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虽然之前没有认识的……呃, 可以带崽的兔狲，但好在野生动物对拍摄器材并不像精神体一样排斥。研究部往高原上放了一批探索仪，准备去找元帅阁下需要的, 能够带崽的雌性兔狲。但……“野生动物的话, 很少会有雌性接受非亲生的幼崽吧？”研究员A看着屏幕上四散开来的探测点，手指间转着一根笔。较为年长些的研究员B递给同事一管营养液：“先找，看看有没有那种刚失去幼崽的。喏, 这个营养液后勤那边刚研发出来的，葡萄味, 还可以。”“不过这个季节临近早春, 兔狲都开始陆续**了, 的确是不好找……”研究员A拆开营养液，随口一句：“雄性兔狲能带崽吗？”研究员B大笑出声，险些被呛到：“那你得找精神体是兔狲的人问问。”这话一出，两人齐齐一顿，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人。呃。精神体是兔狲的……第一军团好像还真就……有一个。*保护区里, 夏柚觉得有些胸闷, 睁开眼低头往下看，身上正搭着一只黑色的毛茸茸兽臂。视线再往下，两条橘黑色的老虎腿横着搭在他的大腿上，一米多长的老虎睡姿板板正正地躺着，肚皮上还盖着小毯子的一角。顺着小毯子往旁边看, 灰白色的一团毛绒绒枕着自己的尾巴睡得香甜，蓝色的蝴蝶结恰好就躺在大猫的耳朵旁边。夏柚：“……”怪不得闷得慌。少年转头看了看两边，没找到兔狲崽崽的影子, 顿时一惊。抱着黑豹胳膊猛地坐起身, 夏柚用力闭了一下眼睛, 原本朦胧的视线才清晰起来。帐篷里不但没有兔狲崽崽的影子，陆应淮也不在。原本闭着眼的黑豹因为夏柚的动作睁开眼，趴着的身体变换姿势蹲坐在夏柚身边，用爪子扒拉着旁边的托盘推到夏柚手边。夏柚转头一看，托盘上是一杯果汁和简单的三明治早餐，一看就知道是殿下准备的。这时候，夏柚也捕捉到帐篷外兔狲崽崽发出的隐隐的叫声。雪豹也醒了，睁着一双蓝眼睛静静等夏柚吃饭。只有小老虎还睡得小呼噜呜呜的，两只虎爪伸直了搭在脑袋旁边，黑色的肉垫朝上。唉，猫长大了，粉色的肉垫就没有了。夏柚放轻动作将自己的双腿从虎腿下面抽出来，一手端着果汁一手拿着三明治，走到帐篷门帘边。黑豹一直跟在夏柚身后，张嘴打了个哈欠，抬爪将帐篷门帘撩起来。帐篷外，兔狲崽崽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一个滴溜溜原地乱窜的东西，身后的尾巴尖急促抖动。陆应淮站在旁边，低头在光脑上偶尔点两下。嗖得一下，那个灰扑扑的小球忽然不动了。兔狲崽崽立马俯下身体，胡须轻抖，从耳朵尖到尾巴尖都能看出它的专注和认真。陆应淮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洗漱过后的夏柚盘腿坐在帐篷门帘旁边，嘴里咬着三明治，朝着陆应淮的方向敬了敬果汁。黑豹端坐在夏柚的身边，一人一豹将帐篷门帘堵得严严实实，没有让寒风窜进帐篷里。昨天晚上并没有下雪，但岩壁上的积雪因为高海拔和寒冷的气候，仍旧显得圣洁纯净。“那是什么？”夏柚看着兔狲崽崽的动作，好奇道。陆应淮走到帐篷旁边站定，将光屏推到夏柚的面前。夏柚咬着三明治，低头看了一阵：“仿真生物球？”之前上机甲课的时候陆应淮提到过这种东西，不过在第一军校里，这是属于机械师的课程。陆应淮点头：“材料有限，做的比较粗糙，能模拟兔狲食物的生物特征。”夏柚喝了一口果汁，随口道：“我刚还以为是直播球呢，看着挺像的。”只不过颜色没有直播球那么亮。“嗯，从直播球上拆了生物拟态芯片下来。”陆应淮说着，抬手控制马上要被兔狲崽崽咬到的生物球快速滚到另一边。“啊？”夏柚发出一声短促的，表示疑问的语气词。拆哪的？陆应淮回看了夏柚一眼，解释道：“生物拟态芯片的价格不便宜，但对虫族没有用处，所以并没有列入军备刚需。”这个直播球是专门为夏柚进入保护区而制作的，考虑到保护区里的各类野生动物，才特地载入了生物拟态芯片，尽可能保证直播球可以有最大限度的隐蔽能力。“兔狲的体型不大，捕捉的猎物大多是类似鼠、刺猬、蜥蜴这种小型动物，家、”陆应淮停顿了一下，面色如常地继续道，“家里的豹子不好教。”“哦……”夏柚沉默着举起拿着三明治的右手，灵魂发问：“那咱们的直播球还能用吗？”“可以。”陆应淮只是拆了生物拟态芯片而已，剩余的都原封不动装回去了，“就是会有些不安全。”“不安全？我们吗？”夏柚还以为是直播球可能会暴露他们的位置。却没想到陆应淮回答：“直播球会不太安全，但问题不大。”夏柚似懂非懂，但直播球的不安全应该也不会不安全到哪里去，便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正准备从空间纽里拿手帕，旁边就伸过来一只兽臂。夏柚眨了眨眼，转头。黑豹的爪爪上勾着一方手帕，夏柚认出来那是昨天晚上他刚洗过的。甚至为了不弄脏，黑豹还小心翼翼地只让自己的爪爪碰到了手帕的一个小角。夏柚简直稀罕死了，抱住自家元元埋头就是一顿蹭。从昨天那只小不点空降之后，就被夏柚忽略了一晚上的大猫满意了，厚实的爪垫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黑豹很少开口，大部分时候都是稳重端庄的低吼声，这种呼噜呼噜的声音实在是非常难得。夏柚又用脸颊蹭了蹭黑豹毛绒绒的腮帮，长出一口气。现在这样肆意随性又幸福快乐的日子，放在上辈子，上上辈子，哪怕是他最蠢最傻被公爵府的人蒙在鼓里当小少爷的时候，都是夏柚不敢想的。夏柚把自己埋在黑豹怀里好半天，然后笑容灿烂地转过身，探头看向帐篷外的陆应淮。“殿下！”陆应淮垂眸看他：“嗯？”夏柚想起从前在人类幸存者基地学的姿势，笑得眉眼弯弯，突然抬手抵在脑袋上，比了一个心。陆应淮：“……？”元帅阁下少有地完全愣住。生物球失去光脑控制，被兔狲崽崽抓住机会扑在爪下，然后努力张大嘴咬着，步伐跌跌撞撞地朝着陆应淮走过来，一头撞在陆应淮的小腿边。陆应淮回过神。而夏柚已经钻回去帐篷里，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了。小老虎被夏柚无情晃醒，并且教育了一番现在已经很大一只的小老虎的睡姿问题。从前小老虎喜欢贴着夏柚睡，睡觉的时候倒也不乱踢乱抓，就是总喜欢360度转。但以前辣条才多大点，现在两条虎腿压下来几十斤，这谁受得了？辣条耷拉着脑袋蹲坐在夏柚面前，两只前爪并排按在身前，耳朵撇成了飞机耳。夏柚说着说着又心软了，叹了口气，抬手呼噜了一把虎头：“算了，以后慢慢改也行。”旁边的大家长黑豹却是完全没有恻隐之心地抬爪，给了小老虎脑袋一巴掌。“嗷呜呜呜！”小老虎转头朝着黑豹不服气地叫了好几声，然后低下头蹭了蹭夏柚的手腕，“嗷呜。”语气里带着些不好意思。夏柚揉揉辣条的大脑袋，然后伸手摸了摸雪豹的脊背：“好了，不腻歪了，咱们得赶快收拾帐篷了。”三只大猫似乎都听懂了似的，转头开始帮着夏柚递东西，雪豹更是开始继续将毯子们叠成方方正正的形状。*越野车再度上路，不同的是，夏柚的怀里多了一只兔狲崽崽。夏柚手痒，今早又睡过了头，于是主动请缨开车，陆应淮就抱着兔狲崽崽坐在了副驾驶席。直播球一如既往被放出去在外面追着飞，直播间的观众也在偶尔划过的画面里捕捉到元帅阁下怀里的小兔狲。【嗯？这么小的兔狲？】【呃……我记得副元帅好像没有孩子吧？】【是没有，不过结婚很久了，那会我还跟着老大去参加过婚礼呢】【哦哦哦，那这个兔狲崽崽应该不是精神体了】【废话！！！一群小兔崽子在这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有这种还没断奶的精神体崽子？！】一道金色的弹幕横冲进来，裹挟着本人的暴躁和无语。陆应淮怀里的兔狲崽崽好奇地看着周围，原本可怜巴巴的模样因为有了庇护的关系，变得活泼了不少。因为兔狲的两只耳朵横向支棱着的缘故，导致他们看上去总有种很严肃正经的感觉，就连小兔狲崽崽看起来也像是时时刻刻在思考什么似的。“喵！喵！喵～”兔狲崽崽在陆应淮的怀里不安分地踩来踩去，身上裹着的小毯子边缘露出黑色的尾巴尖尖。五官俊美的男人坐在副驾驶上，窗外是连绵掠过的雪景，大腿上却踩着一只巴掌大小的，毛绒绒的团子，眼看着已经把快身上的毯子全部挣开。【啧，看着弱不拉几的。】金色的弹幕汇入密密麻麻的白色弹幕里，并没有被大家在意，只当是一向好战的副元帅是看不上这种糯糯的幼崽。很快，直播间的弹幕又开始闲聊，偶尔说几句路上远远看到的小瀑布或是小溪流。兔狲崽崽似乎对夏柚有些好奇，脚踩着陆应淮的腿面，朝着夏柚的方向一点点挪。然后一头栽进了两人中间放水杯的凹槽里，四脚朝天在外面疯狂扑腾。夏柚没忍住笑出声：“这只崽崽怎么感觉傻傻的？”但笑完夏柚又有点忧虑。辣条小的时候虽然有点憨憨，但其实也是很聪明的小老虎一只。兔狲崽崽这样……真的能在送养去别的兔狲家庭之后，还能每顿吃到食物吗？陆应淮的光脑发出嘀嘀的响声，引得刚把自己转了方向，好不容易脑袋朝上的兔狲崽崽转头看过去。陆应淮点开通讯框，发现是第一军团副元帅之一的朱在远。【咳……元帅阁下，早安】陆应淮挑眉，回道：【说事。】那边看样子很熟悉陆应淮的行事风格，麻溜发了一长串过来。【阁下和元帅夫人不是刚捡了一只兔狲崽崽么？那什么，属下看着挺可爱的……主要是，您知道，我夫人就喜欢兔狲，当初我能打败那些个追求者和我的精神体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我知道兔狲饲养环境很苛刻，但您知道我夫人的病情，再没有哪里是比我家更无菌干净的地方了】【而且现在这个季节，高原上捕猎也不容易，您说您上哪找愿意再带一个崽的野生兔狲？】【退一万步讲，我就是兔狲啊，我和这只兔狲崽崽说不定还能聊两句，说不定还能教它开机甲呢】陆应淮：“。”野生兔狲开机甲，真的是越说越离谱。但另一方面，不得不承认，这只兔狲崽崽放归活下来的可能性太小。就算侥幸找到愿意接纳它的雌性兔狲，但如果雌性兔狲**，这只兔狲崽崽很有可能会被和兔狲妈妈交丨配的雄性兔狲咬死。朱在远的夫人患有基因病，就和兔狲一样，对很多病毒都不具备免疫力，哪怕很没有威胁力的细菌都有可能诱发病症，所以朱在远家常年笼罩在净化罩内。身为副元帅，朱在远没有别的爱好，所有的收入都用来维护这个每天都在烧钱的净化罩，家里的一应开销全都由夫人负责，对外逢人就乐呵呵地说自己吃软饭。这只兔狲崽崽如果交给朱在远和他的夫人饲养，倒的确是最稳妥的选择。陆应淮懒得继续看这人接二连三的通讯轰炸，转头问夏柚：“小柚，有一只、咳，有一家家里养了成年雄性兔狲的家庭想领养这只兔狲幼崽，你认为呢？”夏柚先是在脑子里反应了一下，然后语气颇有些惊讶：“家里已经有一只兔狲？那得是什么环境？”“全年开净化罩，光脑监控下的全然无菌环境。”陆应淮抬手给朱在远发了条消息，让他发几张家里的环境。朱在远像是守在光脑前一样，一连发了好几张照片过来。夏柚找了个位置停下车，侧身看过去。就在这时，直播球见车辆挺直前进，也滴溜溜转着从车窗旁边晃了进来。车后座，小老虎将脑袋好奇伸过来，挡住了水杯槽里的兔狲崽崽。兔狲崽崽似乎对这样毛绒绒的触感很亲近，伸出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抓踩着小老虎厚实的毛。夏柚翻看陆应淮点开的照片，在最后一张时停了下来。照片上是一个很文静娴雅的女人，她坐在一处光线柔和的露台边，身边蹲坐着一只皮毛蓬松厚实表情严肃的大兔狲。小兔狲也看到了这张照片，但它只是看了一眼，似乎并没有认出这是自己的同类，反而对小老虎毛绒绒的大脑袋更感兴趣。小老虎觉得没意思，甩头将兔狲崽崽甩开，缩回到后车座，打了个哈欠，靠着黑豹准备睡觉。兔狲崽崽急切地叫了两声，雪豹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自己的大尾巴搭在了兔狲崽崽的脑袋上。兔狲崽崽顿时安静了，抱着这条大尾巴，窝在令它感觉安全的水杯槽里，四只爪抓不停地揉踩。“这位夫人一定很喜欢兔狲。”夏柚看着照片，道，“但雄性兔狲不会对幼崽有攻击性吗？”夏柚开着直播，这句话通过直播间直直传到了蹲守直播间的朱在远耳朵里。陆应淮的通讯界面再度开始被轰炸。【不会，我家的雄性兔狲是奶爸，他一定能承担起带崽的重担！！！】陆应淮：“。”什么都没说，直接让夏柚看自己的通讯框。“呃……好、好的吧。”夏柚被雄性兔狲带崽这种保证震了一瞬，“如果条件允许的话，领养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之前夏柚没想过自己带走兔狲崽崽，就是知道净化罩每日维持的花费实在是太高。夏柚知道如果自己开口，殿下肯定会答应，但他已经给殿下带来了很多的麻烦，不想再增加更多了。更何况元帅府被参议院那么多眼睛盯着，如果贸贸然展开净化罩，恐怕又会引来外界对殿下病情的议论。“但，我能在对方时间方便的情况下，定期拜访一下吗？”夏柚期待地看向陆应淮。【当然可以！】陆应淮笑了下，道：“当然可以，他家距离元帅府并不远。”夏柚一愣：“殿下是说……”“嗯。”陆应淮垂眸，面色微敛，“他和他的夫人，目前也居住在蓝星。”直播间在刚才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的时候就很安静。现在更是不知道说什么。朱副元帅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进行了精神体实体化干预。也就是说，朱副元帅五年前就已经确诊了精神力紊乱症。五年，已经是很难得的数字了。朱副元帅的夫人很喜欢小孩子，但因为身体的缘故并不能生育。后来因为朱副元帅确诊精神力紊乱症，他的夫人毅然离开帝都星，跟随爱人来到蓝星定居。朱副元帅这么急切地想要一只兔狲幼崽陪在自己的夫人身边，恐怕是因为……大家看着直播间的画面，气氛沉凝下来。“这么巧！”夏柚笑道，“那就太好了。”正好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并不适合带着兔狲崽崽，能够这么快给兔狲崽崽找到一个家庭，真的很幸运。【一个个的哭丧呢？老子就是暂时进去森林里面吃一圈，回头出来贴一圈膘，照样一人打你们十个！】朱在远金色的弹幕嚣张划过，带着和国字脸长相十分违和的嚣张。【您收着点，别回头人回来了，精神体吃坏了】又是一条金色的弹幕，大家点进去一看，居然是樊与新。在直播间曾经以精神体形态出现过，而后消失的樊与新！！！【？？？不是，等等——等会儿！让我捋捋……】【樊上校醒了？醒了？！】【醒了！！！！】*夏柚找了一处适合飞行器降落的地方停了车，关了直播，窝在帐篷里等待兔狲崽崽的领养家庭。朱在远来得很快。就在陆应淮将坐标发过去不到一个小时，飞行器请求降落的讯号就发到了陆应淮的光脑上。夏柚抱着兔狲崽崽，身边站着陆应淮，周围蹲坐着三只大猫。飞行器的舷梯放下，最先下来的却不是人类，而是一只比夏柚见过的缅因猫还要大上一圈的成年兔狲。圆而扁平的脸颊，敦实的身体，腹部柔软而细密的长毛几乎垂在了地面上。尾巴并没有雪豹那么长，但却是极其蓬松的一条，缀着黑色的一圈圈环纹。大兔狲走到夏柚面前，友好而正式地叫了一声，端坐下来。似乎是觉得爪垫下面有些不适应的凉，大兔狲将自己的毛尾巴甩到身前，垫在爪垫下面踩了踩。夏柚暗地嘶了一声。好可爱！但再可爱也是别人家的猫，不好**的。飞行器上紧接着跳下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战斗服，头发是和兔狲毛毛很相似的深灰色。朱在远走到大兔狲身边站定，先是朝着陆应淮抬手行礼，然后朝着夏柚伸出手。“您好。”夏柚一眼就认出了这张经常出现在各类军事新闻上的脸。这根本就是陆应淮不出席场合的情况下，代表第一军团对外演讲的副元帅朱在远！夏柚连忙抬手握住朱在远的手：“您好。”但也并没有过多惶恐。毕竟他现在不仅仅是夏柚，还是陆应淮的配偶。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然后夏柚将怀里的兔狲崽崽放下来，三人三猫就这么围在旁边，等着看兔狲崽崽肯不肯接受大兔狲。只见兔狲崽崽似乎肉眼可见地对大兔狲警惕而害怕，甚至刚一落地就往夏柚的方向跑。大兔狲坐在原地没动，只是低低叫了一声。“嗷～”大兔狲的声音比兔狲崽崽听起来粗沉了许多，带着耐心而温柔的引导。兔狲崽崽迟疑了一下，转头朝着大兔狲的方向看。大兔狲踩了踩脚下的尾巴，又低低叫了一声。兔狲崽崽的尾巴在身后摆了摆，学着大兔狲的动作坐下，有些笨拙地将自己的尾巴往前甩，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嗷。”大兔狲于是放开自己的大尾巴，低头示意。兔狲崽崽迟疑着靠近两步，然后在大兔狲的纵容和默许下，加快步伐跳了两下，一把抱住大兔狲的尾巴，在地上打了个滚。夏柚和朱在远齐齐松了口气。最终，大兔狲叼着兔狲崽崽和朱在远一起离开。随着飞行器在天边化作一个黑点，夏柚摸着身边黑豹的耳朵，长出一口气：“真好。”陆应淮走过来，揉了揉夏柚的脑袋：“还想做机甲虚拟训练吗？”“要！”夏柚顿时支棱起来，“还是您和我对打吗？”陆应淮却轻咳了一声：“不，是更适合你风格的人。”夏柚：“？”半个小时后，夏柚戴上虚拟头盔连接意识进入星网，在机甲训练室里看见了一个银色马尾高束的老师。夏柚连忙打招呼：“老师好。”对面的老师似乎比夏柚还要紧张，张开嘴好半天，才憋出了一个：“你好。”顿了顿，担心对面的少年觉得自己是不喜欢他，程知年张开双臂给了表情懵住的少年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夏柚就被面前这个看上去性格有些内向的老师，连人带机甲揍了个头晕眼花。三个小时后。退出星网，夏柚表情虚弱地躺倒在地毯上，两眼空空。旁边，灰白色的大猫悄悄靠近，眼神担忧地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夏柚。“感觉怎么样？”陆应淮问。“她叫程知年，作战风格干脆直接，但比起其他力量型的对冲，她更擅长击中要害，所以更适合你。”夏柚抬手比了个拇指：“超强的！”旁边的雪豹小姐听了，胡须动了动，长长的大尾巴好心情地甩来甩去，上面的蝴蝶结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上下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