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煜泽真的很累,但柏夏舟非要他系腰带。眼见周围一片漆黑,他就把脑袋靠在柏夏舟肩膀上,整个人也倚上去,分走了大半重量,慢吞吞地摸索着扣腰带。他双手环在柏夏舟腰上,摸一下拽一下腰带,摸着摸着柏夏舟就按住他的手,声音沉沉:“就这样给他系的?”年煜泽笑了:“对呀。”“那完了。让他睡觉睁只眼。”“好凶啊船崽,那我呢?”年煜泽的爪子还在到处**,心想柏夏舟真好,一听就不会针对自己,只想着干掉别人。“你也一样。”看着他美滋滋的样子,柏夏舟威胁。年煜泽难以置信地瞪圆眼,柏夏舟看了他一会儿,还是伸手捏了捏他。“你舍不得的,船崽。”年煜泽贴贴。柏夏舟把他**的爪子扒拉下来,牵在手里。温暖的温度在两人之间传递,在这个凉风习习的夏末秋初之夜,树叶沙沙的声音让一切都显得很美好。明明亲都亲过了,但年煜泽对诸如这种牵手和改变称呼这种小行为反而更羞涩,脸红得像个苹果。回到宿舍之后,姜远谨慎地看着他:“我就说你被晒伤了吧。不过我不打算让你使用我的晒伤药,因为你今天让保镖来威胁了我。”“什么保镖啊,我也没晒伤。”年煜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匆匆去洗漱完之后躺上了床,把自己的红绳小金牌举到灯下傻乐。年煜泽本来就很好看,眼角眉梢都富于风情,眼神和脸蛋又很纯真,卷曲的头发堆在额头上,被灯光笼上了一层薄纱。姜远在他的隔壁床,先是不由自主地欣赏了一会儿,但是当看清他手里的东西,立刻不甘示弱地举起脖子上戴的大块实心金疙瘩:“我也有。”“比不了的。”年煜泽注意力都在自己手上,随口回答。被忽视的姜远感到难恼火和不可思议,不愿再赐予年煜泽聊天的机会。不过他觉得年煜泽长得确实很不错,如果以后态度诚恳的话可以破例。*军训依旧在劳累地进行着。不过这届同□□气还算不错,高强度训练几天之后便开始陆陆续续地下雨,划水摸鱼的看了一周多室内热血军旅视频,便幸运地完成了结营仪式。小年因为积极认真,帮助同学,还拿了一个优秀营员。在秋季学期正式开始之前,学校放了他们两天假。年煜泽和柏夏舟一起回家休息,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好多公共课我俩都可以一起上,还有这个体育。”年煜泽看着自己特地选出来的课表,“太好了,一周有好多时间待在一起,我都没和你坐过同桌。”因为柏夏舟总是长得比他高,排座位时的身高区间不一样。“专业课我也可以去陪你。”柏夏舟看着自己的电脑。“船崽,你这么好。”年煜泽靠在他身上。柏夏舟捏他胳膊:“挡屏幕了。”“你爱屏幕还是爱我。”年煜泽贴脸凑近,把柏夏舟整个视野都霸占了,“我军训军得太累了,你帮我按按。”他迅速在沙发上躺平,一副等待的姿势,在家里就随意地穿着睡衣,薄薄一件。“不按。”“那你还捏我。”年煜泽拽他,“按按嘛,船崽。”柏夏舟敷衍地给他胳膊肩膀捏两下,年煜泽的手感还是很不错,软乎乎的。被敷衍的年煜泽不高兴,清了清嗓子:“我今天不小心看到一段话,背给你听听。在我们的校园随机路人采访中,能够听到新生柏夏舟是被提名率最高的,很多女同学都...”他在背诵某校园公众号的内容,柏夏舟知道要是翻起这笔账就没完了,于是放下电脑,认真地对待这位等待按摩的顾客。倒不是他一开始不想按,是年煜泽只管撩不管别的,每次都叶公好龙,对柏夏舟来说是一种惩罚。比如现在年煜泽衣冠不整地躺平,领口和下摆都散着,露出来的肌肤白皙又细腻。尤其是领口那一截锁骨,因为他并不瘦,所以不算突出,而是若隐若现的,整体感觉匀称又完美。但是就像一朵绝世独立的小白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柏夏舟淡淡叹了口气,打算心无杂念地开始按摩。谁知年煜泽对叹气非常敏感,当即睁大眼:“你是不是又在想我为什么不是女孩子?”“没有。”柏夏舟给他把衣服下摆拽回去,不小心碰到了露出来的那截白生生的腰。腰处被摸的感觉很奇怪,年煜泽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瞬间就不动了:“耍流氓,船崽。”柏夏舟对他这样已经习以为常,漫不经心道:“耍什么流氓了。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是我...是我...是我的...诶呀。你还是摸我吧。”年煜泽自暴自弃。柏夏舟看出端倪,把他扒拉起来:“我拿不出手?”他逼着年煜泽说话,年煜泽耳朵红得不行,连带着脸和锁骨都泛起了粉,完全没有平常叽叽呱呱的开朗模样,脑袋埋进柏夏舟怀里。柏夏舟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挺渣的年煜泽。不负责任。”把小年逗得像煮熟的皮皮虾,眼看快羞愤撞墙,柏夏舟才放开他,这人重获自由之后就一溜烟地跑回房间里,难得主动又铺了一床被子,把自己裹得牢牢的,只露出一个脑袋。等柏夏舟洗完澡回来,颇感羞愧的年煜泽没话找话:“你不是洗过一次了吗,怎么又洗?”柏夏舟呵呵两声,语气和身上的水汽一样冰冰:“劝你尽早收敛,年煜泽。”年煜泽没话说了,毛茸茸的后脑勺始终对着柏夏舟,直到睡着了才无意识地翻过来,抱紧最熟悉的人。他就像打不过别人还非要去招惹的一只狗崽,每次被教训之后就老实两天,然后再原形毕露。所以剩下的一天假期就很老实,克己复礼,文质彬彬,举止分寸之间,仿佛脱胎换骨。柏夏舟懒得理他,等秋季学期开学的日子,又把人打包送回学校。秋季学期开学的第一节便是公共基础课,两个人选了同一门,正好可以坐在一块儿。年煜泽自知比较磨叽,边吃早饭边发消息,派遣柏夏舟先去占个座。“我想要前排,船崽。”他积极向上地说。柏夏舟没说什么,来到教室之后就坐在前面。这是凑学分的水课,根本不用占座,前三排都空空****的,但柏夏舟朝那一坐,瞬间吸引了挺多目光。等食堂的年煜泽吞下最后一口饼,拿着牛奶进入教室时,就见到柏夏舟一个人坐在前头,背影淡定,后面的人都在拿着手机肆无忌惮地拍拍拍,边拍还边议论。“那是不是就是柏夏舟?”“是啊啊啊,没想到我和他选了一门课。”“不过他给谁占的位置啊,不会是女朋友吧?”听到这里,酸了好几天的小年颠了颠小书包,自信出场,朝柏夏舟身边一坐:“我来了。”“嗯。”上课铃恰好在这时候打响,第一堂大学课就开始了。主要是讲了一堆成绩构成和课程简介,年煜泽像模像样的记着笔记,偶尔转头看两眼柏夏舟。和柏夏舟挨着坐让他很开心,这个角度的船崽很专注,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还有一双很熟悉很好看的眼睛,这双眼睛看自己和看别人是不一样的。再想想小时候那个肉嘟嘟的小船,有种养成的快乐。等下课之后,他还在这里傻乐。柏夏舟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想什么呢。快点走了。”年煜泽又有点悲从中来,明明是自己养的,为什么柏夏舟要比他高,气势也比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