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夏注视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就综网上刷新的相关提示信息来看,他已然离开了之前他所选择的战争位面∶「综网提示:请注意!你已经离开了相关战争位面区域!」「综网提示∶战争位面征召(****被加密的)已经取消,你无法再通过战争征兆渠道传送进入该战争位面。」「综网提示∶你已经进入位面-加尔朵勒阿,基于你的相关特征,你获得流水标记骇浪(猩红)。」「综网区域重点提示(猩红/高危)∶当前位面进入位面战争状态,请不准备加入位面战争的综网玩家在限定时問内离开!」「综网提示∶基于你的相关履历和世界树称号,你被邀请加入位面战争-加尔朵勒阿保卫战……」随着易夏的注目,他的视网膜上也随之刷新出密密麻麻的提示信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夏登的相关情报力量,对于战争位面有效期的分析。虽然其失效的速度有些过于「稍纵即逝」就是了……在多元宇宙的无垠时空中,瞬息间,不知多少的救赎与毁灭正在发生着。而这次,易夏显然不那么凑巧地一头撞击了那异域文明的落幕。没有太多停顿,在感知到这个世界所发出的邀请之后,易夏便径直选择了接受。相比于和那些异域智慧生命所构建的「政治势力盲盒」,易夏更愿意和其位面意识进行直接的接触。毕竟没有足够人格化体现的位面意识,在这方面,不会陷入到某种属于智慧生命的愚蠢怪圈中……下一刻,易夏缭绕着无尽火光的眼眸,似乎穿透了眼前散发着流水般氤氲波动的精神世界。在那更为遥远的物质界域里,他嗅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邪恶气息……那就是彻底扭曲了那个异域文明的邪神……老实说,想要杀死或支配易夏的邪神有很多。但一如这般,连番挑衅易夏的邪神却没有。其嚣张的气焰,甚至一度让易夏以为踏足了其原生的世界……从宏观的真实体量上来说,易夏自然还不是真正神祇的对手。当然,那些相对孱弱的物质位面或并不存在现行时间线的相关产物除外。可现在大家都处于「远征」的状态。作为天然更容易获得「远征本土优势」的易夏而言,对于那些入侵的邪神无疑具备更大的优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强大的凡物在多元宇宙的灵活性和机动性,是寻常意义上的神祗所难以比拟的。不怎么精准地进行比喻,大致可以参考——一个在你箭塔森严的主基地外游走的、具备类似英雄模板的强大中立单位?甚至在你派去军队尝试清野的时候,对方不仅前来阻止你,还能获得来自野怪的buff加成和治疗。就这方面来说,绝大部分邪神对于易夏的相关态度是存在依据的。在能够彻底弄死易夏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不会吝啬手中的力量。但如果只是不断招惹的话————邪神或许有疯狂的,但痴愚的,还是极为希罕……对此,易夏大抵是颇为熟悉的。他所经历的教育和文明的特征,更没有予以他太多对于神祇这类概念的深远烙印。而后续与传奇个体的多次交手,也让易夏对于更为高层的生命有了某种感性的认知。至少,眼下这头不知名讳的邪神,尚未能够带来诸如上次那般真切而深邃的危险感触……下一瞬间,在这名为加尔朵勒阿的陌生物质世界,在其位面意识的相关协助下,易夏的意识找到了那藏匿在无数虚空生命中的邪恶气息………………………「不那么美妙的时机,但无关紧要……」愚弄与欺诈之神-萨普希尔罗的化身,藏匿在蜂拥而至的虚空生命当中。仿佛人类一般的形体撇了撇嘴,略带慵懒地说道。言语之间,带着几许对于某种不合时宜现状出现的恼怒,也有对于掌控局势的傲慢。当然如果能再快一些的话,那头危险的「野兽「就不会一头撞击他新得的乐园。但多元宇宙无垠的时间线,也未能给予此刻的他更多的选择机会。他尚且无法拥有逆转这一切的伟力。因此,只能颇为悻悻地抱怨一句。往脸上贴金地来说,那家伙不是他看中的猎物。而进行更为直观地表述则是————被复数暴躁的邪神所围猎而尚且存活的危险存在,还轮不到他进场……如果能够塑造一个足够真实的迷梦……哦,差点忘了,时代已经变了,他不再是在曾经那个为世人所敬仰的虚幻与梦境之神……老僧侣对于他此刻的评价,尚且无法作用在那时的萨普希尔罗身上。他曾一度统一了那个世界——通过幻梦与迷离的形式……在年轻的萨普希尔罗尚未戴上那顶神性王冠之前,他便笃定要编织一个真实而宏伟的迷梦。而后来,发生了什么?此刻,为黑暗与强大所包裹的萨普希尔罗,略过了那些曾经的挣扎与堕落。他满足于现在的状况∶他以更为切实而黑暗的姿态,一点点地构建着属于他的宏伟国度。哪怕由于神性的扭转而带来的衰竭,也只是一时的痛苦∶从那更为冰冷的真实与黑暗中,他窥见了那燃烧的野望。至于曾经那年轻萨普希尔罗的幻想,那不过是稚嫩的、不需为人说道的浅薄过去。现在,神将追溯更为崇高的目标!那些再过强横的力量,也只是一时的、短暂的。在他所编织的规则之下,他们就将任由他摆弄和操控。他的意志,便是这万千生灵的原意!那些为曾经的他所看重和珍藏的孱弱意愿,此刻都将为这在萨普希尔罗看来宏伟的目标让步。在无数虚空生命所散发的狰狞气息下,他额间的王冠正散发着冰冷与幽暗的气息。莫名的,一种危险的感触陡然从萨普希尔罗的神性深处传来。在那时间的缝隙里,远在遥远黑暗国度的本体听到了来自命运的昭示。那是一段琐碎的、已然不复完整的苍老低吟,他说∶「王权,没有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