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所面对的方向,有一个年轻的骁将,一身甲胄,正在看着一个沙盘地图,不是乾元州的沙盘地图,而是启阳州的地图!那年轻骁将也不知在沉吟着什么...许是想着如何排兵布阵,又许是发呆?听到兵卒的话音,骁将抬头,微微皱眉:“家书...这个时候...”他的确很年轻,看模样,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很快,骁将一抬手,信封落入手中。一张纸滑落。吾儿,见字如面....字迹不算多,除却问候,便是言,说骁将的妹婿,即将带着他妹妹回族探亲,若无十万火急之事,便尽可能回家去见上一见。唯一特殊的,便能是最后的几个字,落款,陈阳!那是陈家家主,也就是苏尘岳丈的名字!看着书信,骁将眼眸微眯...他名,陈烨!人所尽知,陈氏之主陈阳有两子一女。长子陈河,字未央,习文道。三女陈倩倩,武道天赋不俗,修行武道,嫁给了苏尘。除此外,陈家还有一次子,陈未央亲弟弟,陈倩倩的亲兄长,陈烨。作为陈氏之主陈阳的嫡系次子,陈烨的天赋却不好,文武尽皆不够,故而便修行了武道,借助天材地宝辅助修炼....年纪轻轻已经是武道五品。虽然是动用的天材地宝损坏根基的方式,不过陈氏内部何其不简单,在有规划之下,哪怕损了根基,来日也不是一定没机会突破三品。单单如此,陈烨不算什么...大概是陈氏的血脉传承的确不简单,又或许是,世间没有废物,只是擅长不同?总之,虽然陈烨文武的天赋不好,可陈烨对兵法,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陈烨的兵法,很强。也因此,作为陈氏嫡系,作为陈阳仅有的两个嫡子之一,陈烨按理说应该生活在族内享福,可事实上,陈烨并没有享福。传闻说,陈烨曾经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杖毙了一个家仆,陈阳震怒,认为陈烨丢了陈氏的颜面,将陈烨赶出了家门。当然,虽然赶走了,不过毕竟血浓于水...按照陈氏的消息,除非是逢年过节之类的日子,不然,不准陈烨归家,以此为戒。被赶出家门的陈烨无路可去,随即投入了乾王账下,因为兵法不凡,领军主之位,麾下兵马,更是其中精锐。言归正传。看完家书,陈烨眉头更皱:“这个时候...”现在的乾元州,很平静。之前诸王联军和朝廷的三次大战, 他都有参与,其余的小摩擦,他,不屑。也因此有过参与,在他看来,诸王和朝廷,或许会默契的休养生息至少两年,才会开始下一次大战。可事实上,并非如此,他已经得到王令,准备下一次激战...定鼎之战!乾元州距离碧云州,并不近。回去吗?他又看向家书,上面没写什么紧要的消息...从字迹来看,并不是他父亲的亲笔信,不出意外,应该是他父亲以一线牵通知了乾元州境内的陈氏家仆,然后由家仆所写所送。按理说,他不应该回去。可沉默一会儿,他有看向家书中的妹婿几个字...他见过,当初陈倩倩出嫁的时候,他有前往...乾王送给苏尘的大婚贺礼,便是他送去的。只是当时他没有言语是苏尘的二舅哥,苏尘也不认得他。因为某些因素,他当时虽和他兄长和小妹有打照面,不过他的兄长等人,也没有说破他的身份。沉默许久,陈烨呢喃:“既传家书...还是得顺势回去一趟才可。”要变天了。他已经知道了某些消息,可他不能说....不管家族的打算是什么,想法又是什么,他如今在乾王的账下,便要以乾王的命令为第一准则。若不然的话...没哪个王喜欢将家族放在王之上的臣子。如昔年江氏的江英...按照陈烨得到的消息,若非昔年江氏十万火急,若非江氏下了命令,但凡当时江氏给江英的家书,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余地,江英或许都不会私自带兵劫杀,导致江氏其余的天才族人,处境变得艰难。又思索许久。陈烨开始卸甲,更冷喝:“来人。”“拜见军主。”好几个兵卒飞速进入军帐,单膝跪地。“转告吾王,本将有急事归家,也转告吾王,请吾王不必忧心,战前,本将定会归来。”言语落,陈烨也卸下了铠甲,那哪怕异宝斩击,都几乎不可能留下印痕的甲胄!不等那些兵卒反应,陈烨又看向另外一人:“将本将坐骑牵来。”..........碧云州境内,某处官道。有笨重的车队,正在一处官道缓缓前行,车队前后加起来,车辆接近五十之数!且车队首尾,都悬挂有一方小旗,旗帜中的“凌”字,极其惹眼。一些无知蠢贼也就罢了,若稍微消息灵通一些,都知道那旗子,代表着当今大夏,唯一的,合法的王,凌王的旗帜!至于鸿王等王,因为造反,已经成为了反王,不再是合法的王。车队庞大,队伍也不少,有足足一千兵卒护卫在车队两侧,加上车队内部的各种管事和仆从,所有人员,加起来至少有一千五百之数。不够资格知道凌王大旗的毛贼,不够资格对车队下手,够资格也有实力的人,给他们十个熊心豹子胆,他们也不敢对那车队下手。“咕噜噜...”车队所过,带着沉沉的印痕,看方向,是朝着玄凤郡而去。车队靠近中层的位置,有两个仆从亦步亦趋的跟在一个胖乎乎的管事的身后,一起举着一个很大的遮阳伞。又走了一阵儿。一个兵卒纵马在外围掠过,大喝:“二五百主有令,休息一刻钟!”话音回**。“总算有能休息了...”那管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因为此次车队的特殊,至少达到伍什长的官衔,才能骑马,其他人...全都得步行,哪怕这个管事在仆从看来好似能只手遮天,可这管事,也得老老实实的步行。“行了,你们也下去吧。”那管事看向一处马车,不耐烦的轻哼一声,随即快步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