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其余人的言语,江辉挣扎着起身,要去九极殿。未离开的官员神色尽皆一凝。很快,有人轻语:“江侍郎...去九极殿简单,可再之后,你江家,便没退路了。”这些人用脚想都知道接下来的发展,江辉继续弹劾苏尘...在皇城殴打堂堂侍郎,事情可不小。特别是因为苏尘太强,皇族本就想对付苏尘...江辉直接为皇族送去了最为完美的理由。而之后,苏尘和江氏已经停歇的恩怨,会再度爆发...再一次,不死不休的爆发!而且因为此时苏尘地位的提升,江氏的势力却大幅度衰弱,一旦苏尘反击,江氏,将亡族!六十四族之一的江氏,将,烟消云散!江辉低吼:“扶我去九极殿。”想要苏尘活的人不少,想要苏尘死的人,更不少...特别的皇族不会让苏尘活,有了借口,苏尘必死!作为送上最完美理由的江辉,他自知,他也会难得善终,用以去堵住百姓的嘴....可他知道,他虽会死,可江氏却会重新崛起!甚至会超过全盛之时!那几个朝臣看了看,不再说什么,搀扶着江辉,朝着九极殿飞速靠近。.......九极殿。苏尘在太监的带路下,很顺利的抵达九极殿,里面站了许多朝臣,还有许多将领。三列。文武朝臣两列。还有中间一列,则是此番归来会在九极殿收封的将领,数量不多,也就四十来个人。苏尘看了一眼,随即带着王平和周泰便进入殿中,直接走到了受封将领的最前方。无人有异议,毕竟,苏尘是元帅,自然该在前方。不过诸人却纷纷看向苏尘,目光诧异...衣服!苏尘穿着朱雀服来的!朝臣还知道,接下来苏尘的青衣会变成蓝衣,成为大夏唯有二十余蓝衣的拥有者之一。可,今天穿着朱雀服来是想作甚?面对帝王,朱雀服和其他衣服有什么不同?见帝不跪?剑履上殿?除此外没有任何意义。回想昨日自称甲胄在身...许多朝臣只感觉,苏尘莫不是太过无双,所以飘了?还是自认为如今名声传天下,故而不将夏离这位帝王放在眼里了?当然,没人吭声。比如说凌王,他站在苏尘半步后的位置,没有丝毫懊恼,依旧神色如常,更没有尝试上前一步。不过在心底,凌王的却变得不安。苏尘领兵之前,没人知道苏尘会兵法!可夏离却强压了一切反对,直接让苏尘这个明面不会兵法的人去全权统领兵马。或许,他低估了苏尘和夏离之间的联系。到底如何...封赏的时候也就知道了。夏战思绪还未落下,忽然嗅到一股血腥味....这里可是九极殿!哪来的血腥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好几个官员扶着除却四肢和脑袋,其他地方尽皆血肉模糊的江辉进入了大殿。“有意思...”夏战眼眸闪了闪,收回视线。朝臣也纷纷收回视线,心绪变得古怪...今天的朝会封赏,恐怕会极其异常的热闹啊。“陛下到。”尖细的公鸭嗓声音响起。“叩见陛下。”朝臣顿时纷纷跪下。整个九极殿,站着的苏尘和凌王夏战,躺着的江辉,异常显眼。又因为苏尘站在最靠前的位置,朝臣的眼睛又不瞎,如今看不到,苏尘还站着。夏离走到朱雀椅之处,看着站着苏尘,特别是居然还穿着朱雀服,嘴角微微抽搐。随即又看向下方的江辉...那么大的血腥味,想不注意都难。江辉随即也挣扎着准备下跪,可挣扎几次都能有太大的动作。顿时哽咽:“臣有伤在身,无法全礼,还请陛下恕罪。”夏离抬手虚扶:“江卿有伤在身,无妨....众卿,平身。”“谢陛下隆恩。”朝臣又麻利的起身。苏尘盯着夏离,心绪很是困惑...很奇怪,夏离未曾月牙面具遮挡的那一半容貌,并非是他所知道的属于顾离的模样。到底哪一个才是夏离的真容?夏离看向江辉:“江卿伤势不浅,不妨先下去疗养。”江辉挣扎着跪在地面:“陛下...臣...臣要弹劾苏尘苏锦泽!”大概是伤势好了一些,这一次他的挣扎,居然能跪了。夏离不语...以她现在对大夏的掌控力,皇宫之内的事情,怎可能瞒得过她?这么说,苏尘才抽第三下的时候,她就已经收到了消息。江辉挣扎着磕头:“陛下,您要为臣做主啊....这苏锦泽好生无道,之前在朝露殿,臣和他不过只是正常交谈,可他得知臣曾经有弹劾他,竟然直接对臣实施报复....呜呜,臣险些再也见不着陛下,再也无法为我大夏尽忠....”“陛下,这苏锦泽倚仗军功,无法无天....”“他今日敢在皇城肆无忌惮的殴打臣,明日,他就敢谋反啊...陛下啊.....呜呜呜......”说到最后,江辉满脸泪痕,不断哽咽哭嚎,真真是,闻着伤心,听着落泪。朝臣,没有人吭声。夏战轻语:“陛下,苏元帅虽然战功赫赫,可今日,终究是有些过了,竟然将我大夏堂堂三品重臣殴打至此...”说完后,夏战看向苏尘:“苏元帅,你和本王私交一向尚好,可你今日之举...本王纵然想要说情,却也不知该如何才好,千万莫要怪罪本王才是。”依旧没人吭声...主要是夏战此时假惺惺的落井下石,让其他人怎么说都不好。值得一提的是,还未封赏,亦或者说,属于元帅的印信还未交还,故而哪怕战火早已经结束,诸人却还是称一声元帅而非玄凤郡郡守。夏离看了一眼夏战,随即看向苏尘:“苏锦泽,你有何话讲。”苏尘很干脆的点头:“是我打的。”“这又是为何?”夏离轻语。收拾苏尘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苏尘单纯只是出气,连个说法也没有的话,她肯定会问罪,毕竟,朝堂是有规矩的。律法已立,则无人可践踏,当律法可肆意践踏...天下也就乱了。当然了,如何处置是她说了算。苏尘抬头,满脸困惑:“陛下,臣却是不知,何罪之有。”