人瞬间停下了动作,原木的脑袋就这样被按在了男人的胸口。他的视线落在冷松有些泛红的锁骨上,忍不住有些飘移,莫名的他不太敢看,总觉得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了。“是什么?”“没什么,一只大猫而已。”直到确定外面没有声音,原木才小心翼翼地扒拉开草丛,见那些人确实已经离开,原木手忙脚乱从冷松的怀里退了出来。红红的耳尖微微颤着,显出主人的心慌意乱。原木背过身,长出一口气,把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去。不过,青年的思维忽然歪了一下。冷大哥的身材真好啊,和他穿衣服时候的修长一点也对不上。想到自己刚才窥见的线条极好的胸肌,原木眨了眨眼。不行,不能想了,他努力将自己的思维拖回了正轨。“哥。”原木仰着头,有些犹豫地开口,“你觉得,我们离开这里,下山怎么样。”这个想法昨晚就一直在原木的脑袋里盘桓。山村的居民们明显对他和冷松都有恶意,今早的搜索更是坚定他的想法,如果一直留在这里,再遇上村民们不知道两人还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冷松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昨天晚上冷松就很犹豫,毕竟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而且村民们虽然随他不友好,但冷松和他不一样,还是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的。不知道大哥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如果不愿意的话,他们就要找一个离村子足够远的合适地方安定下来了。原木思索着,男人的身影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你很讨厌他们祭拜的湖神吗?是因为他们祭拜湖神所以要离开吗?”男人说着,搂住青年腰身的手都收紧了几分,他的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平日的温和在此刻完全消失。漆黑的瞳孔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青年,有力的大掌搭在青年的肩膀上,隐约可以看见上面流淌的黑色气息。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原木有点奇怪怎么话题忽然拐到他是不是讨厌湖神了,他对这个湖神还真没有太大的感受。湖水又不能开口说不喜欢这个祭品,还不是大家想要祭祀什么就往里面扔什么。想离开不过是觉得和村民们待在一起实在太危险了。原木这样想着,也说了出来。的表情一下放松下来,忍不住笑了两声,“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见男人没有反驳,反而还颇有些认同的样子,原木趁机拉着男人的手开始科普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怪。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人类自己的想象而已。男人点点头十分赞同他的说法,“嗯,这个世界没有神怪的。”“那我们要不要下山呀?你要是不想下山的话,我们一起找个里村子远一点地地方安定下来也可以。”听着原木一口一个我们,冷松的眼角眉梢都露出一股子愉悦,“好我们一起。”他用额角蹭了蹭青年的额角,“我还以为我不下山的话,你就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被男人深沉的眼一看,原木不由有些脸红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们,不是家人吗?”“对,我们是家人。”冷松已经理解过家人的含义了,家人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他想和原木一起在一起。本来有些紧张的原木听到这句话,颊边露出可爱的小梨涡,眼角眉梢都露出喜气,显得有些傻乎乎的,他还特地重重嗯了一声,“哥,我们是家人。”冷松摸了摸他的脑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趁着天色还早,我们赶紧下山吧,要是晚了山路就不好走了。”决定了要下山,两人找了点野果还有昨天花轿里的贡品充饥。便一步一个脚印下山,长时间的运动,让两人都有些干渴。他们的早饭是吃了花轿周围的那些贡品,但是那些贡品里没有半点水,两人又走了许久。随着太阳的升起,干渴的感觉越发的严重,原木艰难地吞咽着嘴里的唾沫。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虚弱的水流声,不甚清晰,原木甚至都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那声音若隐若现,确实一直存在。“哥,是不是有水流的声音?”原木忽然停下扯了扯冷松的袖子,他像是一只寻找到水源的小兔子,耳朵高高竖起来,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男人顺势牵起青年的手掌,“好像是有水声。”两人对了一下方位,慢慢朝着那个方向移动,拨开一片草丛,原木看到一条小河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准确的说这个更像是一条小溪,和他之前住的房子旁地那条大河比起来小了许多。看起来只有一个成年人肩膀那么宽,但是这条小溪的河水十分的清澈,可以看见底下游动地小肥鱼。原木拿起用来背东西的竹篓,他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只剩下一个空篓子。“哥,有鱼!”青年说完,便脱下自己的鞋子赤着脚下了水,他自信满满地开始用自己的竹篓开始捞鱼。没想到这些鱼看着动作慢实际上一点也不好捞。原木刚才为了不弄湿衣服,特意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放在了岸边,只留下一件贴身的**。脱衣服的时候,他还在庆幸,幸好村民们没有丧心病狂到把他的衣服都给换了。于是冷松现在看到的就是一个半光着身体的青年,裤子已经脱掉了,只剩下一件里面穿着的白衬衫。青年白皙的手掌握着竹筐,抿着唇一脸认真地在捞鱼。冷松支着头在河边看着,忽然笑了出来,原木这个样子,像是一只不会捉鱼的小笨猫。“哥,我捉到了一只好大的鱼。”原木开心地往这边走,没想到岸边太湿滑,原木往上爬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手上的竹篓随之掉了下去。啪嗒一声,掉在了水中。里面的鱼也咻的一声溜走了,没有给原木一点反应的机会。青年呆呆坐在水里,像是一只失去了梦想的小猫一样。“阿嚏。”临近秋天的季节,原木身体又弱,在水里呆了一会,已经开始打喷嚏了。冷松连忙将人捞起来,理了理他额前的头发。“你休息一下,你想吃多少,我给你捉,你去擦一下身体,烤烤火。‘原木扭头一看,才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理出来一块空地,还生了火。他连忙开始烤火。头发差不多烤干的时候,冷松已经拎着一竹篓的东西回来了。原木扒拉着竹篓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好多鱼,还有虾。““正好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等会继续出发,先吃午饭吧。”冷松说完架起一块石板将食材放了上去。原木眨了眨眼睛,自觉的接过了烹饪的工作。一方面他是想到了之前男人惊人的厨艺,一方面,他也想让冷松休息一会。原木挑选了几个问过冷松可以吃的果子,顺手给鱼加了一些调味。也不知道河里的鱼是怎么长的,又或者是冷松挑选的种类好,原木吃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到鱼腥味。肉质更是鲜甜,青年吃得时候微微眯起眼睛,看起来开心极了。冷松只吃了两口,剩下的都推到了原木面前。青年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男人,看他不打算再吃的样子,撕下鱼肉一点点喂给冷松。一个为一个吃,看起来有种莫名的和谐。吃完午餐,两人将鱼骨头埋起来。继续往山下走,直到晚上,两人才终于走到了山脚的位置。山下的位置也没有比村子里好上多少,甚至这里的路面都已经开裂了,还不如村子里的道路好用。原木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正当两人踌躇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木被突然出现的老人吓了一跳,脚步一退,直接撞到了男人的怀里。冷松一只手扶住青年的胳膊,帮着原木稳住了身体。“没事吧。”“没事。”青年朝着冷松笑了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而后看向了刚才撞到他们的老人,“老人家,请问你是?”“我叫穆守,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什么老人家,难听死了。”原木哭笑不得的叫了一声穆先生,老人这才板着脸应了一声。三人交流了一会,穆守转身往家里走,神情有些不耐烦地招呼两人一起。原木和冷松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原木走在穆守的身边,有些好奇地发问,“老先生,你知道这里要怎么去外面吗?”穆守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要去外面?去哪个外面?去外面活腻了想被丧尸吃掉?““丧尸?”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原木不由有些怔愣,“外面都是丧尸吗?”穆守懒得回答这个弱智问题,嗤笑了一声,随手一指,“喏,哪里不就有几只丧尸吗?呦,还和变异植物打起来了。”青白色的丧尸,流着涎水,嘶吼着被变异植物扯成了两半。原木扭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血肉飞溅的场景。老人看得津津有味,“怎么样还挺好看吧,你们这个山头还算好的了,丧尸都被拦在外头进不来。”原木却被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就连穆守说了什么都没有注意。这个世界居然是一个满是丧尸的世界,他浑浑噩噩跟着穆守还有冷松一起回了房间。青年疲惫地躺在**,一闭眼就是丧尸青白生满了蛆的肢体。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冷松一起睡,还没等他纠结完,房门已经被敲醒了。男人站在门外,挺拔的身影在黑夜里看着安全感十足,“哥,你怎么来了?”“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可以吗?”男人有些忧郁地垂下了眼睛,“我一个人有点怕。”原木:“!!”太好了!!“好。”他一时冲动把人放了进来,等终于躺在一张**的时候,原木才后知后觉似乎有些不妥当。两人挤在一张小小的**,稍微一动就能挨到对方的手脚。原木有些不自在,脑子里丧尸的景象倒是确实淡了下去,只是眼前忽然浮现出白天看到的冷松的胸肌。他越发不自在起来。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出去睡的时候,温暖的怀抱忽然裹住了原木。原木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有些无措地揪住男人的衣摆。“哥?”青年的声音带着点疑惑和颤抖,原木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愈发滚烫,鼻子变得无比的灵敏,男人身上微微苦涩的草药味盈满了他的鼻尖。让他的脑袋都有些迷糊。“别怕。”宽大的手掌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像是在哄小孩一样。男人低哑的声音带了点未醒的困倦,莫名有些撩人,原木一下僵硬住了,蜷着脚趾有些不知所措,晕晕乎乎贴着男人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