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了”听着那从遥远的界域传来的暴躁雷鸣,蕾拉恰难得停下手上的公务。然后走到用于观测外界的魔法仪器旁,一边看着,一边头也没抬地说道。“禁忌级别的法术力量,有时候我真觉得这与魔法的相关准则过于悖逆。”“但现在想来,也是我尚未触碰到更为晦涩和艰深领域的缘故。”站在旁边的老法师,这般说道。而在他们的注目之下,那魔法仪器上的黑暗天幕,似乎证呈现出某种氤氲般的迹象。“这是最为古老和原初的灾厄之力按理说,至少得是古神之属才能支配这样的力量”蕾拉恰见状,不由得有些感慨。“我翻阅过这家伙的履历,倒也不算是个危险的家伙毕竟那些可能为我们带来危险的王族,现在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老法师略带讥讽地说道。哪怕是如同汉内斯瑞这般,在种族天赋和秉性方面失却阴郁的生灵。在已然过去的冗长岁月里,也难免产生堕落和腐败的群体。这是智慧生命在多元宇宙中所更多呈现的常态一切最终朝着衰败与灭亡的死寂终焉,大抵才是更为恒久的宿命。而在两人交谈之际,从魔法仪器上传来的剧烈动**将两人的谈话暂且中断了。他们将目光投放到魔法仪器所显示的画面上:那是汹涌的水光,在大地之上肆掠着水,大水哪怕隔着黑暗的天幕,处于外围的汉内斯瑞人也能感受到那份堪称磅礴和恐怖的水汽。两个地域之间的阻断,并不存在物质意义上的隔绝。因此,在黑暗天幕之外数里的区域,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波及对于这种规模的灾厄来说,这点程度的偏差几乎是可以忽略的。毕竟灾厄之力可不是那样精细的力量,它本就是狂暴且桀骜的。当然,这些被波及的区域也是因为其间肆掠而来的边缘洪水。灾厄所导致的天象,还是相对准确的。就这一点来说,易夏的相关法术掌控,也有一些正面的促进。汉内斯瑞人紧急组建的隔断阵线,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关键作用。那些浑浊的、不知道搅入了怎样乱七八糟的事物的洪水,被各种各样的魔法和其他的力量所转移、分离。已然得到了相关讯息的汉内斯瑞人,并没有进行单纯的阻断。可即便如此,在隔着阻绝阵线的另外一边,还是形成了一片恍若汪洋的汹涌水域。每时每刻,都有从黑暗之中激**而来的浪峰。其显然已经经由了复数的阻拦以至于消弭到这样的程度。但虽然是这样的程度,也足以汉内斯瑞人忙得脚不离地。他们不难想象,此刻那些被炼狱所占据的区域,现在正面临怎样的场景。因为主体是洪灾和火灾,所以没有进行其他的相关阻断。因此远在数里之外的汉内斯瑞人,也能听到到震耳欲聋的狂暴水声。现在士兵之间的交流,必须借助各类魔法设备才能进行。嗓门再大的士兵,也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下进行多么有效的交流。士兵们忙碌着修补被超量的洪水冲击等各种意外情况,而导致的阵线损坏。仿佛这边也遭了难一般,多多少少有些泄露的泥水在阵线中弥漫开来。士兵的身上都显得有些狼狈。这种对于这些身处与炼狱交战一线的精锐士兵而言,大抵也算不上多么艰难只是有些繁琐的补救行动,持续了一段时间。而在某个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纷纷停了下来。不仅仅是因为,那足以令人耳鸣的巨响终于停了下来。更因为“天亮了”汉内斯瑞的士兵转过身,那陡然明亮了许多的环境,让他们不由得望向那原本黑暗的领域。而这个时候,他们得以发现:那原本看能看出轮廓的光晕,现在已然彻底撕裂了一切晦暗!那与故乡不知隔绝了多久的冰冷地域,如今终于以熟悉而又陌生的姿态回归到众人的视线中。也是这个时候,原生于汉内斯瑞的生灵,第一次见到了“恒星”灼痛的光,像是万千利剑一般从天穹之上泼洒而去!灾厄所凝聚的洪涛,并未削减或柔化这些光芒的力量。反而在某种狂暴的扭曲下,它在某些区域的限定毁灭性得到了格外的强化。那早已浸润了炼狱力量的大地,在无尽光辉之下散发出恍若生灵哀嚎的嘶嘶声响。而那些应当发出哀嚎的炼狱生命,则没有这个机会了:积蓄到现在已经能够刺穿这深邃黑暗的狂暴光辉,比绝大多数的净化法术都要更为强大和有效。哪怕严格意义上来说,许多炼狱生命并非那些受制于光明的黑暗存在。可无尽光辉之下,便是阴影也为之**然无存易夏手持巫幡,绽放着万千光明。他看向那在饱受洪灾和光明**的腐化大地。随后,宏伟的身躯勐然砸下!下一瞬间:“轰!”那停驻与表层的洪水,顷刻间便被清扫一空!而底下的岩石层,则直接被轰击出一个巨大的坑洞!那随之震**开去的余波,撕裂出一大片连绵的恐怖裂缝!这是为了更为彻底的净化。对于曾经进行过相关小位面重组业务的易夏而言,这不算太过陌生的活儿。虽然现在这片大地上,已经几乎没有了邪恶生命的身影。可对于难得朝着他表现出善意的异域明,易夏也不介意帮他们推进一下收复进度。而另外一边,包括蕾拉恰在内的一众汉内斯瑞将领,感知着甚至无需借助相关仪器便能够察觉到的地面震颤。就像赶时间而恳请司机踩脚油门,却发现车身后忽然开始加载火箭推进器的乘客的复杂情绪变化。“等等,那些家伙的计算真的校对了吗?”作为身处一线,因此感觉格外强烈的蕾拉恰有些忍不住出声说道。“我想那是必须的但希望,他们的偏差不要太大。”“联盟的财政虽然还有富余,但”老法师感知着来自脚下大地深处的恐怖震颤,他和蕾拉恰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