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个月后,时序终于回到陆家山庄。工作暂时,斯坦福的学业暂停,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现在他连自理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尽管已经夸奖他进步很大,脑损伤的程度已经在这一年的养护中降到最低,想要恢复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也知道只是时间的问题。车缓缓停在主楼别墅前,车门打开,他被陆文州从车上抱下来,放到了轮椅上。“既然回家了,那就不能够偷懒,我把这半年的工作尽量推掉陪着你。”陆文州把针织帽给时序戴上,怕他着凉,躺在**一年抵抗力也是随之下降,最怕的就是生病。见时序乖乖坐稳,这才推着轮椅往里面花园走去。时序侧眸看向庄园大门口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喷泉,此时正喷着水花,非常华丽,泉池里在太阳光线的倾洒下泛着粼粼水光,但是那满池的水……他皱着眉,不由得觉得头疼,脑海里像是一闪而过什么,针扎那般的刺痛游走在头皮之上。到底忘记的还有什么。有点难受。“怎么了?”陆文州察觉到时序好像不太对劲,将轮椅停了下来,走到他跟前单膝蹲下,见他一直盯着喷泉的位置,脸色不是很好看,看起来有些不舒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喜欢,喷泉。”时序垂下眸:“水太多,想吐。”陆文州看向管家:“把喷泉拆了吧,不要了,还有后面的两个游泳池全部把水放了。”管家点头:“好的陆总,我现在就吩咐人做。”陆文州怕他想起之前不好的事情,医生已经说过出现逆行性遗忘的概率很大,时序已经忘记了之前为什么会坠海的事情,建议过如果忘了就不要让他想起。“陆文州。”时序喊了声,看着他。陆文州听着时序喊自己的名字倒是喊得挺溜的,笑道:“有什么吩咐吗?”“我觉得……”时序深深凝视着陆文州,顿了一会,继续说:“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一定要想起的事情吗?”陆文州也没有刻意的回避这件事,至少在他看来时序会这么问并不是不舒服,至于看见那么水估计是当时受到的刺激。要不然他会那么气跟心痛,这家伙总是敢做这么大胆的事。时序乖乖点头:“一定要,想起来。”说完伸手慢慢拉住陆文州,目光真诚:“告诉我,呗~”陆文州知道这家伙在跟自己撒娇,他站起身,推着轮椅往屋里走去:“看你表现,如果你没有乖乖练习的话我不告诉你。”时序觉得自己肯定是忘记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不是计划求婚的事,计划求婚这件事他记得,也不是戒指,他怎么感觉好像除了戒指还有什么东西忘掉了。实在是想知道。他仰头望着身后的陆文州:“我乖。”陆文州见时序这样仰头望着自己,本来就带着针织帽,脑袋毛茸茸的,动作带着些许顿感,心软得一塌糊涂,空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只是要你乖乖练习,不是要你乖。”自己需要的不是一个乖乖的爱人,他需要时序。那个乖张耀眼的时序。时序,快点好起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文州让一只专业的康复团队在家里全程陪着时序练习,只要他有时间也会全程跟着。但更多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看得有些难受,比较多的时候会借着电话这样的借口,站到训练室外,不敢看。因为看着时序一遍又一遍的摔,又一遍一遍的爬起来,练得浑身是汗也没有说过一句苦,哭肯定是会哭,不过这家伙的性格就是这样,就算是哭,就算是真的很苦,也愿意咬牙坚持下去。在他面前就没有说过要放弃。现在已经可以慢慢地,从需要扶手的三米垫子,到不需要扶手走过去,再慢慢地不止三米,五米,十米,近千平米的练习室都能够慢慢地走完。日落西山,余晖投落全落地窗撒入室内。身穿黑色训练服的青年正在康复师的指导下做着桥式运动,扎着的头发已经湿透,衣服也因为汗意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但紧致的胸膛。只见他胸腔向上,手臂与手掌力度均匀的下压,浑身因用力发颤,尤其是支撑着身体的手臂,颤抖得非常厉害。脸颊透出运动过后的红晕,以及咬紧牙关用力的模样,非常非常认真。这个动作对于正常人来说都会有一些难度,更别说是重度昏迷一年后的病人做这个动作,是非常难的动作。有的病人在做过康复都可能还会突然之间因为没有力气而摔倒,神经还不能很好地适应醒着的生活。本身就是一个漫长的恢复过程。时序最终没坚持住,后背重重地砸在垫子上,发出一声闷哼,下巴的汗滴落在垫子上,而身下的垫子早就因训练湿了一块又一块。他望着天花板喘息着,汗从额头滑落。“时先生,要不休息一下吧?”一旁的康复师将水壶递到时序唇边,示意让他喝点水。“不用,继续。”时序侧过脸喝过两口水,带着喘息的语气淡淡,眼里却没有丝毫疲惫,认真且坚韧。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桥式运动,撑不住就倒下,能继续就再来。一遍一遍。此时,训练室外的地面投落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凝视着训练室里的情况。直到今日份的训练结束。康复师正想给时序放松肩背按摩,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陆文州,他对上这男人的眼神,了然站起身,跟时序说了声明天见后就离开了训练室。时序还躺在垫子上,喘着气,胸膛上下起伏,汗没过了眼皮,他闭上眼。不一会,他就感觉一只手帮他擦掉了眼皮上的汗,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累吗宝宝?”他睁开眼,正好撞入陆文州的眼神里,笑了声:“你又……躲起来,哭了?”陆文州听着时序说话的语气,跟上个月比有了很大的进步,还会调侃他了,也能听得出语气里的调侃之意,就是字节还是有些顿感。“嗯,我心疼。”说着把时序从垫子上抱了起来,抱到自己腿上。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夕阳的余晖洋洋洒洒落在两人身上,就像是给油画添上最后一笔的色彩。“叫你别看。”时序坐在陆文州的腿上。陆文州抬手将时序脑袋上湿透的长发解下,指缝穿过对方满是汗意的发间,担心他感冒,拿过旁边的毛巾给他裹上脑袋擦拭着汗:“还是要看的,你都那么努力了,我怎么能不看。”“我这样,乖吗?”陆文州看着时序被自己用毛巾裹着脑袋的模样,只露出那张运动过后白里透红的脸,眉眼舒展,双眸透亮,见过这人在职场上锋芒毕露的模样,也见过撒娇的模样。哪个样子都能让他心动。“很乖。”时序缓缓往前,用额头抵住陆文州的额头,垂下眸,目光落在对方唇上,他唇角微弯:“亲一下。”陆文州环上他的腰身。温柔至极的吻融入日落西山。。又一个月,时序开始尝试接触工作上的事情。自从他醒来后,知道自己名下几大集团的股票开始上涨,这是好的预兆。而他也知道沈君尧跟裴御在这一年里帮他成立了家族办公室,有了这只新的财产管理专业团队,他现在几乎也用做最终的决策,说yes or no就可以了。当然,还是要练习一下自己的签名,毕竟现在写字跟狗啃一样。所以时不时还是会被陆文州拎到他那里去。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此时总裁的办公椅上,时序正拿着个平板津津有味的看着小说,全然忘记今天的写字练习跟数钱练习任务,他原本只是在翻看着新闻,是关于他那起绑架案的,不过具体内容倒是没有看见很多,各种八卦倒是看了不少。想着自己现在可以拿起平板玩了,想着可以了解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前后后看了不少新闻头条跟公众号,就这一个事件的内容,在他昏迷的这一年里就有各种内容层出不穷,还经常有媒体翻出来搞新的内容。有从事件本身讨论的,也有从陆文州跟他的感情史出发的。这一次在他醒来后更是在各种猜测下创造了不少关于他们两人的感情史,他看着看着,就跳出一个网站,不小心点开一本小说。还带着不少黄色小广告那种。这本小说就叫《豪门大佬的在逃小娇妻》。时序时家的养子,从小就生得极其漂亮。却被家里的兄弟欺负,关小黑屋捉弄,后来因家族联姻嫁给权势滔天阴狠的大佬攻。时序一开始不从,但却日渐被大佬攻一米九的高大身材,健硕的腹肌,以及经久不歇的打桩技术所操服,最终只能可怜地被迫敞开***以及鼓起来的肚子***时序呆住。?他低头认真看后面的字眼,怎么感觉……不太对呢?于是抱着猎奇的心态,翻开第一章。…………第一章**【呜呜呜呜……不要了,老公……】(以下是很刑的内容)…………时序:“……”omg,他瞪大眼。怎么感觉打开了他的新世界。他咽了咽口水,又抱着好奇跟不好意思的心理,往下看,越看越上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姿势!!!看着看着,发现要收费了。于是他果断的充了一千块。嗯~又可以看了。正好看到怀孕的剧情。…………第N章【肚子里的宝宝踢你了吗?】【嗯……】时序委屈巴巴,一副要哭来的样子,他抚摸着孕妇,眼泪汪汪望着陆文州:【好疼。】【那老公教训他好不好?】陆文州温柔哄着。时序茫然不知:【怎么教训呀?】陆文州一笑,将已经孕期稳定的时序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棍棒底下出孝子。】……时序看得面红耳赤,天啊,怀孕,孕期……也玩吗?好,好香啊~好看啊!给作者打赏!!他有钱!!实在是看得太过于专注,全然没注意到办公室门被推开。陆文州刚开完会,想着上来陪时序练一会字,毕竟最近抓笔练得还小有进步,虽然时序两个字写得还像是狗啃一样,他一走进办公室,还没出声就看见时序耳朵跟脸通红的,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而且还是看得很专心那种,是不是还舔着下巴,跟只馋猫似的。他以为是看吃播什么,毕竟最近的年轻人都喜欢肚子饿的时候看吃播来缓解自己的嘴馋,直到他走到时序身旁,扶着椅背,弯下腰,看见了平板上的内容。页面构成很复杂,还弹出黄色小广告,但似乎不影响内容,而且他还看见了熟悉的名字,是他跟时序的名字。……【呜呜呜……怎么办,好像流出来了。】时序哭着说。【怎么了宝宝,流什么了?】【就……就是胸口……】【胸口怎么了?】【哎呀你真是讨厌,人家产nai了……】【那要老公帮你吗?】陆文州笑问。时序害羞的垂下眸:【可以帮我喝掉吗老公?】……时序看得入迷,全然不知到陆文州就站在旁边了,看见这一段的时候心跳加速,呼吸作乱,他觉得浑身好热,抬起双手握紧拳头,激动地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气。动作却在对上陆文州目光的瞬间戛然而止。陆文州弯着腰,单手撑在办公桌边沿,臂弯微压,将这家伙红得跟水蜜桃的脸倒映在眸底,他勾唇笑问:“在看什么呢宝宝?你的脸好红。”时序顿时慌了,想要把平板盖上,结果一下子没拿稳平板掉到地板上,他下意识的弯腰要去捡,结果自己一个没坐稳往办公室前倒去,眼见就要撞到额头。陆文州脸色倏然一沉,眼疾手快的用手撑在桌沿,避免时序撞到额头,另一只手拉住时序的胳膊把他拉回来。平板‘啪嗒’一声跌落地面,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什么键,页面黄色小广告发出了嗯嗯哈哈的声音。气氛,瞬间微妙了。“……”时序被陆文州拉起来,靠坐在椅背上,他无辜地眨了眨眼,仰头望着陆文州。陆文州对上时序这个眼神,见这家伙的脸都已经红到不能再红了,还要跟自己装无辜,想笑,但还是克制着上扬的唇角,然后故作淡定问:“不小心点的?”说着弯下腰捡起平板。“嗯。”时序点头。陆文州拿起平板随手划了一下:“还不小心充了会员?”时序:“……”“练字了吗?”陆文州把平板放在一旁。时序摇头,见陆文州把平板放走,有些意犹未尽,他正想回头看陆文州,就感觉到这男人靠了上来。从身后伸过来的双臂撑在办公桌两侧,力度隐匿在黑衬衫下,透出衬衫的荷尔蒙在这个姿势下铺天盖地的笼罩在身上,被臂弯完全圈在手臂间。“不想练字?”时序听着头顶落下的低沉询问,他咽了咽口水,不由得想到了刚才的内容:“不想。”“还想看时序产nai?”陆文州低声笑问。时序:“。”真的是,为什么要说出来!陆文州将身前青年泛红的耳朵尽收眼底,眸色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