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夏柚两人回来时, 发现了端坐在火堆边的猞猁。伤到后腿，并且还是在靠近关节的地方，这对于每一个猫科动物而言都是致命的。猞猁的耳朵一动, 朝着夏柚看过来。夏柚和这只猞猁四目相对。每一个毛绒控的人类心里, 大多都有家猫是比野猫香，但看见野猫总想撸的蠢蠢欲动。猞猁大猫的毛看上去是有别于黑豹和小老虎的柔软类型，摸上去的触感有点像元帅府里的珊瑚绒毛毯。火堆发出树枝枯叶燃烧的噼啪声, 这只大猫拖着伤腿朝旁边走了走，眼神比起之前温和了许多, 这让大猫的美貌也上升了一个档次。夏柚不由屏住呼吸, 仔细观察这只猞猁。比起黑豹和小老虎, 这只猞猁就像是画了全包的眼线，眼尾的黑色上挑，只可惜非但看上去没有漂亮的妩媚，反而有种呆呆萌萌的可爱。厚实的爪爪搭在地上，将尖利的爪勾深深藏在柔软的皮毛里, 看上去软乎乎的。远远的, 那只猞猁看到了陆应淮，眼睛蓦然一亮。陆应淮没想到夏柚精神力的效果会见效这么快，只是让小朋友无意用精神力渗透猎物，投喂给精神体，竟然这么快就能让精神体恢复神智。但目前并不能确定这样的神智清明能够维持多久。夏柚已经一点点挪动脚步, 在不惊动黑豹和小老虎的前提下，悄咪咪靠近猞猁。毕竟是陌生猛兽，夏柚再馋也只是伸出手, 试探性地碰了下猞猁的背部, 并且细心绕开了猞猁背部的咬伤。“嗷。”成年猞猁的叫声也并没有大型猫科动物一样威严的低吼, 而是一种更类似禽类的尖锐的叫声。有些像夜枭。夜晚冷不丁听到是有些瘆得慌，不过面前的这只猞猁或许是因为吃了他们的食物，表现出了很友好的态度，叫声也并没有那么尖锐，反而温温柔柔的。猞猁不仅没有拒绝夏柚的摸摸，甚至还主动将爪爪塞进了夏柚的手里。夏柚：“！！”夏柚有些受宠若惊地握住手里厚实柔软的前爪，蹲在猞猁的身边，眉眼笑弯成月牙：“你好呀，大猫猫。”猞猁就像是很有贵族风范的绅士一样，朝着夏柚低低“嗷”了一声。但是在夏柚想要伸手去摸耳朵毛的时候，猞猁抬起爪爪推开了夏柚的手。被猫猫拒绝的夏柚并没有失落，而是反手捏了一下猞猁的爪垫，飞快收回手。毕竟是不熟悉的猛兽，不是什么家养的宠物亦或者猫咖里营业的小可爱，强行抱住撸毛这种事夏柚还是不会做的。夏柚转头对陆应淮道：“殿下，猞猁的毛好软，您要摸摸吗？”陆应淮：“……”摸下属的精神体？陆应淮的嘴角一抿，他可没有这样的癖好，也并不像夏柚一样喜欢这些动物。坦白说，他连自己的精神体都不喜欢。陆应淮承认精神体的确是一个人内心最直白的性格展现，但这和他不习惯被人看清内心并不冲突。猞猁微微抬起脑袋，因为后腿受伤的缘故，他做不到蹲坐，但还是努力朝着陆应淮的方向曲起前爪，做了一个类似屈膝礼的动作。夏柚第一次从一只动物的身上，看到了名为绅士优雅的风度，一时间着实有些震惊。陆应淮则是叹了口气，伸出手，在猞猁的脑袋上轻轻拍了几下，虽然动作随意，但手指碰触猞猁脑袋的频率却长短不一。猞猁眨了下眼睛，转头看向夏柚。可以治疗他们的治愈师？是他吗？夏柚从猞猁的眼睛里莫名看出了期盼，不由再度朝着大猫猫伸出手：“你真帅气。”猞猁低头看了夏柚一眼，然后将爪子再度放进夏柚的手中。“殿下，它真的好聪明！”夏柚一边握着猞猁的爪爪，一边转头和陆应淮感叹。陆应淮收回手之后并没有再碰猞猁，而是轻声道：“他受了伤，这段时间不方便狩猎，就先跟着我们吧。”夏柚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那我们要在保护区边缘停留一段时间吗？这样会不会耽误到辣条？”小老虎这个时候正好是学习狩猎技巧的黄金期，虽说黑豹也很厉害，但两者物种不同，狩猎方式不同，老虎还是要学点老虎的本领。“不用。”陆应淮道，“我们带着这只猞猁一起往保护区中心走。”“他的伤并没有太严重，等到伤口痊愈，把他放了就行。”猞猁的伤看起来很狰狞，但并没有伤到神经和骨头，只要伤口愈合，很快就能自主狩猎。夏柚巴不得带着猞猁上路，路上说不定还能和大猫熟悉熟悉，找机会摸摸它的耳朵毛。“也对，正好每天还能给它换换药。”反正单身汉猞猁都是独行侠，暂时跟着他们走一段也没什么。两个人类在定下队伍成员增加决定之后，最后检查了一下火堆，钻进了帐篷里。这顶帐篷很大，特殊材料让帐篷内维持着最佳的恒温环境。考虑到他们只是在这里暂时落脚，很多东西都没有从空间纽里拿出来，只放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更显得中间摆着的两个睡袋孤零零的。刚才在外面还没感觉，进来被暖风一熏，夏柚顿时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但当夏柚看到并排摆着的两个睡袋时，那点困意又瞬间被甩出了脑袋。哦对，出门在外，两个帐篷什么的当然没有必要……嗯，也不安全……夏柚有点不自在，转头想对陆应淮说点什么，就见陆应淮已经脱了外套搭在一边的椅背上，正抬手在调试手腕上的精神力监测腕表。夏柚想起出门前孟医官的嘱咐，两步凑过去阻止了陆应淮的动作：“殿下等等——”陆应淮：“嗯？”只见夏柚从空间纽里又翻出一个笔记本，将陆应淮腕表上的精神力数据一项一项记录下来。陆应淮十分配合地抬着手腕让夏柚记录，直到夏柚记录完成才收回手。“记这个做什么？”陆应淮。“您和孟医官都说我的精神力很特殊，所以……”夏柚挠了挠头，将纸笔收起来，回道：“我就想着琢磨一下殿下的病情。”陆应淮的精神力数据波动会通过检测仪，实时传输到医疗部的数据库，一般人没有权限调取。陆应淮笑道：“这样说的话，那我可要期待夏柚阁下的成长了。”在帝国，除却爵位官职高阶的人群，只有能进行精神力安抚的治愈师会被敬称“阁下”，治愈师的精神力等级越高，地位也越高。然而，因为治愈师大多都在接触暴躁精神力的缘故，体质单薄孱弱的治愈师很容易产生心理问题，越是精神力等级高阶的治愈师，寿命也越是短暂。一如当年绚烂的宁追月。夏柚语气认真道：“殿下，既然您将我当做家人，那么家人之间，关心和支撑当然是相互的。”“我会努力成长，您一定要等我。”陆应淮顿了顿，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夏柚的头发，唇角微勾：“好，我们一起努力。”得到回应，夏柚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下了不少。坦白说，这次殿下突然放下一切公务跟他一起进入森林，总让他有种……虽然这样想很不应该，但，夏柚总感觉，陆应淮的种种行为，有种“最后的自我放纵”的意味。心里的担忧放下，夏柚又忍不住小小打了个哈欠。他揉了下眼睛，嘟囔道：“殿下，我去洗漱一下。”“嗯。”……等到夏柚缩着脖子回来时，帐篷里只亮着一盏放在睡袋中间的小夜灯，陆应淮已经在睡袋里躺下了。夏柚轻手轻脚地靠近睡袋，正准备往温暖的被子里面钻，脚刚伸进去，就被毛绒绒的触感瞬间袭击。夏柚：“！！”“啊——！”小老虎的叫声带着控诉。帐篷里的感应灯瞬间亮起，夏柚拉开睡袋掀开被子，就看见一坨小老虎抬起脑袋，表情委屈巴巴的。被抢了睡袋的夏柚：“……”我才要觉得委屈吧？小老虎用爪子扒拉着被子把自己盖好，毛绒绒的身体直挺挺躺下，一副哪里也别想我去的架势。一声轻笑从旁边传来。夏柚幽幽看向另一个睡袋里的大家长。陆应淮坐起身，虽然换了睡衣，但穿着整齐，很显然根本就没有睡着。夏柚很确定，殿下根本就是故意不提醒他的。可恶！夏柚看了看自己被小老虎霸占的睡袋，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直接抄起试图睡觉的虎崽在手里狠狠揉搓了两下，然后将虎崽放在睡袋旁边，自己光速钻进睡袋里。小老虎晕晕乎乎一屁股坐在睡袋旁边，粉嫩的爪垫张开在睡袋上踩了几下，蓝灰色的眼睛里满是茫然。正在这时，帐篷自动吸住的门帘被顶开一道缝隙，寒风顿时灌了进来。先是脑袋，再是前爪，大黑豹优雅又从容地从帐篷外挤进来，迈着猫步，走过来卧在了夏柚身边。在帐篷门帘自动闭合前，夏柚看到了趴在帐篷旁边像是在守夜的猞猁。黑豹趴在夏柚身边，暖烘烘的身体给夏柚带来了十分安心的存在感。小老虎张嘴就要撕咬睡袋，却被夏柚伸手捏住嘴巴。“不准咬睡袋，听到没？”虎崽非但不听，还用爪子勾着睡袋，后脚努力往上爬，试图再度从开口处钻进去。没办法，这种类似箱子一样，还四周软乎乎的挤压空间实在是太让猫着迷了。夏柚和虎崽斗争了好半天，一人一猫玩的不亦乐乎，眼看着越发精神，睡意全无，一直在旁边的陆应淮出手了。先是黑豹站起身，低头将捣蛋的虎崽子叼过来强行按在爪子下，紧接着是陆应淮将一道光屏推到夏柚的面前。上一秒还沉浸在和虎崽玩游戏的快乐里，下一秒夏柚就被光屏上密密麻麻的选择填空题绕了个两眼发直。什么东西？陆应淮对上夏柚的眼神，轻声道：“这是治愈师心理评估表。”“绝大多数治愈师会被高阶精神力的战士所影响，从而有可能出现心理问题。所以在进行精神力梳理安抚之后，按照流程，治愈师都会填写这样一份评估表上传主脑进行分析评估。”夏柚从前并没有替人做过精神力安抚，夏公爵一门心思想把夏柚嫁进贵族世家，到时候自然也不会给其他人做精神力安抚，所以夏柚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评估表。可是……“我今天没有进行精神力安抚。”夏柚看向陆应淮，“只是用精神力拆了一只马鹿，也要填吗？”陆应淮觉得小朋友对自己的精神力特殊性还缺乏一个更为直观的认知。“小柚，A级精神力的治愈师，安抚一位A级精神力的战士，精神力的消耗还没有你拆三分之一的野鹿大。”夏柚眨了眨眼，抓住重点：“但我才B级，殿下你抓了这么大一只鹿让我拆？”“可是B级精神力的治愈师连我的精神力都发现不了，小柚却可以出其不意拽着我的精神力不放。”陆应淮轻笑一声，“所以我认为，夏治愈师值得一只完整的成年野鹿。”被当做剂量词的鹿：？夏柚没想到睡觉前还能得到一个夸夸，不好意思道：“也没有那么厉害……”旁边的小老虎没有拗得过黑豹的无情镇压，只能瘫着小肚皮躺在夏柚的睡袋旁边，橘黑相间的小脑袋枕着黑豹的前爪，不一会儿就睡出了小呼噜声。黑豹有点嫌弃小老虎的呼噜声，但也没扒拉虎崽，一大一小两颗猫猫脑袋靠着，紧挨在夏柚的睡袋旁边。夏柚划拉着光屏填评估表，身边猫科动物的呼噜声催眠似的此起彼伏，填着填着眼皮逐渐往下耷拉，开始一个劲儿打哈欠。等到困意汹涌袭来的瞬间，手里的光屏忽然消失，夏柚以为自己填完了，迷迷糊糊说了句“殿下晚安”，一点犹豫都没有地钻进睡袋，裹住自己沉沉睡去。确定刚才满脸写着熬夜和小老虎大战的夏柚睡下，陆应淮在光脑上点了几下关闭帐篷的灯光，而后点开夏柚刚才填写的评估表。夏柚并没有填写完成，但最前面的选择题已经都答完了，之后的问答题在他没有真正开始安抚其他人的精神力之前，倒也没有必要填写。主脑的评估分析结果出来的很快。夏柚的精神状态十分优秀。优秀到几乎没有一点点的不安、慌乱、惧怕。但要知道，夏柚今天不仅仅是从一个安稳舒适的环境进入了危机暗藏的森林，还用精神力分解了一头马鹿。治愈师的性格大多十分敏感，他们的精神力能够感知到被安抚者精神力传递出的情绪。而战士们的精神力中，带着残留的杀戮、血腥、冷酷，以及直面生命逝去时的无力与痛苦，愤怒与自责……这些都是压垮治愈师，使得他们的神经越发敏感，直到不能再进行安抚疏离工作的根本原因。陆应淮看向整个人裹在睡袋里面，柔软的金发搭在枕头上，肤色白皙，睡起来的模样像是个小天使一样的夏柚。夏柚的长相很符合帝国公民心中，治愈师们的形象。纤细，白皙，精致。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脆弱敏感的少年，却在同时面对捕猎、血腥，并且用精神力直接接触新鲜血肉之后，情绪却平和到沾枕头就睡，心理评估一路绿灯没有半点异常波动。陆应淮勾了勾唇，关闭光脑，抬手熄灭了睡袋旁边的小夜灯。越是接触夏柚，他就越是觉得，当初那场意外的匹配，的的确确是带给了他一份每次挖掘都会得到惊喜的宝藏。*晚上睡得晚，白天起不来。夏柚是被什么东西在脸上划来划去的触感闹醒的。忍无可忍地抬手抓住在他鼻子周围霍霍的东西，夏柚睁开一只眼睛，盯着自己手里橘黑相间的作案工具。“啊啊～”小老虎凑过来用毛绒绒的脸蹭蹭夏柚。夏柚顿时没了脾气，放开手里的老虎尾巴，嘟嘟囔囔：“辣条乖，不许闹我，让我再睡一会儿……”正在这时，紧闭的帐篷被撑开缝隙，黑豹脑袋从外面伸进来，寒风顿时灌进温暖的帐篷里。夏柚猛地打了个哆嗦，瞬间清醒。糟了，晨跑！！！连忙从睡袋里爬出来，夏柚一边换衣服一边瞥向旁边空空****的地面。也不知道殿下是什么时候醒的，他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十分钟后，夏柚快速收拾好，将自己的睡袋也塞进空间纽，从帐篷门帘处探出脑袋朝外看。小老虎也学着夏柚探出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四处看。黑豹蹲坐在帐篷旁边，凑过去蹭了蹭夏柚的脸颊，然后抬爪很敷衍地拍了下小老虎的脑袋。猞猁趴在帐篷门帘的另一边，轻轻“嗷”了一声。陆应淮站在不远处，听到动静回过身，正好看见夹在黑豹和猞猁中间，上下叠着的两个小脑袋，轻笑了一声。“殿下，早上好！”夏柚也好心情地灿烂一笑。“早。”陆应淮道，“身体怎么样，有头痛吗？”“没有没有，状态超级棒。”夏柚回答完，又反问陆应淮：“殿下呢？身体有没有不舒服？”陆应淮顿了下，开口：“嗯……状态超级棒。”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陆应淮去开车，夏柚抱着小老虎走出帐篷，在光脑上研究了一会儿，找到了帐篷的自动收束功能按下去。小老虎在夏柚怀里待不住，非要往夏柚的肩膀上爬，夏柚也由着他闹，蹲在猞猁旁边查看猞猁的伤口。猞猁很温顺地任由夏柚拆掉后腿的纱布。因为夏柚蹲下的动作，坐在夏柚肩膀上的小老虎总往下滑，索性往旁边挪了两下，挂在了夏柚的后脖颈间，抬爪抱住夏柚的脑袋。夏柚只觉得脑袋一重，毛绒绒暖烘烘的触感从后脑勺传来，无奈道：“辣条！不准胡闹。”小老虎才不管，占据最高地形之后得意地甩尾巴。夏柚没空管小老虎，低头看着猞猁的伤口，眼露心疼：“没关系，再有几天伤口愈合，你就又是威风的大猫猫了。”猞猁像是听懂了夏柚的话，主动伸出爪子搭在夏柚的手背上，低低叫了两声。夏柚忍不住摸了摸猞猁的毛爪爪：“你真的好聪明。”如果星际时代有妖怪的话，这只猞猁应该就是那种特别优雅绅士的贵公子吧？黑豹实在看不过去小老虎欺负夏柚，走过去咬住小老虎的后颈，将虎崽子从夏柚的脑袋上摘了下来。突然失去沉重的虎头帽，夏柚脖颈一凉，缩了一下脖子。黑豹的动作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把小老虎再挂回去。夏柚连忙摆手：“别别别，元元你带着辣条去旁边玩一会儿，等我给猞猁换过药，咱们就要出发了。”黑豹看了眼猞猁，很是冷漠地叼着小老虎走了。夏柚想到军部的大家应该都在担心猞猁的情况，于是从空间纽里掏出直播球打开，开始调整视角。黑了一晚上的直播间突然出现画面，不少守在直播间的观众第一时间响应，同时通知不在线的家人或战友，不一会儿，直播间里就又开始刷屏密密麻麻的弹幕。“喏，如大家所见，这只猞猁的状态还不错，从今天开始要和我们一起同行一段时间啦。”夏柚说完开场白径直放开直播球，让直播球自己找角度拍摄。夏柚也发现了，这直播球一般而言都会追着元元辣条或者是其他动物拍，很少会凑到他这边来。不过也是，研究部那边本来就是为了看这些动物的情况才会拜托他直播嘛。【感觉猞猁的状况比昨天好多了，看上去野性少了，有没有可能是理智回归了？】【这才一晚上的时间，怎么想都不可能啊，而且如果神智真的清醒，意识肯定第一时间就被拉回到身体里面了】【也是，如果真的有沉眠的人醒过来，肯定会有报道的】【不过，有一说一，这么看这只猞猁好帅气啊】【我怎么看着呆呆的……】【前面那个，猞猁精神体的人可不多，你确定要说那位呆呆的？友情提示，有人直播间录屏哦】【呃……我撤回！撤回！】弹幕飞快飘过一连串的哈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着这只猞猁，就好像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樊大少，虽说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他真的很龟毛，但……我还是希望能再见一见他】这条弹幕过后，直播间安静了许久，才有人发：【会的】【一定会】*同样看着直播间的樊家人沉默了很久，樊家家主的眼中闪过动容，樊夫人手中的手帕已经被拧成了一团。“如果他真的能让与新醒过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樊夫人的声音听上去轻轻柔柔，但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来自一位母亲的坚定。早上从王宫回来，并没有见到皇帝陛下的樊家家主闭了闭眼，心中有了些许的了然。樊家尚且如此，那些嫡系分支里不止一位沉眠战士的家族……*“伤口恢复得很好，接下来要养一养才行，这段时间就不要太频繁跑动了知道吗？”夏柚为猞猁换好药重新包扎，见猞猁像是认认真真在听他说话，伸出手指在猞猁的眉心一戳。果然，柔软的毛毛被戳出了一个小窝窝，显得大猫猫更呆萌了两分。“小柚，要走了。”陆应淮的声音远远传来。夏柚高声回应了一句，然后低头问猞猁：“大猫猫，我们要去那边的车上，你愿意我抱你吗？”夏柚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然而猞猁却看向了夏柚的身后。夏柚：“？”转过身，夏柚和身后端坐着的大黑豹面面相觑。咳……夏柚摸了摸鼻梁，小声：“人家受伤了，不好走路呀，我就想着帮一下，没有别的意思。”黑豹看了眼夏柚，走过去，张嘴就要叼猞猁。猞猁一惊，连忙站起来，三条腿一瘸一拐地朝着越野车跑去，速度飞快。黑豹好心情地甩了甩尾巴，也朝着越野车慢慢悠悠走过去。到手的大猫跑了，夏柚蹲在原地，无语凝噎。对了，辣条呢？又跑哪去野了？夏柚四周找了一圈，结果小老虎自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昨天晚上夏柚搓洗了血渍晒了一晚上的野兔皮。夏柚好笑：“你连这个都要？”小老虎把野兔皮塞进夏柚手里：“啊！”战利品，要带！“行行行，带上，回头给你做个纪念品。”没摸到猞猁猫猫，夏柚伸手将小老虎捞进怀里搓了两下，笑着朝越野车快步跑去。“走了，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