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后的阳光,显得颇为灿烂。栗薇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无论经历多少次,那些超越她认知范围的神仙手段,仍然会让她觉得有些恍惚。哪怕现在,她已经开始了修行,并拥有了自己的法力。可栗薇是很难想象,她该修行多少岁月,才能够拥有那样的手段。明明前一瞬间,她才在母亲的注目下走进电梯。但电梯关闭的瞬息,她便径直来到了这里。沙发的柔软触感和厨房里炒菜的声音,让人不觉中有些心安。而对面坐着的熟悉身影,则让她的心神彻底舒缓下来。她固然对于那彻底与此前认知的世界存在堪称割裂的宏伟超凡世界,并没有那么详实和系统的认知。可基于昆仑山诸多天女的内部交流环境,她反而对于这些大能的了解情况要远超常人。至少按照栗薇所知晓的情况。也许在其他的地界,也不能绝对说不会出现有人试图冒充大巫的情况。但在大巫的部族中干这事的——起码她在昆仑山中是没有听闻的……按理说,之前也跟着桃茵师姐接触过夏巫。现在,也算不上多么陌生了。可那时候,她只是更多充当背景板的小透明。而之后在夏巫忽然说起地球事宜的时候,心神无疑有些失守的栗薇,则没有更多将精力集中在那上面。而现在,当独自面对夏巫的时候。那些之前所闻的传说和那天穹之上仍未忘却的宏伟身影,让此刻的栗薇无疑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好在这个时候,她与此同时也感受到了那股大巫之于东方谱系血脉的天然亲和。那是天女们的讨论中所难以直观感受到的。这无疑驱散了些许栗薇心头的压力。她其实也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夏巫会突然邀请她来吃饭。而易夏缭绕着无尽火光的眼眸,看向对面无疑有些拘谨坐立的女孩。对于此刻的易夏而言,物质的躯体只是他观测一个个体最为潜在的要素。在易夏炽烈的注目下,能够直接看到对方更为深邃的灵性。一如前言,不是必要的情况下,他不会过于深入地探究某个个体的私密。当然,关于对方此刻几乎已然显露在最为表层物质特征的疑惑和思虑,易夏自然一眼便看了出来。于是,他朝着对方笑了笑,随后随手给她丢了一瓶薄荷巫药。为了更为契合地球的当前画风,也在一定程度上锚定他的过往。在地球的薄荷巫药的容器,是以某种散发着幽邃光晕的罐头状容器装着的。栗薇颇有些手忙脚乱地接过那瓶薄荷巫药。事实上,她是没有预料到这位大巫会这般行事。猝不及防间,她险些没接住。好在现在她终究是有些法力在身的。哪怕相比于自己的那些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的师姐,无疑显得过于微弱。但如果只是相对之前的自己——至少如果重回大学课堂,她决然不会为任何期末体育项目感到头疼就是……手中的罐装饮品没有任何字样标识。如果放在外面的话,多少有种三无产品般的微妙既视感。可如果这瓶饮品是夏巫丢过来的话,那无疑就是另外的情况了……“别拘谨,你我同在一域,我也与西王母有旧。”“怎么说,咱们也不算多么生分的关系。”随后易夏看着栗薇只是拿在手中的薄荷巫药,便冲着她指了指:“喝吧,别客气。”“我自己熬的,味道清冽尚可,有提神醒脑之效。”栗薇闻言,方才尝试着拉开扣环。伴随着一声恍若汽水般的声音,在阳光的照射下,栗薇得以看见里面浑浊的**。栗薇没有太多迟疑,试着喝了一大口。下一瞬间,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冰冷寒意,让她陡然瞪大了双眼!看着此刻的栗薇,易夏不由得笑着说道:“你修为尚浅,一口需少喝些。”栗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栗薇发现这位夏巫确实与她之前所想象中的并不一样。这也正常,她关于大能的故事是听得多了。可真正的大能,也就见过自家的西王母。西王母自有其威仪气度,亦不乏仁爱。天女们曾说此前有人抹黑王母,言其凶戾残暴。栗薇是颇为相信的。而现在看来,也许夏巫的那些传言,或许也有其不实之处?总之,真要说起来,这位理论上来说已然属于一方大能的夏巫。在实际接触起来,甚至没有比她曾经遭遇的某些官僚主义偏斜点满的领导,要相处得更加困难……于是,在组织了一番言语后,栗薇方才看向易夏:“我有一问题,想向您请教。”在察觉到了易夏在这方面表现出的平和之后,栗薇无疑态度自然了许多。在得到易夏对此的应许后,栗薇方才说道:“我们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易夏以为她想询问她是如何前往昆仑山,亦或是其他事宜。没想到,栗薇问出了这样一番言语。易夏闻言,不由得陷入了短促的沉思,随后他缭绕着无尽火光的眼眸注视着这位西王母的未来弟子:“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样,只是新增了一个大型dlc……”栗薇:啊?不得不说,开始修行之后,她的脑子似乎转得明显比以前快了。在微微的疑惑和茫然之后,栗薇很快猛然反应了过来。栗薇:……怎么说呢,有种大巫照进现实的微妙既视感……她一直觉得,大巫这种,应该和西王母一样,是她所想象中的那种东方古典传说中的上古人物。但现在对方张口一个“dilc”,她就有些难以描述自己此刻的微妙感触了……如此,易夏看着栗薇:“昆仑山也好,地球也罢。”“伱既得西王母看重,只需心怀正念,如此修持便是。”随后,易夏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西王母自是一方大能,你拜入祂门下,当得造化。”“但王母终究已为众仙所朝,敛了性子。”“以后若遇到什么为难之事,记得自家也有位大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