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五天后在夏柚的坚持下, 陆应淮的休眠仓最终并没有进入休眠中心，而是同之前一样停留在元帅府。元帅府里，休眠仓供能所需的各类监控设备齐全, 又有孟文轩等一批医疗师随时监控, 军部没有理由反对。陆九竹和秦安泓的休眠仓都在蓝星休眠中心，因为身份的特殊再加上伴生兽的存在，很快就成了休眠中心研究部重点的观测保护对象。蓝星基地很大, 休眠中心更是模拟了一大片最适宜西伯利亚虎生存的野外森林环境，供一大一小两只老虎生活。偷溜出帝都星的皇帝只停留了三天, 就被军部和参议院的官员明里暗里连哭带劝着拽回了帝都星。走之前连老婆的白虎毛都没摸到一下。——当然, 止咬器的事儿也没成功。夏柚带着黑豹来休眠中心检查过几次身体。在陆应淮进入沉睡之后, 黑豹的状态也有些反复，时常会突然暴躁，一般这种时候夏柚挂在豹子身上的小触手就会开始摸摸，并且拽着黑豹不让他往保护区里跑。相比起黑豹这种正常的表现，夏柚的精神力变化反而让休眠中心很是棘手。研究部的研究员们之前间接通过猞猁和雪豹研究过夏柚的精神力, 但是在真正面对夏柚这个异于常人的治愈系时, 研究员们还是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棘手感。或许是因为快速吸食了高等级能量石，又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内消耗一空，夏柚的精神海呈现出一种极其不稳定的收缩状态。精神力等级也在以一种很不科学的方式忽高忽低，最高时甚至达到了S级，最低时也能降到仪器检测不到精神力存在的状态。夏柚本人倒是适应良好, 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偶尔和黑豹在元帅府里散散步晒晒太阳。只不过最近黑豹的情绪不太稳定，夏柚害怕出门豹子会撒手没, 所以除了最开始去休眠中心检查的那几次, 就没再离开过元帅府。当夏柚知道精神体和伴生兽存在之后, 但凡看到元帅府中的其他动物，都会留神多看两眼。从前一直有些奇怪的事情，在留心观察之后恍然大悟。比如总会神出鬼没在元帅府很多地方的狸花猫，比如看上去表情严肃威风凛凛的站岗哈士奇，再比如明明种族不同但总会从天空上方成群结队飞过去的飞鸟。夏柚在驻足观察那只哈士奇的时候，看上去很是帅气的狗狗巍然不动，目不斜视。但有一次，夏柚正好碰到一只威严黑背来换岗，交接之后，那只哈士奇甩着尾巴就朝夏柚跑过来，结果被元元张嘴吼了一声，夹着尾巴瞬间跑了个不见踪影。那只狸花猫看上去有种小小的身体凶凶的气场，总是和夏柚保持安全距离，有种很大佬的沉稳气质，半点没有惹夏柚身边黑豹的意思。至于天上飞的巡逻鸟，夏柚只能抬头看着眼馋一下，毕竟总不能伸手试试看对方会不会停下来。总结就是——蓝星基地里拥有精神体的人很多，元帅府里更是不少。虽说本来就摸不得，但因为元元的护食行为，夏柚连靠近看看的机会都没有。今天的天气很好，从雪山保护区所在的半球回来，夏柚实在是很喜欢这样阳光明媚的惬意温暖。晨跑回来，夏柚一边擦拭湿漉漉的短发，一边思考自己的体能训练课是不是要找卫承商量继续，亦或者加一门格斗课什么的……嗯，还有机甲、军事指挥？黑豹去旁边喝水，夏柚蹲在豹子身边，伸手摸着黑豹油光水滑的毛发，捏着毛绒绒的耳朵扒拉了两下，小声道：“都怪殿下。”会得这么多，课程这么全面，现在他想续课都好难！正在喝水的大猫被骚扰地转头看夏柚，金色的兽瞳有些疑惑。夏柚心里突然涌现起负罪感，抬手拍拍无辜的豹豹：“没事没事，元元继续喝水。”黑豹于是转头继续喝水，尾巴圈在夏柚的脚踝处。周叔从另一边走出来，见到夏柚，微笑道：“小先生，您之前要的——”“啊啊啊周叔，我正好有事找您呢！”夏柚猛地站起身，轻轻推着周叔就往旁边的餐厅走，拐过墙壁转弯的时候还心虚瞥了眼黑色的大猫。尾巴尖圈着的人类突然走开，黑豹喝水的动作一顿，伸舌头的频率陡然降低了许多。舔几下水，转头看一眼餐厅的方向。夏柚见黑豹没有跟上来，松了口气，抱着周叔的胳膊压低声音，小小声问：“周叔，是不是种子到啦？”周叔的眼里满是笑意，从空间纽里取出一个小心储存盒，打开来，里面整整齐齐躺着三排猫薄荷种子。之前夏柚种的猫薄荷在诱拐白虎的时候被嚯嚯了不少，之后夏柚试图激活它们的活力，哪知道在接触到夏柚的精神力触手之后，那些原本生命力旺盛的猫薄荷居然齐齐蔫吧，没两天就枯萎了。研究部拿走研究分析，说是夏柚的精神力发生了变化，这些猫薄荷种子的等级不够，营养过剩被烧死了。夏柚这才知道原来经过实验室培育出的各类作物种子还有等级之分，而高等级的猫薄荷种子只有帝都研究院才有，虽然因为种不活，并算不上机密试验品，但也是很不容易才培育出的稀罕东西。“谢谢周叔！”夏柚接过储存盒，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这批猫薄荷种子刚一入手，夏柚就感觉到了和上一批种子的不一样，那种直觉很难形容，夏柚就是能感觉到两批种子的潜力很不同。周叔本来要说什么，耳尖一动，抬眸看到餐厅对面旋转楼梯的扶手表面上，映出了一抹黑色，顿时抬手掩唇，轻轻咳了一声。夏柚以最快的速度将储存盒塞进了空间纽里，眨眨眼，转身将探出的黑豹脑袋抱在怀里搓了两下。陆应淮沉睡后，夏柚观察了元元好几天，虽然遗憾失落陆应淮没有出现，但在揉元元这种事上却是再也没有半点顾虑。黑豹低吼了一声，靠着夏柚的腿边站定，尾巴尖微微晃动着。无所不能且手握两任元帅黑历史纪念品的老管家仍旧慈蔼笑着，温声道：“小先生要不要去二楼露台坐坐？今天的天气正好，风景也很不错。”“后勤部送了新鲜的坚果来，可以做些小点心。”夏柚眼睛一亮，雀跃道：“好，麻烦周叔啦，我去打理一下换身衣服就过去。”*夏柚去衣柜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在路过自己房间和陆应淮房间连通的那扇小门是停顿了一下，歪头看了几秒，笑了笑，转身走进了浴室。原本卧在沙发上的黑豹抬头看了眼传出哗啦啦水声的浴室，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又走回来，找了个距离卧室门最近的地毯趴下了。忽然，阳台的方向传来声音，黑豹的耳朵尖一抖，整只豹子警觉站起，迈开步子悄无声息地走到阳台附近。阳台下方传来尖利的指甲划拉墙面和栏杆的声音，黑豹的胡须抖了抖，嗅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无语，黑豹在阳台处端正蹲坐，毛茸茸的身体带着压迫感。果然，猫猫祟祟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一颗橘黑色的老虎头从栏杆缝隙探了出来。黑豹像是打地鼠一样抬爪就是一下。“嗷——！”正在厨房准备点心的周叔恰好抬头，看到了一团自由落体的橘黑色。沉甸甸的橘黑色从栏杆上掉进花园的草丛里，压断了周叔早上才刚刚浇了水的小树苗。爬阳台失败的辣条正要张嘴骂骂咧咧，就看见黑豹跳上阳台的栏杆，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从休眠中心偷跑出来的小老虎从嗓子里传出心虚的呼噜声，耳朵撇到脑袋后面。周叔笑吟吟地打开玻璃门，侧身站到一边。辣条眼睛一亮，整只老虎瞬间很有底气地站直，从被糟蹋地凌乱一地的小花园里走出来，走到周叔身边，伸头蹭了一下周叔的手背。周叔从空间纽里取出营养片放在手心，辣条十分懂事上道地吃了，尾巴甩甩。正当周叔准备关门时，辣条伸爪挡住了门。周叔愣了一下，而后瞳孔骤然一缩。小老虎方才出来的小花园深处，一点点探出黑白色的身形，厚实的皮毛，灰蓝色的眼睛，走得悠然且从容。白虎径直朝着辣条的方向走过来，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人类驳杂的气息，又或许是嗅到了夏柚独特的味道，没有半点迟疑地踏进这座宅邸。周叔愣在原地十几秒，在两只老虎同时转头看他时，这位满头银白的老管家才反手关上门，站在玻璃门前，眼中似有晶莹。这位老管见微微躬身，声音含着笑：“大小姐，孙少爷，欢迎回家。”辣条身后欢快应了一声，然后蹭了蹭白虎。白虎看了眼周叔，被辣条蹭得烦了，这才张嘴回应了一声。辣条对元帅府熟悉地不得了，带着白虎就往夏柚所在的房间走。周叔目送两只大猫一前一后上楼，整理衣着冷静了心情，转身回到厨房，在原本准备的下午茶里又加了两份生肉沙拉。夏柚顶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小客厅里划分了领地井水不犯河水的一虎一豹，以及在浴室门口坐得分外礼貌端正的小老虎。夏柚：“？”夏柚擦头发的手一顿，愣了好半晌。当初夏柚不是没想过把白虎和辣条留在元帅府，但是试探着提了几次，休眠中心的态度都十分坚决。夏柚作为元帅配偶，远远达不到越过帝国干涉皇后和皇太子的权限，只能无奈放弃。但现在……夏柚第一时间点开光脑。果然，丢了两只大猫的休眠中心第一时间就把通讯打到了夏柚这里，只不过夏柚刚才并没有接到。只是洗了个澡，犯罪嫌疑猫就到了自己家，夏柚沉默了一下，贴着墙面一步步挪到卧室，反手关门挡住了辣条想要跟进来的大脑袋。夏柚用最快速度弄干自己的头发，披了一件稍微正式一些的外套，给来自休眠中心的未接通讯回了过去。视频很快连通，出现在光屏上的是一位正襟危坐的老人，严肃的方形脸上架着眼镜，唇角紧抿，一派不苟言笑的模样。夏柚率先笑道：“方老午好。”这位休眠中心的一把手见到夏柚的笑脸，眸色一动，原本紧绷的唇角也稍稍松了些。“姐姐和辣、太子殿下的确在元帅府，但是方老千万要相信，我绝对没有做出任何不应该、不合规、不正确的偷虎行为，我发誓。”夏柚率先举手，表情严肃。这位方上将虽说并没有显著累积的军功，但却将自己的漫长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蓝星，是当年在陆氏夫妇殉职于蓝星后，放弃帝国研究院的前程，第二批自愿前来蓝星驻扎研究的学者。夏柚也从周叔那边得知，当初被陆九竹强拉去给陆应淮治疗的，就是当时难得回帝都星述职的方老。陆应淮可以说是被方老救回来的，也是方老从培育仓里亲手抱出来的。而陆九竹之后精神力紊乱症发病，负责主治的医师也是方老。所以，方老先生对陆家的两任元帅感情实在是……很复杂。方老叹了口气，摘下眼镜用眼镜布擦了擦，低声道：“我知道。”夏柚感觉到了某种讯号，表情微动。“休眠中心被从头到尾拆了一遍，虽然贵重器械和休眠仓这些没有受损，剩下的办公区域和模拟生态森林都多少留了些爪印，需要一段时间修整。”夏柚顿时一口气提起来堵在嗓子眼。方老抬手重新戴上眼镜，摆了摆手：“我想了想，账单还是寄去了王宫。”夏柚长出一口气。元帅府的家底是殷实，但是休眠中心几乎是元帅府的十倍，就算只是硬装，里外翻修一遍的话……夏柚不由在心里默默同情接到天价账单的皇帝陛下。“现在的休眠中心没有了模拟生态森林，显然不适合皇后陛下和太子殿下生活。”方老沉吟片刻，还是说出了休眠中心经过讨论做出的决定，“夏柚阁下，我们希望元帅府可以暂时照顾两位贵人一短时间。”夏柚真诚开口：“方老您叫我小柚就行，周叔和殿下平日里都是这样叫我的。”方老闻言，脸上严肃的表情又软了许多。夏柚趁热打铁：“元帅府本来就是姐姐和太子殿下的家，我们就是暂时出院在家里住一段时间，方老有治疗上的叮嘱我作为家属一定严格执行，该吃药吃药该检查检查，和殿下一样，也会定时回休眠中心复诊。”方老沉默了一下，在光脑上点了几下，将两份文件传给了夏柚。“皇后陛下的病情与元帅相同，您的精神力在安抚和治疗方面，要比休眠中心更加有效，这是不争的事实。”方老其实对夏柚的态度很复杂，他庆幸能在自己有生之年等来一个精神力紊乱症的突破口，但是这个突破口却侧面印证，这么多年来，休眠中心的研究方向实际上出现了很大的偏差。一开始休眠中心坚定留下陆九竹和秦安泓的伴生兽，就是憋着一口气想要证明些什么。而如今两只老虎联合起来扫了休眠中心的行为，也是彻底将他们这些明明面前是死胡同却硬是要走的研究员，一爪子挠醒来了。休眠中心的确需要重整，但却不仅仅只是内外的装修。“夏——”夏柚顿时眼尾下垂，表情有些难过。“小柚，”方老放下心中种种复杂的情绪，难得露出一抹笑容，看着夏柚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承载希望的晚辈，“休眠中心将会与治愈中心合作，迎来一批高等级治愈师一起辅助您进行伴生兽治愈试验。”医疗师和治愈师本就应该是互相补齐短板的存在，而不是互相怄气想要压对方一筹。“好的，到时候大家有什么新的想法随时联系。”夏柚笑吟吟道。而后，夏柚话音一转，表情认真地询问：“对了，方老，之前我一直想问，太子殿下的病情应该和大多数精神力紊乱症表现都不相同吧？”方老顿了顿，示意夏柚点开刚才发过去的病例资料，解释道：“是的，事实上，这一次其实是太子殿下第一次真正发病。”“之前休眠中心一直把研究和治疗方向放在太子殿下的精神力抑制上，想要通过抑制混乱精神力的方法来保证殿下身体的发育，拥有更强的身体素质来容纳高等级的精神力。”“可是殿下的身体发育一直不太乐观。”“但是在太子殿下进入保护区森林的这段时间，我们惊讶发现，太子殿下处于沉睡中的身体却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发育成长，逐渐趋于与年龄更加契合的状态。”“所以我们一致认为，太子殿下目前已伴生兽形态活动的状态，可以适度延长一些时间。”夏柚翻看着辣条的病例，跳过一些专业术语，在数据比较和结论上仔细看过去，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辣条现在需要的就是好好长大，越接近成年老虎的体型越健康？”方老的耳朵自动过滤了夏柚对太子殿下的称呼，微笑着点头。夏柚又点开陆九竹的病例，看了好一会儿，迟疑总结：“姐姐这里就是，努力让她维持温和平静，争取恢复意识？”方老点头表示认可。夏柚挑眉。这不就是又回到了之前在保护区的日常工作，只是加了一个给橘猫贴膘的额外任务？在这方面，还真没人能比夏柚更专业对口。夏柚又和方老交流了一些照顾大虎小虎的注意事项，然后挂断了视频。挂断的一瞬间，夏柚没忍住原地蹦了一下。谁能想到他本来以为只能去休眠中心看看的两只大猫，最终还是回到他身边，甚至成了元帅府的家猫啊！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被从外面打开，敞开一条缝。夏柚反应过来，伸手将卧室门打开。橘黑色的小老虎正眼神忐忑地看着他。夏柚看得心都化了，蹲下来用力揉了两下辣条的大脑袋，难忍激动道：“辣条，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饭，争取长得高高壮壮，明白吗！”辣条顿时明白了夏柚的意思，响亮又喜悦地咆哮了一声。唯一不满的只有私人领地再次被入侵的黑豹，但在夏柚抱着脖颈强行让他和白虎搭爪和好，甚至还握着豹爪去摸小老虎的头后，黑豹只能无奈认命，重重低吼了一声。*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夏柚带着三只大猫去到周叔说的大露台，那边已经放好了超大份的下午茶，铺了柔软的长毛地毯，放了夏柚喜欢的抱枕。夏柚倒了一杯果茶，吃了几口点心，忽然想起自己的薅毛大业，哄着黑豹又趴下让他梳毛。黑豹趴下后，夏柚的小触手应声而出，缠着黑豹就是一通按摩，直接将豹子揉得软下来，大脑袋搭在夏柚腿上，发出呼噜呼噜的惬意声音。圆齿的梳子在黑色的皮毛中一点一点，一下一下地梳开，带出浮毛被修长莹润的手指团走。白虎被黑豹的呼噜声吸引，看了好一阵，抬脚走到夏柚的身后坐下，抬爪搭上了夏柚的肩膀。夏柚的肩膀顿时一重，侧头一看，肩膀上，黑白皮毛的虎爪爪垫散发着热意。夏柚：“？”转过头，夏柚见白虎定定看着黑豹身上按摩的小触手和梳子，迟疑片刻，又探出几根小触手靠近白虎。果然，白虎这次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反而在小触手按摩上身体的时候收回虎爪，整只虎挨着夏柚趴下，开始惬意享受，喉咙里发出和黑豹相似的呼噜声。阳光柔柔的亲吻着夏柚的脸颊，同样也给毛茸茸们的表面镀上一层光晕。夏柚一边明着薅豹毛，一边偷着藏虎毛，心里的满足简直无法形容。忙活了一阵，夏柚有些口渴，伸手去拿自己的水杯，却摸空了。嗯？夏柚抬头，就见一只老虎头正小心翼翼地伸舌头去卷茶杯里的茶水，甚至还在水滴溅在桌面上时用爪垫偷偷擦干净。夏柚：“……”老虎能喝茶吗？不对，辣条不是普通的老虎。伴生兽能喝茶吗？也不对，伴生兽好像不用吃东西……夏柚木着脸给方老发消息，在得到伴生兽可以不吃也可以消化任何入口的东西饮食特性后，从空间纽里翻出一个大碗，默默给辣条倒了一碗茶。辣条不好意思地嗷了一声，伸爪将原本属于夏柚的茶杯推了回去。——顺带把周叔准备的生肉沙拉用爪子扒拉到自己面前，埋头努力干饭。夏柚伸手揉了揉努力的小老虎，柔声道：“没关系，想吃再吃，有我呢。”辣条的动作一顿，转头贴了贴夏柚的手心。再次低头吃肉的动作慢了许多，就像是从前在花园里坐下，慢慢享受一餐惬意的下午茶。……一个小时后，周叔上来收拾，就看见大露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人三猫。夏柚被黑豹圈在怀里，枕着黑豹的大爪子，脚腕上还缠着黑豹的尾巴。大概是睡得有些热，夏柚偶尔会推两下黑豹，却被黑豹黏上来抱得更严实，嘴里不满地小声嘟哝着，睡得面色红扑扑。橘黑色的小老虎脑袋搭在夏柚的另一只手上，肚皮朝上，白色的毛毛迎风摆动。白虎趴在小老虎旁边，粗壮有力的尾巴搭在小老虎的肚皮上，随着小老虎的呼吸一起一伏。周叔笑了下，拿来小毯子，盖住了小老虎露着的白肚皮。*夏柚是被手腕上不断震动的光脑叫醒的，揉着眼睛坐起身，夏柚迷迷瞪瞪地打开光脑，发现是元帅府大门处的访客问询选项。嗯？这不是……周叔会负责的工作吗？夏柚疑惑点开大门处的监控，在看清画面的瞬间，所有残留在脑海中的瞌睡不翼而飞。府邸大门口，一只优雅蹲坐的猞猁抖了抖耳朵，再度直起毛绒绒的身体，伸长了前爪按下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