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或许是温泉的缘故, 夏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恢复成了元气满满的样子。临走的时候夏柚还有点不舍得那个温泉小山谷。倒不是还想泡温泉，主要是想在温泉池子里面袭击一次黑豹的心思不死。那么大的一只湿漉漉滑溜溜的大豹子抱在怀里, 得是多么幸福的事情！退一万步……就算, 没有巨型黑色大猫，那橘黑色或者灰白色的也可以嘛。夏柚的视线往旁边的两只大猫猫上瞟。老虎肯定是不怕水的，但雪豹的话, 因为雪山的地理环境缘故，可能会不太喜欢水, 但也不至于像猫咪一样害怕。陆应淮看出了夏柚心里的小算盘, 眉梢微动, 开口道：“想在这里多停两天？”夏柚抠了抠手指，小声道：“也没有那么想……”“那就是想在温泉里面抱豹子？”陆应淮睨了夏柚一眼，语气很是平常，“或者试试老虎雪豹？”夏柚一惊，猛地转头看向陆应淮。殿下怎么知道他昨晚上和元元偷溜出去泡温泉的？！顿了两秒, 夏柚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猜测：“昨晚上, 是殿下您让元元带我去……呃，泡温泉的？”不过想想也是，知道他昨天晚上累得要死的好像只有殿下，元元就算再聪明也只是一只大猫猫，怎么可能懂带着他去泡温泉放松身体这种事……“殿下居然可以和元元沟通到这样的程度吗……好厉害。”夏柚由衷感叹了一句, 语气里满是羡慕。感叹完，夏柚开始热情推销昨天的温泉山谷：“那边山谷的温泉特别舒服，殿下您应该也和我们一起去的！”一起去？陆应淮想起那个还不够黑豹放开游几圈的温泉池子, 昨晚的记忆再次袭来, 元帅阁下果断转移话题：“走吧, 这边保护区的温泉资源很丰富，之后还有更大的。”“好。”夏柚应了一声，然后点开光脑，“我先看看虎妈妈今天的坐标位置。”前几天的时候，卫承就已经将虎妈妈和那只棕熊的坐标点权限分享给了夏柚，夏柚没事了就会看两眼，以免和虎妈妈或者是棕熊突然撞上。虎妈妈距离他们很远，倒是那只棕熊的坐标距离他们近了些，不过也还隔着好几千米。越野车翻阅过这座雪山，往前开，就进入了一片针阔混交林。这是西伯利亚虎和棕熊都习惯并且喜好的生存环境。在这样的森林环境中，冬日的积雪不会太深，植被茂密适合伏击，而作为食物链一环的食草动物们也拥有丰富的食物。至于天生杂食动物的棕熊更是哪里都能活得惬意，它们的适应能力极强，高山森林，冰原荒漠都能看到它们的踪影，毕竟杂食就代表了它们比起北极熊这样的肉食类动物，拥有更强的生存能力。棕熊和蛇类的冬眠习性并不太相同，后者是因为冬天气温太冷无法正常新陈代谢呃，但棕熊只是因为要靠冬眠来减少新陈代谢，度过缺少食物的寒冬。如果棕熊本身处于一种吃饱喝足的狩猎环境下，它们很有可能不冬眠或者只冬眠很短的时间。显然，这只棕熊今年的冬天就过得不那么惬意。非但不能躺在自己的洞穴里睡大觉，反而要被屁股后面的老虎撵着跑。“唔……它们真的是，每天一个地方啊。”夏柚看着光脑界面上的两个追踪点，挠了挠头发。陆应淮已经走到车边，转头唤道：“小柚？”“来了来了，今天我开车！”夏柚泡了温泉之后又饱饱睡了一觉，身上有着用不完的活力。陆应淮抬手将钥匙丢给夏柚，自己拉开副驾驶席。结果副驾驶席上团着一大只橘黑色，听到动静抬头看他，眼神无辜，身体纹丝不动。陆应淮：“……”跑过来的夏柚从陆应淮身后探出脑袋，看了眼被辣条霸占了位置的陆应淮，偷笑了一声，绕了一圈坐进驾驶席，憋着笑道：“车子要发动了，今天的副驾驶席确定了嘛？”小老虎也不叫，但尖利的指甲已经弹出来死死扣在坐垫上，表达出了不想让开的意思。陆应淮也不生气，只是弯腰，抬手，右手手心搭在虎头上，慢条斯理地揉了揉：“真不让？”辣条的尾巴噌得一下竖起来，一种汗毛直立的忌惮感霎时间传遍全身。橘黑色的大猫连滚带爬从副驾驶上下来，甚至前爪绊后脚在地上滚了半圈，然后灰溜溜地顺着陆应淮打开的后车门跳了进去。一场副驾驶之争就这么草率落幕，小老虎蔫头蔫脑地缩在后车座上，耳朵往下撇着，转头到一边和雪豹贴贴，甚至都不想理大黑豹。黑豹懒得理今天皮紧的倒霉孩子，闭目养神，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沉稳可靠。车子行驶进森林，树叶沙沙的声音终于引起黑豹的兴趣，他的胡须动了动，少有地将脑袋伸到前面，碰了碰夏柚的胳膊。夏柚有些惊讶，但还是道：“元元，我在开车，乖，不要动我的胳膊。”黑豹耐心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夏柚找到一个方便停车的地方，这才抬爪拍了一下后车门。夏柚了然。元元这是终于想要下车去跑跑了。雪山上的高海拔和光秃秃的环境，让黑豹总是有种倦怠，白天的时候总显得很沉闷。陆应淮道：“休息一下，下午我来开？”夏柚也不逞强，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跳下车开始从空间纽里翻中午要吃什么。小老虎下车过后先是舒展了一下身体，对周围的森林树木也很是适应习惯。倒是雪豹的表现，冷静得让夏柚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怎么了？”陆应淮走到夏柚身边。夏柚抬手挡在自己的唇边，压低声音靠近陆应淮说悄悄话：“就是……之前我看一些资料，都说雪豹有点憨憨的，但是我觉得咱们家的雪饼就特别聪明，而且有种又酷又帅的那种感觉。”夏柚说着说着，比划了一下，然后顺口道：“就像程少校一样。”陆应淮听到最后一句时，眼神微动。而不远处，因为雪豹的听力十分敏锐，灰白色的大猫也听到了夏柚和陆应淮的悄悄话，原本优雅从容走路的雪豹突然一个顺拐，啪叽一下栽倒在地上。“呃……”夏柚眨了眨眼，“好吧，我是说……再酷的猫猫也会偶尔犯迷糊，猫猫都是这样的。”陆应淮不置可否。反正黑豹是不会犯傻的。然后就听见夏柚来了句：“之前在帝都星的时候，元元也顺拐从沙发靠背上摔下来过呢。”陆应淮：“。”夏柚说完，只觉得身边一阵安静，转头看陆应淮，正正对上男人复杂无比的目光，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嗯？怎么了吗？”“没什么。”男人闷声说了句，然后从空间纽里取出一张桌子，将上面放着的野餐垫递给夏柚，“就在这休息一下吧。”夏柚刚才找寻的停车点周围比较空旷，不远处还有小溪流淌的声音，正适合午休野餐。夏柚其实不太饿，但秉持着活动一下等会儿饿了可以直接吃的想法，开始在走来走去地忙活。黑豹和小老虎一头钻进森林里不见了踪影，雪豹迟疑要不要跟上去的时候，被夏柚伸手轻轻捋了一下大尾巴。“雪饼就不去了，来帮我们好不好？”雪豹的狩猎本领在这样的森林里面会显得很难过。“喵嗷。”雪豹小姐贴贴夏柚的手背，然后拖着大尾巴跟在夏柚的身边走来走去，时不时帮忙叼一些东西。他们将车留在这里，找到不远处的溪流，在附近寻了地方清理碎石，铺好野餐垫，生了火。光脑预报没有雨雪，他们也只是暂时在这里停留，所以夏柚和陆应淮便没有撑帐篷。夏柚见陆应淮从空间纽里取出一个小锅，突然来了兴致，抬手发问：“殿下，我想试试！”陆应淮手上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夏柚，然后从空间纽里拿出了一包……成品面。然后拿了些蔬菜出来，走到溪流旁边接水过滤。夏柚最开始还在兴致勃勃地研究那包面，结果看着看着……上面的食用方法很是简洁明了地写着：入水煮开或直接食用。夏柚的嘴角一抽。这不就是……方便面吗？在人类幸存基地里，方便面可以算是永不过期的硬通货了。但这种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口感寡淡的食物，夏柚的评价只有一句：不如啃晶石。看着陆应淮将水倒进加热锅里，夏柚犹豫了一下，小小声道：“殿下……”夏柚的话还没说完，陆应淮就将那包面塞进了空间纽里，转而取了几个保鲜盒出来，里面全是保鲜在最佳时期的蔬菜。夏柚：“。”这种被拿捏地死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夏柚不死心地想要说什么，就听陆应淮出声道：“想吃虾吗？之前周叔在补给包里放了一盒，还活着。”“要！”夏柚当即提高声音，“我去处理！”看着夏柚端着一盒海虾和雪豹跑去水边处理食材，陆应淮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有时候小朋友想要做什么，并不是他真的很想做什么，而是想要参与进之前没能参与的一些活动里，来获取一些家庭氛围感，就比如现在的做饭。雪豹对夏柚手里一缩一缩的虾有些谢敬不敏，离得老远，盯着夏柚的动作，眼睛里满是担忧。夏柚一边处理虾一边看着雪豹的动作，坏心思不告诉雪豹，等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雪饼，你的尾巴尖尖湿了哦。”雪豹猛地原地起跳，身后的长尾巴360度甩了一圈，水珠四溅。夏柚反应迅速地俯身，恰好躲开了雪豹的水珠攻击。见夏柚笑得开心，雪豹小姐喵了一声，转头叼着自己的大尾巴，踩着石头优雅走到了干的地方坐下。夏柚处理完盒子里的虾，转过头时，就看见雪豹认认真真用爪子将自己的尾巴毛梳开，连同上面的蝴蝶结也摆摆整齐，平等而公平地沐浴在阳光下。晒干了一面再换另一面。等到雪豹整只猫猫晒得蓬成一个毛绒球后，黑豹和小老虎才终于回来了。黑豹不知道跑了多远，嘴里叼着一只雄鹿，砰的一声将猎物放下，喘着粗气找了个凉快的地方趴下。小老虎倒是没有去狩猎，而是叼着一大枝上面缀着一簇簇红色小果子的树枝回来了。然后走到桌子旁边，抬起前爪扒拉在桌边，将果子放在桌面上，朝着头也不抬的陆应淮哼哼唧唧了几声。讨好家长想要息事宁人的意图分外明显。夏柚：“噗！”时间还早，夏柚清洗干净手上的虾腥味，走到雪豹身边坐下，朝着雪豹伸出一只手。治疗的程序彼此都已经很熟悉了，雪豹顿时放下自己钟情的长尾巴，表情严肃认真地抬爪搭在夏柚的手心里。毛绒绒热乎乎的爪垫搭在手心里，夏柚捏着晃了晃，低头蹭了蹭灰白色大猫的额头。雪豹接受精神力治疗已经很多次了，因为体内的灰色物质更多，所以比起猞猁的治疗次数也更多，每一次治疗之后带来的虚脱感和难受也越重。但每一次，雪豹都不会张口叫喊，只是会静静把自己缩成一团，直到昏过去时，怀里都还抱着自己的长尾巴，脸颊边是那枚特别喜欢的柔软蝴蝶结。夏柚今天在清理完雪豹身体最后剩下的那部分灰色物质后，精神力还剩余了大半，他顿了顿，最终还是控制分裂成很细很细的精神力触手探入了雪豹的脑部。身体的清理似乎对脑部也有正向的影响，雪豹的脑部不再像夏柚最开始看到的那样一片灰茫茫，而是已经露出很多斑驳的血色。这是一个好兆头。夏柚心想。紧接着，他的精神力触手一点点的，谨慎而温柔地碰到雪豹最外围脑部的那块灰色，精神力触手化作细丝传染上那块像是寄生在雪豹身体里的灰色物质，轻轻用力一撬。雪豹的身体骤然倒下，开始本能地抽搐。黑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一人一豹身边，伸出厚实的豹爪，按在了雪豹的身上。另一只豹爪犹豫了一下，轻轻拍着雪豹的身体。正在旁边打哈欠的小老虎见状，也好奇凑过来。它不知道大家在做什么，但却学着黑豹的样子，轻轻抬着虎爪，一点点顺着雪豹脊背的毛毛，动作是不符合猛兽的轻柔与小心。陆应淮用光脑将画面录下的同时，第一时间发消息给孟文轩，让孟文轩立刻赶去休眠中心实时监护程知年的身体状况。按照之前猞猁的情况分析，经过这一次的治疗，程知年的精神力应该大概率可以达到苏醒的指标。昨天晚上夏柚在虚拟空间和程知年对战时，不论是陆应淮还是孟文轩亦或者研究部和医疗部许许多多的研究员，都一直盯着两人的精神力数值。只要有一方出现异常峰值，就会及时断开机甲对战。但令人惊讶的是，明明应该精神力不稳的程知年，却在夏柚无意识的精神力安抚下，维持住了精神力活跃度极高的机甲对战。并且在训练结束之后，程知年的神智也没有陷入沉睡，而是继续保持着兽体状态却神智清明的状态。比起樊与新，程知年更能够直观地展现出夏柚精神力的特殊性，以及……独一无二的治愈能力。陆应淮的眸色更加深沉了几分。陛下会批准这次行动，有绝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雪山保护区中的陆九竹。陆九竹进入保护区太久了，久到她在沉眠的身体各项指标已经降到了橙色线以下，即将触底红色高危。陆应淮本身很不稳定，如果不是因为注射了精神力药剂，他每时每刻都有因为精神力紊乱而休眠的危险。他的承诺和支持并不足以让陛下在这么短的时间，在夏柚并没有真的证明他的精神力特殊之处前，就让陛下同意精神体唤醒试验。真正让陛下让步同意的，是陆九竹所剩无几的时间。而这……也是陆应淮会赌上原本会有的时间换取这一趟保护区之行的原因。如果他注定沉眠，那么至少……让他能将这份希望带去给他的姐姐。但在樊与新和程知年两个例子之后，局势已经改变了。从这个直播间，有太多人注意到了夏柚，而夏柚这次从雪山保护区出去，不论陆九竹能不能被成功唤醒，在陛下、军部亦或者参议院的眼中，他的重量和作用显然已经不可同往日而语。这比陆应淮一开始预想的局势要好太多。不远处，精神力再度挥霍一空的夏柚缓缓睁开眼，伸出手去安抚昏迷的雪豹，顺带将黑豹和小老虎也挨着摸了几下。陆应淮熟练地从空间纽里取出能量石，放在手心里，用来投喂转头朝着自己窜过来，嗷嗷待哺的精神力小触手。用手指指腹碰了碰圆润可爱的小触手，陆应淮压下脑部隐隐传来的阵痛，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异样。夏柚抱着雪豹动作轻柔地放在用毯子垫着围成的小窝里，细心调整了蝴蝶结搭在外面。这样雪饼醒过来的时候，心爱的蝴蝶结就是干干爽爽漂漂亮亮的样子了。夏柚又忙着分解鹿肉给两只大猫猫，小老虎今天应该是不饿，见夏柚喂肉给黑豹，就撒娇着也要。夏柚脸上挂着笑，两只手左右开弓一起喂，在豹嘴虎嘴上摸来摸去。从前一直不惯着小老虎的黑豹这次却没在意，反而异常安静地张嘴吃肉，吃完后静静看着夏柚，等到夏柚为他擦过嘴巴，就踱步到阴凉处趴了下来。夏柚回到餐桌前准备吃饭的时候，脸上还有些担忧。“殿下，元元是不是不舒服？”陆应淮似乎在光脑上看什么文件，夏柚也只是说自己的，并没有要陆应淮这个时候就回答的意思。“元元平常不这样的，今天吃饭都感觉不香了。”“辣条最近的状态感觉也不太好，就……呃，有点傻，这孩子是不是发育不太好，马上要见虎妈妈了，万一被嫌弃怎么办？”“还有雪饼，雪饼脑部的灰色物质虽然比起之前好了很多，但是今天我只是试着撬了几块，就感觉有些吃力了……”“看来我的精神力等级还是不太够，需要再努力提升才行。”“对了殿下，刚才我好像又模模糊糊看到什么场景了，不过和上次不一样，这次似乎有一架机甲，白色的，看上去有点眼熟，但是画面实在是太模糊了……”“殿下您也有两天没有进行精神力安抚了，要不然晚上我多吃两个能量石恢复一下，替大家——”“不可以。”陆应淮关闭光屏，看着对面表情懊恼的小朋友，笑了下，“元元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辣条也没问题，这孩子很聪明，就是现在笨了点。”“雪饼也很好，她看上去并不太适应森林的环境，这几天是有些亲近你，过两天应该会回去她应该在的地方。”“好了。”陆应淮拍了拍夏柚的脑袋，“吃饭。”“喔……”计谋失败夏柚老老实实地提起筷子，夹了一只虾放进自己的碗里。“嘀嘀——”夏柚和陆应淮的光脑齐齐响起，但却并不是熟悉的通讯器的提示音，而是代表有检测目标点靠近的声音。两人同时放下筷子，点开光脑。那个原本在地图上距离他们还有好几千米的绿色监控点，此时正以匀速的状态不偏不倚地朝他们靠近着。陆应淮的手扣住了机甲纽，黑豹也缓缓站起身子，走到夏柚的身边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态。二十分钟后。一只棕熊从林间缓缓探出一颗熊脑袋。成年棕熊的体型很大，是陆地上食肉动物中，体型在金字塔尖尖上的那一类，毛色因为居住地的不同，有黑色、棕色、灰棕色，甚至是巧克力色等等。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只，体形健硕，毛色有些像是生巧，肌肉隆起，看上去像是一座小山。一般而言，野生的熊类因为体型巨大的缘故，多半会显得有些埋汰。但这一只的毛发却像是被精心打理过，显得十分干净。夏柚和陆应淮都没有动作。在一只目的不明态度不明的大型猛兽面前，稳妥是第一要素。感觉到威胁的小老虎已经压低前肢，隐隐露出獠牙。然而这只棕熊却无视了对它发出警告的黑豹和老虎，绕过两只大猫，直直朝着夏柚和陆应淮所在的餐桌靠近。夏柚正要动作，陆应淮却从棕熊的状态上看出些什么，反手握住夏柚的手指，微微用力。棕熊的体型很大，但和常人刻板印象中觉得它一定行动慢吞吞不一样的是，棕熊其实是一种很灵活的猛兽，因为杂食的缘故，它甚至可以爬上树枝去抓合胃口的树叶吃。然后，在陆应淮和夏柚的注视下，这只不请自来的客人搓了搓熊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夏柚的身边，抬头看向陆应淮的方向，眼睛里的期待几乎能满溢出来。小老虎瞬间懵了，瞪大眼睛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黑豹的尾巴一顿。而他们的身边，原本躺在小窝里的雪豹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就看到了一大坨熟悉的巧克力色。棕熊见陆应淮和夏柚迟迟没有反应，犹豫了一下，居然朝着桌上的菜伸出熊爪。下一秒，弹跳起步的雪豹小姐干脆直接地给了棕熊脑袋一脚，然后四爪并用直接打的棕熊一边嗷嗷叫一边连滚带爬从桌子上下来。陆应淮确认了心中的猜测，抬手捂住了额头，心里安慰这是姐姐的学生，至少不是他的。夏柚回过神，连忙上前阻止雪饼。被雪饼毫不留情豹揍一通的棕熊可怜巴巴地窝成一团，两只熊掌抱着脑袋，眼睛还恋恋不舍地朝着饭桌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