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满意他的回答, 但勉强可以接受,于是对他说:“泰戈尔可以看看,还有几首假冒泰戈尔的诗歌也可以看看。”“假冒的?”“譬如那首《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就不是他写的, 不过是网友们编撰出来, 假借他的名义发布罢了。”“……你看起来很喜欢这首诗?”“我喜欢里面的一句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齐康沉默了几秒钟, 说:“听起来像是个年少时一直在一起,而后分别的故事。”我们都很清楚, 这句话, 也可以用在我和他身上。我们出生在同一个医院, 成长在同一个土地,上了同一个小学、初中、高中,几乎无时无刻都在一起。我们分明是同根生长的树枝, 最后却分崩离析。我有冲动问齐康“你到底爱不爱我”, 但我心里很清楚答案, 因此也不必去问。于是我说:“分别了再重逢也很好,就像你和我。”齐康冲我笑了笑, 很温柔的、很包容的那种笑。但我要的不是这种感情,我希望他能爱我。--我们安安静静地看了一晚上的书,最后躺在**的时候, 几乎清心寡欲、什么都不想做。关上了最后一盏灯,齐康的声音却在黑暗中响起。他轻轻地问我:“我可以吻你么?”我没说话, 因为我不知道齐康是出于什么心态问的这个问题。是补偿么?是可怜么?我不需要他的补偿,我也不需要他的可怜。我在其他的领域无往不胜, 实在谈不上有多可怜,而他能给予的补偿也太过微不足道。过了十几秒钟,他换了个方式,他说:“我要吻你了。”我依旧没有说话,任由他的手触碰到了我的脸颊,过了一会儿,他的嘴唇吻上了我的嘴唇。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他。他亲了一会儿,整个人都缠绕了我的身上,问我:“这么早就要睡了么?”我紧闭着双眼,有点像被妖精缠绕的唐僧似的,对他说:“睡吧,不累么?”“……你累了么?”他的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耳畔说的。我没有再理会他,过了一会儿,他从我的身上爬了下来,规规矩矩地躺在了我的身旁,他说:“抱歉……”“为什么抱歉?”我的确是看不出,这件事上,齐康有什么事需要抱歉的。“你不太高兴。”“我不高兴是我的事,你为什么道歉?”“……”“不要把别人的情绪看得太重要,不要去讨好任何人……”我说着这些劝诫的话语,越说越觉得自己“爹味十足”,于是止住了继续说的冲动,做了收尾,“你要有一个判断,你到底有没有错误,没犯错就不要道歉,可以学得自私一点。”“那你不高兴,是因为我么?”……倒还真是。我不愿意去欺骗他,所以我选择不说话。“我很抱歉。”“……”怎么又绕回到了原点。“这些天,我很想念你,所以在刚刚,有一些情不自禁。”“嗯?”“情不自禁想亲吻你。”“好吧。”“你要睡了么?”他的声音又近了一些,我闭着眼,却能在脑中描绘出他靠近的模样。“还好。”“那我要亲你了?”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循着声音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嘴唇。我们接吻了一会儿,我搂着他,说:“睡吧。”他碰了碰我隐秘的地方,并没有听我的话,他说:“过一会儿吧。”说好的过一会儿,最后变成了过了很久。第二天是个阴雨天,因为刚刚结束了军训,齐康拥有了七天假期。他的手机每过一会儿就会亮起,他说是加入了班级群,群里一直在刷各种消息。齐康在我的身边很少翻看手机,但偶尔去翻看的时候,脸上总是止不住笑容,似乎是终于发现了手机的乐趣了。我看他这副模样,有种看后辈的感觉,仿佛他是我刚刚成年的弟弟,从宁县千里迢迢过来,一头扎进了花花世界。我没有劝阻他,反倒是将精力更加投入到做自己的事,齐康也只是刷一会儿手机,更多的时候还是选择将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具体表现在,每隔一会儿,他就会问我要不要喝什么东西、吃什么东西,像极了很多人爱“吐槽”的母亲。我倒也不觉得烦,反而有些纵容他。于是齐康越来越“过分”,最后甚至会掰开橘子瓣,直接喂到我的嘴边。我尝了尝,是甜的。作者有话要说:明后天加更,这两天破事太多。感谢在2023-03-02 23:21:09~2023-03-03 23:27: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满洲里有象、裴昀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唇肉狡计 4个;小霸王、满洲里有象、kitay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达达利亚 20瓶;小孩子 18瓶;踏莎行草、雅雅揪 10瓶;唇肉狡计、华卿、安德烈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