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热的风吹过庄稼,掀起阵阵金黄色的浪潮。树荫之下勉强有一丝凉气,林凤鸣却被烫得连呼吸都是炙热的。有力的双手牢牢地扣着腰肢,唇缝被人舔吻开,舌尖都被吮吸得发麻。肤色白皙细腻的美人被人死死地圈在怀里,手臂环在腰上几乎要把人嵌进怀里。燕云侧着脸把林凤鸣遮了个严实,从镜头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耳尖和一点点微微扬起的下巴,配上接吻时暧昧的水声,反倒比直截了当的接吻更让观众们兴奋:“啊啊啊啊让我康康!!有什么是我尊贵的vip不能看的!!让我康康!”“谁懂,宁宁按着他老公肩膀的手上还带着血,真的有些双疯批的感觉”“云子哥占有欲强到隔着屏幕我都能起鸡皮疙瘩,这是可以说的吗”“不让看你老婆是吧?#燕云小气#”“啊啊啊你亲就亲,舔什么啊!舔了还不让我看!涩死我们算了!”观众们心潮澎湃时,林凤鸣却不合时宜地有些走神,隐约间他似乎回到了那个夏天,新婚的爱侣浓情蜜意,纵然有一些摩擦也是甜蜜的,可能上一秒还在吵架,下一秒就吻在了一起,深刻展现了什么叫“床头吵架床尾和”。燕云仿佛看出了他的走神,惩罚般咬了下他的嘴唇,林凤鸣吃痛,立刻翻脸不认人,抬手直接把他推开。“嘶……”燕云差点咬到舌头。林凤鸣却恶人先告状,眉毛一蹙道:“你是狗吗,乱咬什么?”燕云一听就不乐意了,牵着人的手去摸自己嘴上还没好彻底的疤,挑了挑眉质问道:“谁是狗?”他刚亲完林凤鸣,嘴唇上还带着不可言说的湿意,林凤鸣一碰便忍不住轻颤,骤然抽回手指,红着耳根嘴硬:“你。”燕云气笑了,低头凑过来在他耳边轻声道:“那狗睡你……”那声音小到除了他们没人能听见,林凤鸣闻言恼羞成怒,推着他的下巴把他扔到了一边,冷冷地看着那人含笑的眼睛:“让你休息了吗?滚去干你的活去。”“杨白劳都没你这么周扒皮。”燕云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拎着镰刀站了起来,他看了林凤鸣三秒后突然冷不丁道,“树底下蚊子多,看好蚊子,别又挨了咬,痒得半夜撒娇让我给你挠。”预料到林凤鸣要骂他一样,说完扭头走了。三秒过去,林凤鸣陡然回过神,恼羞成怒想骂他的时候人已经滚得不见踪影了,只能暗暗把这笔记下。观众们闻言乐不可支,弹幕立刻开始了小作文创作:“哟哟哟,《半夜撒娇》”“云子哥今晚睡觉眼睛别闭太死,我怕嫂子给你喂药”“云子哥左眼放哨右眼站岗,主打一个等着老婆撒娇”“胡说什么呢,我们云子哥如此玉树临风哪能是大郎啊,至少也得是个西门大官人吧!”“那行,我直接穿越之我是武松,弄死西门大官人为民除害,至于我的亲嫂嫂,区区杀兄之仇,嫂嫂一定是被奸人蒙蔽!”“细说宁宁半夜怎么撒娇的!!我要看!!”林凤鸣坐在树下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田地,端着燕云给他拿来的杯子,看着那人忙碌的背影,过了良久后他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他似乎和这片金黄的大地和解了。仇恨和痛苦都被眼下的恬静洗去,那些黑暗的忧愁的回忆,也都被那段吵闹而幸福的回忆覆盖。林凤鸣嘴上嘲讽燕云五谷不分,实际上这人真干起活来还是相当麻利的。到了晌午,燕云把活都干得差不多了,其他组的成果则有些惨不忍睹,众人在大巴车上集合时,段星贝一脸的土印子,配上他那双大眼,活像是去土堆里挖煤才回来。剩下的人也没好到哪,唯独林凤鸣干干净净的,衣服都晾干了,和众人格格不入。燕云汗流浃背地坐在他旁边灌水,身上挂着细小的芝麻叶和干枯的杂草,林凤鸣蹙眉给他往下摘叶子,看着对方身上晒出的红印子,满眼都写着心疼。穆央擦完汗感叹道:“二位对彼此还真是一片真心。”林凤鸣闻言还没说什么,燕云放下杯子后先嗤笑道:“他?他那是对我一片真心吗?那分明是对……”眼看着他的狗嘴里又要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词来,林凤鸣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冷笑道:“我对狗一片真心。”众人闻言忍俊不禁,燕云也带着笑意垂眸看他,等人把他身上的杂物全部拨下去后才按着林凤鸣的后颈,低头凑到对方耳边,带着说不尽的狭昵低语道:“那狗干你干得舒服吗?”他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二人听见,林凤鸣闻言眼都不带眨的,抬眸掀了他一眼不甘示弱道:“勉勉强强,比你强。”燕云眯了眯眼,观众们没听到他们在聊什么,但看他们又这么剑拔弩张,直播间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弹幕一时间都在起哄。车内的气氛相当不错,唯独阮闲和程旭没有说话。前者依旧是白着脸,不知道是累得还是因为之前那件事;后者则是蹙着眉,一直看向车外。回到别墅,众人先下了车。燕云害怕林凤鸣破伤风,执意拉着林凤鸣去打了针,打完随便在街头吃了顿牛肉面。燕云嫌弃人家面油大,林凤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怎么办?我把油喝干净你再吃?”燕云老老实实地闭了嘴。回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吃完饭回屋洗澡休息了,大家都体会到了这种天气劳作的不易,也属于是给农民的艰辛做了正面宣传,饭一粒都没剩。中午阳光正盛,外面也宛如火炉一般能把人热化,网上的热度比之倒也不遑多让。有人扒出了阮闲之前参加综艺的片段,网友们震惊地发现,单是综艺上因为和他在一起偶然受伤的人就不下三个,加上林凤鸣这次甚至已经四个了。有些事发生多了就不可能是单单的因为巧合,网友们立刻坐不住了。曾经被埋藏的事情越来越多地被挖了出来,包括阮闲和程旭的事情。原本阮闲走的是万人迷团宠路线,自然不可能一早就敲定正宫,不然各路cp粉就能少一半。但有一次他的几对cp掐架,掐到最后战况正激烈的时候,有些营销号爆出了和阮闲炒cp那几个人私下说过类似“倦了,软软是很可爱,但是我们的命也是命,跟后宫一样等着翻牌子真的没意思”的话。cp粉瞬间下头了一半,为此一下子惹恼了阮闲,他委屈巴巴地去找程旭,头脑一热答应了对方的求婚,好巧不巧,领证当天被人拍了下来。阮闲一开始当然是悔不当初,恨不得当场离婚自证清白的,却不料这一招出了奇效。一部分cp粉在心碎之余,认为是那几个男人出言不逊惹了阮闲,才使得对方为了出气一怒之下和程旭结了婚。打脸的爽点立刻拉满,许多粉丝都在畅快地脑补阮闲结婚后那些男人追悔莫及的画面,甚至还创作出了某些人直接“为爱当三”这种炸裂无比的同人文。一时间“修罗场+火葬场”成了阮闲的话题主流,甚至又引了一大波流量。程旭脸长得不错,又年轻又有钱,再加上不是娱乐圈的人,在阮闲粉丝的眼中颇有些与众不同的清纯感,不少人一下子就认同了他的“正宫”地位。阮闲逐渐尝到了甜头,该逢场作戏逢场作戏,遇到几人为他争风吃醋的事情,也不忘把程旭挂在嘴边,一副懵懂无知的纯情样,惹得其他几个人更吃醋,粉丝们的情绪越发高涨。一次他的队长因为一些小事训了他两句,事后还没哄他,惹恼了cp粉和阮闲唯粉,当晚阮闲便秀出了一张和程旭一起进行烛光晚宴的照片,配文是“结婚纪念日”快乐。一下子把粉丝们的爽点拉到了极致,纷纷吆喝着要队长追妻火葬场。而程旭每一次都是积极配合,没有一丝抱怨,直到这次上婚综。时至今日,真正置身事外的网友们抽丝剥茧理清事情的过程后,无不震惊恼怒,替程旭不平:“什么又蠢又坏的东西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程旭自始至终都不是阮闲的首选,每一次出现都是为了打其他人的脸”“卧槽好虐,一腔真心错付了”“感觉不像是爱情,像是养了一只满眼都是他的小狗,喜欢时抱起来和别人炫耀一下,不喜欢时抛之脑后,遇上让他不满意的人了就放狗去咬他,自始至终没考虑过小狗也会心痛”“呜呜呜他从始至终都是备选项,小狗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快跟他离婚啊啊啊啊离了娶我们貌美寡夫!寡夫好啊,寡夫温柔又漂亮,男人还死的早,正是适合趁虚而入的时节,程旭你好好考虑啊!”“温柔貌美男寡夫就要配年下热情小狼狗!!渣男都滚,纯爱天下第一!!”“和云子哥一比,程旭好可怜一男的”“该说不说,阮闲和郑楚寒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啊啊啊啊阴间cp给我锁死!!”网友们群情激奋,热搜一下子冲到了第一,中午正是大部分人休息的时候,流量比之早上好了不少。再加上阮闲的国民度还是有的,他脸长得可爱,之前粉丝营销得也卖力,很多不明所以吃万人迷这一口的路人对他的观感还是不错的,故而点进热搜吃瓜的人着实不少。一开始还有些不知道真假的路人为他说话,扬言:“颜值就是正义,心机美人也很好嗑啊!”“白莲花看腻了,这种有心机又坏的笨蛋美人好戳我”“阮闲虽蠢,但实在好看,朕不忍怒斥啊”“不蠢啊,这么一看挺有脑子的,聪明的小美人,喜欢”“程旭喜欢他,他就得全心全意对程旭好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热度炒一下怎么了”生动形象地证明了什么叫外貌协会,根本没办法用逻辑沟通,看过直播的网友们忍无可忍,费尽心思据理力争,对方却完全不在乎。直到网友们恼怒之际放出了林凤鸣露着伤口坐在田头垂眸的那张截图,那些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路人的人瞬间便安静了,过了片刻像是炸了锅一般:“???这位美人是谁!!”“腿上好大的口子,在哪伤了??”“我靠这长得也太牛逼了”“我的妈呀这就是仙品吗?!”看过直播的网友立刻冷笑道:“这是谁?这是被你们亲亲阮闲划伤的大美人!”“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既然颜值就是正义,那赶紧给我们宁宁磕头道歉吧”“小聪明在大智慧面前不值一提,你软连字都认不全还好意思营销心机美人?又蠢又坏罢了!”“这综艺比颜值轮得到阮闲?!笑掉大牙了好吗,别说宁宁和他老公,就是星贝他比得过吗?”“你他妈搞心机搞到影帝的老婆身上还好意思吹心机美人,蠢得要死,你信不信云子哥现在不说,之后能让他拍戏都没门路?”不少对阮闲没什么观感的真正路人围观了整场闹剧,一下子给这场瓜棚盛宴又添了一把大火。而身处话题中央的林凤鸣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牵扯上热闹了一番,他吃完饭刚一进屋,抬脚便往浴室走,进去之后反手就要关门,但同一招用两遍就有些不灵了,下一秒便被人一只手卡着门沿。林凤鸣立刻抵着门,燕云挑了挑眉:“你腿上有伤,自己洗不了。”林凤鸣一口咬定:“用花洒冲的时候隔开就好。”燕云闻言索性也不装了,硬是靠着蛮力直接挤了进来。林凤鸣退无可退,被人抓着腰往洗手台上一放,身后是冰凉的镜面,面前是刚被他骂过是狗的男人,只能装作无事发生地垂着眸。“骂的时候不是挺尽兴的吗?躲什么?”燕云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谁是狗?”林凤鸣这次实在是没地方可去了,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颤抖着睫毛不说话。“又开始装哑巴是吧林宁宁。”燕云似乎见惯了他这一套,也不恼,只是慢条斯理地掀开他的衬衫,“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刚刚那个问题,你选一个回答。”林凤鸣不见棺材不落泪,闻言下意识嘴硬:“……不选。”燕云被他气笑了,探手下去,挑开他亲手剪开的布料缝隙按在伤口边缘,林凤鸣一下子僵住了。顺着边缘一路往上,林凤鸣的呼吸一下子便乱了,轻咬着下唇,忍不住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不选是吧?现在你已经没得选了。”燕云慢条斯理地宣布了他的“死刑”,随即收紧手指,满意地感受到身下人骤然传来的颤抖,“之前的问题咱们先搁置一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欺负你了?嗯?说不上来狗可是要咬你了。”林凤鸣小腿有伤不敢动,只能下意识夹紧大腿,但这个动作反倒是像要留人一样,夹着人的手不愿意放开。“没什么……”林凤鸣抬头在燕云的嘴角轻轻亲了一下,企图蒙混过关,“只是我不小心……”“还嘴硬。”燕云收敛了笑意,眼底透着偏执的怒火,“把腿分开。”林凤鸣咬着下唇分开了双腿,按着燕云的肩膀向后缩了缩。最终林凤鸣还是说了,甚至是挂着泪珠哭着说的,说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大脑一片空白。理智仿佛和浴室内的热气一起蒸腾,这种“刑讯逼供”的手段实在是过于有用了,有用到林凤鸣不仅说了这次的事,还把离婚前没说出口的那句询问终于问了出来:“我其实一直都想知道,你……到底怎么看我?”“阮闲是故意的……我也是故意的。”林凤鸣呢喃道,“之前的事也是……所以,你一直以来都是怎么看我的?”说这话的时候,纵然大脑一片空白,他还是保留了一丝理智,自以为维持了最后一点体面。殊不知他抬头的时候,眼角挂着泪珠,眼底还有些迷茫,整个人透着难以言喻的脆弱。燕云听完后骤然沉默了,低头一言不发地握着花洒,手指死死地攥着,都有些发白。那一瞬间他的胸口近乎疼到发麻,过了良久,懊恼、心疼和酸麻才逐渐浮现,像是打翻的调料台。林凤鸣见他半晌不说话,理智回笼,说不出是尘埃落定还是什么感觉,只是无意识地在水流下冲着指尖,仿佛上面还沾着血一样。下一秒,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燕云死死地抱住了他:“宁宁……对不起。”林凤鸣有些茫然无措地回抱着他,脑袋还是有点发懵。“我从来不知道你在担心这些……自始至终,我没有哪怕一次认为你的做法有任何不对。”燕云深吸了一口气道,“或许我们的想法确实不同,对于那些狗……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想过更光明正大的办法……但只要你不用伤害自己的办法去回击,你的一切决定我没有任何意见。”“我也从来没有觉得……你有哪处不好。”林凤鸣颤抖着眸子垂下眼睛,几乎是下意识想逃避,却被人掐着下巴强迫抬起,一个炙热无比的吻印了上来。水流冲击之下的感觉宛如溺水,唯一的氧气来源就是面前人,林凤鸣被迫攀附着对方的肩头,张开嘴承受着对方的一切。等到终于被松开时,那股快意过后发懵的感觉终于消退了一些,随之浮上的是难言的暖意和一丝丝不真实感。这股不真实感直到被人抱着躺在**还未消退。“林宁宁……”燕云吻着他的眼睑道,“在你眼中,你自己是什么样的?”林凤鸣垂下眸子:“……是个天生坏种,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后半句我勉强同意,至于前半句……”燕云冷不丁地手下一动,换来怀中人骤然紧绷的战栗,“我老婆可是歹竹里好不容易出的那颗好笋,山沟里飞出来的凤凰。谁允许你用这样的词汇描绘我老婆的?”林凤鸣抿着唇看他:“谁是你老婆……”燕云轻笑一声凑过来含住他的唇瓣,厮磨中小声道:“宁宁,你和他们都不一样。”这是林凤鸣直至现在也没说出口的隐秘,却被燕云给猜了出来。林凤鸣心下蓦然一颤,多年的质问似乎终于在此刻落下了烙印。“他们的恶来得毫无理由,你的反击只是为了报复,出发点都不一样,怎么可能一样。”燕云搂着他轻声哄道,“你只是你自己,和他们没有半分钱关系。”“……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好听。”从结婚到离婚,林凤鸣还没听燕云以这样的语气哄过人,一时间别说难过了,连反驳的心思都提不起来,“有求于我?”“嗯,有求于你。”燕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掐着他的腰,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劳烦以后对我老婆好点,不然我会心疼的。”林凤鸣抿了抿唇抬眸看着他:“挺会自作多情……是你老婆吗你就心疼?”燕云颇为不要脸地笑了一下:“那劳烦你替我问问他,复合进度到哪了,什么时候才能登门提亲?”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事骤然被他挑破,屋内的气氛瞬间便陷入了黏腻。“他说……”过了半晌,林凤鸣才垂下眸子回答道,“差不多百分之六十吧。”燕云掐着他的腰,语气一下子危险了下来:“怎么才这么点?……能提前申请洞房花烛吗?”林凤鸣抬手按在他的鼻子上:“不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燕云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相当好,明显是被哄顺了。认识这么久,燕云知道这时才发现这人原来这么吃哄,这么好哄。燕云按着他的大腿轻轻分开,掐着手下白皙的肌肤道:“怎么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总得给点甜头吧。”林凤鸣短促地呼吸了一声,半晌道:“……你之前还欠我一件事。”燕云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之前猜地里庄稼的事,回过神后挑了挑眉:“现在用?”林凤鸣不答,只是按着他的肩膀直直地看着他:“坐起来,靠在床头。”燕云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随即一笑,转身相当听话地靠在床头。下一秒林凤鸣翻身而上,垂着眸子跪坐在他身上,沉甸甸的触感让燕云的呼吸登时重了下来。“别动。”林凤鸣抬手按在他结实饱满的腹肌上,垂眸感受着那处肌肉猛地收紧,像是被指尖操纵的玩物,“想要甜头就乖一点。”阮闲中午估计睡不太着,林凤鸣却睡得无比好。下午,无数观众早早地等在直播间。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开始活动了,却依旧不见林凤鸣和燕云二人的影子,网友们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正准备调侃时两人终于从卧室走了出来,二人手中还拎着各自的电脑。看起来没什么意外,似乎只是正常地睡过了而已。正当观众们狐疑不已时,两人走进书房,燕云走到书桌前坐了下去,林凤鸣将电脑放在对方面前,随手拉了把椅子放到燕云身旁后刚一坐下,整个人便骤然僵在了原地。观众们陡然看出了端倪,燕云却还感不够似的,又要火上浇油:“你腿上有伤,坐不了硬板凳。”说着颇为不要脸地拍了怕腿,林凤鸣忍无可忍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全当没听到,扭头就去开电脑:“把你电脑打开准备下cad,需要点时间,下载的时候我先用我的给你简单教一下……你干什么!”话还没说完他骤然睁大了眼睛,整个人猝不及防被人拦着腰抱起按在腿上,结结实实地坐在了对方怀中。“都说了你腿上有伤。”燕云义正辞严道,“乖一点。”后面三个字几乎是贴在林凤鸣耳边说的,这话他一个小时前才听过,听得时候正挂着泪珠靠在花洒下面,此刻再听到当即被震得心下发颤,咬着牙腰一下子便软了。两人原本身高就有些差距,此刻林凤鸣被人牢牢地抱在怀里后更明显了,观众们立刻坐不住了,整个直播间都弥漫着快活的空气:“啊啊啊啊宁宁整个人陷在老公怀里了!可恶啊,让我也抱抱!”“干什么干什么!学个cad还要靠在怀里学?!怎么着cad会打人吗要抱着老婆?!”“到底哪处有伤才不能坐硬板凳,懂得都懂”“嗯……从吃完饭进屋到下午,一共两个小时,云子哥可以啊”“这体型差,这个力道,这个姿势,好涩,涩到我怀疑宁宁被人这样欺负过”“林教授视频开组会的时候突然画面中断,语气冷静地说网不好让学生继续汇报,然后麦也闭了是吧”“???我时常因为不够bt而和你们格格不入,小脸通黄”按常理来说,林凤鸣应该拒绝的,甚至应该言辞锋利地拒绝。但此刻的他却没由来地想起了中午燕云哄他时说过的那句:“我想让你坦诚,不是为了和你吵架,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怎么做才能真的让你开心。”挣扎的动作蓦然一顿,最终止于半途。林凤鸣红着耳根故作镇定地靠在燕云怀中,打开两个电脑,无比娴熟地在燕云电脑中安装了cad,输完秘钥等待下载时又打开了自己电脑中已经下好的cad,随便开了一个新建文件。“L直线,C画圆,右键栅选后TR直接删除,M移动图形,CO复制,MIRRO镜像,长按滚轮移动界面。”林凤鸣面无表情地全部演示了一遍,随即把鼠标往燕云手里一扔,抬眸理直气壮地看着对方,“好了基础教完了,开始画吧。”燕云:“……”观众们:“……?”“你这跟教完一加一等于二之后,就直接让人去解微分方程有什么区别?”燕云被他气笑了,“故意报复我呢?”林凤鸣靠在他怀里不说话,只是扬了扬嘴角。燕云握着鼠标想先画个五角星练练手,林凤鸣看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啧”了一声,握着他的手想带着他画,却发现对方手比自己大了一圈,根本握不住。燕云见状挑了挑眉,相当不要脸:“趁机占我便宜啊林教授?”林凤鸣木着脸要收回去,对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罪证还没拍下来呢,跑什么。”这让林凤鸣不禁想起了高三时,燕云受力分析总是画不对,偏偏他错的时候还理直气壮:“这接面都是光滑的,既然没摩擦力木棍又不动,怎么可能有力!”气得林凤鸣握着他的手,咬牙切齿道:“你瞎吗?重力不是力?静电场力不是力?你眼里就只有摩擦力是吧?没摩擦就不会做题了?我看直接把你脑子擦了算完!”说着他就要带着燕云做受力分析,谁曾想这小子油盐不进,硬是握着笔不愿撒手,林凤鸣垂眸看着他:“松手。”燕云见他转不动自己,便颇为不要脸地一笑:“不松,你能奈我……嘶——林宁宁你干什么!”林凤鸣手指一用力,修理整洁的指甲立刻掐在了某人手背上,恰在此时,不明所以的猫咪凑过来蹭了蹭两人的腿,想让他们陪她玩。林凤鸣动作一顿,低头挤出来一点温柔:“乖,等下陪你玩。”燕云见状醋意大发,酸得口不择言:“哟哟哟,对闺女就这么好了?朵朵啊,我才是你亲爸懂吗,这是你后妈,他家暴我呢你看见没,替爸爸挠他……林宁宁——!”林凤鸣面无表情地掐着他的手,三笔画完了受力分析:“看懂了吗,这题下次要是再做不对,我看你也不用高考了,朵朵归我,你滚回家卖红薯去吧。”“那不行,一起捡的猫凭什么判给你。”燕云收了调笑的心思,蹙眉看了一会儿题后陡然抬头,“你刚刚是不是摸我手了?”林凤鸣:“……你有病就去治行吗?”朵朵蹲在旁边歪了歪头。燕云无比严肃:“你居然当着闺女的面占我便宜,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喂!”林凤鸣拿起**的枕头直接砸在了他脸上,抱着小猫站了起来:“半个小时内卷子做不完,你就给我净身出户,卷铺盖滚蛋。”当时随口开玩笑的话,未曾想世事变迁,他们竟然真的结了婚,最后燕云也真的相当于净身出户了。燕云还拽着他的手,拿起手机不要脸地给手拍照,拍完还递给林凤鸣看。林凤鸣:“……”他忍不住反问道:“你觉得这拍出来到底是谁在占谁便宜?”燕云睁着眼说瞎话:“你。”林凤鸣抽回手懒得搭理他,恰好这时候燕云自己电脑上的cad也下好了,燕云随手把那张照片传到了电脑上。而后他完全是出于习惯,无比自然地右键照片存到了一个文件夹。做完这一切他陡然察觉到了不对,动作明显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关掉照片查看器,想掩耳盗铃。林凤鸣正准备替他下cad插件,见状一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文件夹里存的什么?”燕云环着他的手一紧,而后欲盖弥彰到:“没什么。”屋内陷入了长达三秒的寂静,林凤鸣一下子眯起了眼,扭头看着他,半晌,突然动手抢过燕云的鼠标,当场点开了那个文件夹。下一秒,密密麻麻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中,小图看的不是很清晰,但还是能看出大部分图都是人像,联系到方才燕云随手上传的那一张,几乎不用多想便能猜出这些照片——全部都是关于林凤鸣的。观众们都惊呆了,回过神后不少人立刻便察觉到了这些照片背后透漏出的那股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一时间后背发麻,弹幕都被惊得少了许多,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除了刚刚那个因为匆忙保存还没来得及整理的照片,剩下的照片显然是按一定规律保存的。屋内陡然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而文件夹下面的加载框居然还没到尽头,显然是因为照片实在是太多了。林凤鸣明显感觉到身后人的肌肉在收紧,就像是要接受什么审判一样,但他依旧没有动,也没有制止,像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本能,忍着恐惧也要剖开胸口给人看他鲜红又卑鄙的真心。时间静止了三秒,下一刻,林凤鸣毫不犹豫地点开了第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