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大人到....”远远有兵卒的声音响起。还在交谈的朱瑞三人,话音戛然而止,互相扫视一眼...能不能谈妥,就看此番了。待到传来脚步声。三人才起身。更是抱拳:“见过郡守大人。”苏尘懒散的走到首位,坐下后才慢悠悠开口:“你们三个是?”“铁剑门朱瑞。”“烈火门黄峰。”“黑虎门徐平”三人虽然感觉苏尘在装傻,却还是各自报出名讳。苏尘露出笑容:“原来是朱门主,黄门主还有徐门主,此番拜访本郡守,莫不是前来登记造册?”对于大方的人,他一向比较和气。朱瑞轻语:“郡守大人,我们江湖人,不会朝廷中的哑谜。”黄峰补充道:“此番前来,便是想和郡守商议一个,求同存异。”苏尘轻笑:“正好,本郡守也一向直爽...我知道你们想求什么,说说,你们能开什么条件,能打动本郡守,你们哪怕是寻一个泥腿子来充数,说那是某个宗门的宗主本郡守也没意见,可若是打不动本郡守,呵....”黑虎门的徐平眼眸一闪:“禁戈令的推行,必定阻力重重,我们可以帮郡守你压制江湖,顺利的将禁戈令彻底推行。”“不够。”苏尘很淡然的摇头。如果他愿意,不管有没有黑虎门等三个宗门,他都能彻底推行禁戈令。三人也不恼,反而朱瑞轻声开口:“郡守以为,我们应该如何做?”苏尘伸出一只手:“五成。”“何意?”三人不解。“你们宗门净收入的,五成。”说完后,苏尘伸了个懒腰:“上交五成,我保证你三个宗门的花名册不会出问题,也不会当真去登记谁,且以后你三宗的江湖冲突只要别波及我玄凤郡境内的寻常百姓,你们暗地里杀破天,本郡守都不会搭理。”徐平咬牙:“郡守大人,您讲的笑话,其实,不算好笑。”朱瑞露出一抹无奈:“我三人诚心和郡守商议,还请郡守大人,莫要打趣我等。”苏尘神色变得古怪:“说笑?”很快,苏尘轻笑一声:“你们莫非未曾打听?我玄凤郡境内一百二十九县,诸多县城,按时交了金银,且不违反本郡守定下的禁令,本郡守何时插手过诸多县城的统治?”他的确没有插手。至于陈家支援的那些人....那些人会不会让当地县令不好受,他不知道,毕竟,那些人又不姓苏。黄峰微微咬牙:“一成。”不待苏尘回答,黄峰握紧拳头:“一成,是我等三人最大的诚意。”苏尘眼眸微眯:“本郡守开五成,你还价还得只剩下一成?”黄峰咬牙低喝:“郡守大人,我等和您治下的官吏可不一样!我三宗之中,还有诸多弟子需要培养,真给您五成,我三宗上下,吃糠咽菜恐怕都无法维系!”苏尘皱眉:“我说了,净收入的五成,你听不懂?”朱瑞飞速开口:“郡守大人,还是太多了....我等宗门之收入,除却维系宗门,更是时常对弟子进行激励....”苏尘话音淡然:“别说得本郡守好似十恶不赦一般,你三大宗门,抛开各自那暗中的营生,单单门下弟子时常劫富济贫,就不知积累了多少钱,要么孝敬五成,要么,等着本郡守派兵去你们的山门自取。”三人神色一沉。苏尘见状,冷笑:“怎么,还真以为本郡守是人们所言那般的好人?告诉你们,本郡守从未标榜是好人!既然大家都不是好人.....实力不如人,就得认!”“要么,乖乖送五成过好大家和和气气,要么,别怪本郡守出手无情。”三人神色变得难看起来。苏尘见状,浮现一抹讥讽:“你们如果真是好人,本郡守说不得还没兴趣,毕竟,好人一贯穷苦,而本郡守,最不喜欢的就是和穷鬼有纠葛....你们,是好人吗?”三人神色越发难看。苏尘面容变得不屑:“让我来告诉你们,你们和金蛇剑派最大的不同,便是金蛇剑派行事极其狠辣,也因此,积累的财富最多,而你们,虽然逼良为娼的事没少干,可你们不如金蛇剑派狠,所以,你们没有金蛇剑派富有,若非看在你们不如金蛇剑派有钱,你们以为,你们还能来郡守府和本郡守谈判?”三人冷汗不由得滴落下来。苏尘喊了一声:“来人,送客。”一个兵卒飞速靠近。更径直朝着黄峰三人开口:“三位,请。”三人朝着苏尘微微抬手,不发一言的离开。待到走远,苏尘才叹气:“麻烦啊,和气生财不好吗....希望你们识趣些,你好我好,大家好。”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或许有些人喜欢波澜壮阔,可他,只喜欢平静,每日能安安静静的听听小曲,调戏调戏美姬。.......郡守府外。三人走出郡守府,互相扫视,面容满脸都是阴沉。不一会,徐平率先低语:“怎么办?”朱瑞叹气:“苏尘的话已经说得那般直白,要么交,要么死,有选择吗?”黄峰轻语:“不一定,你们看看百姓。”三人看向四周,安乐祥和。黄峰眼眸微闪:“我等虽然很少入郡城,却也不是没来过....苏尘未任郡守的时候,这郡城,可不似这般。”之前的郡城,富人油光满脸,仆从成群,出门在外,所有人立即退到两旁甚至低下头,以免看到贵人真容,让贵人以为被冒犯从而杀人。其中的穷鬼,谈不上食不果腹,毕竟是郡城....可穷一些的人,势必骨瘦嶙峋,甚至有时候还能看到城外的贱民挑着柴火或者野菜瓜果之类的东西进城卖,上演被欺压的好戏。而现在的郡城...瘦的人不少,可那是正常的瘦,而不是瘦骨嶙峋的皮包骨!扫视四方,百姓人来人往,不说人人新衣,可每个人的衣衫都整洁,而且也敢去凑热闹。此时甚至能看到,远处还有一个穿着麻衣的男子,正和某个开布坊,穿着绸缎的掌柜聊天......虽然他们看得出来那掌柜很不耐烦,却并没有表现在言语中,只是言辞很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