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莱斯卢克-晨星……-死难凝视着眼前,散发着某种强烈要素气息的巫药。它明白:抉择命运的关卡已然如期而至。一如前言,阿瑟莱斯卢克其实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星灵。它或许有过足够伟大或崇高的种群,它或许曾经为无数凡物祈祷和歌颂。但那些庞杂而沉淀的过往,已然伴随着无尽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在那漆黑的星空之中。现在,正主导这个庞大躯体的意识,名为阿瑟莱斯卢克-晨星……-死难。严格来说,死难才是阿瑟莱斯卢克当下的名讳。那似乎映照着上一个纪元的惨痛与黑暗,是连阿瑟莱斯卢克也不愿意再回想的过去。也许在与这些,在曾经的它看来渺小而孱弱的生灵进行着饶有兴致的交互的过程中。它同时也受到了这些微尘的“侵染”。那些人性的残余,逐渐予以了它凝固而有序的思绪。它不再如同那些真正意义上的未知星界生命,而开始具备趋于人的智慧与思想。这是一段无比冗长的沉浸……阿瑟莱斯卢克已然失落了那最初的回忆。就连它自己也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人类这般孱弱的生灵变得关注。从无视这些纷杂如虫鸣的呼唤,到主动响应某个有趣凡物的祈祷。那无垠时间的流逝,似乎悄无声息地赋予了这场伟大的坠落以某种难以言喻的庄重……“伟大的晨星,愿您奔赴在无限自由的道路上……”恍惚间,阿瑟莱斯卢克的意识中忽然回**起了某声已然无法分离出详细信息的歌咏。它也许来自一位虔诚而真诚的少女,亦或是某位忠心而迂腐的祭祀。记不清了……星辉闪耀中,阿瑟莱斯卢克的意识牵引着那份在它看来灼烫而闪耀的巫药。它已然明晰,此间的要义。而这,也是它所准备选择的未来……星海动**,劫难将起……哪怕如它,也需要早早做好准备。那付诸以羁绊的有限约束,却是为了更为宏伟和永恒的自由。它从无垠的时空长河中,窥见了那命运的闪耀间隙。而现在,正是予以验证之时!那么,饮下这灼烫的考验吧!下一瞬间,阿瑟莱斯卢克全然吸收了那巫药中的力量!就像倒入了深邃染料的水缸,那炽热的力量瞬间赋予阿瑟莱斯卢克闪耀的躯体以炽烈的改变!每一次冗长而冰冷的沉寂,便是对应一次死寂而决绝的死亡……原初的阿瑟莱斯卢克,也许并不畏惧这种意识层面的消亡。但当人性的沉淀,带来了那旺盛好奇与炽热勇气的同时。随之而来的,也有对于虚无和死亡的恐惧……死难,便从上一个纪元就此终结吧!下一刻,那炽热的气息完成了它的灼烫渲染!阿瑟莱斯卢克恍若球状的身躯,也在那份饱含着东方谱系超凡文明要素的巫药之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它逐渐被赋予了类人的形态,而面容却是模糊不清的。或者说:它总是处于无尽的变化之中。从面目平静的长者,到活泼跃动的少年。从明眸善睐的女子,到血气贲张的男儿……易夏若有所思地看着阿瑟莱斯卢克的这些变化。正常来说,只是一份三阳汤剂。哪怕是传奇版本的三阳汤剂,也不至于带来这些变化。而发生在阿瑟莱斯卢克身上的这些改变,是其主动拥抱东方谱系超凡文明并全力吸收巫药中相关要素的结果。当然,也只有对于这类绝对中立阵营的异类存在。巫药的要素,才能够这般立竿见影的生效。否则原有文明谱系的悖逆与阵营的对抗,都需要足够漫长时间的消磨。一如跟随易夏的羽人。虽然其相应的改变,现在看来也算是迅捷。可现在仔细想来,它总归是常伴在对应东方谱系超凡文明要素物质呈现的大巫旁边。而即便如此,它也耗费了并不算短促的时间。这是曾经残存在其过往的意识观念和价值观念的影响。它需要水磨的功夫,得以一点点彻底改变。而具体到阿瑟莱斯卢克的身上,易夏大抵猜测这与其独特的生命结构有关。因为在此之前,易夏也有过发现:他觉得作为一个度过了那般冗长岁月的存在,阿瑟莱斯卢克所表现出来的意识,并不那么符合。当然,易夏此前也并未对此进行深究。只是在确定了其阵营偏斜和对东方谱系超凡文明并无敌意之后,易夏与其就地球和关于他信息的相关约束进行了友好会谈。那也是易夏,对此硕果仅存的印象了。现在看来,这个星界生命在面临站队时的果决,有些超出了易夏对此的认知。地球当然是不需要神祇的。可真有非邪恶阵营的异域神祇选择放弃了神职前来投靠易夏,易夏也并不介意在地球之外的领地给对方进行安置。当然,那已然成为某种惯例的前提是不容改变的——得先安然地饮下一份三阳汤剂再说……如此,易夏看着眼前的阿瑟莱斯卢克。在这片陌生的星空之中,易夏朝着其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幽邃与杀戮的气息萦绕在指尖,而那隶属于多元宇宙神器的光辉也同样为之闪耀。此刻的阿瑟莱斯卢克,则看向了其中,对应着混沌虚空领主的王冠:“我愿献上我的忠诚,成为您在混沌虚空的鹰犬,以祈求在星海大劫中获得您的庇护,夏巫。”阿瑟莱斯卢克握住易夏手的同时,足够诚恳地说道。“不必如此,喝下了巫药,我们便是朋友了。”“但你真的想好了吗?”“那是混沌虚空……”易夏缭绕着无尽火光的眼眸,注视着眼前的星界生命。对方可不是如他这般的混沌血脉。混沌虚空,不见得能够那么宽允地对其进行包容。“在诞生‘死难’的冗长纪元之前,曾有多个阿瑟莱斯卢克在虚空中探索。”“我想,这个纪元的阿瑟莱斯卢克同样也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