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当场拂了面子踩在脚下的侮辱感,尤其是当年被自己随意揉捏的人这样,谁能忍得住。时宴哲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瞪视着朝他挑衅挥手拜拜的时序,他走上前。只不过还没走两步就被时序身后的保镖拦住。他尝试挣脱但还是跟上次那样这几个保镖完全将他摁压着,动弹不得,只能够怒视,直接破口大骂:“时序,你忘恩负义!!!”时序听到这句话被气笑了,不想在这里跟他废话连篇:“把他拎出去吧,吵到我耳朵了。”忘恩负义?忘个鬼。时宴哲又被这几个保镖给轻松拎出去,但他实在是不甘心时文集团就这样被人拿走,还是被时序拿走,在离开前,死死的抓住会议室门框,眼眶通红的瞪着时序的背影:“当年我可是拍了视频的,如果你当真要对时家赶尽杀绝,就不要怪我曝光,看到时候陆文州还要不要你!!”“你发吧。”这句话让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时宴哲怔了两秒。时序侧过眸,对上时宴哲对他这句话略有诧异的眼神,眸底波澜不兴,语气淡定:“你最好就是可以发到人尽皆知,或者是直接发给陆文州,看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以为他是好忽悠的吗,哪来的那么多照片跟视频,要是真的有早就拿出来威胁他了,还用现在跟个跳梁小丑一样只会嚷嚷。如果真的有,他已经可以猜到陆文州的表情。而又是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时宴哲,不过也是无能的狂怒,除了怒什么都做不了。“时序,你看着来,我哥还在的!!!!”保镖觉得聒噪直接把人拉出去。直到会议室门关上,室内才恢复安静。时序双手放在桌面上,交握,从容不迫的环视着在座之前已经打过照面的股东:“让各位见笑了。”然后看向一旁显然有些无措的秘书,微笑示意:“流程继续。”他不敢保证时家人会不会像个无赖来找他麻烦,但就算是来了他也相信很难靠近他,毕竟陆文州安排的保镖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这一点他可以不用担心。这是陆文州给他的底气。秘书对上时序温和无害的笑意,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人……有那么片刻的恍惚,而后才想起她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以及刚才时宴哲喊的名字。自从时董离开后,董事长的位置就被时宴哲无赖霸占,而她的工作跟生活也因为这个无赖陷入了,有多少个工作时间被霸占,不仅如此还有无理的夜晚,充斥着暴戾与野蛮。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所有的暴力都会伴随着一个名字,那就是在时宴哲动情之时喊的时序。也是她无意间在时宴哲手机里看见过的长发青年。现在就坐在股东席位之一。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原本纠缠不清的噩梦似乎就这样结束了,两份文件,直接将时宴哲扫地出门,这种顷刻间的解脱瞬间瓦解前段时间紧绷的情绪,也在时序的眼神示意下继续流程。今天是股东大会,本来就是要罢免时宴辞董事长之位,时宴哲想要继承时宴辞的位置,让她试图联系拉拢股东们,不过都没有成功。但现在似乎都无所谓了,是要时宴哲不在,时文集团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入比他还无能的人手中,至少她的工作是保住了。她调整状态,正式开始股东大会的议程。由于最大的股东时宴辞董事长之位已经被罢免,那股东大会发言的第一话语权自然落到股份最多的二股东郑克文身上。“时宴辞一事是我们身为股东都需要警惕的事情,尤其各位都是时文集团的元老,集团是当年我们跟时文一同打下来的江山,绝对不能够因为一些违法犯罪偷税漏税的事情将心血毁于一旦。”郑克文话语一顿,看向时序:“在我们的新股东新血液的加入下,我想时文集团需要进行企业结构调整,也需要选出新的董事长与执行长。”“我把这一票给郑叔。”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时序。时序见这些叔叔伯伯的眼光都看了过来,笑道:“就按照我们之前所说的,如果各位叔叔伯伯将这一票都投给郑叔,支持者我会将赠与百分之一的股份,不要小看这百分之一哦,我们的企业结构即将重组,这百分之一的分红很有可能就是从前的数百倍,如果你们信任我的话。”对他来说,这赠与的百分之一的股份在未来会以成千上万倍的回报给他,因为他对山海芯片有信心。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也跟之前说的一样,股东们都纷纷举手。全票通过,在律师的公证下,郑克文成为新的董事长兼执行长。郑克文站起身,向各位微微鞠躬,表示感谢支持:“时序是我们新加入的血液,这次也多亏了他让时文集团在股市里暂时稳住,接下来我们在座的各位股东听听他为时文重新制定的商业计划,这是我们时文曾经最值得骄傲但无可奈何被打压的板块,现在将会是时文集团东山再起的新板块。”抬手示意时序上前。时序点头,往后看了眼沈君尧。沈君尧打开牛皮袋,将手中的商业计划书递给秘书:“劳烦你帮我发一下给股东们。”然后再走到电脑前,插入u盘,打开关于山海芯片的商业计划书。在打开ppt后,看向时序颔首示意可以了。时序站起身走到屏幕前,手轻触多媒体,ppt的封面是大气的华夏地图的墨汁晕染山水画,也是山海芯片这一名的灵感来源,这个名字也是当年时文取的,不外乎就是要振兴华夏科技,很具有传统文艺的名字。他侧着身子,看向在座的股东们:“如今时文集团面临着严峻的资产问题,尤其是地产领域,为了能后将时文的负债清零,我建议将时文地产下的部分项目转让,这样可以确保时文集团迅速回笼资金,保本止损。至于项目转让我来负责,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而回笼的资金将投入山海芯片,这是我为山海芯片重新出山制定的商业计划。”ppt匀速翻页,先是抛出了瑞星股的例子。“早些年由于山海芯片发展迅速,技术的超前与领先被忌惮,受到了资本国家的打压制裁,好在这几年山海芯片并没有停止步伐,而是在国内成立了芯片研究与开发中心,山海芯片也是国内绝大多数手机与智能产品使用的芯片之一。据我所知目前国内只有山海芯片是达到了6G技术太赫兹无线通信的超高速芯片技术,只是缺少了资本。”主要就是那堵墙外的势力太过于强势霸道,因此时文才不得不转变投资方向,在资金投入方面不是时文集团最核心的投入方向。于是他将新制定的方向做了介绍。座位上的股东们从原本的平静,再到眼神里的惊艳,都让他们对这个格外年轻的股东产生了比第一印象还要深的赏识,尤其是这样一份能够让时文集团起死回生的商业计划书。或许是经营的观念老旧了,又不愿意把心血交给专业的人事打理,才日渐漏洞百出,现在更是负债累累。他们不是没听过时序的名字,在时文还在的时候也经常在他嘴边提起这个领养的孩子有多乖巧。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出色。不论是站在前面介绍时的谈吐,姿态,都不像是一个没有读过大学的孩子。“而如何才能够破这样的局面,现在就要做出非常关键的战略转变,重整企业结构,在不久的未来希望山海芯片可以作为时文集团的王牌出现在全世界面前,能否振兴那就需要各位的支持了。”时序环视坐着的五位股东,他说出自己的目标:“努力克服打压,只要不放弃,山海芯片就一定能让全球惊艳,打破某些人对华夏芯片行业的狂妄与愚昧,成为国内的顶尖芯片,我们一定会在领先5g技术的基础上继续领先6g技术。”郑克文率先鼓起掌,眼里满是欣慰。剩下的五位股东们亦是觉得如此,人才辈出,有时候还真的不得不要跟上时代多跟年轻人学习才对,倚老卖老未必能够将心血长久。其中一位股东听着,作出表示:“计划书很好,可问题是我们需要资本,目前我们时文并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投入山海,就算是将时文地产下的所有项目转让,还清债款后是否还有那么多的现金流能够给予投资。”时序笑了笑:“那我不就来了吗?”在之后他会将自己部分的资金汇入时文集团,这对他来说其实就是将资金分散到不同的项目中,降低投资风险而已。说完他走回自己的位置,看了眼裴御,示意让他上去。裴御走到屏幕前,打开另一份ppt。打开之后,是两份十分漂亮甚至可以说是震惊的履历。“各位股东好,我叫裴御,是时先生的操盘手。”裴御没有过多的解释,顺便再介绍了一下沈君尧:“那位是我的好搭档,金融分析师沈君尧。”沈君尧起身跟大家示意:“证券投资也是理财的一种重要投资渠道,并且将资金分散到不同的股票中也可以为公司降低投资分析安,希望未来可以帮助公司实现账上现金保值增值。”郑克文的目光落在这两人的履历上,最开始他不知道放出履历做什么,但在看见这两人曾经是华尔街里华彩资本的创始人,瞬间明白了时序的用意。时文集团不算是很大的企业,他们不算是商界里排得上名号的人物,但怎么说也是一家老牌的国民企业,虽然是年纪大了也得不断学习跟上时代的步伐。投资炒股这些事就算不在行但也有听过,华彩资本在十几年前是如雷贯耳,这可是第一家华人在华尔街成为金融巨鳄的存在,就算已经是过去式但说起来谁敢说不是震撼那个年代的牛人。现在竟然出现在时文集团,拿着为时文集团制定的新商业计划书,会在必要的时候带入大量的现金牛为公司炒股。而且还是时序带来的。ppt再翻页,接下来更是响起一片惊叹,因为上面显示的是时序名下的所有投资项目,其中有好几个都是当下股市涨势非常迅猛的牛股,甚至他们还看见了,有的项目下还有明珠投行的字眼。明珠投行的存在就跟摩根大通相媲美,就这么强的资本坐镇还真的是可以横着走。也就相当于,时序名下所拥有的所有涨势迅猛的投资项目都足以让他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流。不言而喻,这样的一番介绍用意何在。有这样一座资本山坐镇时文,他们也不用时刻担心着自己当年的心血付之东流。“我赞同。”“我也赞同。”“赞同。”“嗯,我也赞同。”郑克文在听见其他四位股东都举手赞同后,他自然是附议:“赞同。”时序颔首笑着点头:“那未来的日子就还请郑董多费心,也请放心我的两个搭档。”郑克文实在是很意外,诧异的看向时序身后的两个男人,站起身朝他们伸出手,表示感慨:“非常荣幸认识两位,欢迎加入时文集团。”他怎么都想不到时序会有这样的本事,名下竟然有那么多个投资项目,而且每个项目都是赚钱的,甚至还能够拉到明珠投行的资本。不仅如此,更把裴御跟沈君尧这两位大将带入时文集团,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之后时文集团的运作会有多稳。心中思绪感慨万千。时文啊时文,你这带回家的孩子当真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好孩子啊,比你那三个强多了。股东会议结束,律师已经拟定好最新的通告,将在下周就会外正式公布。结束后,股东们跟时序夸奖了几句,夸几句青年才俊,人才辈出,也都终于是放下了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找到法子了。“小序,你有进入时文集团决策的打算吗?”时序跟几位叔叔伯伯聊完后,各自挥别,再看着单独来找自己的郑克文,他听到这句话笑着摇了摇头:“暂时没有,郑叔你在就是最好的支柱了。”可是答应了陆文州去当他秘书的,还有更重要的学习等着他,决策这些事情不急一时。郑克文表示可惜,也没有再挽留:“好,那郑叔也不多说了,你时伯伯看见你这么做肯定也会很欣慰。至于你那两个哥哥跟弟弟的事情也请放心,这边我会多看着的,你也多注意。”时序心想欣慰不欣慰他就不知道了,毕竟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弄垮时家那几个曾经欺负过养子的几个人,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那个时宴哲还没完的。两人并肩走出会议室,并去看了眼股东办公室。“那你在这里看看还有没有需要的东西,尽管跟郑叔说,我这边先去开高层会议,这段时间我也会跟保安说暂时不让宴哲宴洛跟你伯母随意进出入集团,你多注意。”“好。”时序看着郑克文跟一行人离开,时宴哲也暂时被赶出去了,但肯定还没结束,毕竟只是剥夺了他们能够控制时文集团的可能,人生自由他可控制不了,看来还得想点其他办法。“时总……”就在这时,一道怯懦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扭头看过去,发现是秘书,见秘书满眼迟疑的看着自己,像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怎么了?”秘书听到时序温柔的声音,在想到刚才这青年在大屏幕前介绍时文集团bp时从容不迫的气场,心里更加坚定了:“我可以跟你说件事吗?就我们。”时序心想是什么事得单独跟他说,还没等他回答就看见身后的保镖伸出一只手,护人的意味很明显。“不好意思,我们不能够让夫人跟你单独聊天,有什么要说的就这样说吧。”保镖冷酷道,毕竟是他们陆总交代的,绝对不能让夫人落单,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秘书低垂眉头,欲言又止,想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堪,可是她似乎能够说的只有时序,因为她知道时序肯定也跟她一样受到过时宴哲的欺负。时序见面前这个秘书年纪也不大,估计也跟她差不多,见她似乎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最说,也没想着为难她,他看了眼保镖:“我不关门,你们站门口吧。”保镖皱眉:“夫人,这不好吧,万一……”“怎么,你们觉得如果真的要打架我还能打输?”时序见保镖那么不放心的样子,没忍住愠怒,他看了眼秘书,又看着自己:“我不至于打不过个姑娘家吧?你看不起我。”保镖听夫人生气了,连忙解释:“绝对不,不是这个意思。”沈君尧跟裴御站在一旁没忍住别开脸笑出声。时序见这两人还笑:“你俩回酒店去,晚点我再找你们。”沈君尧比了个ok的手势,拍拍裴御的肩膀示意走了。这下保镖也才没办法的站到门口。此时办公室恢复了安静,时序见秘书站在这处没有动,也不知道她要跟自己说什么,他只能先走到沙发前坐下:“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我在时宴哲手机上见过你。”时序正想说让她坐下,听到这句话时,微掀眼皮,抬眸对上秘书看过来的眼神,他笑了声:“嗯,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