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完了这封信, 仿佛穿越了十多年的时光,回到了曾经,感受到了曾经的齐康对我的爱意。从字里行间, 我能够确认齐康所言非虚。无论是十八岁的齐康, 还是二十岁的齐康, 都爱我爱到可以放弃自己, 都将我放在了他心中的第一位。那,现在的齐康呢?当然,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最亲密的人只有我,我不止是他的第一, 更是他的唯一。但这十多年的时光, 终究还是在我们之间留下了痕迹。他对我的感情, 似乎并不像当年那般纯粹,也不像当年那般热烈。我知道我是得陇望楚、吹毛求疵。我也知道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在真相大白后, 我应当放下心头的些许芥蒂, 愉悦地享受“战后”的悠闲时光。他爱我多一点, 亦或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不都是爱我么。现在的他, 和当年的他,又有什么区别?不还都是他么。但,当我看到那些从未寄出的信, 却无法不清醒地意识到,我错过了太多、太多的事, 错过了可能最爱我的齐康。我合拢了木箱子,神色有些萎靡。我有点想见齐康, 但一想到齐康还在和队友训练,今晚应该不会回来,又有些垂头丧气。是的,垂头丧气。或者,换个文雅点的说法——间歇性不明原因的情绪低落。我离开了这个房间,进了我和齐康共同的卧室,然后闲得无聊,开始拉开衣柜、拉开抽屉,寻找齐□□活的痕迹。我们有一个还算宽敞的衣帽间,但衣柜里还是会放一部分日常的衣物。白色的衣柜里,属于我的和属于他的衣物各自站了一半的空间,因为惯常从同一批的奢牌和裁缝店采购定制衣物,我们的衣物风格大体趋于一致,还有好几套情侣服。挂着的衣物下方,则是装着我们的内.裤和袜子的抽屉,拉开抽屉,会发现每一件都折叠得整整齐齐,色调过度也非常自然——原本这工作是交付给我的工作人员的,但齐康面皮薄,最后还是接了过来。于是我经常会在清晨或者傍晚的时候,看到齐康在耐着性子,一个接一个地折叠摆放,他一边做这些一边和我聊天,很有些贤妻良母的感觉。我关上了衣柜的抽屉,又走向了我的床头。然后发现床头柜的摆件,也是齐康精心调整过的,我更喜欢一些的,都是离我极近的、触手可及的。齐康总是会用酒精洒一遍这些东西,然后再用柔软的毛巾细细擦拭。——他有在精心地照顾我、努力维护我们的家庭、尽量听我的话。——我不该苛责于他。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重新躺进了柔软的床褥里,像个少年人一样烦恼伴侣对自己的爱意到底有几分。我试图入睡,但实在没有困意,纠结片刻后,我从床头柜上摸下了手机,直接拨通了齐康的电话。齐康的电话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多了。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他问我:“怎么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却说不出什么话。我总不能对他说,我在纠结你和你原来有什么不同,思考你到底现在爱我多一点还是从前爱我多一点吧?我保持了沉默,齐康却轻笑出声,他说:“你打过来电话的时候,我特别开心。”“为什么开心?”“因为我正在想念你啊,也在犹豫要不要给你打电话。”“哦。”我简单地回了一个字,表示知道了,却又在数秒之后,选择问他:“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你想念我么?”“嗯。”“那我现在就回家。”“不是还要做训练?”“训练是很重要,”齐康的声音含笑,像是在哄人,“但对我而言,去见你更重要。”“更重要?”“嗯,许皓然,你是我生存的意义,也是我全部的世界。”你没必要这么想,你是独立的个体,不应该将其他人放在比你自己更高的位置。我是这么想的,也正要这么说出口,但被齐康接下来的话语打断了。他用很认真的语气说:“你是我永恒的锚点,如果没有你,我没有扬帆起航的勇气。”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04-15 12:31:41~2023-04-15 21:57: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白色是最爱的颜色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快乐每一天 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鹤鹤鹤鹤鹤鹤、酸梅子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