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听到命令，07抽出佩剑放置身前，然后开始超频运转，剑柄上的宝石发出不详的红光。利维坦似乎没想到07会毫不犹豫的按照晨风的话去做，他对07说道：“就算签了灵魂契约，你也不至于这么听话吧，他让你去死，你就去死？”07对于利维坦的话并没有反应，他周围的温度开始升高，再不制止，他就要真的自爆了。利维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说道：“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你快让他停下来。”晨风摆了下手：“07，先停下。”07应声停止了自爆，然后看向利维坦。利维坦撇了下嘴：“你是他的家犬吗？这么听话。”利维坦一脸不情愿的说道：“其实，这本召唤书我稍微修改了一下。”晨风说道：“我看出来了，然后呢？你修改了什么？”利维坦：“这本召唤书最后几页被我换过了，上面原本写的是，召唤我的人，想要将灵魂献给我，在被召唤出来后，我只要吞噬召唤者的灵魂就算完成召唤者的心愿，然后因为灵魂已经被吞噬，所以代价也算付过了。”晨风问道：“厉害，一条龙服务啊，所以如果将契约转移到我身上，你就可以吃了我的灵魂完成签约？”利维坦：“对。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打算怎么办？杀了我吗？”天幕上的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然后出现了几个字，“未完待续，稍等片刻，即将进入下一片段”。趁着这个空隙，天幕下的人们开始讨论起来，有些有见识的人看出来利维塔就是魔界的毁灭之神，于是便和身边的人科普起魔界的知识。魔界，司仪长看着手里的留影卷轴，满意的点了点头，记录到了很多有趣的图片。司仪长的年龄在恶魔中不算大，自他有记忆以来，毁灭之神利维塔就是他们家族的信仰，他从小就非常崇拜这位神明，在他的印象里，毁灭之神总是很威严，祂似乎从来没笑过，祂对于罪人会动用最雷霆的手段。天幕上的利维坦看起来很活泼，而且没啥心机，和现在的利维坦差别不可以说是不大。司仪长感觉，这个叫亚当的看起来也是个狠角色，居然因为好奇就召唤恶魔，而且一召唤就召唤到了未来的毁灭之神，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这个叫亚当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司仪长将用完的留影卷轴收了起来，然后拿出一个新的，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天幕上，新的画面出现。画面里已经不是破旧的神殿，而是一片黑暗里，黑暗里，利维塔手里拿着一个火把，一脸惊慌的喊着：“亚当，亚当你在哪？”画面里的黑暗似乎并不寻常，即使隔着天幕，都让人感觉莫名的窒息，身在其中的利维坦就更不用说了，而且这些黑暗似乎会吞噬所有的光，利维坦手中的火把明明并没有熄灭，但是光芒却越来越弱。更诡异的是，在这似乎能吞噬一切的黑暗里，却能清楚的看到天上血色的残月。看到月亮就确定，这是在魔界，曾经还没有太阳的魔界。就在利维坦绝望的时候，一道光照了进来，晨风拿着魔杖走了过来，魔杖上的魔法石正散发着白色耀眼的光芒。利维坦看到晨风马上跑了过去，他抱住晨风的手臂，明明身形比晨风大的多，此时却看出了一点小鸟依人的感觉。司仪长默默地将这个画面截了下来，他要把这个卷轴当传家宝。司仪长对于以前的魔界有所耳闻，那个时候还没有太阳，黑暗会能吞噬一切，很多人走进荒野后再也没有出来。看着天幕里身处黑暗却镇定自若的晨风，司仪长感觉这个魔法师似乎有点强。晨风的表情少有的严肃，他用魔杖重重的敲击地面，说道：“散开。”那些黑暗被魔杖发出的光芒驱散。随着黑暗消退，月光照射了下来，人们终于看清了晨风他们周围的环境，这似乎一片荒原。在没有太阳的魔界行走于荒原，这无异于自杀。天幕下，安东尼将眼前的这一幕刻印在卷轴上，然后说道：“不亏是永恒之人，竟然可以轻松的对抗黑幕，在传说里，只有光明神可以驱散这些黑暗。”里茨不着痕迹的地看了眼安东尼，他默默地想着，不止是传说里，事实上确实只有光明神可以驱散黑幕。至于他这个连魔法都不会的人是怎么驱散这些黑暗的，那当然是因为那根法杖是光明神给他的，上面的魔法石是光明神的神力凝成的，说起来这根法杖的来历还挺有趣的。想到这里，里茨将视线转到天幕上，之后不会还出现他得到这根法杖的过程吧，别了吧。天幕上，黑暗消退后，利维坦马上和晨风拉开距离，他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慌乱，说道：“你去哪了？居然让我到处找你，你知道魔界的荒原有多危险吗？下次再到处乱跑我可不管你了。”晨风有些头疼的看着利维坦：“我不是让你留在营地吗？你怎么跑出来的，还差点把自己弄神隐了。”利维坦听到晨风话说道：“还不是你一直不回来，我怕你死在荒野里没人给你收尸，所以大发慈悲的来找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利维坦看了看周围问道：“07呢？怎么不见它？”晨风已经和利维坦解释了07并不是人，当然他也不能说07是机器人，那样解释起来太麻烦，所以晨风就告诉利维坦07是他做的魔偶，就是比普通的魔偶聪明了点。晨风说道：“07去探路了，我也不敢往深处走，只能让他自己去了。”站在晨风身边，利维坦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他说道：“你还真敢干啊，这可是连神都无法对抗的黑幕，你真的感觉我们能找到解决方法吗？”听到利维坦的话，晨风表情有些微妙，根据系统提供的信息，这些黑暗就是恶魔信仰的神明们弄出来的，为的就是可以更好的控制祂们的信徒。而恶魔们被这些黑暗不断地挤压着生存空间，以至于不得不往人界跑，这也导致了恶魔和人类的关系无限恶化。晨风说道：“不是你的说的吗？只要解决了生存问题，就不会有恶魔往人界跑了。”他只是一时兴起决定要做的，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这事比他想象的要麻烦的多。画面到这里又消失了，画面上又是句话“未完待续，稍等片刻，即将进入下一片段”。天幕下，魔界，利维坦看着镜子陷入了沉思，天幕上的事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不过像这样，不是从记忆里，而是作为一个看客将这些事再看一遍的时候，利维坦发现了一些自己不曾注意到的细节。看到晨风，也就是利维坦认为的亚当，在利维坦说起神和黑幕的时的表情，他似乎早就知道黑幕和神之间的关系，而这些事利维坦都是很晚才知道，也就是因为这个才有了后面祂们反抗魔神的故事。而且对于晨风手里的法杖，时间太久远了，利维坦已经记不清了，他一直以为驱散黑暗的是晨风的魔法，现在，利维坦一眼就看出来那法杖和光明神的关系，驱散黑暗的是光明神的神力。利维坦：“光明神的神力，即使是祂的眷属都很难得到，亚当居然可以把光明神的神力当火把用。如果光明神和亚当的关系很亲密，那为什么在亚当身死的时候，光明神都没有出现。”利维坦感觉自己记忆中的经历和现实似乎有些出入。天幕上，新画面出现，画面里，晨风和利维坦还有一些看起来是贵族的恶魔站在城墙上，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城墙下，数不清的恶魔在忙碌着。一个恶魔跑来说道：“防御魔法已经准备完成。”贵族中看起来是首领的人点了下头，说道：“好的，让他们都回来吧，不要留任何人在外面。”报信的恶魔领了命令就下去了。为首的人视线扫过晨风，然后看向利维坦：“我们已经照你说的做了，我希望你的方法真的能有用。”利维坦说道：“戴里克，亚当刚才都说过了，这次一定可以将那些食暗兽全部清除。”食暗兽名字虽然叫食暗，但是它的习性却正好相反，食暗兽只能在黑暗里生存，它们吃除了黑暗外的一切东西，在吃饱后它们就会释放黑幕，这些黑幕会吞噬所有进入它们的存在，之前晨风和利维坦出现在荒原就是为了调查食暗兽。晨风知道的更多一些，系统告诉他，这些食暗兽并不是自然造物，而是魔神创造出来的，这些魔法的造物扭曲，邪恶，不可名状。戴里克看向晨风，虽然已经相处几个月，这几个月晨风也确实提出了不少有用的建议，但是他依旧只是将晨风当做利维坦的附庸。德里克将视线转回利维坦：“不要太相信人类，他们总有一天会背叛。我是看在你家族的面子上才同意这次行动的，我想另外四城肯定也是如此，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现在整个魔界只剩下五座城还在坚守，魔神们似乎是故意给他们留下这点生存空间，让魔界的居民挣扎在生死之间，却又不会马上死去。晨风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句：恶趣味。不过神明的事他不打算插手。在一切准备好后，利维坦，晨风和07走上了为他们准备的施法平台上。一道屏障出现在三人面前，这是这座城的防御结界，利维坦看起来有些紧张，他说道：“你确定可以吗？我可是在五位城主面前发下誓言，如果不能让他们满意，就会被降下天罚。”晨风说道：“我只能保证这次把所有的食暗兽清了，之后再出现的我可管不了。”利维坦问道：“既然把食暗兽清干净了，怎么还会再出现？”晨风看了利维坦一眼，那就得问你们的神了。不过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天幕下，知道或者不知道食暗兽是什么的人们，都在等待着晨风接下来要做的事，看这阵仗，明显是有大事要发生。天幕上，戴里克催促道：“还要等多久？”晨风回答道：“马上。”晨风举起法杖，看起来很认真的念出了一堆没人听得懂的咒语，其实晨风自己也听不懂，这些咒诅都是他瞎编的，随着咒语，晨风控制着魔杖上的魔法石的，让魔法石的光芒越来越亮。感觉差不多了，晨风做了整个仪式唯一有意义的事，他对07说：“07，检测环境，进行投放。”07眼中闪过一丝绿光，他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检测完成，最佳起爆地点已标记，是否进行投放。”晨风说道：“投放。”晨风和07的对话很迅速，和他前面念咒的时间起来微不足道，没有人发现异常。接下来的一幕，让无论是天幕里还是天幕外的所有人沉默了。晨风让07投放的是他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缩小版的超新星。什么是超新星？超新星就是演化到末期的恒星，到这一阶段的恒星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超新星爆发，简单来说就是太阳爆炸了。所有人只看到魔界上空有一个火球不断接近，随着火球越来越近，从来没有过白天的魔界迎来了第一个白昼，虽然只有一瞬间。火球落地后，所有人都还在惊讶中，戴里克第一个清醒过来，他放弃了自己坚守多年的贵族礼仪，大喊道：“防御魔法加大输出，所有人，能动的都站起来。”说着他已经将自己的魔力投入到防御魔法里。一些人还没弄清楚状况，只是本能的按照戴里克的命令行动了起来，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为什么戴里克会下这么的命令。火球掉落在地上后，光芒消失了一瞬间，接着，比刚才亮十倍，百倍，千倍的光出现，随着光芒出现的还有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爆炸中心距离晨风他们这里其实很远，他们这里最多会被爆炸的余波波及一点，即使是这点余波，依旧瞬间就让防御魔法出现了裂缝。所有人一起才勉强顶了下来。天幕下，即使没有在现场，只看画面都知道这场爆炸到底有多恐怖，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陷入了安静，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天幕，那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吗？即使是神，毁灭一个世界，都做不到这么容易。晨风弄出来的这一场爆炸，可以说把整个魔界都清空了，什么食暗兽，渣都不会剩下。安东尼记录的手顿了下，他说道：“都说传说是对过去历史的夸大，但是对于永恒之人来说，传说都无法还原祂的事迹。”以这样的方式重新看到自己的壮举，里茨心里想：是有一点点夸张。天幕里，晨风为了调试爆炸范围已经在系统空间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爆炸，所以他并没有感到惊讶。晨风很满意的看到爆炸完美的控制在他预期内，整个爆炸过程其实并不是很长，晨风对已经呆住的利维坦说道：“怎么样？清的干净吗。”利维坦动作有些僵硬的看向晨风，木然的回答：“嗯，应该很干净。”利维坦一直知道晨风很强，但是他没想到晨风会这么强，而且看晨风轻松的表情，这绝对不是他的极限。晨风从平台上下来，走到戴里克身边，这次是和戴里克的交易，得让他满意才行，他问道：“对这次行动还满意吗？利维坦说食暗兽已经清干净了。”戴里克看着变成岩浆的大地，他多年来保持的贵族礼仪让他在这个时候勉强的维系了表面上的镇静。戴里克看似平静的说道：“你做的很好。”他想说下次不要再做了，可是他不敢。晨风一脸高兴：“是吧，我也感觉很好，为了把爆炸控制在这么小范围，我可是花了很多时间。”这么，小的，范围？整个魔界是很小的范围吗？那如果不控制会怎么样？直接世界毁灭吗？戴里克挤出一丝微笑：“很好，请一定继续保持控制。”天幕下，魔界，司仪长对于七柱神之一的混乱之神戴里克的出现已经没有任何激动的感觉了，他现在只关系亚当，他感觉这个亚当就是太阳神吧。曾经有传说太阳神差点将整个魔界毁灭，不过毁灭之神一直在否认这个传说，所以这个传说一般都被认为是假的。现在看来，这个传说才是真的吧，那些什么太阳神爱世人，太阳神为了世人牺牲之类的，才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