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帝国王室派来的巡察兵,手里有王宫政所亲发的公函,你们没有权利阻拦我们进入!”此时此刻,天龙系太空关口站。来自主星系的几艘小战舰,一排排被拦在了入口前,禁止通行。无奈只能通过无线与站内的守卫联系,并将公函的电子版发送了过去。站内的守卫看了。不是很在意:“哦,公函嘛,这东西我们这里很多的啦。”“就是,我们这里叠了一堆堆耶。”“以前我们拿着公函向帝国申请支援,申请关照的时候,怎么没见王室配合呀?”战舰广播里,传来天龙系守卫们阴阳怪气的声音。还笑了几声对他们说:“所以我们这些年学到的规矩就是,什么公函私函的都要无视啦!”嘲笑之后,站内主导的守卫才严肃了语气,冷哼:“你们主星系之前都不把我们当人看,凭什么你们现在过来,天龙就一定得配合你们放行?”战舰内的人都傻眼了。相互对视着,心想不是说天龙系早就已经被安抚好,重新归顺银龙营和帝国了吗?现在这态度又怎么回事?“兄弟,都是银龙营的军卫,我们不想跟你们起冲突。”“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广播里又传来回讯:“稍等,谁是你们兄弟?别乱喊。”“我们天龙的人可不敢当哦。”战舰里负责沟通的工作人员受不了,总觉得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态度逐渐变得强硬:“我们这趟握有合法有效的搜查令,奉命进入极可能窝藏帝国通缉要犯的天龙系,进行搜查与逮捕行动。”“违抗阵营与帝国指令将按叛逆军处理,我们有权利对你们进行攻击与强闯行动。希望在双方发生激烈冲突致使无辜人员受伤之前,请银龙-天龙系的所有军卫配合放行。”几秒后,广播里又传来站点守卫的嗤笑:“少做梦了。”“搞清楚,我们天龙归属的是有徐上校的银龙,而不是被王宫操控的银龙。徐上校在天龙就是老大,先不说他人根本不在这里,就算真的在,咱也不可能放你们进去!”“天龙就是天龙系!老子都还没跟你们清算把老大抓去恶塔的账,你们现在还好意思上门来抓人?”“呸,滚!”太空关卡站里,抓着通讯器**发言的人正是马彪。他向来性情凶悍,早在天龙发现帝国对外宣布通缉徐清然之后,就开始负责接手天龙系所有太空关卡站的控制,预料他们肯定会找到天龙系来。天龙子民原本就对徐清然被抓去恶塔感到不满。后来见他仅凭一人之力把恶塔炸了不说,还成功逃了出来,对徐清然是更加崇敬了。在多年被放逐,早已脱离帝国死板规矩掌控的天龙人民看来,徐清然这种又疯批又不被条条框框约束的军官,极度符合他们的理想。何况他还给天龙所有人争取来了福利。包括对所有防御和攻击系统的升级,生活上的便利与资源,提升了他们的生活条件与水平等等。光凭这点,只要他不做出伤害或背叛天龙的事,他们就能跟随他到底。毕竟,当初就已经说好。他们归属的不是凯安帝国,而是叫徐清然这个人。主星系派来的军部人员没想到天龙系的守卫竟然这么不配合。只能咬牙,忍痛做出对天龙系太空站发出攻击的决定,打算通过暴力的方式强行闯入。三艘较小型的战舰,进入战斗模式时,外放的炮口各有十几个。舰上负责攻击的高阶精神力者站在各自岗位,每个炮口都需要几名精神力者的力量凝聚。聚集之后,便由前台控制员将炮口调向那座和其他繁华星系相比,显得有些简陋微小的太空站。他们并没有用尽全力。如果真把整座太空站炸了,里面的人不一定保得住不说,也会彻底让有个缺口的天龙系陷入更大的危机。所以他们只是想意思意思攻击,让站点里的守卫知难而退。几十道精神力大炮的攻击,齐齐向看起来格外脆弱的太空站袭去。战舰里的指挥摇头叹气,捂住眼睛不忍直视。然而过了好一阵子,都没听见前方传来太空站收到袭击的消息,也没收到广播里的怒骂,反而舰里想起此起彼落的惊疑。战事指挥抬头望去。看见从他们这里发出的精神力攻击在与站点建筑尚有几公里距离时,被一道光屏一样的防御屏障挡了下来。他下意识惊呼:“这是……!”这不是目前仅天神系,还有几个重点星系里比较紧要的太空主站,才有的最新防御配置吗?!没记错的话,这是金翼营沈家底下的军事研究所研发出来的最新型防御设备。通过高科技军器快速制造出粒子屏障,可以阻挡包括精神力在内的攻击,主要作用为了防护危险分子和外族的袭击。虽说以目前凯安帝国的科技手段,屏障的功能还不完善,可以抵挡的能量攻击也有上限。但区区几艘战舰的炮火攻击,还是绰绰有余。令战舰军卫们比较费解的是,像天龙这种偏远又比较贫穷的星系,凭什么在帝国其他大半星系都还没完善这种高级防御前,就已经先有这个配备了??要知道,这种防御手段所需资源昂贵又稀少。天龙系是凭什么得到的?如果此时战舰里有天龙的军卫,就会告诉他们——因为沈家赞助了。甚至很幸运的,在天龙一些资源星球上,找到可以制作防御装置的原材料。就是其他主要星系最稀缺,最昂贵,最难取得的那几种材料。所以在天龙的站点安装这种防御装置,比其他星系的成本要低许多。与莫家联合投资的沈家更高兴,可以用他们的研发成果来换取天龙系里,那些材料的第一采集权,这将能够给他们创造更多的利益,很是值得。惊疑之际,被战舰锁定的太空站里,蓦地飞出好几艘战机。还都是款式挺新,配置比较全面的高性能战机。毫不犹豫的,朝着他们几艘微型战舰反击。战舰上必然也设有防御配置。不过和太空站大型的不同,还需要依靠负责防御的军卫的力量与装置进行配合。战舰里的军卫们反应也很迅速,及时触发了防御,才没让舰体受到伤害。但这种情况下,他们想继续攻击就得再考虑了。天龙太空站有那样的防御配备,守卫们不需要把精力花费在防守上,可以专心全力进行反击。而且这太空站连这么高级的防御装置都有,难保是否还有其他没被他们亮出来的攻击型武器。太空站里的马彪双手叉腰,笑哈哈的。“这些人那么多年没关注天龙,还不知道天龙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吧!”反正他们如今就是有底气了!什么天神系女王星还是王室,秉持他们徐上校的优良美德,来一个创一个!想进来逮人?没门!与此同时。天龙子民记挂的徐上校,还在浩瀚星海中游**的某艘巨型星舰里。窗外,浪漫的星光铺满整个空间。以渺渺光点,使天地相连。仰望犹如俯瞰,浮行于上亦若置下,无际亦无边。房里,空气逐渐升温。灯光调整至最低的可视度,其余全靠窗外那微不足道的点点星光弥补。昏暗中,当人们的视线变得不明,所有的声音与触碰都会变得格外敏锐。带着薄茧的大掌,抚挲的动作轻轻慢慢。擦过的每一处地方,都能叫底下的人头皮发麻全身颤栗。当两道精神力坦然碰撞,E型的威力永远胜过一切,哪怕是他最敬爱最珍惜的D型,都无法在他放纵时克制住他。相反的,只会引起他更为强烈的摧残欲望。所以比起身体上的刺激,徐清然受到最重的影响,还是他的灵魂精神。如果说最初俩人刚开始进行直接的加深交流时,他尚能把握住些许的主导权,在精神池被另一股力量彻底侵入,着重影响他的灵魂后,整个人就只能陷入被动之中了。仿佛在这件事上得到了完全的压制,身体乃至精神池都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力气。只能任人拿捏。说实话,这要是换个人徐清然早就不干了。因为前世所处环境所带来的不安,他最讨厌这种被动,被人压制,对方随时能把他捏在手里玩弄的感觉。但因为那人是沈廷煜,所以他给予了最大的宽容与信任。放任他红着眼睛啃咬自己最脆弱的脖子。双手掐在腰间,逐渐加重着手上力道。房间隔音效果甚好。甚至是连两道在空气中似搏斗般纠缠,汹涌得快要溢出的精神力气息,都很好地被锁在空间里。不让任何人察觉,只让两个相爱的人被彼此的气息刺激得疯狂。谁都没有克制。愉快的声音在空间里回**。或许徐清然的豪赌,或许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当灵魂的交流开始进行,除了令彼此都感到钟意和愉悦之外,并没有沈廷煜预想的危险发生。哪怕两道灵魂的力量都如此强烈,似斗殴的凶兽不愿服输,战得激烈。却各自守着了本分。无论是进攻方又或是承受的,都坦然接受与沉浸在他们自己挑好的定位里,肆意放纵。于是,在这本应该剑拔弩张的凶戾搏斗里,意外成就了另类的和谐。徐清然的灵魂精神,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会被他的灵魂力量所伤。简直让人惊喜。所以,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在沈廷煜意识到这点后开始碎裂。每个动作逐步凶狠。徐清然被他正面按压着的时候,只能勾住他的脖子。眼角不受控制冒着生理泪水,在两池清澈中,不忘勾着他极力维持的最后一丝清傲评价:“沈大将果然是毫无经验的第一次,要进步的地方还多着。”“是吗?”沈廷煜垂眸注视着他,在放缓时温柔替他擦去额前的汗水,冷淡地轻笑着,“那就只能麻烦徐上校辛苦一些,陪我多练一练了。”徐清然亲自证明,有的时候嘴硬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宇宙里没有日出日落,看不见时间的情况下分不清白天黑夜,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他和沈廷煜作为军员的高强体力,被迫得到发挥。被人从身后抱住时,他只能紧紧抓住双手能够触及的东西。被单、枕头、床褥……都好,只要能分散那令他头皮发麻,从尾椎一路刺激到头顶的感触。或是报复性地用力抓住狗男人的手,在他手背抓出鲜红的伤痕,恨恨地发泄源自于他的折磨。偏偏,徐清然也是个骄傲的人。哪怕被搞得受不了,也绝不主动开口求饶或说一声不,好像只要一旦率先开这个口就输了一样。他还很作。明明沈廷煜给了他台阶下,他偏是要在清醒时继续挑衅:“狗男人,我还没爽够你就累了?”“不是说E型在这件事情上也挺生猛的吗?”“亏你还是帝国最顶尖的那个,到底行不行了?”沈廷煜被他气笑了。从那之后,没再对他说过要休息这件事,一直到徐清然最后累得昏睡过去才算作罢。算是彻彻底底让对沈大将能力有所怀疑的徐清然,清楚他对象确实挺可以。徐上校表示,以后幸福生活有保障了。他就喜欢这种高难度挑战,简直爽得让人发癫。结束后真正再醒来,已经是一天多之后的事了。期间徐清然被沈廷煜喊醒过一次,让他去洗个澡再好好休息。徐清然身上的药效刚得到解除,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没什么劲儿,还是沈廷煜帮的他。谁知他这不怕死的硬骨头,洗个澡的功夫又开始逗沈廷煜。把人挑弄得受不住,又被狠狠摁在浴室里教训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去睡觉。徐清然的小系统实在没想到,它家宿主就解个毒也能闹上两天,害它被关在小黑屋里那么久。再看忙了那么久的沈廷煜,还能精神奕奕体力充沛清理他们换下的床单衣服等东西,顺便整理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它不禁感慨幸好宿主的对象是他。换其他人,说不定徐清然还没玩开心,对方就先撑不住了。“今天的餐食,是你做的?”房里,徐清然坐在桌子边,刚往嘴里叉了块肉尝一口,就吃出味道的不同。沈廷煜显然对他的观察力和细心感到满意,把他点明要的豆奶放到他餐盘边,才跟着在他对面坐下来:“对。”“早上醒来就睡不着了,就去借了厨房亲自给你做点合口味的。”沈廷煜现在和他独处时都挺放松做自己,不会时不时露出那习惯性伪装用的笑容。虽然表情淡淡,语调听起来也没什么温度,偏偏又能叫徐清然感觉到他对他的温和。沈廷煜见他弯弯眼睛心情挺不错,眸中冷色添了一分暖意:“我还煮了糖水,给你润润喉。”徐清然切肉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眉头轻轻挑起,似笑非笑的。沈廷煜面不改色,抓起自己的橙汁喝了一口。徐清然的嗓子确实不太舒服。没办法,确实就是叫哑了。才知道作为D型,竟然还比普通精神力者多了刺激精神力传渡的特殊腺体,尤其在药剂加持下是双倍炸裂。所以他被榨干了,沈廷煜现在这么精神奕奕。那精神池,估计满得不能再满了。沈廷煜也确实狗。明明就知道这件事,却故意不告诉他,等他绷不住了才用轻慢的语调在他耳边给他说了这个真相,然后利用这点继续折磨他。徐清然想想就有点来气。轻呵一声,开始算账:“看吧,我不是说过做了什么事都不会有吗?”沈廷煜没说话。徐清然又道:“你老早答应配合,咱俩还犯得着惹出这么多事?”沈廷煜如今发现真相,也觉得之前的拒绝像个傻子。叹道:“抱歉,是我太担心你了。”好看的眼睛里,清淡又真诚。徐清然就受不了他这种大狗狗一样的眼神,轻哼:“那你得把我以前失去的快乐都补回来。”沈廷煜不知从他这句话里想到了什么画面,眸光微不可察地暗沉了一些。看了面前人一眼,伸手拭去他嘴边刚刚喝饮料时,不小心留下的一点白,沉声道:“好啊,乐意之至。”徐清然下意识抬眸与他对望。盯着那双暗沉的眼睛,莫名又回想起那两天的快乐时光。他看得见沈廷煜的表情。并没有他平日里表现的那么沉着冷淡。一个平日处事与着装风格禁欲的男人,摘下仪表堂堂的面具后那被本能所沾染的凶性简直叫人看得上瘾。狗男人好像格外喜欢他坐在他身上,面向他的时候。那双眼睛里的凶戾,总是在那时候堆积得最狠。可能是因为以那样的视角,他可以把他所有反应看在眼里,由上至下把控着他的一切。徐清然想到这里,下意识在沈廷煜准备把手收回去时忽然抓住。不知有意无意,把他沾了豆奶的手指抓嘴里舔了一下,发出一声很低的轻笑。屋内的空气霎时凝固。片刻后,徐清然忽的开口说:“你给我弄的豆奶很好喝。”话题好像突然开始转移,沈廷煜刚在他松开后把手收回来,紧接着就听到他炸裂的发言:“什么时候,我也能尝一尝你身上的?”叉子与瓷盘相撞的声音很响脆。沈廷煜双眸微睁,眼底是震惊又错愕,可能是不可避免闪过了画面,耳尖慢慢发红。“徐清然,你——”沈大将难得词穷。徐清然单手托腮,又往嘴里叉了块肉。他不是没想过这么搞,不过沈廷煜对这点好像有些排斥,主要是不愿意让他这么干。可能受到什么奇怪的思想影响,认为这么做仿佛是对他的一种羞辱,认为很脏,不愿他承受。不过徐清然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他想的很简单,他就是喜欢刺激,想和喜欢的人尝试各种各样的play。沈大将还是稍微克制了点。也不着急,总有一天能让他彻底放开不当人。气氛正被奇怪的话题搞得沉默,沈廷煜身上的通讯器,久违地响了起来。稍微戳破氛围的僵硬。沈廷煜起身去接,才发现是谢南钧打来的。谢南钧那天和徐清然分开后,就跟他俩彻底断了联系。而又因为他们跟随穆子笙的星舰离开帝国领域,通讯器信号断联,谢南钧根本找不到他们。直到刚刚发现沈廷煜的通讯器又恢复信号,便急匆匆给他拨了通讯。“沈廷煜!你没事吧?你人现在在哪里?”一接通,就听见谢南钧着急又担忧的询问。不等他回答,又说:“还有徐清然,我也联系不上他了。”“他那天跟着去了60站的救援,还说要去接你,但他的通讯器到现在还是断联状态,他有没有跟你在一起啊……”沈廷煜率先回答他后面的问题:“徐清然没事,他跟我在一起。”“帝国最近的新闻你也见到了,他不方便开通讯器。”省得一堆电话打进来找他。对面的谢南钧总算松了口气,又刷新了对徐清然的认知:“那他挺厉害啊,真把你从站点基地救出来了。”沈廷煜看了正在一边吃东西一边疑惑注视他的人,很浅地笑了一下:“是很厉害。”谢南钧还没说完,旁边就传来另一道女声,着急嚷嚷:“不是,我让你紧急联系沈廷煜,你俩还搁着聊上了呢?”一阵杂音后,通讯器对面换了个人。是谢南依,语气听起来有些激动:“沈廷煜啊,南钧说你现在和徐清然在一起?正好,有件事想跟你们说!”“我的老师回来啦!”谢南依的老师,也就是灵魂学研究界以及对灵魂伴侣系统有极高了解的郑老先生。自从得到沈廷煜和徐清然的异常契合数据,她和谢绍铭就一直在研究,也希望对这方面有更多更深入了解的郑老先生可以帮忙,提供意见。前几天,在凯安帝国局势最为混乱时,外出旅行的郑老先生终于回来了。被请到谢绍铭的研究所,跟着他们研究了徐清然的灵魂数据几天,又深入探讨了他和沈廷煜的契合数据。最后郑老先生根据自己游历时获得的经验,认为那个0%不是系统显示出问题,也并非数据有误。“你说,是灵魂伴侣系统无法为我们的灵魂信息进行匹配?”沈廷煜轻蹙着眉,呢喃重复谢南依的话。谢南依:“对,要知道所有系统化的配对,它都是有个既定公式。”“好像是因为你和徐清然,你们其中有一方或是两方的信息数据过于特殊,导致系统无法根据它所拥有的公式给你们的灵魂契合度给出精准的数据。”“于是,只能给出个0%了。”“我老师说了,不表示你俩契合度就是低于0.01%或等于这个数哦。因为就像官方说的,我们灵魂里必然存在着一种相似的物质能量,所以再差的结果都会是0.01。”沈廷煜微怔。所以那个困扰且令他担忧许久的0%,不是最低契合的意思。“老师说你俩会出现这种情况,大概率是因为系统根据公式,针对你们的灵魂信息给出许多不同的结果。因为无法确定,就只能给出0数据。”“看起来是有点复杂,不过听我老师的意思,好像是说你俩的契合有多少全凭你们的灵魂决定。”“有可能成为知己,可能是至交好友,可能是恋人,也可能是仇人。具体,还得看你们之间相处时候的感觉。”谢南依说到这里,轻咳几声,“就是说,或许你们有空不妨试试,那什么爱的鼓掌?”“如果没问题的话,那就证明你俩契合度高于10%。”“接下来怎么搞都没关系啦!”沈廷煜听到这里,人已经懵了。通讯器内还能听见对他们话题毫不知情的谢南钧在嚷嚷:“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契合不契合,什么爱的鼓励?”“徐清然和沈廷煜怎么了吗?”徐清然从沈廷煜的话语里,猜测到谢南依跟他谈的内容。便上前取走他捏在手中的通讯器,对谢南依说:“我们已经做过了。”谢南依:“……”不愧是徐清然,开口总是一鸣惊人。徐清然淡定接道:“确定了,没什么问题。”谢南依顿了顿:“这样的话,那就证明你俩契合度肯定在10%以上,可以放心交往了。不过,关于这个数据具体发生的原因我们还不知道……”徐清然在她接着往下说前,补充:“我想我应该知道原因了。”谢南依听得讶异:“嗯??”连边上的沈廷煜都回过神看他。徐清然,是在和沈廷煜做完后休息时,迷迷糊糊忽然想起的记忆。就是当初他因灵魂精神定型,陷入昏睡的那段时间。醒来后,谢绍铭曾经针对他定型时的数据波动询问过他一些信息,比如有没有什么奇特梦境等等。徐清然当时脑袋一片混沌,告诉他没有。不过现在终于想起,其实是有的。他在灵魂定型时,做了个梦。梦的内容挺长,也很疲惫,梦见他把这个世界各类灵魂精神类型的潜力发展方向,都体验了一遍。至少在梦里,他几乎每一件事都能努力做好,仿佛可供他的选择变得多了。即便如此,他最属意的还是进入军部,干能够大幅度活动身体打打杀杀的事情。这个标准,就算只是普通的N型灵魂精神也可以办到。但他向往更强大的力量,所以哪怕听说了关于E型可怕的注意事项,他依然想孤注一掷豪赌一把试试。只是在做出选择前,最后的最后,他在梦里见到了他自己。还有,与他对弈的沈廷煜。他看见梦里的另一个自己,用着与他一模一样的清傲姿态问他:“想清楚了吗?”“成为E型,你就会和这个你刚相中的男人永远交恶,不死不休,朋友都做不成。”“还是,你要试着为你这位新交的朋友,改变你灵魂精神的定型选择?”“不过想要像锁和适配的钥匙那样契合,你最好的选择就只有D型了呢。”梦里的另一个自己,对着他弯了弯眼睛。问:“所以,你要给你俩的未来,做一个什么样的选择呢?”是成为E型,还是成为D。徐清然当时在梦里,其实还感知到了沈廷煜在他精神力出现紊乱暴走时,给予他的安抚。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别人的精神力侵入,对于防备心极重的他而言,一开始感受到了极度不适所以下意识挣扎抗争。却又是在那样的博弈中,逐渐感觉到有趣。他确实不讨厌沈廷煜精神力的靠近。也很难得在异世界中,可以遇见频率接近的另一道灵魂。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反正徐清然当时再三思考,并认真想象了他们俩之间关系的不同发展后,觉得为了个E型丢掉沈廷煜这个朋友,还挺亏。在权衡过D型的利益,发现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接受后,清醒地为自己的灵魂精神做了定位选择。只不过当时醒来,这惊奇的梦境被他忘得一干二净。更没想过,他特殊的灵魂会导致他跟沈廷煜契合数据的异常。就像谢绍铭说的那样,他这个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灵魂,因为经历得太多,已经没有哪个方向可以限制住他的发展。所以他的灵魂跟他一样,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做不到的事,加上对于这个世界法则的生疏,于是不像其他灵魂那样从出生起潜意识就拥有了喜好的定位。对徐清然来说,不管是哪个灵魂精神类型,他都能够接受。他都有办法在它们所擅长的领域,闯出他自己的天地。“清然?”谢南依带着疑惑的声音,提醒思绪飘远的徐清然他还在通讯当中。立马回过神道:“隔着通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等之后有机会回到研究所,我再向你和叔叔说明情况。”谢南依应声:“理解。”“说到回来,帝国的通告你应该也知道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指的通缉令的事。徐清然如实回答:“现在,打算去天龙系。”“那里毕竟是我的地盘。”他莞尔道。谢南依倒是还有些许忧虑:“可天龙到底还是属于凯安帝国,你就不怕他们出卖你吗?”“不会。”徐清然的语气还挺笃定,“都是我筛选过的人,比起我,他们更想和帝国作对。”说着,他低头摩挲了一下空闲的手指。上面滋啦啦又跳过几道微弱的电流。他弯弯眼睛补充:“而且,他们如果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听话。”谢南依听着徐清然意味深长的语气,不是很想深究他所谓的方式。与他又说了几句,准备挂断通讯。通话结束前,徐清然还听见背景里响起谢南钧后知后觉的惊呼:“沈廷煜和徐清然可以放心交往是什么意思——”他挑挑眉,盯着被切断的通讯器几秒,才把它还给一脸怔然的沈廷煜。拍拍他肩膀说:“我们边吃边聊。”徐清然把梦里的事,简单给沈廷煜解释了一遍。俩人齐齐感慨。沈廷煜主要感慨当初遵从了内心真正的想法,向他提出了更进一步提升关系的要求。徐清然把盘子里的最后一颗圣女果顺手塞到他嘴边,说:“所以吧?我当初赌的没错。”“我和你,就是有无限的发展空间。”经历过这一个小插曲,俩人原本打算在早餐结束休息后,去星舰训练室切磋练习的计划没能执行成功。他们就像是刚尝到禁果的恋人,沉浸且享受于仅属于两个人的亲密游戏。获得快乐,相互的情感好像也终于冲破最后的那层阻拦,更毫无保留地交代给对方。某种意义来说,徐清然也喜欢跪坐在沈廷煜身上的姿势。他享受着高高在上的角度,俯视着他的伴侣,将他的眼神和表情尽收眼底。一手搭在他肩膀,另一只手挑起他下颌让他抬头仰视自己,态度挑衅又高傲地轻笑:“沈廷煜,灵印长在那种地方,克制得很辛苦吧?”被他注视着的那双蓝色眼睛里,全是对于欲望爆发的极力忍耐。沈廷煜不想被他上头时嚣张的话给挑弄得上头,失去理智,只能抬手压着他后脑勺,把他按下来和自己接吻。是啊,很痛苦。每一次的零距离接触,都刺激得他脑中的理智线快要崩断。恨不得,还能更重地去欺负他。·徐清然和沈廷煜在他们的小空间里,腻歪了几天。等徐清然终于彻底摆脱催情药剂的影响,恢复精神,才又出门四处走动。穆子笙和穆子轩两个人都挺绅士有礼,也很有边界感。虽然知道他和沈廷煜面对什么样的问题,以及或许已经解决了,但都很知分寸地没有在事后向他们追问或调侃。几人相处的日常依旧,氛围格外舒服。直到穆子笙告诉徐清然,星舰已经进入抵达天龙系的倒计时。徐清然和沈廷煜来时没带多少东西。这段时间换洗的衣物,也都是沈廷煜早前与他们接触时储备的,不打算带走,所以两个人倒是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最后几日的平静时光,徐清然选择和沈廷煜多多相处。俩人泡了咖啡,坐在房里闲聊。徐清然和他谈起了谢家的两姐弟:“我听谢南钧说过,你小时候和他们的关系其实没那么亲近。”“这一世跟他们关系的变化,是你从恶塔出来后主动道歉接触。所以,是因为前世发生了什么,才让你产生这样的决定吗?”沈廷煜手里握着喝了半杯的咖啡,随着他的疑问陷入回忆。眼神像是望向遥远的地方,对他说:“我之前提过,是因为觉得谢南钧很重义气。”说完这句话,话锋一转,又道:“前世的时候,死了很多人。”谢南钧和他姐姐谢南依,最后都死了。前世的走向,因为没有他的影响,很多事情都有很大的不同。首先是谢南依。当年谢家拒绝了穆子玥娶谢南依为侧妃的请求后,谢南依就遭到了报复。和今世遇见的情况一样,只不过当时没人预料无人知晓,所以谢南依还是遇害了。经穆子玥着手让人安排的那一事,谢南依一个原本前途无量的聪敏女孩就疯了。性格变得自闭阴沉,不爱和人说话,也不喜欢出门。整天只躲在自己的房间,不愿意开灯,不愿意和其他人有交流。总是呆呆地望着空气,不然就是偶尔情绪崩溃时疯狂洗澡搓洗身子。就算搓得发红发疼甚至出血,都还要继续。最终,因为受不了精神上的冲击自尽。谢南钧当时因为谢南依出事,觉得天都塌了。满心满意想替他姐姐报仇,进了军部没多久,查出他们金翼的总司令是毁掉他姐姐的幕后真凶,就潜伏着想报复。只是他终究是没那么大的耐心,也急躁了点,时机没把握好就想刺杀穆子玥。最后计划失败。自己失去军员的身份,还成了帝国的通缉犯,亡命天涯。就是在他逃亡途中,与同样流落在外的沈廷煜相遇。谢南钧认出他的身份,也替他的遭遇感到唏嘘,与他同仇敌忾。或许他们俩就是注定有成为至交好友的缘分,前世的时候,原本不怎么相互看得过眼的两个人,因为对穆子玥共同的怨恨,结交在了一起。会互相掩护,合作躲避穆子玥眼线的追踪,或是反杀他手底下的人。那次,是在沈廷煜获得逃往天龙机会之前。他们再一次遭遇穆子玥和苏雅派来的精兵们的穷追不舍,被逼至绝境。是谢南钧选择牺牲自己的性命,换给他一个逃离的机会。死前,只洒脱地给他留了一句话。“沈廷煜,你一定要帮我和我姐报仇啊。”沈廷煜前世很憎恨这个世界。但就是在那样的黑暗里,曾经也遇见过,得到过像谢南钧、西城的老夫妻、餐馆那位厨师朋友等微小的帮助。才让他在重生后记着他们的命运,想尽所能拉他们一把,时刻提醒自己需要理智行事。沈廷煜不知不觉,把手里的咖啡喝光了。对徐清然说:“所以,虽然谢南钧这家伙确实过分聒噪。”“不管在军学院还是军部,也时常闯大小祸,但我还是很乐意帮这位过命之交各种收拾烂摊子。”毕竟,欠着一条命呢。“原来如此。”徐清然点点头,“我也挺喜欢他们姐弟两的性格。”“很庆幸,他们这辈子不需要经历你说的那些糟心事。”沈廷煜说完话,刚想起身去洗杯子。才站起来,脑袋忽然一阵晕眩,眼皮也莫名开始变得有些沉重。咖啡杯从他手上掉落。地板铺着一层毯子,杯子倒是没有摔坏。沈廷煜又跌坐回沙发椅上。皱了皱眉,抬眸时眼前画面开始摇晃模糊。可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却没有反应,依然坐在原处看着他,丝毫不紧张。像是,早就预料到他这个情况的发生。意识被袭卷上来的沉重压垮前,沈廷煜耗尽最后一丝清醒和力气,小声开口:“徐清然……?”被他叫唤着名字的人一动不动的。直到他靠在沙发上失去意识,才慢悠悠喝了口手中的咖啡。最后把杯子放到他们之间的茶桌上,轻叹:“抱歉了,男朋友。”“有件重要的事要做,得先让你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